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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阳《文匪治国国将不国》的问题

火烧 2009-08-20 00:00:00 思潮碰撞 1025
文章围绕黎阳《文匪治国国将不国》引发的争议展开,讨论其对历史人物与思想的批判,重点分析孔子思想的影响及对现代的启示,强调批判与扬弃的重要性。

黎阳《文匪治国国将不国》的问题  

黎阳的《文匪治国国将不国》一文,在乌有之乡引起了一点争议。刚看黎文第一段的小标题——“自古文人皆文匪”,我也感到不妥,和其他同志的感觉一样:打击面过大。也许黎阳自己也感觉到了,但他没有直接修改,而是在后文用修正的方式,对文人和文匪又做了甄别,并特意把中国历史上的一些优秀的文人和仕人排除在外。——我想这也是黎阳避免引起争论的原因。但是结果还是引起了一些争议。  

有人说黎文没有考虑到历史局限性,苛求前人了。这是不确切的。不可能有人想也没人能够一杆子打翻整个中国历史上的文人。况且,对以鲁迅为代表的文人,黎阳一直是相当推崇的。黎文重点批判的是中国两千多年“罢绌百家、独尊儒术”,以及脱离实践的“学而优则仕”、“文匪治国”。有人总是把批孔学和批孔子混淆。如果孔子的思想只是作用于他所处的历史时代,对后世没有影响。我想没人去批判他的。而事实上是,孔子的一些行为和思想在当时也经常遭到村夫野老们的嘲笑——“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何为夫子?”,到后世反而被统治阶级包装成了“圣人”,推到无以复加的高度。用孔子“君臣父子”、“三纲五常”、“克己复礼”等思想消饵人民群众的反抗精神,以维护封建等级和剥削制度。并影响了中华民族几千年,直到今天。所以,造反者一般都是先批孔,推翻前政权后或前政权复辟时则树孔。  

错误的思想自然都有其历史局限性,但这决不是阻止后人对其批判的理由。正如伽利略批判亚里士多德的错误学说,这是为了澄清后人的头脑,并非是为了打倒亚里士多德。毛主席对“孔孟之道”,也有扬弃,他批孔学中的封建落后思想,而对于其人及其正确的观点,好象并无微词。相反,毛主席谈教育时多次提及孔子的教育思想,论修养时也推崇过孟子的“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没人苛求孔孟搞社会主义,但若用孔孟之道指导社会主义建设,那就必须批判无疑。正如,我们固然没有理由批判英特尔30年前不直接开发“酷睿2”,也承认“X286”是IT史上伟大的进步。但倘若今天人们的机器还嵌着“X286”处理器,那么我们写一篇“X286严重阻碍信息技术的发展”,又有什么过分呢?一九六六年十二月,毛主席同波兰共产党的同志谈话时说:“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重要任务之一,是清除孔子在各方面的影响。”八届十二中全会上,毛主席又批驳了林彪所说“孟子的王道还好一点吧”的谬论。这就是要求人们把头脑里的“X286”换成“酷睿2”。  

黎阳同时也明确阐述了一些文人成为“文匪”并非是个人人格的问题,而是被“罢绌百家、独尊儒术”制度逼迫的。因数“孔孟之道”认为劳动是下等人的事,上等的读书人(劳心者)只负责“治人”。所以没有劳动技能的古代文人只能做官和做僚。毛主席对知识分子的剥削阶级世界观进行改造时,指出知识分子系各种剥削制度消灭以后,社会上剩下来的唯一的思想载体。毛泽东在他的“皮毛说”中指出:知识分子虽然不代表剥削制度,但他们过去依附在“五张皮”上,靠“五张皮”吃饭。第一张皮,是帝国主义所有制。第二张皮,是封建主义所有制。第三张皮,是官僚资本主义所有制……。毛主席说旧知识分子是依附剥削阶级吃饭,是采用阶级分析的观点,并非是要打翻所有文人本身,认为知识分子没有好人。鲁迅用孔乙已这个文人形象揭露“学而优则仕”的封建科举制度的危害,但对孔乙已本人却是寄以深切同情的。在公有制企业所剩无几的今天,某些坚持社会主义的左派也是依附在剥削阶级的皮上,但他们却不愿为匪,反为劳动人民呐喊(鲁迅也因为领过国民党的薪水而右派们攻击为“没骨气”)。对此,黎阳也有说明。  

毛时代,入党、提干,要看出身;取消高考,保送工农兵上大学,以确保人民江山掌握在工农手中。然而,毛时代培养的这些工农出身的干部,又有多少人没有辜负毛主席的厚望,一朝得势,就以维护剥削阶级利益的资产阶级右派为友,视阻碍精英升官发财的毛主席和劳动人民为敌。自幼丧母、出身农家的李友灿、到放牛娃出身的胡长清,再到要饭出身的王怀忠、上学没有鞋子穿的成克杰……,案发落马后竟拿那透着一种深深的热爱和责任的“穷苦出身”、“我是放牛娃出身,能有今天不易”、“我是农民的儿子”,作为请求宽恕的挡箭牌。《新劳法》初颁,在网上强烈抵制的一些企业主,现身说法,语重心长:“我原来也是下岗职工,靠打拼奋斗才有了今天。”  

一息尚存在《小人中国》中提到:“反动势力的这一手段实在是高,在把中国重新改造成了一个金字塔式的层级化社会结构之后,更是把像小说《敌后武工队》里‘哈巴狗’所持的那种‘你搞我老婆,我再搞别人的老婆’的逻辑或是欺骗,或是强行的灌输给了普通的工农大众:我奴役你、压迫你、剥削你,你同样可以再去奴役别人、压迫别人、剥削别人,从社会下一层的身上得到心理和物质上的补偿,而且这种补偿还可以更加地肆意和疯狂。”  

鲁迅先生在上个世纪就已指明:“……至今为止的统治阶级的革命,不过是争夺一把旧椅子。去推的时候,好像这椅子很可恨,一夺到手,就又觉得是宝贝了,而同时也自觉了自己正和这‘旧的’一气。……奴才做了主人,是决不肯废去‘老爷’的称呼的,他的摆架子,恐怕比他的主人还十足,还可笑。这正如上海的工人赚了几文钱,开起小小的工厂来,对付工人反而凶到绝顶一样。”  

我们痛骂着资改派,仿佛我们自己从30年前就看清楚了今天似的。其实我们又有多少人没有为“拨乱反正”欢呼过,没有以“以经济建设为中心”为然过?我就曾感谢过邓,感谢他给了我个人创业的机会,使我不必在体制里面“摧眉折腰事权贵”、“为五斗米折腰”……  

都说国人重教育、重知识,其实绝大多数不过是重视文凭(官凭)而已。虽然现在毕业就失业,但根深蒂固的“状元情节”仍然惯性地左右着人们的思维。知识只是改变命运、出人头地、成为人上人的敲门砖。所以,只要能上大学,只要 能评 教授,即使抄袭也在所不惜。《儒林外史》中的儒生因为几个商人答应用钱给他捐个官,竟跪地磕头千恩万谢。这段情节不适用于今天吗?  

我们的错误可以归罪于右翼资产阶级思潮的洗脑,但是,我农家子弟出身的的工人父亲,生在无产阶级专政的新中国,却在我上小学一年级就给我制定了“考大学当干部”的目标。——当然是为个人谋利益。这又是受谁的影响呢?我也知道农民子女学习最刻苦,他们大多是想走范进的老路,凭借“科举”脱离农村。而想凭借知识为家乡、为工农服务的人何其稀少啊!刚上 高中时 老师出了一道旨在反对“官本位”的八股作文——《当官是人生成功的标准吗?》。一位女生直言不讳地说“我认为是。”我们也深以为然。我理工科的大学同学很多人的理想竟也是“从政”。再看看今天报考公务员的火爆场面,就知道 “为人民服务” 毛泽东思想已经被 “学而优则仕” 的孔孟之道击败了。  

对于文革中的公农兵保送上大学,农民陈永贵、工人吴桂贤当副总理,恐怕在多数工农阶级的心里也是不认可的。直到今天我还听人当作荒谬的笑料来谈。——“劳心者治人”、“学而优则仕”的思想已经深入国人的骨髓:对于一些没上过高校的技师、技工,通常冠以“土师傅”的称呼,对于“学院派”就奉上“专业”、“专家”和美誉。其实土师傅决非没有理论,我有一个修家电的朋友,初中学历,他读的专业书籍决不比高校学生少,实践能力更上有过之无不及。然而他本人却对“学院派”怀着敬畏。  

因此,黎阳批判孔孟之道,是颠覆精英治国的合法性,恢复无产阶级专政。而右派颠覆中华文明,丑化民族英雄,妖魔化农民运动,是要复辟封建主义、精英主义,使中国成为帝国主义的殖民地。二者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还有人说批孔、批儒等于否定的中国五千年的文明,我们就劣根了、劣等了。这是让右派们颠覆历史颠覆怕了,不敢正视中国传统文化中的糟粕,走向了另一个极端,讳疾忌医,成为“国粹派”——凡中国文明就是优秀的,凡西方文明就是糟糕的。“即使无名肿毒,倘若生在中国人身上,也便‘红肿之处,艳若桃花;溃烂之时,美如乳酪’。国粹所在,妙不可言”(鲁迅)。即使有时违心地承认一下历史上的某个糟粕,也必声明那都是受西方文化传染所致,并且同时代的西方比我们黑暗、落后多了。这种“我们先前——比你阔的多啦!你算是什么东西!”的心态也是没必要的。  

中华民族五千年的文明,不是谁能否定的。中华文明也不等于孔孟之道。鲁迅先生是反帝反封建的战士,一生都在向传统的封建腐朽文化发起致命的攻击。于是,有人说鲁迅先生把中华民族看的一团糟。事实并非如此。鲁迅说:“我们从古以来,就有埋头苦干的人,有拚命硬干的人,有为民请命的人,有舍身求法的人,……虽是等于为帝王将相作家谱的所谓‘正史’,也往往掩不住他们的光耀,这就是中国的脊梁”、“这一类的人们,就是现在也何尝少呢?他们有确信,不自欺;他们在前仆后继的战斗,不过一面总在被摧残,被抹杀,消灭于黑暗中,不能为大家所知道罢了。说中国人失掉了自信力,用以指一部分人则可,倘若加于全体,那简直是诬蔑。”“要论中国人,必须不被搽在表面的自欺欺人的脂粉所诓骗,却看看他的筋骨和脊梁。自信力的有无,状元宰相的文章是不足为据的,要自己去看地底下。”  

可见,鲁迅的历史观就是马列毛的人民史观。1958年毛主席在《卑贱者最聪明,高贵者最愚蠢》中指示中央各工业交通部门、科学院和大学自收集材料证明:科学、技术发明大都出于被压迫阶级,以鼓舞很多小知识分子、很多工人和农民,很多新老干部打掉自卑感,砍去妄自菲薄,破除迷信,振奋敢想、敢说、敢做的大无畏创造精神。这才有了“大跃进”中的举世瞩目的科技成就。于是毛主席又总结说“和献璞,两刖其足;‘函关月落听鸡度’,出于鸡鸣狗盗之辈。自古已然,于今为烈。”  

那种以为否定了文人治国等于否定中华文明的观点,实际是一种英雄史观、精英史观,认为中华文明是精英创造的。这与马列毛主义的“历史是人民创造的”观点相悖。有一种观点,认为只要左派上台执政当主席当总理,就能解决中国的一切问题。这实际上仍是“好精英”取代“坏精英”的精英治国思想。现在都说工人阶级觉醒了。我从不怀疑劳动人民蕴有改天换地的伟力,但那只是一种“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式的觉醒。不进行彻底清除人民群众头脑中的“孔孟之道”的文化大革命,改精英治国为大众治国。封建主义、资本主义就还会卷土重来,重演黄炎培的“历史周期律”,劳动人民再次沦为改朝换代的工具、牺牲品。  

右派攻击“文化大革命”的“破四旧”、“批林批孔”破坏了中国人民传统信仰和道德,而且只破不立(或说立的太高,脱离实际),直接导致了今天的信仰缺失,道德沦丧。可是,他们除了信口胡说,造谣撒谎,却不肯具体说明文革都破了哪些“优秀的文化”、毁灭了哪些“高尚的道德”;“破四旧”、批“孔孟”,可曾教育过人民:“孙子理应终日痛打他的祖父,女儿必须时时咒骂他的亲娘”?至于“立的太高,脱离实际”,就更是胡扯。你做不到“不怕牺牲”、“大公无私”,难道连“劳动者最光荣”、“说老实话,办老实事,做老实人”、“做一个有益于人民的人”也做不到吗?  

今天的现状完全是“文化大革命”时间太短的结果,是随后而来的西方资产阶级的“人不为已,天诛地来”私有思想,与国内封建主义的“学而优则仕”、“功名利禄”的犬儒主义、厚黑学和“黑猫白猫”的实用主义杂交的怪胎。毛主席批林时坚持“批孔”,非但不是什么错误,反而是准确地找到的社会的病根。儒将岳飞镇压杨幺起义,是儒家的“忠孝仁义”、“君君臣臣”;小官僚出身的宋江攻打方腊,是儒家“为朝庭效力”、“博取封妻荫子”的正统(倘说这都是历史局限、阶级局限,本人都不反对,但也要睁眼看看现在。);山头主义、宗派主义、“保皇派”忠于的是自己的首长,背叛的是无产阶级;“拨乱反正”,是孔家的“治”“乱”思想,维护的是统治阶级秩序。甚至一些左派也在“辩诬”——“‘文革’只乱了不到三年”、“是白卫兵搞乱的,不是红卫兵”……,永远都是“犯上”才称“作乱”;向下压迫盘剥、敲骨吸髓、强拆民宅、逼良为娼,甚至是“杀人如草”,但只要“不闻声”、“不反抗”,则都称之为“治”、“治下”、“治世”。倘若下面忍无可忍,作出抗上的举动,才又称为“乱”,便需警察、法院、监狱来“治”。比如,陈国军砸烂几万工人饭碗,为“治”,通钢工人打死一个陈国军,则为“乱”。  

而且,与西方比拼文明,也是接受了帝国主义、殖民主义的“大国沙文主义”、“人种优劣论”的观点。退一万步说,就算我们没有五千年优秀的文明、灿烂的文化,就应该心悦诚服地接受刘小波、马立诚的领导,再做美国、日本殖民地三百年?那些没有汉唐盛世、“四大发明”的国度,就活该做文明发达国家的奴隶?如果犹太民族拿不出本种族优越的证据,就该主动到希特勒的集中营里大吸毒气,誓死不二?  

前些日子,一位学者考证了中国古代皇帝不能独断专权,凡事要和大臣协商才能决定。这很让一些人兴奋:看来我们封建社会不是专制,而且,民主也是走在世界前列的。但我个人却从并未以我们古代的封建专制感到丢人过。对这种统治集团内部是否有分权、是否有制约的民主判断标准,也无兴趣。也许倘若能拿出胡总书记说话不管用和政令不出中南海的证据,我们就可以自豪进入民主国家的行列了。  

还有人说,我们古代文人有屈原、有岳飞,有文天祥,有袁崇焕,近代有闻一多,有鲁迅,都是杰出的文人。其实他们也只是他们那个时代的张宏良而已。和反动 文人 教授斗了一辈子的鲁迅,自不必说;“举世皆浊我清”的屈原,发出“谗谄之蔽明,邪曲之害公,方正之不容”的悲叹,投了汩罗江;岳飞则被另一位为中华文明贡献了宋体字的大文人秦桧杀害;文天祥作《正气歌》,绝非是对文人的歌颂,只是在呼唤“八荣八耻”;龚自珍苦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时,早已是“万马齐喑究可哀”了。  

黎阳之文的一句“自古文人皆文匪”,固然禁不起推敲,但个人认为这也不是打紧的地方。况且黎阳在文中已经修正了这个论断的绝对性问题。黎文的问题也不是矫枉过正。相反,恐怕非但不能“过正”,连“矫枉”的效力也未必能达到。面对着根深蒂固以致于连“毛著”、“鲁选”都未能攻克的“劳心者治人”、“学而优则仕”,无疑是杯水之于车薪。所以,我也来添上一滴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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