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嘉讲古:江山不管兴亡事
麦嘉讲古:江山不管兴亡事

约麦嘉见面颇费周折,原因是“魏君子”让他踌躇。“哪有人肯叫这个名字?一定是父母跟你有仇。”得知这只是笔名,麦嘉依然摇头:“不好,没人肯信你的,一听就是骗子,如果叫魏思安就很好。”我口中诺诺,暗自苦笑,老大果然是老大,刚见面就给人改名。但从中也可看出,麦嘉很老派,霸气尚存。

与麦嘉聊天,印象最深的是“光头神探”不断引用毛泽东思想,连我这个来自内地的发烧友都有点不适应,但无可否认,很有道理。“最早回香港做电影,一连三部戏都失败,但我坚信毛泽东的两句话,第一句,从战争中学习战争;第二句话坚持就是胜利,你千万不要退出。天才不会被埋没,埋没的绝对不是天才。”
麦嘉给人的整体感觉是如戏中人,奋斗精神和宿命感彼此纠缠,但总归是豪气冲天。“有一位老外说:我们每个人的生命跟蜡烛一样燃烧,燃烧下来必然到有一点光芒是最漂亮、最灿烂的,每一个人都会有。用算命的话来说,五年走运,十年大运,你要把握这次运气,把握到了,你一年赚的钱等于你以前一辈子赚的钱加起来!我也遇到了。”
都说新艺城打出了香港电影的黄金十年,谈及成功之道,麦嘉认为是集体力量大。“七个人创作好还是一个人好?我的答案和经验是绝对是七个人。同样打仗,你把东北交给林彪一个人去打?还是在延安七个人在那里天天动脑筋,然后把一线交给林彪打?结果毛泽东他们决定的东西都是对的,林彪都是错的,到后来他打锦州的时候就出问题了。七个脑袋怎么会不比一个人好?”谁赞成?谁反对?这就是“新艺城七怪”的集体创作,梁普智(《夜惊魂》)、林岭东(《阴阳错》)当时干的都是执行导演工作。后来曾志伟、徐克、施南生先后出去自组公司,老麦倒也看得开:“都长大了,应该各地封侯啦。”
麦嘉也有看不开的事,最耿耿于怀的是学界对新艺城关注不多。“为什么香港电影历史那些书对新艺城轻轻带过?因为我们得罪太多人,那时候我们太过得意,不太懂得尊重人。那时候我们的性格很像《水浒传》里面宋江那帮人,就像毛泽东,说话太冲,得罪太多人。很多写剧本和文章的,想进入我们这个小圈子里面搞电影,有些话刺痛到他们了。”事实是否如此呢?就我所见,研究新艺城的文章其实不少,但像研究邵氏那样系统甚至集结出书的不多。当然新艺城只是昙花十年,不比邵氏百足之虫,影响力或有不及,典型性却值得深思——尤其对照内地电影市场现状,恍如80年代港片群雄纷起,新艺城模式还是颇有借鉴价值的。
麦嘉退隐江湖多年,如今每日以学广东大戏为乐,“我在排练《梁山伯与祝英台》,我演梁山伯,光头版的,哈哈,很好玩啦。”老麦说着哼了几句粤剧,还真是有板有眼。
石天又在干嘛呢?“天天打高尔夫。”
内地电影市道这么好,有没有想过复出呢?老麦眼前一亮,又滔滔不绝了。“如果要打这个市场,大陆一定要有发行公司,如果他想把电影真正搞成功,非常隆重的来找我们,我们是有题材还有技术,很适合现在大陆的娱乐,可以赚很多很多的钱。进入大陆就要打硬仗,假想敌是谁,什么等级,我得请什么人,得登门拜访,然后找需要的人配合,每个人都有用的,韩信点兵,多多益善……”
好振奋啊,何时出山呢?“哈哈,我现在心态是无所谓,活得很开心,用钱去买生命力,何必再趟浑水呢?”嗯,江山不管兴亡事,一任斜阳伴客愁,金戈铁马之后,该是笑看风云的时候啦。
爱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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