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看任继愈和季羡林的离世
首先要说的是,我完全不知道任继愈先生的名字。因为我不是象牙塔内的学者,平时也不关心中国的学术。
但是同为学术界中人,同为象牙塔内的学者,我却知道季羡林先生。为什么,这当然要感叹互联网的伟大了。
我记得季羡林先生曾经说过自己不是国学大师,当然这也是在互联网上知道的消息,但是很多人都觉得他是国学大师。
而我呢,则向来对国学大师这四个字的要求比较苛刻。总觉得一个人自己没有原创过一本国学典籍,怎么能称之为国学大师呢,顶多也就是个伟大的古文翻译家或者国学解说家罢了。
好在我从不知道任继愈先生也被人称为国学大师过,而且我想,他肯定也不认同这个说法,所以我的苛刻应该没有针对他。
其实我觉得像任继愈先生这样的人物,改革开放三十年是肯定不会被宣传的,而且他也不会喜欢这类虚浮的东西。可以说在这一点上,任继愈先生坚守了中国知识分子非常优秀的那一面传统。
至于季羡林先生有没有坚守,我不知道,但至少他的弟子把他打造成了一个国学大师,四处招摇。
为什么任继愈先生不能被宣传呢,因为如果宣传了任先生,那么就会让人民看到一个普通的事实,那就是文化大革命的时候,并不是所有的知识分子都被打倒,并不是所有的知识分子都被‘喷气式’过。
那么紧接着问题就会出现,既然如此,那么到底那些类型的知识分子被打倒过呢?其实我不知道。因为中央也没有详细说明这些人到底是些什么人。
不过推测上来看,可能有二种人吧,一种是不能为社会主义服务的人,一种是不愿意为社会主义服务,还攻击社会主义的人。前者要改造思想,后者可能就不但要改造思想,还要进行批判了。
对于脑筋死旧的知识分子来说,那就是地狱,士可杀不可辱吗。思想上的再造简直比肉体消灭更令人不能接受,好像新中国没杀掉他们反而是不尊重他们一样。也不知道这些知识分子是不是真的面对死亡时能视死如归?
但是对于新型知识分子来说,将自己放在人民的洪流当中,才是真正的社会主义有用的人才。
新华社的评论也很有意思,介绍两个人的篇幅差不多,但是位置上,则把任先生放在前面,其实已经能说明对两者的态度。还有丧礼的举办也很有意思,季羡林是由北京大学办理。而任继愈先生的丧礼则是在北京八宝山殡仪馆举行。这似乎说明了,季羡林撑死也只是共产党的朋友,而任继愈先生才是共产党的战士,才是共产党的知识分子。
报纸上配发的图片更有意思,国学大师季羡林一身蓝布土服,而任继愈先生则呢子大衣,系着围巾,一身西式装束,风度翩翩。
这似乎就是旧与新的差别。旧知识分子,国学大师;坚守科学无神论的新知识分子。
任继愈生前并不喜欢热闹,吹吹打打,所以不必为他叫屈。而他的辞世,报纸终究给出了相同的版面,至少让普通人知道了他的存在,其实对后世的人,尤其是对一些年青学者是会有启迪的。
我们这个国家以前的学问,不论是儒,还是释,还是法,还是道,其实总体框架之上,都是建立在奴隶制,封建集权制下的一种学问。只有新中国成立之后,才另立了一种全新的无产阶级学术观,而任继愈先生的这种‘科学无神论’的学术观点,无疑是无产阶级学术观旗下之一种。新中国六十年的新学术观要与几千年的封建学术观相对抗,当然不是一朝一夕所能完成的事。现在任先生去世,至少会让一些并不想钻进古旧学术观,可是却又不知还有其他研究道路的年青学者们明白,这个世界,还是有人在用一种全新的学术态度对待学术的。
能知道这些,就会有年青学者能继往开来,这是一件大好事。
最后有一件事还是不得不提,那就是毛主席在研究和继承中国文化上的作用,从任继愈先生的任职就可见一斑,真是为国把心操碎啊。
【羊城晚报】静水深流 凤毛麟角
任继愈先生学兼儒道释却不信仰宗教,一生坚守“科学无神论”
本报首席记者 樊克宁 本报记者 邓琼
国家图书馆,任继愈先生那30多平方米的办公室被隔成两间,内室治学、屋会客,每逢周一、周四上午,老人总会如期而至。2007年11月和2008年3月,羊城晚报记者两次前来,有幸就教于先生。
斗室中的哲思妙论,除去见报种种,尚有如下吉光片羽:
问他:“一辈子研究宗教,您信教吗?”他慨然一笑:“就是要不信仰才能研究,我是无神论者。马克思说过,如果跪着看谁,谁就一定比你高了!”
想问:“毛泽东为什么评价您早年的佛学研究文章是‘凤毛麟角’?”他正色一应:“不说这个,不谈我自己,谈天下大事。” 又问:“为什么坚决‘抵制’宴请?”他打个比方:“就像定期存款吧,你还有一百元呢,我剩下五毛钱了,不一样啊!所以我的时间非节省不可!”
再问:“您设定过人生目标吗?”沉吟半晌:“只讲自己弄明白了的话。”
兼问:“最近手头何事正忙?”他洒脱应答:“《中华大藏经续编》启动了,大概还需要5年时间,我希望能活到96岁,做完它!”
可是昨天,93岁的任继愈先生就飘然远去了。
他不属于迎风飞溅的浪花和光怪陆离的泡沫,他是中国学术发展之静水深流。
“生也有涯,学无止境。”很多人将任继愈称作国宝级人物,这种赞美不仅因为他的哲学修为,更因为他如同自己所要求的那样,是一个大写的人。
一生研究宗教拒绝匍匐于“神”
1916年,任继愈出生在山东平原县一个殷实的军官家庭———“父亲是国民党少将,保定军校毕业的,曾经参加过抗日战争。‘继愈’这个名字是入学时老师给取的,取‘继承韩愈’的意思,希望我将来能在文学上有所建树。没想到我日后走偏了这条道。”
受命建立宗教研究机构
1964年,任继愈受命组建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宗教研究所。他没想到,在这里一待便是20余年,直到1987年调至北京国家图书馆任馆长,且一辈子的研究主要与哲学挂钩。
1956年,任继愈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并成为了北京大学的一名教授。 1959年10月13日深夜 ,毛泽东忽然把任继愈找去,见面第一句话就是,你的书我都看过。接着说:“我们过去都是搞无神论,搞革命的,没有顾得上宗教这个问题。宗教问题很重要,要开展研究。”随即又问他,北大有没有人研究宗教?任继愈说除他搞佛教研究外,还没有人从事这一方面的研究。毛又问,道教有没有人研究?福音书(指基督教)有没有人研究?任答,基督教也没有人专门研究。毛又问,你们哲学系有多少人?任答,师生加起来有500人。于是毛说,500人一个系怎么能没有人研究宗教呢?后来,毛泽东评价任继愈的文章是“凤毛麟角”。
1963年冬天,周恩来访问非洲14国前,给中央写了一个报告,建议加强研究外国的工作,筹备建立一些研究所。在这个报告上,毛泽东于 1963年12月31日 作了批示。因为有了这个批示,任继愈于1964年受命组建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宗教研究所。
让孤本善本得以开发利用
任馆长18年,任继愈从未停止对图书的“建设”添砖加瓦。“书是让人阅读的,和钟鼎这样的文物不同。现在有些书躺在图书馆里,不整理就不能发挥实际作用。”他最欣慰的是通过多年的努力,让许多孤本、善本得以开发利用,其中最宝贵的就是与《永乐大典》、《四库全书》、《敦煌遗书》并称国家图书馆四大镇馆之宝的《赵城金藏》。
任继愈担任国图馆长后,他认为珍贵的古书不同于文物,仅仅保存完好还不够,还要开发利用,让更多的人可以阅读。1982年,国家召开了古籍整理规划会,整理1000多个项目,唯独没有佛教道教典籍。作为委员之一,任继愈提出佛教典籍也是古籍,也需要整理。经过批准之后,设立了项目,并成立了“大藏经编辑局”,以《赵城金藏》为基础,又挑选了8种有代表性的《大藏经》作为对比参照,编辑《中华大藏经》。“将9种佛教典籍集于一身,这在世界上也是史无前例的。这部浩大的典籍共107卷,历经十几年才陆续出完,先后有160多人参加了有关工作,他们年龄从20岁到80岁不等,老少不一,工作时间有长有短,但有同一个目标,那就是尽快整理出版。”
不信教却有两名“偶像”
任继愈不信任何宗教。“信教的人不能研究宗教,也正如马克思说的,跪着看别人,总是比别人矮了半截,难以保持客观。以历史唯物主义的立场、观点来研究,才能做到比较客观 ,既不走样,也不迷信,也不轻率否定。 ”他认为宗教常常是用虚幻的许愿来吸引人,无论进天堂还是上西天都是一种引诱。“人要相信自己,匍匐在偶像下面,不可能成为真正独立和自由的人。”他对《易经》同样有深入的研究,但也不信任何占卜和预测。他认为,在21世纪科学思想普及的年代,我们的观念不能停留在崇古、迷古的水平上,而应当理解古人为认识世界、追求真理所走过的曲折道路。
然而,任继愈也有自己的“偶像”:“我一生最佩服两个人。一是鲁迅,一是居里夫人,因为这两个人都是有高尚人格的人。”
对于个人的成就,任继愈认为机遇和大环境很重要,不能都算在个人的账上。任继愈痛恨现代生活中形形色色的迷信:假借科学的旗号,歪曲科学的成果,或者利用科学手段为其张目,公开宣扬新的有神论;宣传超物质、超自然的意念能力,自称为神,甚至扬言要把整个人类都度到某个光明的世界中去;加一些科学词语的包装,贩卖伪科学,宣扬地地道道的现代巫术;以弘扬民族文化为幌子,大搞封建迷信活动,把腐朽的算命术叫作预测科学等等。
出任公益广告代言人
2001年,任继愈出任保护民族文化遗产公益广告代言人。据了解,“保护民族文化遗产公益系列广告”分长城篇、敦煌篇、山川篇、建筑篇等。任继愈担任“保护民族文化遗产公益系列广告”之长城篇形象代言人,文案由任继愈亲自审定,画面上天坛、兵马俑、圆明园烘托着巍峨的长城,任继愈的“完美真实地将祖先留下的杰作传给子孙后代,是华夏儿女的责任”的负有使命感的告诫,震撼着每一个炎黄子孙的心。
养心第一养身第二
不像其他的老人总是为自己的健康担惊受怕,任继愈说,不要老是关注自己的身体,顺其自然就好。年轻时他喜欢运动,初中时喜欢打篮球,高中时喜欢打网球,大学时喜欢打乒乓球,并曾经代表北京大学参加乒乓球比赛,他诙谐地说:“球越打越小。”
“养心第一,养身第二;神养第一,药疗第二;自医第一,求医第二。”这是一辈子研究哲学、宗教的任继愈的养生心得。
(原载于2006年第7期《人物》杂志)
学界追思
图书馆界的一面旗帜
任先生是国家图书馆任职时间最长的一位馆长,是图书馆界的一面旗帜,作为一名德高望重的资深学者,这面旗帜和国家图书馆的地位是相称的,把许多专家学者、知识界以及社会上关心图书馆事业的人们吸引、聚集到这面旗帜下,大大提高了国家图书馆崇高的学术地位、文化形象。
———孙家正(全国政协副主席、中国文联主席)
学兼儒道释当代少有
听到任继愈先生去世的消息,我很难过。他是我父亲汤用彤的研究生。西南联大解散后,北大迁回北平,那时我是北京大学哲学系的学生,他是哲学系的老师。我之所以对佛教开始有一点了解,不是从父亲那儿学到的,是从任先生那儿学到的。我经常去他家,不仅仅他是我的老师,他的夫人冯钟芸(冯友兰的侄女)也是我中学的老师。
任先生的学问相当广泛,他是从中国的儒、释、道三方来做研究的。他做研究生时的论文就是研究宋明理学的,后来又研究佛教,同时还研究老子。他的关于老子的翻译和解释的书已经出版三次了,去年出第三版,我看到他又作了修改,可见他做学问很严谨,而且是与时俱进的。特别是上世纪80年代之后,他主持《佛藏》的出版,花了很大功夫,尤其是把中国保存的《赵城藏》出版了,全世界只有这一部。他也非常支持我编《儒藏》,是编委会顾问。像他这样学问涉及儒、释、藏三家的学者,当代中国很少。
———汤一介(北京大学哲学系教授)
他上班上到今年3月
任继愈先生是一位典型的以学术为生命的学者。他这十几年来都坚持每周一、四上午来馆里上班,接待来访、借还图书等等,自己在家的时候更是治学不辍。去年发现癌症,5月份动完手术,在家休养了不过一两个月,又开始每周定期到单位“上班”。今年3月,癌病复发又再次住院,就没有再能回到图书馆了。
考虑到老人年事已高,国家图书馆曾经向老人提议在办公室内加设一个独立的卫生间,但被老人谢绝了。他说:“我每周只有两天在这里,没有这个必要。”其实,他就是怕麻烦别人。任老一贯的处世原则就是“少想想自己,多为别人考虑”。他每次到馆,从不让司机把车开到办公楼门前,因为觉得那样会妨碍别人出入。
———国家图书馆任老身边工作人员
儒教是教说”震动世界
我从1978年成为任继愈先生的学生,30多年来一直追随着他。先生教给我们最基本的规范:不说没有根据的话,不说自己没有想通的话。
先生最著名的哲学主张就是“儒教是宗教”。先生认为,中华民族不是个无宗教的民族,中国文化也不是无宗教的文化。中国古代文化和西方基督教文化、西亚阿拉伯文化、印度文化等世界其他民族的古代文化一样,同样是一种宗教文化。先生陆续发表了《儒家和儒教》、《论儒教的形成》、《儒教的再评价》、《朱熹与宗教》等一系列论文,论述儒教的性质和教义、发生和发展,阐明儒教的神灵系统和组织结构,完成了“儒教是教说”的理论创造,在中国学术界造成了巨大的震动。
———李申(哲学学者,上海师范大学哲学系教授)
一生坚守科学无神论
我从上世纪50年代起就成为任继愈先生的学生。他这一生,我几乎没有发现他有过除了做学问之外其他的消遣和爱好。
任先生临终前一直关注两件事:一是《中华大藏经续编》的编纂进程,另外就是呼吁要建立我国的“科学无神论”学科。
整理编纂出版《中华大藏经》这件事,可以上溯上个世纪的60年代初,1997年由中华书局全部出齐,任先生付出了难以想象的劳动!现在又开始做《大藏经续编》,收录散佚的其余佛经以及其他佛教文献。出齐之后,加起来字数多达数亿,会成为一座中国历史上收罗最为广泛、内容最为宏富的汉文佛教典籍宝库,是功德无量的大事。
任老一直认为,宗教虽然对于人类的文明进步有一定促进作用,但说到底,人类文明是以科学和无神论为基础的。近年来,任老有个想法,目前的社会思想状况多元复杂,各种宗教力量都在表达自己的声音,但是无神论的相关理论、学说、宣讲却相对缺失。任老觉得,这种失衡的状况会对年轻人造成很坏的影响,我们必须要重视“科学无神论”的理论建设和人才培养,因此他才一直孜孜倡导要建立这一学科。不过,在他临终前,中国社科院正筹备成立一个科学无神论的专门研究中心,预计明年能开始运作,任老可以放心了。
———杜继文(佛教史专家,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宗教研究所研究员)
任老语录
1.不出全集,是因为我自己从来不看别人的全集。即便是大家之作,除了少数专门的研究者,其他人哪能都看遍?所以,我想,我的全集也不会有人看。不出全集,免得浪费财力、物力,耽误人家的时间。
2.年轻人要有一点理想,甚至有一点幻想都不怕,不要太现实了,一个青年太现实了,没有出息。只顾眼前,缺乏理想,就没有发展前途。这个地方工资待遇1000元,那个地方待遇1200元,就奔了去,另有待遇更多的,再换工作岗位,不考虑工作性质,缺乏敬业精神,这很不好。小到个人,大到国家,都要有远大理想。
让大师的灯盏照亮未来
2009年7月11日,当代中国两位学术泰斗任继愈、季羡林同日辞世。
从学术成就来看,就学术影响而言,或拿治学品格以论,两位先生可谓学贯东西、享誉中外、德高望重,是名副其实的学术巨擘、国学大师。在一个需要大师的国度,在一个大师稀缺的年代,一天之内陨落两颗巨星,学界痛悲、举国痛惜!
互联网、手机、电话……现代资讯快速传递着国人深深的震惊和哀痛。透过人们以各种方式留下的悼念和心语,我们不难看到人们对大师的珍惜,对大师的呼唤!
大师非一日可造就———让我们暂抑伤痛,在泪光中回望两位大师的生命脚步,感知他们成为巨材的心灵旅程。
“人生的归宿,最后的真理,如何与当前广大贫困的农民和破败的农村发生联系?”“七七”卢沟桥事变后,面对破碎的山河,年轻的任继愈如此自问,并从热衷研究西方哲学转而关注脚下这片困难的土地。祖国、人民,夯筑起他学术的坚实根基。
“中国文化受印度文化影响太大了,我要对中印文化关系彻底研究一下,或许能有所发现。”基于此,年轻而贫寒的季羡林没有选择实用显学,在炮火纷飞、长年饥饿的异国他乡开始了艰涩的梵文、印度文和佛学的研究。对人类文化、对人类和平的热爱,使他掌灯到生命最后一刻。最朴素的情怀,决定了他们最执著、最长远的学术之路;思想、人文的高度,确立起他们学术的制高点。
而他们终成大学者,靠的是踏踏实实的严谨治学,靠的是为学术而死的殉道精神。
《汉唐佛教思想论集》、《中国哲学史论》《老子全译》、《中国哲学史(4卷本)》、《中国佛教史(8卷本)》、《中国哲学发展史(7卷本)》……浩瀚著述,让人叹服任继愈经年累月的求索跋涉;在季羡林的著作中,光是一部“文革”困境中译就的印度史诗《罗摩衍那》,9万余行的泣血文字足以让后人心灵震颤!
“学问不问有用无用,只问精不精”,季羡林曾这样答问。“焚膏继晷,兀兀穷年”,他如此形容自己的苦苦求索、精益求精的漫长学术岁月。这盏孤灯,曾映照面壁苦修的达摩,相伴敦煌临摹的张大千,也照亮着一代代中国知识分子“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的治学之路和修行之道;他们执掌的,是一代代中国知识分子对知识、对文化的信仰与忠诚!
“季羡林是令人尊敬的国学大师,但他的贡献和意义远在其学问之上”;
……
这种以使命和责任为发端、以严谨求实为阶梯的学术追求,决定了两位大师淡漠名利、甘于寂寞的品格和风格。在喧嚷浮嚣的世风中,两位年过九旬的大师愈加散发出陈酿的芬芳和人格的魅力,凸显出两位大师之于当今社会巨大的财富意义。
“焚膏继晷,兀兀穷年”,今天,两盏燃烧了90多年的油灯终于耗尽了最后一滴膏油,顽强燃烧到最后一息。让我们从大师手中接过这余热尚存的灯盏,注入新的热血和信仰,点燃起新的光焰,照亮我们的社会,照亮我们的心灵,照亮我们的未来!
(据新华社电)
任继愈先生意气风发上班去。看老先生的风度翩翩,怪不得八十多年前,就有人说参加共产党是时髦举动,看看任老先生,还真是一生时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