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奸也不好辨
忠奸也不好辨
“良药苦口,忠言逆耳”的格言,已是妇孺皆知。但是,能理智对待这句格言的人还真不多。哪怕我们写了一偏狗屁不通的文字,也希望别人赞叹“好啊深刻啊”。这的确是事实;大肠耿直的的人可靠、七窍玲珑的人难交的道理,也不必我啰嗦。不过,现实中还真就是八面玲珑的吃香,忠厚老实的倒霉。一次与某科室成员吃饭。席间,一玲珑者起身出去;大家仍然死目不睁地吃喝。不一会儿,该玲珑者携一女子和一孩子进来,一进门就对上席的领导嚷:“我把嫂子接来了。在这吃口得了,省得回家现做。”余者自叹弗如,也心存鄙夷。我过后“三省吾身”了一下:假如我是那位领导,将作何感受呢?于是禁不住汗了。在皇帝面前,忠臣大多干不过奸臣——“谗谄之蔽明兮”,就是这个道理。
讲历史的小说、评书里,敢当朝痛骂皇上“昏君”的,都是忠臣。在他,决非是想把昏君的家天下骂倒,而是与范曾骂项羽“竖子”、老子骂儿子“败家子儿”一样的恨铁不成钢;相反,满口“吾皇圣明”的奸臣却为了敌国的贿赂不惜卖掉圣上的家国。
国有忠臣,家有义仆。忠臣以铮谏殉国,义仆以铮谏殉主。鲁迅说得明白——
“焦大以奴才的身分,仗着酒醉,从主子骂起,直到别的一切奴才,说只有两个石狮子干净。结果怎样呢?结果是主子深恶,奴才痛嫉,给他塞了一嘴马粪。”“焦大的骂,并非要打倒贾府,倒是要贾府好,不过说主奴如此,贾府就要弄不下去罢了。然而得到的报酬是马粪。所以这焦大,实在是贾府的屈原,假使他能做文章,我想,恐怕也会有一篇《离骚》之类。”
“三年前的新月社 诸 君子,不幸和焦大有了相类的境遇。他们引经据典,对于党国有了一点微词,虽然引的大抵是英国经典,但何尝有丝毫不利于党国的恶意,不过说:‘老爷,人家的衣服多么干净,您老人家的可有些儿脏,应该洗它一洗’罢了。不料‘荃不察余之中情兮’,来了一嘴的马粪:国报同声致讨,连《新月》杂志也遭殃。但新月社究竟是文人学士的团体,这时就也来了一大堆引据三民主义,辨明心迹的“离骚经”。现在好了,吐出马粪,换塞甜头,有的顾问,有的教授,有的秘书,有的大学院长,言论自由,《新月》也满是所谓“为文艺的文艺”了。”
我观某些被痛责的“极左”,其实也是忠臣:他们援引本朝前30年以及朝鲜古巴,对党内的修正主义戟指痛责,也不过是“人家的衣服多么干净,您老人家的可有些儿脏”、“这样下去党要倒了,到时您这级别的领导可是要接受审判的呀,您看齐奥塞斯库……”,——这哪里是要推翻这个党?和鲁迅对某些小资产阶级作品的结论——“有些貌似革命的作品,也并非要将本阶级或资产阶级推翻,倒在憎恨或失望于他们的不能改良,不能较长久的保持地位”——类似:他们倒在憎恨修正主义抹黑了党,使党不能较长久的保持地位而已。
相反,倒是那些替修正主义辩护的文章:“奇迹呀”、“崛起呀”、“复兴呀”、“健康呀”、“与时俱进呀”、“毛泽东也是修正主义呀”……,不知想干什么?
正是:奸作忠时忠亦奸。
爱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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