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为人师：孔圣人不过是在发牢骚

慎为人师：孔圣人不过是在发牢骚　　

作者 苏  杜　　

时间 2009-06-22　　

          （本文大意：孔子问路不成反遇嘲，说“天下有道，丘不与易也”以自解，看在圣人面上，不过是史上最牛牢骚，何“伟大”“震撼人心”之有？孔子是“躲避大众的人”，揭透圣人骨子。“君子之仕也，行其义也。道之不行，已知之矣”，古今通用，倒是颇为“伟大”，有点“震撼人心”功效的。能为人师虽好，但尚须谨慎。 ）　　

        孔圣人是圣人，举他为旗，广为号召，原也是中国的传统，这叫代圣人立言。这其中，还出了不少的学问家，更是不胜枚举。但是，也要小心，孔圣人虽是圣人，但也不是他的事都是圣事，他的话都是圣话，可以随便扯来，教训后学的。那“天下有道，丘不与易也”，不过是孔圣人的一句牢骚话，哪里谈的上什么“伟大”，哪里有什么“震撼人心”的功效？　　

        话说孔子与他弟子一行要渡河，却找不到渡口，正好遇见长沮(jū)和桀溺(jié nì)两人在耕地，孔子就让子路前去问路。子路上前一问，不料长沮没有直接回答，却反问道：“那个手执马缰(jiāng)绳的人是谁？”子路说：“是孔丘。”长沮又问：“是鲁国的孔丘吗？”子路说：“是的。”长沮说：“他是个知道渡口的人。”　　

这不是，问路不着，却挨了一通奚落。恨屋及乌，也不知道子路当时是怎么抹过脸去的。　　

子路没有办法，只好再去问桀溺。不料桀溺也不直接回答，也反问道：“那你是谁？”子路说：“我叫仲由。”桀溺又问：“是鲁国孔丘的弟子吗？”子路回答说：“是的。”桀溺说：“滔滔洪水，天下到处都是，谁能改变得了呢？还有你，与其跟随躲避大众的人，不如跟随躲避尘世的人。”桀溺一边说，一边耕作不停。　　

你看，桀溺比长沮更进了一步，不仅不想告诉他渡口怎么走，也不单是奚落两句算完，把圣人的骨子也揭透了：你是一个“躲避大众的人”。“躲避尘世的人”虽然不怎么样，也比“躲避大众的人”强得多。种田虽然为鲁国孔丘所瞧不起，但我们和大众在一起，比什么都强。　　

子路没问到路，吃了两颗橡皮钉子，只好悻悻而回，并将长沮与桀溺的那些话告诉了孔子。孔圣人怅然若失地说：“人是不能与飞禽走兽合群共处的，如果不同世上的人群打交道还与谁打交道呢？如果天下太平，我就不会与你们一道来从事改革了。”　　

        虽然为后世称为万世师表，虽然被今人尊为“软实力”，但当年孔圣人的境遇恐怕是不太好过。在礼义之邦的齐鲁大地上竟然连个路也问不出来，问不出路来还换来了一通挖苦和告诫，贤弟子险被策反，只好嘟囔一句“天下有道，丘不与易也”以自解，这与常人的“不是有病，我吃药干什么”，“不是迷了路，我问路干什么”，一般无奈，并无二致。即便因为出自圣人之口，也不过就是史上最牛牢骚，哪里有什么“伟大”之处？当时的子路都不“震撼”，几千年后的后人倒“震撼”了，岂非咄咄怪事？　　

        而孔圣人当时的遭遇还不止于此。楚国的一位狂人唱着歌从孔子的车旁走过，他唱道：“凤凰啊，凤凰啊，你的德运怎么这么衰弱呢？过去的已经无可挽回，未来的还来得及改正。算了吧，算了吧。今天的执政者危乎其危！”孔圣人赶忙下了车，想同他扳谈扳谈，这位楚狂人却不买圣人的账，赶快避开了。人家不理圣人的楂儿。　　

       但这仍不算完。这天，子路跟随孔子出行，落在了后面，遇到一个老丈，就问：“你看到了我的老师吗？”老丈说：“四体不勤，连五谷也分不清，谁是你的老师呀？”说完，便扶着拐杖除草去了。不过，干完了手头的活，这老丈还是杀鸡、做饭、留宿款待了子路。第二天，子路赶上孔圣人，把这件事向他作了汇告。孔圣人说：“这是个隐士啊。”叫子路回去再看看他。子路到了那里，老丈已经走了。　　

        隐士，这美名的源头，早是不知道的，现在才明白，源头就在圣人哪儿。孔圣人就认为“避地”的、“避色”的、“避官”的，一类不如一类，“避世”的隐士才是“贤者”（《论语 宪问》）。但子路对圣人老师的观点并不赞同，他说：“不做官是不对的。长幼间的关系是不可能废弃的；君臣间的关系怎么能废弃呢？想要自身清白，却破坏了根本的君臣伦理关系。君子做官，只是为了实行君臣之义的。至于道的行不通，早就知道了。”　　

        如果说什么“伟大”，“震撼人心”，我以为这“君子之仕也，行其义也。道之不行，已知之矣”，倒是颇为“伟大”，有点“震撼人心”功效的。子路的这段话，不是很好地表达了当今一些官人的心态吗？茶余饭后，如果你有缘扳谈得上，问问你觉得可以一问的官人，“你真的以为这是以人为本吗？” “你真的以为这是执政为民吗？” “你真的以为这是和平崛起吗？” “你真的以为这是公正公平吗？” “你真的以为再也不会这样死人了吗？”他不回答不要紧，你不要看他的嘴，看他的脸，看他的眼，那脸上、眼中，不是写满了“道之不行，已知之矣”吗？然而，官还是要做的。入了执政党，不做官，干么呢？　　

        这话说得仿佛有点远了，还是回到正题。青年人是需要教诲的，能为人师也是好事情，但话是水，泼出去就收不回来了，所谓舌不及驷，所以，自个儿感叹感叹无谓，用以教人，就得谨慎，思之再三。“假话全不说，真话不全说”，作为个人，那是可以修炼到大师级的，但召示境内，适以全体，无论智贤愚不肖，全都择话而说，待机而言，天下大乱，恐怕是指日可待的。这回，如果阶上一呼，阶下皆是呀对呀，“天下有道丘不与易也”真伟大呀，我心震撼得不得了呀，大家都来“与易”呀，找不到渡口就摸着石头过呀，逮住老鼠就是好猫呀，种田的都是个屁呀，“不仕无义”呀，入党做官，做官执政，什么也不怕呀，呀呀呀。那么，这即使说不上大乱，“维稳”也会成为头等大事，大学里开设“信访专业”之后，还得再添设“城管专业”的，虽然这也可以算作一种就业门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