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学:谈谈“共同贫穷”和“自我贫穷”
谈谈“共同贫穷”和“自我贫穷”
“共同贫穷”是改革开放之后,一部分知识分子文人们特别喜欢用的词,而且我记得有一次还在电视上看到一个老外,白人,也用这个词来讽刺计划经济时期。“自我贫穷”则是本贴子定义的一个词,下面我要讲到。
而用“共同贫穷”来形容毛泽东时代的社会风貌,也许并不准确,但是社会科学界就经常是这样,一个不准确的词却被不知什么人发明出来,然后广为流传。如果毛泽东在世,你要告诉他他所在的社会主义社会是共同贫穷,他一定不同意,因为他知道社会主义社会是一个阶级社会,是有上层下层的,怎么会共同贫穷呢?他在1976年的谈话还说我国有八级工资制,怎么是共同贫穷呢?而且,还有三大差别,城乡差别,工农差别,脑力劳动和体力劳动差别,有这么多的差别,就不算是共同贫穷了。
比如被右派们津津乐道的十三级以上干部可以享受特供产品,可以坐飞机软卧小汽车,这都是社会主义社会是一个阶级社会的标志。当然我也指出了,在毛泽东时代任何一个普通的工人农民,都存在着一个极低的概率,爬到十三级干部,享受特供产品的机会,如陈永贵吴桂贤当上副总理。正如现在任何一个普通的人,都存在着一个极低的概率,成为大富翁一样的。当我在前面的文章中提到陈永贵爬到副总理的时候,偏偏城南废人网友就看不到这一点,非要认为身为农民永世为农民,明明一个农民爬到副总理的位置就不是农民了嘛!和这样的人争论就是麻烦,他根本就不理睬你提出的例子。
还是来说“共同贫穷”这个概念。概念的提出者其实是这么一个思维逻辑,就是说,社会主义就是大锅饭,大锅饭就是干好干坏一个样,既然干好干坏一个样,那么人们就选择干坏,就选择干活不卖力,因此社会主义计划经济大锅饭导致了效率低下,因为人们不爱干活,偷懒,当然单位时间里出的产品就少啦。下面我要指出,这个思维逻辑其实也是有一定问题的。当我说有一定问题的时候,我是打算把人们偷懒不干活当作一个事实来进行微观的经济学分析的,也就是说,我不否认计划经济时期人们偷懒不干活导致效率低下的事情,但是,这种事情用“共同贫穷”来描述,从新自由主义经济学的观点看,会有一定的问题。要知道新自由主义经济学可是我的最爱。
先说什么叫富裕什么叫贫穷,这个定义必须清楚,但却是模糊的。本文给出一个定义,那就是,当一个人单位时间享用的产品越多,他越富裕,享用的产品越少,就越贫穷。我认为这个定义是准确的,但是,和钱多钱少没有关系。因为钱多的人也可能不享用很多产品,生活简朴。按我的定义他就算是事实上的贫穷了,也就是我标题中说的,“自我贫穷”。也就是说,自我贫穷的人原本有条件享受到更多的产品,但是他选择不享受,导致了单位时间里事实上享用的产品数量少,因此叫自我贫穷。
但是,上面的定义仍然模糊的是,什么是产品?没有很好的定义。有的人说手机啊彩电啊猪肉啊等等是产品。但是我要问到旅游呢?按摩呢?
比如说按摩,一个人交了一笔钱,于是一个按摩师来给他按摩,他就获得了一种舒服的感觉。因此,按摩还不是最终产品,舒服的感觉才是最终产品。
因此,新自由主义经济学是要研究最终产品的,最终产品就是人的感觉好,获得了一种好的感觉,舒服的感觉,或者虽然痛,但痛并快乐着,这样的感觉,比如去看一个悲剧电影,那就是一个痛并快乐着的感觉。
因此,手机并不是最终产品,最终的产品是和别人通信的时候产生的好感觉。彩电不是最终产品,最终的产品是彩电播出的画面让观众产生的好的感觉。猪肉不是最终产品,猪肉买回家还要有进一步的劳动,要把它加工成可口的菜肴,送到嘴里吃,味道好的感觉,不饥饿的感觉,才是最终的产品。
也就是说,人类社会创造的林林总总的各种产品,目的都是为了生产一种好感觉。
现在来分析毛泽东时代计划经济下一个公社社员的劳动。我记得有一位北大的资深经济学教授,当年是知青的,他就回忆说那个时候的劳动效率之低下,他说大冬天就有人在地头呼呼大睡,当然是在偷懒。现在肯定不会了,现在改革开放之后,那都是努力干活的。
著名的海尔公司,它的管理有一个深入公司人心的口号,叫做“今天工作不努力,明天努力找工作”。因此,相信海尔人都努力工作,因为不努力工作,就有可能丢工作,丢工作是让人感到恐惧的事情,在这种恐惧感的驱使下,人们一害怕,当然就努力工作,因此可以称之为“恐惧管理办法”。这也是改革开放之后的重要理念。
再回过头来分析一下那个公社社员,假设他就是那个干活偷懒的人,我们现在从历史镜头上看到,他正在地头呼呼大睡。那么,为什么他会呼呼大睡呢?因为他没有恐惧感,他觉得他困了,人困了就应当睡,睡觉不应当有恐惧感,所以他就睡了,而事实上也没有人惩罚他,这也是社会主义大锅饭效率低下的原因。
来说深圳,我就知道,在深圳当出租车司机的,假设他平均每个小时挣一百元钱(具体多少我不知道,我不过打个比方)。那么,这个出租车司机也可以选择呼呼大睡,比如说正在出车时期,他把车开到一个停车场,然后就在车里呼呼大睡。能不能做到?是能做到的。假设他睡了一个小时,那么,也就是说他少挣了一百元钱。但是按新自由主义经济学的观点讲,他的睡觉也是一种劳动,这种劳动也让他产生了一种舒服的好的感觉,就是消除疲劳的感觉,这个劳动的价值,就是一百元钱。也就是说,出租车司机睡觉的时候也是在生产,产品是睡觉时的好感觉,产品的价钱是一百元。
因此上来说那个公社社员,他在地头睡觉,其实也是一种劳动,只不过劳动产品被他直接享用,那就是睡觉时的好感觉。
其实,毛泽东时代的公社社员们也并不都在生产的时候睡觉,他们也生产粮食的,否则怎么解释有那么多亿的人都还活着?也就是说,根据这个那个原理,解释毛泽东时代挨饿那很正常,但解释为什么那么多人活着才会感到困惑,解释起来是很困难的。我猜想公社社员们在选择生产的时候,一定是觉得生产这件事情很好玩,可以活动活动筋骨,锻炼一下身体,或者有机会当模范,当了模范就有机会爬到十三级干部,享受特供产品,能够坐小汽车坐软卧,等等。如果他们不觉得生产好玩的时候,当然会选择睡觉。也就是说,他们是自由的。他们一直在生产产品,不过有的时候是为了自己生产睡觉产品罢了。
其实,也并不只是睡觉,也有妇女在上班的时候生产毛线衣的,这也是产品,没有计入国民生产总值的产品。大家在劳动的时候不干活了,聊起天来了,生产的是聊天产品,是获得的聊天的好感觉。
而市场经济的关键在于,由于恐惧法管理,导致了人们拼命努力干活,不敢在上班时睡大觉,产品源源不断地产生出来,许多人都有了冰箱彩电手机等等大件。现在则是私人汽车泛滥。当然,享用这些产品都能够产生好感觉,因此是富裕了,获得的好感觉更多了。但是副作用是,地球的资源被迅速耗尽了,空气江河湖海都受到了严重污染。而这些污染又导致了不好的感觉。
因此出现环保主义者,呼吁大家保护环境。换句话说,就是在能够获得大量产品的情况下,主动地搞“自我贫穷”,抑制自己获得好感觉的欲望。
而我就觉得,从这种“自我贫穷”的约束出发,也许毛泽东时代的管理办法,是更加有可能做到环保的。因为睡大觉肯定不污染环境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