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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性与社会主义:百年抗争 女性与社会主义:百年抗争

火烧 2010-03-06 00:00:00 国际纵横 1025
文章探讨女性与社会主义百年抗争历程,分析女性在资本主义下的困境与抗争,强调女性权益斗争的重要性,揭示女性在经济危机中的处境与挑战。

女性与社会主义:百年抗争

星期四, 4 三月 2010.

今年3月8日国际妇女节是自第二国际于1910正式发起以来一百周年. 以下文章选自《社会主义者》杂志2010年第一季刊。文章由伊林-戈芬 (Elin Gauffin)所撰写。

早期的三月八日国际妇女节,是劳动女性抗争的一天;今天,却操控在资本企业手上, 成为一种仪式乃至商业活动。过去发生的种种,证明了受压迫的女性可以争取反抗;可是,社会上的迫压势力根深柢固。实际上,年前受资本主义危机影响,以前收服的女性权益失地也丧失了。中国历史里面女性抗争的经验,我们必须重温。

"我们做到了!"二零一零年一月二日《经济学人》社评呼喊出这句口号,这本经济期刊庆祝二零一零年美国劳动人口中女性将占一半,确实是迈出一步,但是,"我们"从什么时候开始包括了《经济学人》呢?女性劳动人口增加并不反映福利开支增加或男性分担更多家务,一直以来,美国是西方社会中托儿服务及育婴假期投入资源最不足的国家,亦未曾签署联合国女性权利宣言。不过是经济危机出现,最先倒下的是汽车业,令男性失业率上升至11.2%,女性失业率则为8.6%。

几年来,新增职位的确多由女性担任。自二零零零年,在欧洲新产生的八百万个新职位中女性占据了六百万个新职位。但整体而言,却反映出更多对工人阶级的剥削;多数职位也是不稳定、半职、临时的,工作时间常日以作夜。刻薄的时薪而且压力沉重致疾病缠身。资本主义常为了榨取更多利润,竭力保留性别歧视及女性的低工资。

-妇女权益主义份子在二零一零年国际妇女节之时能做的最后一件事是休息一下。如今情况严峻,去年一连串的事件带出一个问题:女性抗争何去何从?

有史以来,第一次世上超过十亿人营养失调,即世界人口的六分一。长久以来,贫穷人口中有70%是女性,而亚太区有全世界最多的饥饿人口,六亿四千二百万人长期营养失调。

国际儿童慈善机构--国际培幼会(PLAN)指出危机带出以下影响:
  • 就职出口业及非正规就业领域(Informal Sector)的年青妇女劳工最先失业,菲律宾在正规就业领域(Formal Sector)中每十个遭解雇的劳工便有七个是女性。
  • 外地劳工汇款至家乡的金额大幅下跌,连带移民人数也下降了。世界银行预测二零零九年汇款到发展中国家的金额下降了7.3%。
    微额金融机构的借款融资及其他计划减少。
  • 家庭遭经济不境打击,首当其冲影响到家中的女童辍学,并负责家务或外出工作,现时世界便有超过一亿女童工。(国际劳工组织ILO的数据) 婴孩死亡率持续增长,以女孩居多。估计去年非洲有约五万名婴孩因穷困而死亡。
  • 贩卖妇女及女童和强迫进行色情服务现象增多。一九九七年金融风暴大量女性失业后出现的悲剧,其中最先恢复的工业便是色情行业。雅加达在风暴后女性从事色情行业的人数比以前多两到四倍。资本主义创造新市场无远弗届(不遗余力),一切事物,包括身体与情绪皆可以变成商品,其中一种性贩卖便是新娘买卖。某些国家欺压女性的严重后果,便是选择性别堕胎的情况下部分女性人口失踪,中国的独生子女政策便是一例,相对每118个男孩出生只有100个女孩出生;在中国每年有五万个来自贫穷省份或国家的女性成为买卖婚姻的牺牲品,据美国公共电视网(pbs.org)报导,超过一万名越南女性贩卖到中国成为新娘或性工作者。资本主义下,某种东西的匮乏便成了奢侈品。可笑的是,有钱人一夫多妻的情况再度出现,香港的商人来往广东公干常会包外省工人作为他们的"二奶"。

资本主义带来的其他危机-气候变化影响女性尤甚,长达一百五十年的工业革命使大气变暖,今年三月八日的示威,碳排放及污染是其中重要议题,美国妇女环境与发展组织(WEDO)指女性及儿童受自然灾害的影响比男性多十四倍。二零零四年的海啸,有70至80%的受害者为女性。资源短缺令地震灾害后贫穷妇女更难得到赔偿,照料长幼也使他们暴露在传染病威胁。全球暖化已令妇女百上加斤,要步行愈来愈远的地方取得饮用水,水灾或干旱的地区,农事更形繁重。

去年国际妇女节,农民组织-农民之路(Via Campesina)里的妇女激进份子抗议帝国主义的森林砍伐威胁到巴西的生物多样性,数百名妇女占据巴西利亚农业部;在南大河洲,更有多达700名妇女聚集在属于纸业集团Votorantim Cellulose的土地上,当地的桉树森林遭到严重破坏。其他的采矿公司、甘蔗林及跨国纸业集团Stora Enso及其他大庄园也遭占据。位于圣埃斯皮里图的波图塞尔港口也有数千妇女包围并破坏大量出口纸浆。大规模林木砍伐令全球温室气体排放上升20%,因此,要尽早保护树林。但在哥本哈根的联合国气候高峰会上,各政府领袖也未有达成具约束力的协议。

几十年来,各国政治领袖及经济学家无不例外地实践更多市场经济及资本主义来"解决"贫穷及压制。"只要贫穷国家对国际资本家开放经济,他们终会达到西方的生活水平"-上述是新自由主义的真言,却与真实相距十万八千里。

通过经济危机,资本主义自证其弊。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及世界银行等在全球经济体系中拥有决策地位的世界金融组织,认为撤销金融管制不是令众多国家暴露在国际金融危机的原因,坚持削减医疗福利及教育经费和继续撤销金融管制才会贷款给受金融危机打击的国家。预计去年发展中国家的海外投资便下跌三分之一。同样,如碳排放权的交易这种重蹈市场主导的解决办法只会令温室气体排放继续增长。福利制度的萎缩表示普通人在危机中更受打击,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为了惩戒乌克兰政府提高最低工资多达25%,暂停给他们最后一期的货款款项。大部分国家里的最低工资代表着妇女工资;拉脱维亚政府遵循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及海外债权人的命令,将政府部门员工薪酬削减40%,并将半数医院关闭。

未来,世界大部分地方的女性面临的最大问题跟挑战,将是政府计划史无前例大幅削减福利开支,医疗保障、护老服务、托儿服务、退休金、父母、疾病保障及学生支助等等公营开支;在某程度上,这些措施一直是很重要的性别改革,现有的社会保障可分担女性部分家务,令他们在经济上比较不用依赖男性。但世界政治领袖去年硬着头皮推出一系列计划,挽救正崩溃的金融体系,是前所未见的。只要资本主义一日存在,拯救银行投入的兆计美元,终有一天也得偿还。我们肯定的是,最终偿还的不是造成今次危机的银行董事,重担将会落在众多妇女、工人、长者、青年及残疾身上。

如有人以为资本主义促进性别平等,那看看某些已经实行了150-200年资本主义的国家便能轻易推翻。其中一个性别平等的国家-瑞典,拥有比较完善的福利体系(虽然廿年来社会福利大幅缩减),全职女性的平均薪酬是男性的83%。劳动市场也是性别壁垒分明,女性大部分从事公营机构,薪酬调整也是最慢;以十万名人口计,瑞典有全欧洲比例最高的强暴个案,与英国同列强暴个案进入司法诉讼的比例最低的行列,只有13%成功起诉入罪。这些明确证明了资本主义如何保持女性的从属地位。

阶级社会欺压女性的历史源远流长,至今已有五千多年。制度深植家庭,使男性可以在社会玩弄地位及控制财政,英文的(family)一字源自拉丁文(familia),意谓「所有皆属一个主人的奴隶」。在中国,妇女缠足更成为大族门户的习俗,有云:「为什事,裹了足?不是好看如弓曲,恐她轻走出房门,千缠万裹来拘束」。

资本主义也是一个成熟及不断更新性别制度(女性服从男性)的阶级社会,只为满足其制度要求及现代生产的需求。今天的家庭仍然以男性主导,女性则要负上繁重而没有薪酬的家务,包括烹调食物、清洁家居、洗涤衣服甚至照顾小孩、长者及伴侣的工作。家中的四面墙常常是男性对女性施以暴力的舞台。国际特赦组织估计全世界每三个女性便有一个一生中曾遭受殴打、强迫发生性行为或受虐待。

性别权力架构充斥整个社会,因社会压力及环境,男孩与女孩的养育也有差别。自十九世纪百货公司出现以来,现代资本主义更将之变成生意,创造了中产女性典藏,女性成了一件物品。时装,美容及广告等庞大行业通过保持现有的性别角色获取大量的经济利益-如果你没有足够的时间与金钱去投资在你的身体上,你便不是一个真女人。

无论反歧视法存在与否,社会一直视男性地位高于女性。男孩自少受教要以男性而自豪;而女孩则要自我抑制,男性如果对传统较为女性的事物感兴趣便归类为同性恋,而同性恋很早已知自己的性取向使他们的社会地位卑微。环顾全世界,由「女性」演变而成的词语多是咒骂语。

世界上的女性终其一生受性别欺压,其中女性奋力争取的便是「身体自主权」,强暴犯人常以为自己可以享有女性身体,虽然多数男性避免介入暴力虐待,性骚扰情况却稀松平常,大部分女性也曾经历。因经济危机在工作场所女性的比例虽然下降了,工作的步调加快,工会收到性骚扰的个案也持续上升。

女性身体的自主权也包括了堕胎权利,每年七万个女性因不安全的流产手术致死。世上有40%的女性居住的国家严格限制堕胎,就算堕胎合法,没有安全保障的非法堕胎也持续发生着,例如在印度,大部分的专业保健也太昂贵。而重要的是免费得到避孕用具及女性卫生用品。乌干达的女孩子不能负担生理期用品,在十三岁后便得辍学。女性心灵脆弱,出生贫穷或富裕国家亦一样,不仅害怕遭强暴,耻于自己的身体,怀孕及分娩承受的痛楚,还要否认性行为带来的愉悦,凡此种种也对身体造成负面影响。


世界卫生组织(WHO)表示,中国是唯一女性自杀比男性多的国家,每年近一百五十万人尝试了结自己的生命,其中十五万人死亡,数目惊人。情况在乡间普遍存在,通常他们也面对贫困折磨,高辍学率或负责照顾家中长者等。女性从属男性,世界恒常出现如此欺压女性的模式。

多年来工业革命加速,中国成为世界工厂,明显改善了女性的生活条件。虽然生活环境艰苦,要离乡别井找寻工作,但可以维持生计,甚至养活家庭,这个情况无可避免改变了传统父权社会体制。受薪工人最大的改变是离开家庭的孤立,与数千个环境相近的工人共同生活,就这样,成了组织及团结的契机。

二零零九年十一月,海南省三千个在德国内衣鉅头黛安芬集团工作的女工罢工,要求厂方发放之前许诺的700元人民币双粮(美金$102),工厂的工资每月大约500至600元人民币,这家跨国公司去年夏天在菲律宾为了打击强大的妇女工会,关闭了两家工厂。中国的黛安芬工厂女工要求最低工资虽未达到,却成功争取补发双粮。去年上海也经历同样女工势力抬头的情形,一千多名年青的电子厂女工发起罢工.要求加发夏季加班费这些罢工只是自我保护行动,却明确表现了正在萌芽的组织。

去年十月十八日二千多名妇女在香港庆祝印度尼西亚外劳工会(IMWU)成立十周年,中国劳工论坛(Chinaworker.info)的代表也在场,其中有口号:「我们是工人,不是奴隶。」二十五万外地劳工多为香港的家务助理。四个印度尼西亚外劳中便有一个收入低于最低工资港币3580元(462美元)。半数家务助理每日至少工作十五小时,一星期也没有一天休息。「我们希望香港政府可以立法,将我们纳入最低工资保障的一群。他们想排除我们,但这是歧视!」其中一个年轻女性姆斯说。她跟世上数百万女性都希望好像最初一样庆祝三月八日国际妇女节。

一九一零年,哥本哈根举行的第二国际社会主义妇女代表大会会议有来自十七个国家的一百七十个与会者,他们决定,为了加速女性取得投票权利的抗争,遂决定开始每年一度的国际妇女节,这倡议来自活跃于德国与国际劳工运动的克拉克-蔡特金,她多年来是社会妇女联合会旗下发行量达十一万二千份的刊物《平等报》的主编,她努力不懈举行活动,为了让她们团结起来,并向她的男性同僚表示;只有与工人阶级的女性连结一起才可将社会主义发扬光大。蔡特金认为社会主义份子支持中产妇女争取平等,劳动女性则需要自己跟随阶级路线组织自己。这些证明是对的,要享有女性投票权,先要以工人阶级的方法抗争。

国际妇女节原为"劳动妇女日",在每年春天不同日子庆祝,直至一九二一年,再一次由蔡特金倡议,共产国际决定将每年三月八日定为国际妇女节;以该日订定,亦是想响起警号,提醒一九一七年爆发的俄国大革命就在当天(俄国旧历二月二十三日)发生。那天,九万个纺织女工为了和平和温饱,自愿罢工,起义逐渐升级,工人农民在同年十月终于取得权力,亦大振世界各地工人与妇女的信心。革命后俄国正式成为第一个女性拥有投票权、家庭男女平等、合法堕胎、公民合法结婚与离婚、禁止性骚扰、支持男同性恋、女同性恋、双性恋及跨性别恋等权利及八个星期产假的国家,政府资源虽然不足,但这次革命仍促使他们推行了托儿服务,洗衣服务,及公众食堂。中国在一九二四年第一次庆祝国际妇女节,当时工人与妇女运动已经起步,一九二一年湖南女界联合会成立,年底便起草了湖南省宪法中女性投票权及个人自由的条款,而浙江省的妇女权益协会呼吁女性起来对抗军阀,并向她们介绍民主。上海一家丝纺厂的二万多名工人更在一九二三年罢工,要求每天十个工时及加薪。后来成为托洛茨基主义者的陈碧兰,便是当时中国共产党领导的上海各界妇女联合会中一位领袖。

在凯特-柯提(Kate Curtain)《中国女性》(Women in China)一书中,陈碧兰解释当中国共产党组织农会时,女性议题随即浮现。有些女性到农会指责丈夫欺压她们,另一些则指婆婆虐待。某些乡间地方内的女界联合会成立目的是为了舒缓家庭关系,而乡间由妇女提出离婚要求也首次出现。成千上万的工人对抗军队及警察时,上海女界联合会的旗帜在队伍的最前列,比起男性更勇敢。二十年代,共产党毫无保留支持妇女运动,跟全国各界妇女联合会肩并肩,使后者在一九二五年至一九二七年达三十万成员。

二零零九年,伊朗女性成为最无畏的战士,她们是对抗艾哈迈迪内贾德独裁统治的生力军,他们揭开头巾面纱,与男性一起上街示威。数十年受压迫的愤恨在伊朗沸腾,而这次革命还有漫漫长路,要推翻政权,需要更多阶级工人一起抗争。

自一九四九年共产党建国,订立新的婚姻法,禁止卖淫杀婴,女性可以拥有财产、继承权、自由选择伴侣、离婚及照顾孩子的权利。政府指土地改革使中部及东部六千万女性跟男性一样享有土地权力。但运动效果并不理想。一九四零年代,共产党不再奉行真正的马克思主义,权力控制在毫无民主的毛泽东主义者手上,他们希望能完全控制国家,而且具有斗争精神的女性是一个威胁;在一九五二年,他们宣称妇女完全解放,愈来愈少女性希望抗争──共产党一再利用调整这个理由来配合统治。毛泽东主义不能忍受自下而上的工人民主,女性也因此饱受磨难。在俄国,革命同样失败,一九三零年代初,官僚独裁的斯大林撤回大部分有益女性的改革。

自第一届国际妇女节以来,过去一个世纪留给我们一个重要经验,就是我们的步伐太慢了。我们不能再等一百年,还要多少女性遭受强暴、不得温饱或因天灾战乱而死去?我们要从去年经济危机的教训中懂得,经济体系会定时出现崩塌,而此前赢得的抗争可能会接连不断地被抹煞。只要制度建仍然立在庞大的阶级差异之上,大部分人过着贫困生活的话,就算更多女性成为董事或大人物,我们也不会感动。因此女性抗争需要社会主义纲领,指引我们革命的去向和推翻资本主义,在民主社会主义的社会,经济跟政府的权力与公有权掌握在工人,贫苦大众及女性手上,将足够的资源投放在消除性别歧视及传统性别角色的行之有效的措施上。革命要成功,女性便要站在前线,我们不能接受男性存在性别歧视,分化及削弱抗争。女性占全世界至少半数劳工人口,世界各地的工人都需要新的社会主义党派、求进的工会及激进的妇女运动来令他们勇往直前。

一百年过去了,虽然仍未能真正解放,但国际妇女节的革命及社会主义传统仍然存在,而且继续感染全世界更多人团结及坚强起来进行抗争,这样,终将带领我们走向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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