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混小说:“阿美”酒后吐真言 小“阿俄”上坟诉苦水
阿混小说:
“阿美”酒后吐真言
小“阿俄”上坟诉苦水
今天,俺一个人喝了顿闷酒。为啥?闹心呗!家后院又着火了,闹饥荒,先是金融风暴,眼下经济又危机了,家里人没活干,要吃饭,这不都上了华尔街跟俺示威了。唉!这日子过的,怎么家里人也反对俺?俺累死累活的,这些年绞尽脑汁,费尽心力,东抢西夺,才弄了这份家业。你当容易呐!
不行,俺得去教堂,祷告祷告,表示心里的忏悔。在上帝面前可要说实话,不然是要受惩罚地。
到了教堂,阿美跪地,做起来祷告:上帝呀!俺家要钱有钱,要人有人,挺富足的。咋又闹饥荒了,家里人都上华尔街造反了,咋整的呀?
牧师:我的孩子,上帝是宽宏大量的,可以饶恕一切罪孽,咋想的你就咋说吧。
阿美酒意正酣,借着酒劲絮絮叨叨嘟囔起来……
“阿中”这几年抖起来了,暴发了。靠他爹留下的基业,种地、做买卖,一通倒腾发达了,兜里的现货都上万亿了,这小子虽然不及俺,俺也来气……
俺嘴里跟他称兄道弟,心里瞧不起他!有事找他就和颜悦色,不然就踹他几脚,他也不敢支楞毛。原先他爹在世的时候,是针插不进、水泼不湿,这下终于上道了。小子欸!俺家闹饥荒你就得伸手帮忙,还得主动往出“掏”。不然,欠你的债就甭想还了,俺稍微动动手指,就够你喝一壶的!要不就哄抬物价、搞膨胀,怎么的?把你爹给你攒的“血汗钱”抖搂光,啥万亿元,那俩“瘪钱”让它值不了几个大子儿,还外汇呢?汇个茄子吧。
怎么换了称呼,他变你了,喝多了呗。
看你那熊样,长的身量和俺差不多,其实远去了。
还装啥?你爹收上来的地让你小子给分了,你家的企业就剩下几个大的了,中的、小的也都让你小子给“廉价”卖了。以后还敢胡沁不?说俺们靠资本“剥削”、榨取“剩余价值”?现在好了,你家的人心散了,学会算小账了,各自都藏“私心眼儿”了,不把家败了才怪呢?
不像俺们从小就在这堆里混出来的,不是吹!这方面俺可称得上是鼻祖,你小子充其量就是个孙子辈儿的。就俺那心好比搬上桌的蜂窝——全是“眼儿”。就你那“三角形”木鱼脑袋还摩登赶时髦呢?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
俺现在跟你套近乎,还不是看上你把你爹留下的产业变现了,俺先蒙几个花花;得手了,全都“套”过来。你小子是新手,这叫初学乍练,得先交“学费”。
你小子是“数典忘祖”哇!你现在头顶“一星”、腰揣“两弹”哪来的?你爹在世的时候,挺有一套,搞“独立自主”、“自力更生”,还弄什么“三个世界”,说“我们的朋友遍天下”,结果把那帮穷鬼整一块堆,跟俺们唱对台戏。俺一直想把他整垮,拿原子弹也没把他唬住,后来拉拢腐蚀也不下水。现在轮到你了,俺没费啥力,自己就摸石头下水了。你爹给你留的啥好玩意儿,到你手里就是个摆设,还头顶“一星”、腰揣“两弹”呢?屁!俺看就是“怂包二蛋”,你爹一死“人亡政息”,你还穷显摆个啥?
现在咋?你家那帮穷亲戚带朋友,也让俺们给分化瓦解了,抱不成团了。
瞧你那样,有俩糟钱烧的,得瑟个啥?油头粉面,西装革履,驴粪蛋子下霜——面上光。不像你爹,黑不溜秋,土里吧唧的,外表憨厚·,内心有数。倒有点像你爷,装大充阔,还买这个债、那个券呢,到手的也就是一堆纸片子。
你爹那愣头青,“天不怕、地不怕”的,当年可把俺整够呛!让俺栽了面。想当初,“阿日”那小子完蛋后,俺打算让“阿韩”回家当“掌柜的”支撑门户,结果他弟“阿朝”不干,哥俩动了手。“阿韩”这废物,可能是让“阿日”熊惯了,根本不顶事,叫“阿朝”一顿锤扒,险些打出家门。这事说死俺也不能答应,俺要办的必须得办到,俺一挥手就叫上十几个小弟儿,帮“阿韩”打他弟,削不死他!结果你爹不干了,说俺们要合伙霸你家邻居的地,合伙欺负人,先是一通舆论。后来,就“气昂昂” 一个人趟水过来,跟俺们“群搂儿”(东北方言打群架,一对一叫“单挑儿”)。俺们原以为他“老大哥”要来,没想到那小子蔫退了。这下好了,合伙削你爹——手拿把掐。一交手,俺们就吃了亏,怪不得你伯不是他个儿,身手了得,不仅机灵,家传的功夫玩得贼溜。俺们一起上,不管脑袋屁股,想一顿拳脚打蒙再说。倒是他出手快,给俺弄了个“乌眼青”,还用“扫堂腿”撂倒几个小弟,最可气的是俺还挨了他的“窝心脚”,那才叫憋屈。后来,俺又纠集弟兄跟他死磕,这才站稳脚跟。最后咋地?打了三年,你爹是鼻青脸肿,伤筋动骨;俺也损失不轻,得了腰肌劳损。咳!咳!结果是:俺没输,你爹没赢,打了个“平手”。坐下谈判——讲和,到底帮你家邻居把家分了,一人一半,到现在还不是各过各的。有事没事,哥俩儿还不吹胡子、瞪眼的,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瞧!那哥俩,“阿朝”穷得叮当响,有时还敢跟俺叫板,小样!“阿韩”混的不错,富了。要说“阿韩”致富,还得感谢俺们这帮兄弟,这小子挺会来事,日子过得不错。咋说那也是俺一手扶植起来的小弟,着紧绷的时候还不都得听俺的,不听话——拍扁他!
跟你爹打架没赢这事,俺一直心堵哇!咋?栽面呗,总想把你家整败喽。
你小子,别美!俺对你家那点事儿“底儿掉”。
想当初,没你爹、你伯还不懂人事时,你爷当家。那老家伙家底子贼厚,良田千顷,房屋万间,金银珠宝无数,古董玉器都是举世罕见的“宝贝”。想必你太爷死前家境就不错,活得就挺滋润,这是俺的推测,那时还没俺呢。
你爷那老东西,寿禄贼长,活了2000多岁还不死!?那一大家人家,日子过得贼爷态,俺们几辈子看了都“眼红”喷血。那时,俺还比较年轻,找了几个志同道合的哥们,到你家来个“打、砸、烧、抢”,临了还签了文书,这叫官凭文书私凭印嘛。你爷答应给俺们地,不对,得说是无偿租给俺们的。同时,还得赔俺们哥几个的路费、花销……从此以后,有事没事,哥几个就去你家闹一通,弄俩钱贴补家用。
对了,别说俺,“阿英”那小子比俺们下手还早,跟你爷做生意赔了,就往你家推销鸦片,让你家人上瘾。后来你四伯“林则徐”不干了,说啥要“销烟”,结果你家大门让“阿英”踹开了,薅你爷脑领子一顿拍,没少赔人家钱财。后来你四伯被发配到伊利放马,造得挺惨,在那憋屈死了。
唉,在上帝面前,不能装假,还得如实祷告。
就这么闹腾,你爷也不敢“吭”一声,还得好吃好喝招待俺们。他敢“吭”一声,俺们就揍他那老瘪犊子的……
俺们到你家闹腾靠啥?主要有三点:一是年轻有为。二是手里有“家伙什儿”,火枪、火炮和火轮,要打能打,要走能走。三是俺们用功学习,刻苦钻研。甭说别的,你家造火药干啥?搞庆典,装门面,做爆竹、烟花了。俺得承认,那“手艺”堪称一流,天下无敌,谁看了都得叫好,爽心悦目,心花怒放。俺们把“这门手艺”弄来之后,几经研究,造出了火器。干嘛?俺也要“以夷制夷”,收拾你爷那老财主,抢他个毛干爪净。
你爷那老东西,看着老态龙钟,还没糊涂透顶,小账算得还挺精。想用手里那几个糟钱,买俺们的火器。还梦想着拿俺造的东西来对付俺们。要买就卖,俺们是讲究公平交易的。奇货可居,必须得高价、议价,不能给他平价。这老东西,聪明反被聪明误!俺造的东西能听他的使唤?起码想用枪,就得买子弹;想打炮,就得买炮弹吧!打完了,不还得买吗?更何况主权在俺手里,卖不卖俺说了算。不然,就卖给他残次品,让他枪打不响、炮轰不出去。再有钱也白扯!
你伯那时也长大了,看家里被人欺负成这熊样,气不过,想跟俺们学艺。真东西哪能让他弄去,不然俺们就得歇菜了。当然,得让你伯学个皮毛啥的,好把他弄个“二傻不叽”的,给他打下“良好基础”,为俺们以后去你家弄房、弄地、弄钱财提供“有利保障”。
这小子也算有点能耐。回家后,一通闹腾,没几天你爷就一命呜呼了!到今儿正好是100年。你伯要当“掌柜”管家,他那几个叔伯兄弟不干了,就打了起来。这下好了,你家又起内讧了。这对俺们来讲是千载难逢,下手的机会就更多了。你伯自己势单力孤,不合群儿,多次被打得人模狗样的。
这时,“阿俄”那伙计也被儿子“阿苏”给折腾死了,还搞了“共产”,日子过得红红火火的。再有你爹也长成毛头小伙了,火气比你伯猛,要学“阿苏”,加入“共产帮”。你伯得到“阿苏”声援,拉你爹入伙,联手把其他那占房、占地的“大哥几个”打个半死,就快“奄奄一息”了。你伯一看自己当家的时候到了,再加上你爹挺有号召力,怕日后比你伯强,就对你爹下了黑手。把你爹打得连蹦带窜,险些丧命。也是碰巧,“大哥几个”缓阳了,又要收拾你伯。你伯只能返身跟那不无正业的“大哥几个”夺权——家里的掌门人,就这样也时刻不忘收拾你爹——这个后患。
再后来,你家河对岸的“阿日”打到你家,要霸你家的房和地。你爹当时就不干了,要拼命。说是你爷花钱买的“船队”,就让这厮给造沉了,没少赔他钱和地,就是八个“群搂”你爷那会儿,他也没少占便宜,这些仇还没报,欺负人上瘾了咋地?当然了,那八个“群搂”你爷的,俺也有份,不过俺手没那么黑。
接着祷告……
你伯当时想:“阿日”那小东西占不了多少房和地,让他弄去!你爹当时主张咱是一妈生的亲兄弟,别再折腾了,不然这家真的要败了。你伯一看,家里的大人、孩子都倾向你爹,也不能落个败家的名声,就答应你爹,还是联手打这个“外来户”吧。
再往后,“阿德”、“阿意”、“阿日”这三个瘪犊子,搞联营,成了“打、砸、烧、抢”的专业户。就连俺那几个小弟也不放过,都被打得鼻青脸肿、遍体鳞伤,有的不服还手,有的跪地求饶,有的无家可归……俺也挺难受,可是有句话要牢记在心: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家瓦上霜。
后来,“阿日”这小子太嚣张,竟敢把俺家派出去维持治安的大船打沉了,人也打死不少。俺不能再忍了,借机就参战了。
都这时候了,俺就得帮衬帮衬你伯,好歹跟俺们有些渊源;你爹不行,穷横穷横的,愿帮就帮几个,不管他就那么地。就这样,你家也不消停,乱乱哄哄的,有的坚持打“阿日”,有的躲清闲,有的跪地求饶……你伯家的更有意思,弄出个“曲线救家”,跟“阿日”那小子眉来眼去,勾搭连环,出了不少家贼、叛徒。
后来,俺们这帮弟兄合伙把“阿德”、“阿意”打垮了。“阿苏”打完“阿德”就去你家东北收拾“阿日”。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还敢咬牙硬挺,俺就顺手给了他俩儿“机弹”,那鬼东西就跪地求饶,嘴说“服了”。这也不能便宜了他,俺们去他家收拾了一通,把那起刺儿的“绞死”,再关一批。以后,那小子总算学巧卖乖了。
那时你家还是不得消停。先是你表叔“阿蒙”要分家单过,你爹领头和你几个小叔提议要联合掌权过日子,你伯不同意,熬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当上“掌柜”了,说死也不能大权旁落。于是,你伯要消灭你爹,修理你那几个闹民主的小叔。
你爹那穷小子手把挺高,打“阿日”的时候就挺有章程,加上你那几个的小叔呼吁民主,帮着喊号。一开始,你伯占绝对优势,一来你伯本身就比你爹体格好;二来俺一直都在帮忙,给他不少打人的“家伙什儿”;三来你伯吃的、穿的、住的比你爹强多了,差得不是一星半点儿。你爹那穷小子手脚勤快脑子活,不少“家伙什”都让他抢去了。再加上,你伯平时在家里“人缘儿”混得不咋地,老想占便宜,人都烦他。就这么的,你伯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愣是叫你爹给打趴下了。你伯一看,家是没法呆了,还是找块地儿跑吧。于是在你家和 “阿日”家中间,选了块四面环水的宝地。就是临离家“跑路”之前,也没“空手”,把你爷压箱子底儿的金银细软、古玩字画倒腾走,过逍遥日子去了。后来,你堂兄在那儿混得挺好,日子过得不错。现在嘛,地球人都知道。
要说你爹这辈子,俺从来就没尿他一壶,一直就想收拾他,他要怎么怎么着了……那俺不就完了!
现在可下轮到你了……嘿嘿!擎好吧您呐!
突然,教堂钟声响起。“阿美”惊了一身冷汗,酒醒。心里踅摸:俺咋把实话都祷告给“上帝”了?想俺阿美好歹也活了二百三十五岁了,在当今社会里,论阅历、论能力、论智慧、论手段,哪样不是一流?咋能犯这等低级错误呢?嗨呀,喝酒误事啊!
谢过牧师,转身欲去。恍惚听到脚步声,由远而近……
俺要看看,又是哪个来祷告了。于是站墙根,躲门后,一看来者熟人儿,谁?“阿中”他爹的“老大哥”——“阿苏”的大小子小“阿俄”(跟他爷重名,只能前面加个“小”字)。这小子咋没进屋,直接奔他家祖坟去了?俺得偷摸过去,看个明白。
这小子一到坟头,就嚎啕大哭,看来还挺孝顺嘛。张口就说:爹呀!您还不知道吧,至从您造反革了俺爷的命,咱家的日子是芝麻开花——节节高哇!后来您故去了,俺二叔接了班,他干事还是相当有力度,不仅把咱家的反对派整老实了,还把想占咱家的“阿德”撵了出去,一直追到他家,把他打死“瓜分”,这边随了咱家——小名叫“东德”,那边随了阿美家——小名叫“西德”。此外,还顺手把“阿日”那小子扁个半死。俺爷当年为了“阿中”祖上土地的事,就和他家打过架,结果俺爷吃了亏,这得感谢俺二叔,给咱家报了仇、出了气、长了脸。后来俺三叔一上台,就说二叔这不是、那不对,还把他的坟给掘了。从此以后,咱家的日子就不稳定喽!时好时坏,时高时低。到了俺老叔手里就一落千丈,那小子太不地道,一通忽悠,合了阿美家心愿,散伙了……呜!呜!呜!一大家子人呀!都单干过日子了。俺实在气不过,联系了五个兄弟,弄了个“独联体”,也不太奏效。现在,俺还勉强过得去,网络些朋友……呜!呜!呜!
爹呀!咱家之所以弄成这样,都是阿美那帮小子鼓捣的!先是给咱家人灌迷幻药、再拉下水,结果是里应外合,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咱家弄垮了!也不能全怨人家,还有咱家这帮不肖的东西……看来是没脸见你们了。爹呀!俺不能陪您了,得回去忙活事了……呜!呜!呜!
此刻,阿美暗自窃喜,嘿嘿一笑,这帮小子以后有机会还得“下套”,接着收拾。转念一想:谁家没有闹心事?把这些先撂一撂,俺也得回去忙活事了……
这时,闹闹哄哄,又来了一帮衣衫褴褛的穷汉,不理他们!俺现在是货真价实的“老大”,想咋地就咋地,想削谁就削谁,你们翻天不成?昂首挺胸,迈开阔步,直奔家用特制“大林肯”而去……
(2011.9.22.急就而成,10.20.校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