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种错误解释当代中国理论大辨析

四种错误解释当代中国理论大辨析

曹久强

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取得了巨大的发展成绩，也凸显了很多问题。如果来解释、引导当代中国的发展，各方豪杰纷纷上场，拿出自己心中的理论来解释、引导当代社会发展。从新自由主义理论开始到民主社会主义、自由社会、新民主义理论，纷纷出台，很是热闹。而这些理论都是错误的，存在巨大缺陷的理论。

我们首先来看新自由主义理论。这曾是在当代中国占有很大市场的理论。这种理论的前提是中国已经是资本主义社会如茅于轼就是这样认为的。既然他们认为中国已经是资本主义社会，那么就应该赤裸裸宣称在经济上走私有制下大市场加小政府的道路，政治上走西方资产阶级民主政治道路。这种理论极度仇视国企，要求极力限制政府对于经济的干预，一旦政府稍微干预经济，他们就不满。他们把当代中国的成就归结于资本主义市场经济发展的结果。依据他们的理论，后面中国发展的道路就是要消灭国企，尽可能私有化，打着反对权贵口号以及建立所谓法治市场经济，主张中国实现西方政治制度来保证所谓的法制市场经济。他们的理想榜样就是英美等发达国家。

近年来随着郎顾之争以及西方国家一系列问题，特别是最近欧美金融危机。这种理论受到重大打击。这种打击不仅仅是理论上面临着国内众多的质疑以及反对，在现实中也因为欧美一系列问题而失去了现实支持。这种理论已经失去了十多年前极盛一时的地位。当然，坚持这些理论的人还有很多，不过，这种理论正逐渐失去市场。这种极盛而衰的原因是，目前的共产党经历三十年改革开放已经不像以前只有传统社会主义理论与新自由主义理论可以选择了。更重要的是，他们睁着眼睑说瞎话，硬把中国说成是资本主义，自然无法解释庞大的公有制经济存在。更加重要的是，他们的理论与共产主义、社会主义理论直接对立，根本冲突，执政的共产党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的。在改革开放之初，传统社会主义理论以及实践存在缺陷，由于一时找不到新的理论来发展自己，共产党很大程度上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接受了他们的主张。这也就是他们能够拿着西方的教科书理论，照搬照抄也能在中国占据很大市场的原因。不过，共产党的底线，他们从来没有打破过。私有化盛行一时，私有化了不少国企、集体企业，但是，公有制经济的骨干力量还是保存下来。新自由主义从来没有彻底达到他们想要的目的，私人企业始终被公有制经济的玻璃墙挡在了外面。当然，突破共产党的红线，这就是他们一直梦寐以求的，可惜这种幻想很渺茫。也就是说，这种理论可以被社会主义部分采用，根本不具有对于全局当代中国的解释以及引导能力，是执政的政治力量所不能完全接受的。

正是有一部分新自由主义分子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于是，他们开始有所变通。他们搬出了民主社会主义理论。他们没有像新自由分子那样在中国赤裸裸宣称走资本主义道路，他们知道这是无法成功的理论。他们主张中国走社会主义道路，迎合了共产党的纲领。但是，他们认为当代中国不是真正的社会主义国家，真正的社会主义国家是北欧国家。他们的意思很明白，既然不能赤裸裸走资本主义道路，那好，共产党不是说走社会主义道路吗？于是，他们拿出西方资本主义国家萌芽的部分社会主义因素以及西方资本主义的优势混合在一起来论证他们才是真正的社会主义。也就是说，共产党要走社会主义，要像北欧那样才是真正的社会主义。这一理论的灵活性就体现出来，首先共产党不会像对新自由主义那样处于阶级本性那样厌恶，反而因为他们主张走社会主义有了某种共同语言。相对于新自由主义，民主社会主义更能吸引共产党党内一些党员。这种理论在经济上走私有化经济加高税负、高福利道路，政治上还是西方政治那一套。不过，这个理论也有天然的缺陷，首先肯定了私有制，依靠高税负来搞高福利，缩小贫富差距。事实上，高税负自然就是打压了私人经济的积极性，造成了私人资本外逃反而减少了税收，从而使高福利难以为继。欧洲很多国家都在这么做，只是北欧程度以及力度更大。但是，欧美债务问题凸显出来了，这一理论在现实中也受到了质疑。更加重要的是，北欧所谓的社会主义国家都是小国，在大国那么搞能否成功还没有先例。更重要的是他们一方面提倡中国应当走社会主义道路，一方面说当代中国不是社会主义，这就让共产党很不爽。当代中国拥有世界第一的公有制经济成分，居然说我们还不是社会主义，显然这种理论也无法诠释整体中国社会，更加不要说引导中国社会发展了。在当今各种理论纷纷现身情况下，这种理论没有优势，也不是共产党的最佳选择。

正是由于新自由主义、民主社会主义存在这么多致命的缺陷，在中国盛行的希望渺茫。在新自由主义分子中再产生了一些分化，他们对于民主社会主义理论进行了进一步修改。前面两种理论都是坚持私有制，根本没有把公有制经济放在眼里。自由社会主义经济上采取了坚持私有制也不忽视公有制的做法，并认为公有制经济的发展可以使政府有能力降低私人经济的税负，促进两种所有制共同发展。这种理论在中国重庆找到了一些实践证据。在政治上，自由社会主义也是走西方政治道路。这种理论的优点在于看到世界普遍是混合经济的事实，采取对于私人经济以及公有制经济一碗水端平的做法，而且认为他们有共同点，可以互相促进。不过，这种理论缺陷在于，从根本上来讲公有制经济与私有制经济是对立的。两种经济在国家内部会不断自我发展扩张，一方面的发展必然会挤占一方面的市场，两种所有制经济的冲突也是不可避免的。一旦冲突起来，再采取一碗水端平的做法是无法做到的。两种对立的所有者必然随着发展，一方否定一方。因此，这种理论缺陷没有看到公有制经济与私有制经济存在根本对立与冲突的一方面。在实践上，两种所有制同等对待，哪些领域应该是公有制经济进入，哪些应该是私有制经济进入，如何来决定？私人经济依靠市场资源配置，而公有制一部分却与国家政权密不可分，政府主导很明显。于是，就陷入市场与政府两只手互相打架的地步。这种理论在现实当代中国也不可行，因为共产党的最终纲领是实现共产主义，消灭私有制。马克思经济理论核心就在于否定了私有制。于是，这种各打五十大板或者说一碗水端平的做法，从长远来看也是不符合共产党心愿。在当代中国也不好实施，因为市场与政府互相打架的现象不可避免会出现。这种理论在短时间内可以说的过去，长远上来看，存在互相矛盾的冲突，无法解释与引导中国的发展。

随着中国以及世界经济、社会的发展，以上源于西方的一系列理论都不能很好解释与引导中国发展。中国内部的部分人开始来从中国自己内部来寻找解释与引导中国发展的理论。我国偏左的知识分子或者一部分左派分子找到了完全土生土长的理论即新民主义革命理论。这个理论是认为当代中国还是新民主义革命的延续，应该实行允许私有制经济发展与发展社会主义经济并行的道路，政治上认为中国处于低程度的民主发展状态，未来中国要随着私有制发展到尽头以及社会主义经济发展成熟，加上政治民主高度发达的时候才是进入社会主义社会。

这种理论优点克服了新自由主义、民主社会主义或明或暗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弊端，也克服了自由社会主义存在的内部互相对立的矛盾。这种理论对于当代中国的解释以及引导比以上理论更进一步。这种理论已经根本上否定了私有制，指出了目前私有制经济与公有制经济共同发展是暂时的，最终会是公有制经济一统天下。也就是说，一旦在私有制经济与公有制经济除了共同点之外有了冲突，毫无疑问偏向了公有制经济。这是前面理论所不同的。正是因为这一点，这种理论才只会出现在中国左派以及偏左的知识分子当中。这种理论据我所知王占阳、张木文先生就是这么主张的。这种理论根本上来讲与共产党没有存在冲突，与目前共产党的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理论也不存在根本冲突。应该说这种理论比前面几种理论更容易让共产党接受。

不过，这种理论也是有很大问题的。首先，什么是新民主义革命呢？新民主义革命相对于旧民主主义革命而言的。旧民主主义革命就是由资产阶级领导的民主革命。由于我国民族资产阶级弱小，在内外敌对势力强大压制下，无法实现民族独立、解放以及资本主义发展道路而言的。新民主主义革命可以说从共产党诞生那一天开始，中国新民主主义革命就开始了。在二十多年新民主主义革命中，特别是在陕北革命根据地实现地主减租减息、三三制原则。在这个时期，允许私人经济、封建地主经济发展，也对他们有所限制。同时，公有制经济也是在发展，特别是陕北根据地政权下的企业也在发展。在政治上，三三制把开明的地主阶级以及民族资产阶级吸收到政权中来，实现了共产党主导下的政治民主。据说，陕北开展了不少自由直接选举活动。

但是，从1949年，中国实现了民族独立与解放，新民主义革命事实上已经基本完成了。这个时候，我们却把当代社会称之为新民主主义革命的延续或号召继续走新民主主义革命道路，就严重违背了现实。在这里，他们没有看到，1949年后到1953年还能算得上新民主主义革命的延续。当1953年社会主义改造开始之后，再称以后的中国社会还是处于新民主主义革命时代就不正确了。为什么这么说呢？理由有以下几点：一、共产党取得中国政权，国家政权已经掌握在了社会主义政党手中，这就是意味着中国完成了社会主义革命的目标即掌握国家机器。社会主义政党掌握了国家政权在一定程度上为全面进入社会主义社会奠定了基础。其次，随后的资本主义企业社会主义化改造加上对于帝国主义、官僚资产阶级财产没收，社会主义经济在国家全范围内建立起来了。全国性社会主义政权的建立以及社会主义经济全面确立，这些就是说明中国已经确实进入了社会主义社会。这个时候还说中国是新民主主义革命时代就严重脱离事实，似乎解放前二十多年与解放后几十年没有什么本质区别了。显然，这种说法难以自圆其说。

而且在新民主主义革命时代，私人经济与公有制是平等的，土地还是私有的，现在土地却是国有的，现在经济明显偏向公有制经济，也就是公有制的主导地位不能动摇。这些与新民主主义革命时代的经济道路有着明显区别。在政治上，新民主主义革命时代在陕北民主人士参与陕北政权，不同政党地位区分并不十分明显。现在虽然民主党也参政议政，但是，现在凸现与民主党的区别是很明显的。共产党是执政党而且是长期执政，而民主党是参政党。更重要的是，那些资本家现在也得靠拿着共产党的外衣才能有机会进入共产党核心层。在政治制度上现在是共产党主导人民代表大会制度，那个时候议会可不是人民代表大会制度。因此，把现在称之为新民主主义革命延续是不正确的，现在要拿起新民主主义革命旗帜，走以往的经济、政治道路也是没有必要的。

可以说，这种理论虽然土生土长，但是，明显混淆了中国社会发展历史阶段。虽然不会引起共产党反感，但是与共产党的社会主义初级阶段来说，这种理论出来是多此一举，毫无必要。

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理论下，我们也可以暂时允许资本主义发展，但是，我们的侧重点是不断发展壮大公有制经济。我们最终消灭剥削、缩小贫富差距不是靠减税，而是靠否定私有制依靠公有制经济从所有制上扭转贫富差距、消灭剥削。更重要的是，一方面，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让私有制经济自然而然生产力发挥殆尽自然而然转向社会主义，另一方面，不断大力发展、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因此，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理论可以容纳新民民主主义革命理论的所有东西，反之，新民民主主义革命理论却不能。

因此，社会主义主义初级阶段理论是正确的，未来中国要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进入成熟阶段。而成熟社会主义发展道路就是经济上民主完善的公有制加市场经济，政治上高度发达的社会主义民主政治。这才是中国发展最光明的前途，也就是说，只有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理论加上社会主义成熟阶段理论才能完整、科学诠释以及引导当代社会主义中国发展，以上四种理论都不能。我相信，随着社会主义中国不断实践深入将更加充分证明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