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好人多，闹剧变喜剧 马望野

还是好人多，闹剧变喜剧　　

马望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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沸沸扬扬的哄抢免费萝卜的闹剧，终于以热热闹闹的畅销积压红薯的喜剧收场了。“萝卜哥”变成了“红薯哥”，中原欢腾，皆大欢喜。　　

此次演出，剧中的主角河南滑县菜农韩红刚，更多的是反省和感恩：“力微莫多事，米少不叫鸡。”这两句话对他影响深远。“感动，我都不知道说啥好。”韩红刚说，“这个世界还是好人多。”　　

我以为，韩红刚的话是出自心底的。由于事先考虑不周，扰乱了周围的平静。他的检讨是真诚的。由于社会各界的关照和支援，亲历了乡亲的呵护，他的谢意也是真诚的。　　

在这里，我还不得不提到一开始没有公开露面的人民政府的同志们。我大胆测想，他们一定在私下里、四下里作了不少的劝说、协调、筹划等等的工作。作为一个曾经的公家人，在下的人生履历告诉自己：如果换了我在当地现场，我也是不能不这样去做的。11月28日在业主QQ群里发出倡议呼吁帮韩红刚销售红薯的大河网友“若即若离”，我认为他就是当地乡亲的代表者，我还猜想他也很可能是有关部门的一个工作人员。最终，媒体曝出萝卜事件之后红薯又面临积压的消息，韩红刚就接到许多爱心订单，郑州嵩岳社区的杨主任还为他提供了平台，以便存放红薯。对于突发事件的如此这般的迅速妥善的处理，应该说是社会公关举措的绝妙范例。“若即若离”的名字意味深长，政府和百姓的关系就应该如此。“若即若离”的状态很好，即（接近）也好，离（疏远）也好，但总是有一条根本的共同的利害关系的血脉联络着牵扯着。亲不亲，打断了骨头连着筋哪！也许我上述的猜测错了，但是由此而出现的举一反三，为了解决一边是菜贱伤农，一边是菜贵伤民的矛盾，消除中间流通环节太多的关键问题，有关部门后来在社区设立了直销摊位。郑州市政府目前还尝试在市内设立了5个蔬菜直销点，虽然许多市民表示不知道位置在哪里，而且数量太少，还应该根据社区分布进行规划，每隔一定距离设置一个点；但是当地行政机关已经在努力设法要改变菜贱伤农、菜贵伤民的境况，让菜农和市民都能享受到实惠了。这不是很好的前景么？韩红刚说，“这个世界还是好人多。”这话很对。我们应该对我们的民族和人民，有这样的信心。包括在我们的政府里，也“还是好人多”。不过，要是从更大范围更深刻的程度来看，类似问题的解决，还需要更多的同志做更多的努力。就只讲产品转变为商品的流通过程吧，其间运输、税收等等，还有诸多梗阻要打通、关山要超越。这里单单讲交通的费用吧！有人已经揭露了一些很不正常很不合理的事情。例如：目前我国超负荷的铁路货运，要想申请一个车皮的指标，不同程度地在运费之外的额外费用，竟然高到五千到五万人民币之间。而高速公路收费之严重，高速公路罚款之超标准等的滥权行为，更将运输成本大大地提高。航空呢？广州到北京的飞机票大约在1200元人民币之间。特价机票大约在700人民币左右。可是，你要开车从广州去北京，仅仅是高速公路的过路费就已经高达1400元人民币。而且，这还是你一路上没有遇到任何方面的检查，如果你遇到了检查，总是有理由叫你再花费人民币在3000元以上。一位常年从广州送货到北京的司机讲，每次往返，大约有7000元人民币的额外费用，这个费用不是汽油费，也不是汽车修理费，而是毫无缘由的罚款和收费，其实就是敲诈。而从大陆到美国的海运费用，尽管今年来已经上涨很多，但一个40英尺的货柜运费也不过是3000多美元。折合人民币也不过是两万多元。按这个价格计算，如果从中国运货到美国的运费，竟然会比从广州运货到北京还便宜。从产品到商品的转变，竟然要付出如许高昂的代价，得益的究竟是谁？我们很难一下说清楚。但是，受害的却是明明白白的：生产者和消费者！凭什么呀，两头的主儿受罪？谁在中间站着挡着？谁是那拦路打劫的强盗？这个角色太不受人待见了，太应该受人责骂了。我们不是声称要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吗？生产者和消费者，就是我们的衣食父母啊，我们的供养对象啊！怎么转眼成了你们的鱼肉的奴隶，你们的剥削的来源啊？整整颠倒了一个过儿，这太反常了吧。。。。。。据比我老的老人们常说，一个理想的社会，无非是物尽其用，人尽其才，而要做到这一点，首先就要货畅其流，众宽其路。这很值得深思。产品和商品不能流通，生产者和消费者没有出路；物不能尽其用，人不能尽其才，生意何来？生气何来？没有生意，没有生气，那还叫什么盛事，叫什么盛世！　　

这是很不愉快的话题，再说也说不完，咱现在别再说了。下面听听从心伤的“萝卜哥”到欣慰的“红薯哥”的悲喜交加的变奏曲，先高兴一下吧！　　

（2011/12/07）　　

附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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萝卜滞销免费赠送　上万市民一抢而空　　　

地里还有红薯积压　市民倡议排队购买——　　

“萝卜哥”伤心 “红薯哥”欣慰　　

■文并图/CF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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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说明：　　

■韩红刚先忧后喜（1/2张）　　

■郑州市民排队买韩红刚拉来的红薯。（2/2张）　　

　　河南。
　　河南滑县菜农韩红刚，在郑州北郊的黄河滩区承包了87亩土地，用于种植蔬菜等农作物。半个月前，为防止滞销的萝卜白白烂掉，他决定免费送萝卜。消息报道后，万余市民蜂拥而至，近50万斤萝卜一扫而光，地里套种的红薯还被顺带挖走2万斤，旁边的两亩菠菜也被拔得仅剩三分之一，直接经济损失大约五六万元。紧接着，韩红刚30多万斤红薯严重积压的消息再次引起人们的高度关注，许多热心市民开始帮助韩红刚销售红薯，几十万斤红薯被预订一空。短短半个月内，韩红刚先忧后喜。

■伤心
“萝卜哥”的萝卜遭哄抢
　　近日，37岁的安阳滑县农民韩红刚因为免费送近50万斤萝卜“火”了，各路媒体频频报道，一夜之间，韩红刚成了社会“名人”，人称“萝卜哥”。
　　韩红刚2001年在郑州市惠济区黄河滩地以每亩650元租金租种了87亩地，种植蔬菜。今年韩红刚种了60亩新品种萝卜，前后投入五六万元。没想到，今年的萝卜价格一路狂跌，收购价每斤四五分钱。最后，韩红刚决定，地里的萝卜全部送人！与其让萝卜烂掉，不如送人吃了。
　　接下来的事情令韩红刚意想不到。11月25日当天就有不少单位、个人前来，26日上午更是有3000多人蜂拥而至。从郑州市花园口游览区进入黄河大堤东行约3公里，左拐弯是一条较狭窄的田间通道，这条平时少有人来车往的小路，那几天车水马龙，人声鼎沸。
　　“满地都是人。”12月3日下午，韩红刚的妻子小娟(化名)回忆说，11月26日上午，小娟到了萝卜地，吃惊地发现， “80%的萝卜都拔光了，局面开始失控。”
　　到了最后，事情演变得无法掌控。恰逢周末，许多市民还在陆续赶来。萝卜没了，一些人开始拔红薯，还有人拔菠菜，甚至有人拿走了晾晒的成捆辣椒。韩红刚和家人大声劝阻，“心里难受，本来免费送萝卜都可无奈不好受了。”11月27日，韩红刚清点“战场”，红薯大约少了2万斤左右，三分之一菠菜拔没了，辣椒、香菜也少了。
　　但韩红刚更担忧的是，本该霜降之前就上市的红薯，还有20多万斤埋在土里。

■欣慰
“红薯哥”的红薯全卖光
　　拔出萝卜带出红薯，“萝卜哥”又成“红薯哥”。埋在地下的红薯成了韩红刚心头最重的石头，“萝卜已经免费送了，红薯可不能再烂在地里。”绝望、无奈、焦急交织在一起，韩红刚面对媒体时，脸上始终绷着，竭力保持着一种镇定。
　　然而，即将来临的寒流还是让韩红刚迸出了一句话：“我急死了。”
　　庆幸的是，在这个寒冷的冬天，社会上的热情帮助和支持让韩红刚感到了温暖。
　　12月3日上午，郑州市威尼斯水城飞鸽广场的直销“韩氏红薯”场面热烈。11月28日大河网友“若即若离”在业主QQ群里发出倡议，呼吁帮韩红刚销售红薯，这一倡议得到了广大业主的热烈回应。小区物业也积极提供场地和保洁服务。“若即若离”和小区住户还有自愿报名的大学生20多人组成了志愿者，到现场维持秩序。
　　当日早上不到7点，许多居民开始排队有序购买红薯，而原定售卖时间是8时30分开始，售卖提前开始，很快，夜里两点钟运过来的一车红薯就卖完了，韩红刚和他的亲戚朋友赶紧往回拉。
　　许多市民闻讯也从市内辗转赶来购买红薯。一位老大娘背着小黑包，拿着袋子，坐在树下等待。她是专门从市里坐了近两小时的公交车，中间又倒了一趟车才来到这里。“这个孩子真好，把萝卜都免费送人了，现在遇到困难了，咱也帮人家一把。”
　　西郊一对开饭店的夫妻赶来，等了两个多小时，直接找到韩红刚要求到地里买2000斤；郑州某餐饮管理有限公司的总经理林红涛拿着合约，找到韩红刚，签订了明年定向蔬菜采购20万元的订单，并交付了定金。
　　“不能再让他吃亏作难。”很多人想法一致。在寒冷的冬日里，市民们的热心肠鼓励着韩红刚。原本韩红刚很忐忑，只拉了2000斤左右的红薯到场，没想到市民们购买热情如此高，等上一两个小时才能买到红薯，可却毫无怨言。
　　截止到下午4点，韩红刚当天卖掉近4万斤红薯，捎带着卖了辣椒、香菜，还卖光了地里剩下的一些白菜。
　　实际上，自从媒体曝出萝卜之后红薯又面临积压的消息，韩红刚就接到许多爱心订单，郑州嵩岳社区的杨主任还为他提供了平台，以便存放红薯。“感动，我都不知道说啥好。”韩红刚说，这个世界还是好人多。
　　12月3日晚，韩红刚发布微博：今天，在威尼斯水城卖红薯，得到了很多人的帮助，市民的热情让我感动，特别是一位大妈给我们送去了面包、牛奶等食品，连姓名都没有留下，在此，我向大家表示我最诚挚的谢意：谢谢大家的关心和支持！我会铭记在心！
　　12月4日下午1点20分，韩红刚开着拖拉机正在地里干活，他刚借了台大型机器，又雇了几十人，正在紧张犁地，争取这两天把20万斤红薯全部刨出来。“现在心里有底了。”10多天来，韩红刚终于开心地笑了。

■感慨
菜农何时直接进社区
　　此次免费送萝卜事件，韩红刚更多的是反省和感恩。“力微莫多事，米少不叫鸡。”这两句话对他影响深远。“我的萝卜不够多，不够送人；也没有严密的组织管理，那么多人来了，出现混乱场面很正常。”
　　感激和感谢，时时挂在韩红刚的嘴边。许多市民感于他免费送萝卜的行为，硬是留下钱，或者出钱买走他的红薯和别的蔬菜。而更多的热心人，是给他提供信息和帮助他销售红薯。12月3日晚，韩红刚发出微博：近几天，不断接到红薯爱心订单，忙并感动着，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谢谢！”
　　对于自己萝卜滞销的原因，韩红刚归结为：盲目跟风扩大种植面积，信息不灵，操作失误。
　　一边是菜贱伤农，一边是菜贵伤民，矛盾的症结在哪里？中间流通环节太多被认为是问题的关键。在社区设立直销摊位。在威尼斯水城销售现场，许多人对组织菜农直接进社区销售表示欢迎，认为菜价低，新鲜。比如市场上红薯目前是1元/斤，韩红刚卖的红薯是0.5元/斤。辣椒市面价格是每斤35元，韩的价格是10元，经销商的收购价格是9元/斤，中间的差价惊人。
　　有关部门出面设立蔬菜直销点。郑州市政府目前尝试在市内设立了5个蔬菜直销点，但许多市民表示不知道位置在哪里，而且数量太少，应该根据社区分布进行规划，每隔一定距离设置一个点。而要改变菜贱伤农、菜贵伤民的境况，让菜农和市民都能享受到实惠，并且成为常态和惯例，只有政府相关部门才有能力协调直销摊点，解决运输交通等问题。
（《北京青年报》2011/12/06  ■文并图/CFP：《“萝卜哥”伤心 “红薯哥”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