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阳：泼水易收的厉以宁

黎阳：泼水易收的厉以宁

黎阳

2007．11．15．

俗话说：“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泼水难收”。不过这只适用于讲究“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这种讲信义的人，至少也得是有点常识、懂得“众目睽睽、当面撒赖没用”、多少讲点廉耻的人。碰上厉以宁这样的“主流经济学家”就没用了——人家讲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可以随时随地说收就收。不信看看厉大人2007年11月13日“作客强国论坛”的发言就知道了。

——厉以宁过去说：“要顶住互联网”。现在呢？眼看顶不住了，马上厚着脸皮拱上网上来跟网民套近乎，宣布“顶住互联网”是“误会”——“这个问题不是从这个角度讲的”——嘴巴一翻就把泼出去的水收回去了。

——厉以宁过去说：“中国穷人为什么穷，因为他们都有仇富心理。”现在呢？“不应该叫做‘仇富’，而是对社会收入分配问题不满”——嘴巴一翻就变了。

——厉以宁过去说：“中国的贫富差距大吗？中国的贫富差距还不够大，只有拉大差距，社会才能进步，和谐社会才能有希望。中国穷人为什么穷，因为他们都有仇富心理。我要为富人说话，不是为了讨好富人。今天有些人骂富人，好像是给穷人出气，其实他们是害了穷人。杀富济不了贫，穷人应该将富人看成自己的大哥，大哥穿新衣小弟穿旧衣，天经地义。将基尼系数农村城市分开计算,这样中国贫富分化就不严重了”。现在呢？“贫富差别扩大是不利于我们建设一个和谐社会的”、“我认为贫富差别问题需要从四个方面来解决”、“很多穷人可以作为待富者”——嘴巴一翻又变了。

——厉以宁过去说：“中国不应该建成福利社会，否则人们便没有危机感，不好好工作”、“我建议取消所谓的养老保险、失业保险、工伤保险等等福利，目的是保持大家的工作热情和能力”。现在呢？“一定要推行社会保障制度的改革，让更多的人能享受到改革开放成果。这样体现在社会保障方面，比如说教育的保障，比如基本医疗的保障，比如说养老的保障，还有生活最低程度的保障，还包括廉租房的保障，这些问题都应该是当前首要的方面”、“国家一定要采取政策，我同意这样的政策，凡是哪个企业，能够解决一个家庭的零就业问题，就应该得到免税的奖励，让零就业家庭消失。”（这会怎么不说违背“市场经济规律”了？）——嘴巴一翻又变了。

——厉以宁过去说：“8亿农民和下岗工人是中国巨大的财富，没有他们的辛苦哪有少数人的享乐，他们的存在和维持现在的状态是很有必要的”、“裁人先裁工资最高的”（不是不裁，而是先裁谁）。现在呢？“我是反对减员增效这个口号的”、“这种话也被人曲解了”——嘴巴一翻又变了。

——厉以宁过去说：“我知道我做的是得罪人的事情，会遭人骂的，但是我不在乎！！”现在呢？“在改革中我们忽视了一些问题”、“工作中的经验不足”、“当初的认识有局限性”——嘴巴一翻又变了。

——厉以宁过去说：“国有资产就是一碗饭，要往上面吐吐沫。”现在呢？“不能暗箱操作，不能私下交易，必须要符合程序”、“卖的钱不管多少都应该入库，而不能划为己有”—— “吐吐沫”是“符合程序”吗？若不是为了将国有资产“划为己有”，用得着“吐吐沫”吗？

——厉以宁现在说：“单个农户在市场经济中力量是弱的”、“怎么样提高农民收入呢？现在有各种办法，比如说推行农民专业合作组织”——“小岗村经验”推广了，分田单干了，人民公社解散了，农业集体化已经被消灭光了，现在又重新承认“单个农户在市场经济中力量是弱的”、主张起“农民专业合作组织”来了——当初干吗去了？

厉以宁不仅讲的话说变就变，而且自己跟别人讲话的身份也是说变就变。他“作客强国论坛”宣称的身份是“全国政协常委、全国政协经济委员会副主任、北京大学光华管理学院名誉院长、著名经济学家”。当网友称他“有影响力的权威”时，他欣然接受，丝毫没有异议。而一旦网友问他“你是不是改革开放的收益者？年收入和家庭财产有多少？能公开吗？”他立刻变了身份：“我无非是一个教员”——在此之前他的口气可不是一个教员的口气：“对表达的言论我们是尊重的，至于政府是否采纳，不以网民的多少来讲，都是供参考的。政府是有政府的考虑，有多方面的考虑。”——如果当真以教员自居，会在普通人说“我”的地方说“我们”吗？会用“我们是尊重的”、“政府是有政府的考虑”这种官腔十足的语调吗？

厉以宁说：“如果是法律上要我公开（个人财产），我当然可以公开”“但是，我不会主动去公开。”——这会怎么这么被动？你不是靠“改革”吃饭的吗？不是“有影响力的权威”吗？凡是你认为不合理的制度规定你不是都可以提议“改革”掉吗？你不是口口声声“应该更好地发挥舆论的监督、社会的监督”吗？那么有利于老百姓弄清楚对改革“有影响力的权威”究竟是真为国为民谋利益还是假公济私的大骗子的法律法规即便过去没有，那也应该立即建立。为什么这时不见你当一个“有影响力的权威”来积极促成此事？为什么碰上涉及自己私利的事立刻消极躲到一边拿“法律”当借口？如果心怀坦荡，为什么不敢采取主动打消老百姓的怀疑？

厉以宁们现在动不动就用“工作中的经验不足”、“当初的认识有局限性”为自己开脱。但他们对毛泽东怎么不肯运用这种逻辑？毛泽东靠几百万农民为主的大军在短短十几年内把一个农业古国变成一个现代化的强国，如此前无古人的翻天覆地的大改革，难道有经验可循？难道从来不存在认识局限的的问题？为什么他们污蔑毛泽东时代的一切时从来不认这个帐？他们个个是“理论权威”、“精英文凭”，所处的时代条件比毛泽东强不知道多少倍，用了的时间比毛泽东更长，就这样还有脸“工作中的经验不足”、“当初的认识有局限性”为自己造出的乱子辩解。为什么同样的原则只能用于为他们辩护不能用于为毛泽东辩护？他们不是口口声声讲“平等”吗？就凭这些就足以证明他们是何等的口是心非。

“主流精英”们说的话犹如母狗，可以说翻就翻。但被卖掉的国有企业，被流失的国有资产，被消灭的农业集团化，被毁灭的优良传统和社会风气，被逼迫致死的“改革代价”，被污染的江河湖海田园大地等还能嘴巴一翻就复原吗？这些贼眉鼠眼、反复无常的肖小之辈居然被当成“国师”，实在是中国的耻辱。重用此辈者是什么德形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