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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不由你:信仰的路子为什么越走越窄?

火烧 2007-10-10 00:00:00 网友杂谈 1025
文章质疑徐友渔关于中国人缺乏信仰的观点,认为其以洋人标准衡量中国信仰现状,指出信仰自由应由个人决定,而非被他人定义。强调信仰不应被限制,反对以单一标准否定多元信仰。

信不由你:信仰的路子为什么越走越窄?

作者  苏  杜

日期  2007年10月7日

     现在,太平盛世,河清海晏,又有宪法保护,按说,信仰的路子只能是越走越宽,怎么会是越走越窄?但是,当你拜读了“知名学者”徐友渔先生《中国需要一场信仰的复兴吗》的名文,就不仅觉得信仰的路子不单是越走越窄,简直是死路一条,走投无路。不信,且往下看。

     自问自答,徐先生劈头便说:“相比于世界上其他民族,中国人可能是最没有信仰的。”为什么呢?徐先生接着分析道:“当然仪式不见得少,中国人历来对赵公元帅的礼拜最勤,对关公的作揖最多,但这算是信仰吗?其实,不管有多少野狐禅,信的是钱,仰的是利而已。”且不说中国人是不是对赵、关二公礼揖最勤,为什么对此二公礼揖最勤,不对他们礼揖最勤,对别的什么公礼揖最勤行不行,徐先生一句“信钱仰利算是信仰吗”,就将这条道给封死了。

     不过,这还是按国情标准来衡量,按照“国际惯例”,信仰的路子简直就是死路一条。徐先生说:“今天,中国人的信仰状态是很不正常的,法国人克雷蒙梭有句名言:‘一个人30岁之前不信社会主义,说明他没有心肝;30岁之后还信社会主义,说明他没有头脑。’在我们这里,信社会主义主义的多半是远远超过30岁的,往往是七老八十的,尤其是被称为‘老同志’的人,而30岁以下的人不但不信社会主义,什么主义也不信。可见,现在的人是既没有心肝,也没有头脑。”言简意赅,老少咸罪,肝脑涂地,一个不拉。

     徐先生这里的“多半”“往往”“尤其”是怎样得来的,我们暂且不说,但不信社会主义的“老同志”,一般国人倒是略知一二。有位大家都知道的“老同志”,1978年与非洲执政党青年领袖谈话时就说:“我劝你们现在不要搞社会主义,我建议你们集中精力把国民经济搞上去,只要经济搞上去了,百姓生活好了,满意了,叫什么主义都可以。” 他大概就是不怎么相信什么社会主义的一位。毛的“前秘书”李锐,中国人大前副校长谢韬,前国家新闻出版总署长杜导正,这些“老同志”,打死他们也不会承认自己是信仰社会主义的。至于说“30岁以下的,不但不信社会主义,什么主义也不信”,也应该是一种事实,但这不正是“人奶教育”要取得的素质和已取得的举世公认的成就吗?有什么值得责备的呢?这一些也就不说它了,我们应当相信“知名学者”的统计。但我想要问的是:凭什么两三人洋人的几句“名言”,中国人就不能信社会主义了?凭什么根据他们的“名言”,国人就得“肝脑涂地”,连信的权力与自由也给剥夺了?徐先生唯洋话是信,唯洋论是仰,这是徐先生的信仰,但凭什么要国人都得以你的信仰为信仰,否则就咒之曰“偏执得既无心肝又无头脑”,比之以法西斯的“统一意志和统一步伐”?徐先生的名文与引来的名言,说了一点,也不过就是,对社会主义,信,由不得你;对他的名文与名言,不信,也由不得你。仅此而已,岂有他哉!徐先生是“知名学者”,这对洋“知名学者”的礼揖最勤,且唯一的最勤,比起“无名愚者”的礼揖“野狐禅”最勤,谁更可笑一些呢?

    不错,毛泽东确实说过“我赞成这样的口号:叫做一不怕苦,二不怕死”,而且,也确实有一批信仰社会主义的志士仁人,不惧“盲目”“狂热”“偏执”“走火入魔”“青面獠牙”之类的诬蔑,用自己的汗水与生命在实践着。不过,在“年轻人中间最为热烈地讨论个人利益、个人前途有没有合法性” 时,“在从事工商业活动和有条件沉醉于物质享受的人群中”, 是用不着这样的口号的,更用不着这样的牺牲的,那其中自有着更巧妙的招数,比如吃小亏占大便宜的修养,“真话不全说”的韬晦,忠心拥护到完全取代的庙算,不管黑猫白猫逮住老鼠就是好猫的手段,完全可以将苦与死留给别人,尤其是留给“知名学者”“学者”“准学者”之外的人。这些之外的人,保持他们的现状,很有必要,北大的“著名经济学家”不是早就指出过吗?他们的用处,就在这里。

     “知名学者”“学者”“准学者”总是在责备国人“最无信仰” “缺乏信仰”,浩叹“思想解放的任务仍然艰巨”,但这是没有办法的事。不是一切都要按“市场规律”办吗?你的货不真,用了伤人,吃了死人,就怪不得国人不买你的账。你可以将牛头砍下来,但要硬按着它喝水,其难也欤,骂之以“偏执”,定之以 “疯狂”,比之以“法西斯”,都无济于事。在包揽了话语权的强者面前,无声的弱者也有无声的武器,那就是“不信”。鲁迅说,这是弱者远害的堑壕,也是令他们散而为沙的毒素。这堑壕,是话语强者为无声弱者掘就的,这毒素,也是他们给他们注入的。在信与不信上,国人的确更多地依赖于“感性”而不是“理性”,因为流汗流血的“感性”比什么儒、佛、道、教的“理性”都更为管用。“知名学者”“学者”“准学者”,企图再用儒、佛、道、教以及什么别的“洋狐禅” 去换取“无知愚者”的对他们信而不疑的“诚信”,恐怕再也难以实现了。没有希望的不是我们这个民族,而是这个民族中的这些他们。

附:

关于附文的一点说明

     鲁迅说:“我尝见人评古人的文章,说谁是‘锋棱太露’,谁又是‘剑拔弩张’,就因为对面的文章,完全消灭了的缘故,倘在,是也许可以减去评论家几分懵懂的。所以我以为此后该有博采各种所谓无价值的别人的文章,作为附录的集子。以前虽无成例,却是留给后来的宝贝,其功用与铸了魑魅魍魉的形状的禹鼎相同。”

     但我没有鲁迅的意思。我之将不少对面的文章附后,目的只是,即使我未免于断章取义,也无伤于知名学者的名气与本义。大家比较去。

徐友渔:中国需要一场信仰的复兴吗

中国网 china.com.cn  时间: 2007-09-29

徐友渔 知名学者

相比于世界上其他民族,中国人可能是最没有信仰的。当然仪式不见得最少,中国人历来对赵公元帅的礼拜最勤,对关公的作揖最多,但这算是信仰吗?其实,不管有多少野狐禅,信的是钱,仰的是利而已。

今天,中国人的信仰状态是很不正常的,法国人克雷蒙梭有句名言:“一个人30岁之前不信社会主义,说明他没有心肝;30岁之后还信社会主义,说明他没有头脑。”在我们这里,信社会主义主义的多半是远远超过30岁的,往往是七老八十的,尤其是被称为“老同志”的人,而30岁以下的人不但不信社会主义,什么主义也不信。可见,现在的人是既没有心肝,也没有头脑。

 但是,缺乏信仰似乎是到了我们这个时代才具有的特征,而且是令人不安的特征。因为,中国人不久前刚经历过极度有信仰,信仰得走火入魔的时代。我们可以把1966至1976年称为“信仰的时代”,一个信仰偏执得既没有心肝,也没有头脑的时代。从那个时代的口号就可以看出信仰的坚定程度和无处不在:“抛头颅、洒热血,誓死捍卫XXX”、“灵魂深处爆发革命”、“狠斗私字一闪念”。事实上,当代信仰的缺失不过是对那个信仰时代的反动,1966至1976年的虚假、盲目、狂热透支了中国人长时期的信仰。

一位研究文革的外国学者辛格(Martin Singer)说:“对大多数中国青年学生而言,文革代表了一种伤害性的失去政治上的纯真。这种纯真——以及相伴的乐观和献身精神——对于奋力拼搏以告别过去并在现代各国中确立自己地位的国家而言,是很有价值的资源。这种纯真只会失去一次……这种纯真失落了,这是文革的真正悲剧。”

另一位汉学家石文安(Anne F.Thurston)对文革后果作总结时说:“潜藏在对于文革后果各种反映后面的是一种深刻的失落感——文化和精神价值的失落;地位和荣誉的失落;前途和尊严的失落;希望和理想的失落;时间、真理和生命的失落;总之,几乎一切使生命有价值的东西的失落。”

旧信仰的丧失是好是坏?人们莫衷一是,见仁见智。有人看重旧信仰中虚伪、强制,“以理杀人”的一面,对于“躲避崇高”发出由衷的赞叹;有人高举信仰的大旗,大声疾呼要抵制道德的溃败,坚守理想的高地。前一种人对历史的经验有深切体会,但他们不能回答这个问题:“宁当真小人,不做伪君子”这种痞子心态能否成为一个社会的主流信念和主流价值?后一种人只管信仰和理想的有无,不看它们的具体内容,人们有理由怀疑,对他们来说,法西斯时代的统一意志和统一步伐也是一种理想境界。

古往今来,信仰不过是一个时代、一个社会精神、文化、心理样态的正常表现,但因为我们是从一个反常的时代走过来的,所以我们谈及信仰时情况就要复杂一些。我们曾经有过分虚幻的信仰,所以现在有令人忧虑的虚无;我们曾经有对物质享受和经济利益的极度蔑视,这导致了目前向另一个极端的反弹。人们大概不会忘记,文革中最高领袖的指示是:“我赞成这样的口号:叫做一不怕苦,二不怕死。”文革结束后,年轻人中间讨论得最为热烈的问题是:个人利益、个人前途有没有合法性?当中国现代化的征程重新启动时,我们曾经需要对传统理念“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拨乱反正。但是,我们不应该永远以那个反常的年代为参照,我们也不应该相信“矫枉必须过正”。

 不论作横向比较还是纵向比较,说当今中国商业力量扩张、物欲膨胀,是不过分的。在个人生活和社会生活中,能与这种力量和欲望相抗衡的信仰的作用,是很难看到的。越来越多的人感觉到并发出呼吁:我们应该找回失去的信仰、归回失去的精神家园,我们不能满足于人目前这种只是由利害结成的人际关系!问题在于,我们过去有什么样的信仰,什么样的人际关系?那因为不满现状而臆想出来伊甸园,究竟存在于什么地方,哪一个年代?半个多世纪以来,我们曾经经历的信仰时代,是不折不扣的“政治挂帅”和“阶级斗争”的时代,是学生斗争老师校长,子女揭发家长的时代。不错,那个时代提倡雷锋精神,“对同志像春天般温暖”,但后来人有所不知的是,还有“对敌人像严冬一样残酷无情”。

还应该清醒地看到,笼统地反对物欲是偏颇的。那些已经发财还只想进一步发财的人固然很鄙俗,但那些为温饱问题所困的人顽强的物质追求却令人同情,对后一种人而言,物质追求不是信仰问题,而是权利问题。在中国,还有很多这样的人,他们在解决信仰问题之前要解决生存问题。

值得注意和令人欣慰的是,在从事工商业活动和有条件沉醉于物质享受的人群中,已经有不少人把信仰放在个人生活的首位。我见过一些社会学调查报告,知道当前中国各地都有一些老板或白领是基督徒、佛教徒,或者信奉道教、儒教,以及我们不那么熟悉的其他宗教,这些社会学调查报告还指出,有宗教信仰的人士在从事商业经营活动或工作时,诚信度往往高于一般人。

我们不能指望在中国有一个信仰的复兴运动,但可以期望人们会自生自发地追寻和坚守信仰。这样的信仰者在当前的中国社会只会是少数,但他们像商海中的孤岛,像物欲沙漠中星星点点般的绿洲,是我们这个民族的生命之所在,希望之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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