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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题:十年一变的中国式黑帮

火烧 2007-06-30 00:00:00 时代观察 1025
文章揭示中国黑社会十年一次升级演变,涉及军警勾结、经济渗透、跨区域联合等现象,分析其组织化、精英化趋势及打击难点,强调社会整合与司法公正的重要性。

日前中国警方捣毁河北省唐山市一个黑社会集团,令人震惊的是该集团与军警人员相互勾结,利用装甲车、军用吉普车等军用车辆及大批枪支弹药作武器,先后敲诈当地企业及个人钱财八亿多元,又霸占数座矿山,打伤多名警察。尽管中国黑社会与警察、官员勾结早已是公开的秘密,但像该集团明目张胆地与军队勾结被曝光的案例还是第一次,这不得不让人怀疑政府打击黑社会的决心。

  二十世纪九十年代的中国黑社会已经成型,并出现初期繁荣。这种繁荣的时代背景是轰轰烈烈的改革开放和前所未有的社会转型。此时,中国结束了普遍贫困的平均主义时代,一些人使用非法手段致富,城乡差距及行业差距日益扩大,人们心理上有了贫富悬殊的巨大落差。这样的时代背景,为处在底层的人们结成犯罪帮派,牟取非法利益提供了动因。


  而比这种劣势犯罪更危险的倾向是,中国黑社会背后出现了更隐形更强大的支撑力:“官匪一家”、“官匪勾结”。黑社会组织的头目和核心成员的政治地位越来越高,身上的“光环”越来越耀眼,成为没有执照的“政府”。

  中国法律一直对“黑社会组织”讳莫如深,而是称为“黑社会性质组织”。一直以来,在中国人和中国当局的认识,中国黑社会无论组织规模还是社会危害,似乎意大利黑手党离中国社会还十分遥远。但事实上,中国黑社会早已完成了“国产化”组装过程,并且在各地大规模流水线作业。有分析称,中国的黑社会正不断进化,大体每十年就会发展到一个新阶段。

  目前来看,经过长期的积累,中国黑社会组织正在形成一个内部精英阶层,他们除了学历高低不同之外,智商高,能力强,反侦查意识强,这些特点都给打击黑社会带来一定的难度。政商人脉保护伞也成为中国黑社会不同于其它国家黑社会的一个重要特征。

十年一次升级 中国黑社会组织正在变
有研究黑社会问题多年的专家称,跨区域、跨省联合、向内地渗透,内部形成精英层是中国黑社会组织近年的变化,黑社会的新变化所带来的危害更大,打击更麻烦。

  广东警官学院的周心捷表示:“现在中国各地都滋生了一定数量的黑社会,但中国到底有多少个黑社会组织,人数有多少,恐怕公安部也说不清楚。”南京大学教授蔡少卿估计,目前中国黑社会性质组织成员至少为一百万。

  中国政法大学刑事司法学院院长曲新九说:“理论上,中国不承认存在黑社会,而称为‘黑社会性质’,但实际上是存在的。”直到2000年12月4日,中国部署首次“打黑除恶”专项斗争之后,最高法院规定出“黑社会性质的组织”应具备四项特征,简单说就是:组织结构紧密,以获取经济利益为目的,国家工作人员提供非法保护,以暴力为后盾。

  自政府消灭旧的帮会以后,深圳首次在1982年在正式政府文件中使用“黑社会”一词,时间过去二十多年,黑社会组织在不断“进化”。法律界一般认为,中国黑社会(性质)犯罪的发展,大体上每十年一个阶段,2000年以后的十年,是黑社会(性质)发展的第三个阶段,主要特点是:黑社会组织数量由少而逐渐增多,组织化的程度和规模也逐步发展,对社会的危害越来越严重。

  周心捷表示:“1990年代,黑社会性质的犯罪主要是砍手、砍脚这些直接的暴力犯罪。现在的黑帮正向公司化、企业化转变,黑社会就是一个非法产业,以暴力为投资并获取原始积累,然后向经济和政治领域渗透。”

  黑社会的进一步发展则如同公安部副部长张新枫所说:“在具有一定经济实力后,黑社会组织往往不惜重金向政府机构渗透,拉拢腐蚀国家工作人员,建立盘根错节的关系网,寻求非法保护。”广东的黑帮老大陈毅锋就是原广东省政协委员,还是全国十大扶贫状元,光捐赠的钱就多达七千万。

  黑社会的另一个变化也引起更多担忧,那就是黑社会组织的跨区域﹑省联合,境外黑社会组织加紧向内地的渗透。曲新久说:“虽然现在还没有出现联盟,但正在朝这方面发展。”沈阳黑社会成员刘涌曾因被通缉而逃到广州,得到了当地黑社会组织的庇护。周心捷分析:“实际上,这就像一个公司,发展到一定规模就有向外扩张的内在冲动,而且黑社会组织之间的联合对他们也是双赢的结果。”

  同时,经过长期的积累,黑社会组织正在形成一个内部精英阶层,他们除了学历高低不同之外,智商高,能力强,反侦查意识强,这些特点都给打击黑社会带来一定的难度。

  曲新久认为,中国的黑社会还处在初期阶段,解决的最有效办法就是加强打击。从根本上来看,政府要更透明,司法要公正,民主要发展,社会要整合,才能消灭黑社会的生存土壤。

走投无路 弱势群体成黑帮中坚分子
  中国社会发展不公平的副作用日渐涌现,有人发财,但也有许多下阶层民众生活困苦,最后铤而走险加入黑社会,使黑帮不断壮大。中国官方媒体警告,中国已进入黑社会犯罪高发期。

  《瞭望》周刊最近报道称,在黑恶势力发展的各个阶段,都存在弱势社群由“弱”转“黑”的现象。经济发展的非均衡化与财富分配的不合理化,带来城乡差别、失业、收入分配差距等问题,弱势社群愈来愈多,矛盾日渐激化,同时又缺乏社会援助及关注,为黑恶势力的发展提供空间。

  报道说,黑社会问题专家、南京大学教授蔡少卿曾估计,中国黑社会成员至少有一百万人。河北省先前拘捕林润良黑社会集团二十多名涉案疑犯中,近一半为无业人员,还有下岗工人、农民等,大多来自社会的低下层。数据显示,无业或劳教释放等人员是当前黑社会集团的中坚分子。
  
  中国法学专家何秉松表示,社会最底层的共同特点是贫困、社会地位低、缺乏谋生技能。因此,他们一般悲观消沉、愤世嫉俗,对现实强烈不满。由于主流社会对他们的排斥,犯罪便成为他们对社会不公的病态矫正方式。

  报道并表示,当前中国黑社会多活跃于市场、矿山等资源集中、管理不善的地方,官员违法乱发开采证,令矿井之间矛盾丛生,矿主只好找黑社会摆平矛盾。其次是歌舞厅、洗浴中心、按摩中心需要黑恶势力保护,让黑社会有了经济来源,得到进一步发展。此外,当局打击犯罪不力,亦是黑社会坐大的原因之一。

扫灭黑社会的昔日荣耀与今日的鸵鸟式立法

  电影《大腕》里,几个黑衣人凶神恶煞要砸葛优的场子,葛优一拍桌子大喝道:“别跟我装黑社会,中国压根儿就没有黑社会!”观众哄堂大笑。

  黑社会已经成为中国社会的巨大毒瘤,却从没有中国人因为加入黑社会组织而获罪——因为在《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上,只能看到“黑社会性质组织”的字眼。

  中国法律一直对“黑社会组织”讳莫如深,而是称为“黑社会性质组织”。顾名思义,所谓“黑社会性质组织”意思就是不够格成为黑社会组织。既然如此,两者的性质无法相提并论,量刑自然也应该更轻。因此,很多黑社会组织变成了打家劫舍、制定帮规、非法结社、持枪作案的小混混,和流氓集团差不多。无论组织规模还是社会危害,似乎意大利黑手党离中国社会还十分遥远。但事实上,中国黑社会早已完成了“国产化”组装过程,并且在各地大规模流水线作业。

  中国的黑社会组织据说形成于两千多年前的春秋战国时期。民国时代,由于蒋介石和青红帮的渊源,黑社会势力达到历史上的最高峰。中共1949年建政后,大举镇压黑社会,仅不到两年,黑社会便基本上一扫而空,绝迹三十年。消灭妓院和黑社会一直以来是中共引以为荣的功绩。

  也因为如此,昔日的荣耀成为巨大的包袱。就像长期不愿意正视娼妓回潮一样,当今法律始终不愿正视黑社会的真实存在。理由很简单,如果把黑社会的定罪写入刑法,就等于承认中国存在黑社会,这将使当局甚为尴尬。因此,法律只能以“带有黑社会性质的组织”取代“黑社会”,这样的文字游戏使得立法远远滞后于现实。

  中国不愿提起黑社会,也因为法律界始终强调规模、控制手段、渗入各阶层能力等等,并始终参照西方的定义(比如黑手党),从而对于涉黑组织往往归于疑似或者类似的定义。但是在黑手党发展初期,它的社会危害远不及中国当今的黑社会,而经过数百年发展,当今黑手党在量和质上自然强于中国的这些小字辈。

  在1997年修订刑法的时候,法学界依然普遍认为中国没有典型的黑社会组织形态。因此对于以暴力、威胁或其它不正常手段,有组织、有计划地实施暴力犯罪,称霸一方,为非作恶,严重破坏社会秩序的违法犯罪活动,在294 条中定罪为“黑社会性质组织罪”,其组织成为“黑社会性质组织”,而不是“黑社会组织”。对于境外黑社会组织入境犯罪则称“黑社会组织”。立法者的良苦用心可见一斑。

  以深圳两宗大案的审判为例。深圳中级法院2000年9 月第一次以“入境发展黑社会组织”罪对邓群等八名香港公民判刑,这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法制史上的第一次。而2001年9 月17日,深圳首例“组织黑社会性质组织”案审结,首犯李成录被判以“领导、组织黑社会性质组织罪”。由此可见中国目前的法律体系并没有在字面上承认中国有黑社会,充其量仅承认存在黑社会的雏形或外围组织。

  然而,2000年的张君犯罪集团以残暴和组织严密令中国社会大为吃惊,各地频繁发生的“黑社会性质”案也证明了中国的黑恶势力组织早已完全达到黑社会的标准。中国存在黑社会,是显而易见的事实。

  中国刑法不但没有对黑社会组织的准确定性,甚至连“黑社会性质组织”的标准也有争议。最高法院2000年12月5日为刑法第294 条作司法解释,给出四条基本判断标准:组织能力、经济实力、国家工作人员参与、破坏公共秩序。

  正是因为这个司法解释,在深圳李成录案庭审期间,控辩双方争论激烈。辩方认为,李成录案根本没有国家工作人员参与,不符合高院司法解释,所以李成录的非法组织“深圳市永兴摩托车出租公司”不能定义为黑社会性质组织。最后,法庭不得不抛下这条基本判断标准,认为李成录等人已形成固定的犯罪集团,有严密的组织纪律和相当的经济实力,并且对社会危害极大,才得以判决“黑社会性质组织”罪名成立。

  此外,现行刑法对黑社会性质犯罪既没有规定财产刑,也没有规定对其它涉黑财产的处置办法,达不到釜底抽薪的惩治效果。

  显而易见,中国在反黑立法上采取了鸵鸟政策,不能正视真实存在的黑社会,法律就达不到惩恶扬善的目的。

中国黑社会的发展模式

  河南商丘市“黑社会性质组织”头目李铁良公开给公安局长写信,声称中国有三李,一是李登辉,二是李洪志,第三个就是李铁良。如果公安局敢在商丘打黑,李铁良就要在十天内取下公安局长的人头。

  刘志高自号“狂龙”,是湖南邵阳“中国枭雄会”头目。枭雄会在邵阳市中心广场公开枪杀警察后,用毛笔写出一份布告贴到市区法制宣传栏里——中国枭雄会处决公安人员一名!特此布告。会长:狂龙。

  在黑社会盛行的同时,中国社会也越来越流行一种炫耀人脉的时尚,从平民百姓到高级官员或企业老板,在谈及自己的社会关系时,往往会冒出这样一句话:“我黑白两道都有人!”

  中国公安部2006年2月公开对外承认黑社会已渗入政界。三个月后,中国打黑除恶专项斗争协调小组办公室负责人已不再说“渗入”,而是说“黑社会组织已经成功地控制了主要经济命脉,把一些新兴的行业,暴利垄断行业,黄、赌、毒等行业牢牢控制,一些基层政权已经伦为黑社会的打手,黑社会组织今天已经发展成为专业化、公司化,国际化。”

  近代上海黑社会的破灭

  事实上,不管是美国、日本、意大利还是香港都有黑社会组织。公认最早的黑社会是发端于意大利西西里岛的黑手党。Mafiya意即黑手党,原意为“勇敢”、“出众”、“完美”。在19世纪中叶,Mafiya不同于土匪,其成员有自己的生活哲理和道德规范,其内心具有自豪感,他们藐视政府和法律,即使同党没有任何道理,但也要袒护同党而反对敌人。

  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黑手党开始进入贩毒、色情、赌博、走私等行当,成为黑社会组织。1960年代后黑手党经营大规模贩毒,带来滚滚财源,最终通过洗钱而将势力插进经济和政治领域。

  近代中国是黑社会普遍发育、泛滥的时代,分布之广、成员之众、活动之烈都为中国史上所罕见,其中上海黑社会更具典型性。

  与意大利黑手党辛苦坐大后再将势力插进政治领域的发展模式不同,上海黑社会从上海开埠、租界诞生起酝酿,至1920年代成型,短短十年就达到顶峰。在政治风雨的漩涡里、华洋杂处的空隙间,上海黑社会成为亦官亦匪、亦隐秘亦公开的特殊社会阶层,并且从始至终与官府勾结。上自总统、总理,下至督军、省长、市长,无不以结识黄金荣、张啸林、杜月笙三人为荣。不过,经过中共短短两年多的强力镇压,黑社会就已烟消云散。但改革以后黑社会何以卷土重来呢?

中国的“红顶子”黑帮

  其实不光是黑社会,嫖娼、吸毒、赌博、走私等现象多是最近二十年卷土重来的。

  中共建立政权初期,中央政府权力强大,事权高度统一,实行的是无产阶级专政制度。除了庞大的政权组织外和党团组织外,还有在共产党领导下的各种社团组织、治保组织和群众组织密布社会。由于在政治上、组织上和生活上实行了严密而强有力的控制,黑社会组织实在难以寻找到发展的任何空间。

  改革开放以来,计划经济体系崩溃,政府权力因应新的经济和政治体制的需要而逐步收缩,在社会的激烈转型中,没有新的合法而有效的民间权力组织填补政府收缩权力留下的空间,遂使黑社会找到了崛起的空间。众所周知,黑社会就是没有“营业执照”的“政府”,在政府权力所不及之地,黑社会就会起而代理权力统治,建立一套秩序。

  警匪勾结,官匪勾结,在中国社会基层早已是公开的秘密。中国目前的黑社会,与外国和港台黑社会在发展模式上有一个本质的不同,即其他黑社会是在发展壮大后开始寻求得到政界对其利益的庇护,例如推举议员、竞选行政官员、行贿官员等。而在中国,黑社会就是在政商人脉保护伞的庇护下才得以壮大的,官匪勾结,从一开始就是黑社会崛起的法宝。

  虽然国内的色情行业兴旺,但政府固守宣传,坚持色情行业的非法性,不肯效法许多国家的先例甚至不愿台湾对色情行业合法化,从而取得有效管理,结果让色情行业落入黑社会手中,得以垄断高额利润。

  同时,政府控制很多资源(例如土地、能源),掌握很多政策(例如信贷、出口政策),包括黑社会在内的各种利益团体就想方设法接近政府权力、渗透政府权力的动力,从而推动了钱权勾结、官黑勾结局面的产生。在金钱的驱动下,地方官员与黑社会迅速结成了休戚与共的利益结合体。

  因此,黑社会势力渗透政治、经济生活是中国社会转型的必然。但是,如果官僚体系继续出现黑社会化的话,那么就会政令难行,出现“针插不进、水泼不进的独立王国”,这对政权的基础来说将是一个很大的毒瘤。

中港台黑社会的发展脉络

  中国的黑社会自古有之,但直到二十世纪才开始真正大行其道。黑社会1930至1940年代在中国大陆形成了高峰期,但中共建政后受到了毁灭性打击,主要活动被迫转移到了港澳台以至海外,在大陆上至少绝迹三十年。不过随着中国大陆改革开放,港澳台黑社会势力迅速回流,与大陆当地黑社会勾结,使得黑社会在两岸三地遍地开花,并且向海外延伸。

香港黑帮 胶片记忆辉煌

  港澳台黑帮中,香港黑帮因为港产黑帮电影而声名远扬,最为人熟知。香港将黑帮社团统称为“三合会(英译Triad)”,据称是著名的反清复明组织天地会(洪门)的异变。由于很多华人黑社会组织根源都可以追溯到清朝的三合会,所以现在,尤其在香港,一般用来泛指华人黑社会组织。

  现今香港约有五十七个三合会组织,大部分属于小型街头帮派。大型的三合会组织包括新义安、和胜和、14K等,人数达几千人,像美国、意大利的黑手党一样,都是久经世故的犯罪集团。有说法称香港现在正式的黑社会成员大约有二三十万,如果包括非正式成员则高达四五十万。

  和胜和是香港现时最大的三合会组织,会众三万人。和胜和又名和字头,1930年成立于深水埗,早期根据地为九龙仔。十多年前已显衰退迹象,但看准了盗版光碟的庞大市场,几年内即起死回生,加上极力进攻中港软性毒品市场,摇身成为香港最具实力的社团。近年则以发展黄、毒事业开辟财源,并大肆“晒马(械斗)”增强势力。

  新义安由向前在1919年创立,成员估计约有两万五千人。除香港外,新义安还活跃于英国、比利时、法国、荷兰以及广东省。新义安前身为1866年成立的“万安”黑社会组织,又称“台湾帮”,早年以潮州鹤佬人为主,又称“潮洲帮”。由于社团骨干为潮汕人士,龙头职位又属向氏世袭,加上是香港第一个将会员资料电脑化、社团企业化的帮会,故内部凝聚力一向较强。1990年代中,香港警方一度估计新义安已发展到八至十万会员,成为全港最大的黑帮组织。

  14K成员介乎十二至二十万人,在1990年代一度是全球最大黑帮。它在1940年代国共内战后出现,原名为“洪发山忠义堂”,至香港发展后改称14K,名称源于在广州时的总部地址:西关宝华路14号。有称14 K组织与国民党关系密切,是蒋介石用以对抗中国大陆和扰乱其社会民生的工具。“14K”的“K”就是国民党(Kuomintang)的首字母。

台湾黑帮无处不在

  国民党退守台湾时,也改变了台湾的黑社会生态,使之出现多元化发展。在今天台湾,黑社会势力无处不在。不论是黑道争斗、商场利益纠纷,甚至政治人物与黑道之间的冲突,常常需由隐身幕后的黑道老大来调解处理。竹联帮大哥詹龙栏与国民党关系良好。

  台湾黑社会帮派虽多,但多是地方型小帮派。横跨全岛、甚至走向国际的仅竹联帮、四海帮与天道盟三大黑帮。其势力不仅遍布全岛主要县市,而且早已国际化,伸至美洲、欧洲、日本、东南亚、非洲及港澳与大陆地区。一个庞大的华人黑社会网络已形成,并与外国黑社会组织建立了密切的合作关系。

  竹联帮始于台湾,前身为“中和帮”。竹联帮从1960年代开始不断扩充,有“天下第一帮”之称。线报指出竹联帮在台湾成员近十万人,而在世界各地华人社会中发展的成员亦将近三万人,竹联帮势力之大,早已经深入台湾的党、政、军、经济等各界,与香港新义安、日本山口组齐名成为亚洲著名帮会。

  天道盟是台湾三大黑社会组职中地缘关系最强的角头联盟。相较于竹联帮、四海帮、松联帮等成立于1950、1960年代的帮派,天道盟历史虽短,但势力相当可观,与前述帮派并列。就其成员出身来看,属于台湾挂帮派。除了台湾本土外,天道盟在海外均有活动,包括亚洲其他国家及美国等。

大陆黑社会出口转内销

  在绝迹三十后,最近二十年中国黑社会走了一条“出口转内销”的路子,又重返大陆江湖,形成了大陆版的黑社会。

  港澳黑社会组织对大陆的渗透始于1980年代初期。香港黑社会组织是最早潜入大陆的黑帮之一。早在1981年,深圳就发现有香港的14K、水房、和胜和、新义安和老东等组织的成员活动。在珠海,1982年在拱北口岸发现有澳门黑社会组织渗透活动,之后逐步扩大至香洲、湾仔、前山、南屏、唐家和斗门等地。

  进入1990年代,港澳黑社会基本熟悉了大陆市场。不少黑社会组织都把内地视为“新大陆”,纷纷建立固定据点,许多大哥级人物也忙着考察大陆市场,而且被渗透区域也变得多元化。南北城市逐一渗透,海南的海口、三亚,浙江的宁波、温州,山东的青岛,辽宁的大连等沿海城市先后成为渗透重点。同时,长沙、南昌等大批内陆城市也成为其垂涎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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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明   下图为詹龙栏(右)与连战(左)合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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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明   下图为詹龙栏与李登辉(左)合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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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恶势力积累了大量财富 正向中国经济领域渗透

 据中国公安部刑侦局负责人透露,当前黑恶势力的违法犯罪活动已经开始向经济领域渗透。其突出表现是称霸一方,横行乡里,欺压百姓。此外,他们充还当打手、杀手。有的专门看护地下赌场、色情娱乐场所,充当保镖;有的插手经济纠纷,使用暴力、胁迫等手段替人催款讨债;有的干扰司法公正,充当“地下法庭”,替人摆平事端。

  前不久,河北省曲阳县警方打掉了一个以村支书李建设为首的黑社会性质犯罪团伙。这个团伙与多名当地干部沆瀣一气,网罗地痞恶棍称霸作恶,自1998年以来,以追债为名先后绑架人质八名,其中三名妇女惨遭强奸、轮奸,人们把这伙歹徒称作“绑架专业户”。涿州少女黄某被他们非法拘禁达六十多天,屡遭轮奸,并被这伙歹徒用大钢针沿指甲缝钉满十指,受尽折磨。

  欺行霸市,是黑恶势力向经济领域渗透比较多见的类型。即称“行霸”,是目前最普遍的黑恶势力类型。其主要特点是垄断、独霸某一种或几种行业的经营权,并以收取“保护费”名义对其他经营者进行敲诈勒索。他们在某一地域或某一行业里,往往还有自己的势力范围。“村霸”、“市霸”、“街霸”、“厂霸”、“矿霸”、“棉霸”、“路霸”们称霸一方,鱼肉百姓,群众敢怒而不敢言。

  河南汝州市以唐利峰为首的黑社会性质犯罪组织,召集打手成立“讨账队”,专门为非法金融活动收贷,动辄打、砸、抢、砍、绑,闹得鸡犬不宁。在汝州,哪家酒店、哪家企业搞得好,哪里开有娱乐场所,他们就到哪里收取“保护费”,不交就踢场子、砸摊子。

  浙江省是全国商品市场最发达的省份之一,该省路桥、义乌、温州等地综合市场的托运行业基本上被黑恶势力所垄断,其中最典型的是路桥的“二林集团”,以林才红、林才勇兄弟为首,骨干成员有23人,还培养了一批未满16周岁、刚出校门的学生作后备打手。该团伙自1995年以来采用威胁、恐吓、破坏其他客货运经营户的交通工具等手段,在国道沿线作案28起,造成22人受伤,他们的“天龙公司”垄断了台州往返杭州的业务,长达五年,聚敛了几千万不义之财。

  在一些地方,如果没有黑恶势力的允许,建筑工地无法开工,娱乐场所无法开业,集贸市场无法经营。黑恶势力在进行行业垄断的同时,暴敛钱财就成为了另一个“孪生兄弟”。以郑卫国为首的黑社会性质犯罪团伙,在西安市长安县采取暴力恐吓等手段,垄断了长安县的土方工程,如有人敢于同其竞争,就会遭到残酷迫害。2000年5月,郑卫国一伙将竞争对手张某绑架,进行恐吓、殴打,并残忍地用开水将张某浇烫成重伤。走私贩毒是黑恶势力在经济领域的又一表现。黑恶势力一般来说是个综合性的犯罪组织,但也有一些比较“专业”的,专干某一种犯罪,或着重于某一种犯罪,走私贩毒型即如此。此类黑恶势力并不只指走私、贩毒,还包括制造假币、假货,组织、强迫妇女卖淫,拐卖人口,赌博等犯罪。这种类型的黑恶势力与一般走私贩毒人员的区别是它有严格的组织纪律以及以暴力作为犯罪的主要手段。

  20世纪80年代以来,国际毒品泛滥,贩毒分子与大陆黑社会勾结,贩卖毒品。辽宁省原来毒品甚少,现在沈阳、鞍山、丹东、营口、阜新等城市已形成“地下毒品一条街”。

  高利放债也是一些黑恶势力暴敛财物的手段之一。这类黑恶势力目前主要出现在江、浙、闽及两广等地。广西梧州的张树林自称“宋江”,开了一家“及时雨典当行”,其实就是地下钱庄,张树林兄弟以此为据点建立了一个庞大的黑帮组织,主要成员有29人,放债追债,高利盘剥。从这里借钱月息达10%,超期不还罚息50%,而且利加利、利滚利。雇用打手追讨、打杀,在梧州横行、作恶长达六年之久。有证据可查的就至少作案34起,砍伤16人,致残两人,重伤一人。直到1998年,张氏黑帮将一名没有袒护他们的袁姓法官的妻儿砍成重伤,惊动了中央,政法委书记罗干作出“严惩不贷”的批示后,公安机关将其“一网打尽”。在法院决定公开审理之前,才有八名受害人敢来报案,庭审期间有五人报案。庭审结束后几乎天天有人报案。在此之前,梧州百姓对张氏黑帮畏之如虎,一直不敢报案,甚至一些警察、检察官和法官受了张氏的欺压也不敢报案。

  重庆警方此前打掉了伤害、敲诈勒索等作案70起,非法敛财6500多万元,涉案犯罪嫌疑人114名的封曼黑社会性质组织。

  吉林警方查获了梅河口市号称“地下黑市长”田波黑社会性质组织,这个犯罪集团通过杀人、绑架、敲诈勒索、偷税漏税等作案手段,共掠夺财物价值2000万元。

  有些黑恶势力通过非法手段积累了相当的财富,具备了一定的经济实力。2001年3月初,浙江省警方历时5年、转战21省市,最终破获了目前中国最大的一个涉嫌黑社会性质的张畏犯罪团伙。号称浙江温岭“首富”的张畏,一面以合法经营为掩护,一面网罗150多名社会渣滓,巧立名目非法集资,侵占挪用客户资金,共骗取近五亿元资金。调查结果显示,此案涉及党政机关干部42人,司法机关干部15人,金融机构干部十人,其中包括前温岭市公安局局长杨卫中和温岭市前市长周建国。他们对张畏的关怀“无微不至”。张畏在温岭的别墅围墙上甚至有一块写着“温岭市公安局重点保护单位”的牌子。

  为了控制一方经济,向经济领域渗透。黑恶势力往往不择手段暴敛财物,疯狂攫取经济利益,以“黑”护商,以商养“黑”,严重扰乱了中国的经济秩序。爆炸、杀人、抢劫、敲诈勒索、强奸、绑架、恐怖手段等严重暴力犯罪,成为犯罪团伙非法聚敛巨额财富,支持其所属经营组织洗钱的惯用手段,这也是黑恶势力最基本的、最初始的特征。

当局称黑恶势力左右地方政治 盘踞建筑等行业

中国当局曾经不愿意承认国内黑社会势力坐大,但是现在愈益恶化的治安已经不容回避。据中国打黑除恶专项斗争协调小组办公室负责人透露,黑恶势力正日益向经济、政治领域渗透,他们盘踞了建筑、能源等行业,而且组织形式也更加复杂和严密,“企业化”、“公司化”趋势显著。

  盘踞建筑、能源行业

  该负责人称,黑恶势力仍在不断滋生蔓延,并且日益向经济、政治领域渗透。目前,黑恶势力主要盘踞在建筑、运输、商品批发等各类市场,歌舞、洗浴等娱乐休闲场所和餐饮业,有的还渗透到有色金属、煤矿等能源领域。

  同时,黑恶势力的犯罪手段更加隐蔽,一些“黑老大”不再直接实施暴力犯罪,有的临时雇佣社会闲散人员作案,还有所谓的“黑衣帮”、“光头帮”,专门受雇打架、撑场子、追款讨债,吃霸王饭、看霸王戏,横行街头,为害一方。

  黑社会势力已渗入中共和政府部门,不仅仅控制贩毒﹑组织卖淫和勒索保护费,而且左右地方政治。此前,公安部部长助理朱恩涛也承认,“红帽子”黑帮为非作歹的现象确实存在。过去几个月,中国媒体多次报道地方官员与黑帮勾结,杀妻或清除政治及生意场上的竞争对手。

黑社会公司化趋势

  据介绍,中国黑恶势力正处于滋生、发展时期,而且黑恶势力形成快、发展快,某个行业、区域的黑恶势力被打掉后,很快就有新的不法分子企图取而代之,甚至又发展为新的黑恶势力。黑恶势力的组织形式也更加复杂和严密,“企业化”、“公司化”趋势显著,他们往往以公司、企业掩盖黑恶组织,用经营活动掩盖非法手段,用公司利润掩盖非法获利。境外黑社会组织也在向中国内渗透。

  在近年2月22日中央政法委召开的打黑除恶专项斗争电视电话会议上,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中央政法委书记罗干曾强调说,开展打黑除恶专项斗争,也是加强政权建设、巩固中共的执政基础的需要。

地方政府走向“黑社会化”令人不安

 5月23日有两条新闻,让人心里感到格外不安:一条是安徽南陵县公安局招录11名干警,但其中竟有8人是在局领导的安排下,通过突击编造假工作简历蒙混过关的,他们大部分是有关领导的亲朋好友(5月23日;另一条是陕西潼关县工商局多次对入境的货车强行拦截,任意罚款,河南司机张建勋在被逼交罚款2.7万元后服毒自尽。

  这两件事都预示了一种触目惊心的趋势,即我们一些地方的社会生活和部分政府机构,正在走向“西西里化”(即“黑社会化”,因被黑社会对政府与社会生活高度渗透的意大利西西里岛而得名)。“西西里化”通常包括两个并行不悖的趋势:“政府黑社会化”和“黑社会政府化”。

  “政府黑社会化”的主要特征是权力范围的私产化和权力行使的无规则性。掌权者把自己的治理区域视为私产或封建领地,任意使用其权力,不受任何制度与规则的约束,权力者个人的意志就是法律。

  这一特征在潼关县工商局那里表现得再明显不过了:尽管司机张建勋的各种手续都十分齐全,并主动表示要出示商品合格证,但该局经检大队队长支忠民却说:“要是叫我看你们商品合格证书,我就罚你们5万元;如果我不看,就罚你们3万元”——这完全是黑社会老大的作派和口气,哪里还有一点点对法律的敬畏?在这个特定的时空和情境中,支忠民俨然成了法律本身。

  而“黑社会政府化”的主要特征就是私人关系的网络统治,“家族”成员掌握着重要部门。表现为权力者任用官员并不是根据正常的制度程序规则或标准,而是任用私人朋党、亲族纽带、甚至是黑社会式的团伙。在权力者与其任用的官员之间就形成以私人效忠为基础的关系网统治。

  在这一点上,南陵县公安局这次招录干警,可以说正是一个典型。我们不难设想,如果不是被举报并被招致媒体曝光,那么这8个冒牌货顺利地变身为“公安干警”之后,他们会把法律放在心上吗?他们会把社会公众的利益防在优先考虑的位置上吗?一旦遇到问题,他们是服从法律还服从让他们穿上警服的“恩主”,这难道还有什么疑问吗?而如果警察不服从法律而只服从自己的“恩主”,那这样的公安局和黑社会又有什么区别呢?

  行政执法部门的“西西里化”所造成的后果,只能是社会的冲突和断裂,而绝不可能是社会和谐。因为他们依靠赤裸裸的、冷酷无情的暴力来获取利益,只能在受害者(主要是无权、无势、无钱的底层民众)心中播下仇恨的种子,同时又因为他们穿着行政执法人员的制服,占据着合法的政府机构,这就使得受害者丧失了对国家公权力和法律的信心而陷于绝望。张建勋的自杀就是绝望的一种表现,但绝望的表现却并不仅仅是自杀,更大可能的却是以暴制暴,鱼死网破!

  潼关县和南陵县,相距千里,却发生了性质同样严重的事件,让我们无法回避“西西里化”现象的普遍性。我们已经没有时间继续犹豫,到了破釜沉舟,痛下决心的时候了。(作者:郭松民)

中国新的社会问题:“红帽子”黑帮

  中国的黑社会势力已渗入中共和政府部门,它们不仅仅控制贩毒﹑组织卖淫和勒索保护费,而且左右地方政治。甚至公安部部长助理朱恩涛此前会见记者时也坦然承认,“红帽子”黑帮为非作歹的现象确实存在。过去几个月,中国媒体多次报道地方官员与黑帮勾结,杀妻或清除政治及生意场上的竞争对手。

  据德国之声引述中国国内媒体的报道说,“一些人买了官位,成了人大或其它机构的代表,这种情况不仅省市地方有,北京也有。有人甚至把自己的心腹送到警校学习。”

  低工资﹑教育程度低下的官员﹑警察和政界人士往往都愿意为黑帮效劳。另一方面,官员们把黑帮团伙拉到自己一边,作为他们逼迫农民交税交粮的帮手。这些操纵犯罪的组织都有一些很形象的名称,如‘北霸天’﹑‘静国’或‘信美’等,他们的武器从腐败警察那里买来。与传统的犯罪集团相比,他们内部等级森严,大多听从一个称为‘大哥大’头领指挥,头领四周是一个由上层匪徒组成的顾问班子。想入伙的人必须先接受考验,团伙内部有严格的行为准则。作为考验,一些团伙甚至要求入伙者至少杀死一个人。”

  分析说,八十年代初期开始的巨大社会变迁改变了中国,传统的家庭纽带和村庄集体破裂,失业和失去生活根基的人数不断上升,这一切促成了黑社会死灰复燃。

黑社会渗入政界案例趋增 政府成黑帮保护伞

中国治安形势严峻,刑事案件的数字节节攀升,黑社会的势力更不断壮大,中国公安部公开承认存在警匪勾结的现像。前公安部国际刑警局局长朱恩涛更表示,境外黑势力已渗入政府官员系统。过去的犯例显示出黑社会操作手法大胆且灵活,北京已要求各地警方加强打击黑社会组织。

  全国政协委员、前公安部长助理朱恩涛表示,黑社会势力渗入官场的情况引起官方高度重视,港澳台等境外黑社会势力渗透中国也有增加的趋势。

  目前中国黑社会会利用党政部门的官员充当保护伞,通常黑社会首脑在掌握黑道势力和经济实力后,再行贿党政要员,甚至得到显赫名誉。

  福州黑帮头目陈凯,用数千万元行贿当地官员,包括六名厅级、十七名处级、十二名科级官员,使他们成自己的保护伞,并成功垄断福州的赌博业,又经营酒店、电动游戏机、夜总会、房地产等行业,涉及资金超过一亿六千万元。

  称霸山西的“燕子帮”不但与当地政法官员勾结,编织关系网和保护伞,还用“无间道”的方式,将大批成员送入警校,有十五名卧底成功进入警队,并先后多次通风报信,协助其他成员逃脱。

  被称为“中国涉黑第一案”的主角刘涌,背后更有极庞大的保护伞。有报道指,沈阳市检察院前检察长刘实是他的“干爹”,和平区劳动局前副局长高明贤是他的“干妈”,市中级法院前副院长、市政协前副主席焦玫瑰与他关系密切,更用十万美元的贿款令沈阳市长慕绥新为他提供强大的保护。

  近年一些政府征地或拆迁事件中,发现有“不明分子”参与其中,使用类似黑社会的暴力威吓手段逼迁。抗议征地者被群殴,甚至被殴致死;抗议拆迁者被群殴或被暴力驱赶,类似事件已发生多起。去年6月11日,河北省定州市绳油村村民因征地问题与当局爆发流血冲突,导致六人死亡。

  中国最高法院院长肖扬、最高检察院检察长贾春旺11日在十届全国人大会议发表工作报告,报告提供的数据显示,各地法院去年严惩包括黑社会组织等严重危害群众生命财产安全的犯罪,结案近二十四万宗,判处罪犯逾三十二万人,情况令人担忧。

  长期观察中国问题的作家高新解释说,中共高层处在两难境地:不打击基层政权的官黑勾结将跟“执政为民”的口号背道而驰,而打击了官黑勾结镇压民众抗争,又担心会被视为是高层在鼓励维权运动。中央政府往往希望地方政府,不论使用什么样的手段,将其扼杀于萌芽状态,而不要引爆成殃及中央的重大事件。温家宝就曾警告地方当局在处理农村骚乱事件的问题上不要犯下历史性的错误。

地方“以黑治黑” 黑恶势力侵入农村基层政权

  中国一些乡镇领导容忍甚至纵使黑恶势力施行“合法的管治”,是目前黑恶势力侵入农村政治领域最显著的特征之一。

  在媒体的调查中发现,黑恶势力之所以能控制村级基层政权,与作为国家行政权力体制最基层的乡镇党政存在某些关联。有些是由于乡镇党政治理不当和打击不力,导致辖区内黑恶势力猖獗,而这些黑恶势力达到一定的规模时,就自然而然地将黑手伸向了村级政权组织,而乡镇党政则采取容忍的态度。有些则是乡镇党政领导有意识地扶持或纵使黑恶势力控制村级政权,他们不仅为黑恶势力控制村级政权提供各种的途径,有时甚至还亲自为这些黑恶势力张目,使其行为“合法”化。

  报道说,农村基层政府“以黑治黑”或“以毒攻毒”,企图用黑恶势力来整治已经混乱的社会治安。在一些地方,特别是县市交界地,有些乡镇党政面对已经存在的黑恶势力,不是主动地依法进行整治,而企图采取扶持其中的一些黑恶势力来对付另一些黑恶势力。

  比如,某镇属于县与县的结合部,历来比较乱,这个镇领导就启用了三个在当地有黑恶势力背景的人分别当任该地的三个村的党支部书记或村主任。这些人掌握了村级政权后,更加有持无恐,购置枪支,组织当地的黑恶势力与外县的黑恶势力进行多次械斗。其中某村的村主任阳某在村委会之外还成立了以其为首的非法组织“村理事会”,直接组织社会黑恶势力进行各种违法犯罪活动。

  某村村支书兼村主任的杨某更是当地黑社会的老大,在他控制下,利用村委会的名义,强迫村民出钱,非法购置枪支、制造了土炮等进攻性武器,将村政权组织变成了杨某及黑恶势力的根据地。

  另外是“以黑治良”。有些乡镇党政在利益的驱动下,为了从农民那里收取税费,就企图借助外力来实现自己的利益。某镇领导为了征收农民欠交的税费,就启用了当地"狠人"尹某做村支书,对村民动不动就是打骂,镇领导不仅不对他进行惩治,反而大力扶持利用他来对付村民。由于他能采取非法手段强迫农民交纳各种不合理的税费,就多次被镇里评为优秀党支部书记,而对村民的各种控诉不仅置之不理,还将这些告状村民视为刁民予以打击。

  报道说,黑恶势力通过村委会的“民主选举”控制农村基层政权,是目前黑恶势力侵入农村政治领域的另一个特征。

  在湘南某市集中整治的四十个黑恶势力控制的村中,有近二十名村主任因涉黑而被法查处。这些村主任都是在实行第四次村委会选举中,通过“民主选举”而窃取权力的。通过“民主”的方式来使社区内的“黑恶势力”合法化、政权化,是目前农村基层政权建设面临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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