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建乌托邦:当今社会的精神奶酪
“重建乌托邦”:当今社会的精神奶酪
★马道州
每每看到这纷繁的世界,物欲愈来愈膨胀的世界,我总在默默地祈祷:人们是否可以驻足痴想一下莫尔老先生所讲的“乌托邦”精神!
心理世界与物理世界,或者上升一下说精神世界与物质世界,是一个世界还是两个世界。面对这个问题我很怕做出明确回答。
以马克思老人家的观点应该是一元论,即存在决定意识,物质决定精神;我因长期受马列主义教育,这种看法根深蒂固,但从文学艺术实际存在着的心理现实上看,总觉得应该是两个世界、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不久前我看到一本书,讲“爱因斯坦的空间与梵高的天空”。 “爱因斯坦的空间”固然是一种实在,“梵高的天空”固然作为精神空间,这个空间也是一种实在,是精神世界、是真实存在,这样就有了两种实在。该书还谈到其他的实在,认为实在是多种多样的。人类原本面对一个世界就已经有了许多困难和难题,现在要面对两种或两种以上的世界,人的生存境况就愈益复杂艰难。
记得在一次笔会上,其他文友都咄咄逼人、器宇轩昂地谈了许多,轮到我发言时,却引用一则寓言说:我现在就像那头“拉封丹的驴子”,站在两堆干草中间,不知该吃哪一堆草好。谈到了一种选择的两难。还有一层意思表露出来,就是说,作为驴子或者我们作为人,该不该吃哪堆草不要想那么多,想那么多就饿死了,先吃了再说。我现在就在想这种事情,这其实是一个过程与目的的东西。
我和军旅诗人蔡诗华经常谈起毛泽东,认为毛泽东他老人家很了不起。虽然对毛泽东有各种说法,但作为男人,他实在是达到了某种境界,一种随心所欲、自由自在的境界。而这些东西正是我们这些人所向往的。
人做事要追求一种纯粹,做就好好做,不想做时就不做。真正的文学创作需要一种纯粹的精神状态。但现在作家有一困境,就是他们难以维护那种比较好的创作心境。
写小说,我认为心理比重似乎要占得大些,有些人则是排斥掉主体、心灵,只讲究情感的零度,特别是看重言语的操作,有些操作在某种意义上当然是有益的。
最近文坛上时常可以看到一些批评文章。其中一个焦点就是认为目前的文学少了点精神层面的东西,少了“超越性精神”这一层面。对现实过多的认可,认为现实就是这样,大厦要倒就让它倒下去,谁也无回天之力;另一方面是过多重视文字、技巧、形式、结构等这些文章本身的东西,而把主体、心灵、社会、历史的东西丢掉了。
小说肯定是要有内容的。我所追求的永远是形式与内容的和谐,那种浑然一体的状态。我选择的内容与前辈作家不一样,他们认为能写小说的东西,在我认为恰恰是不能写小说。我认为能写小说的东西,他们则认为这不是小说。另外,在写作中,在操作过程中的状态也完全不一样。我有一个很明确的目标,就是希望自己的小说最大限度的获得一种弹性,包括所讲的很过时的字眼,比如主题,也都具有漂浮不定的不确定性。这是我一贯的文学主张。因为一个人,包括作者本人,一个炮制者,他只能就某些事情发表具有可能性的一种言论,它只是一种可能性。我写出了某种考虑,同时又告诉你这只是我的考虑,您可以否定它,我自己也不断地否定它,不断地建筑,又不断地拆散。这是有意识的,但这种有意识又是被某一种很明确的东西吸引着,即我认为历史本身就是飘忽不定、值得怀疑的。
当然,飘忽不定并不等于没有历史。只是我们关心超越精神的存在,超越精神与我们所讲的乌托邦精神有某种联系,但有人却在批评乌托邦精神。超越精神就是一种彼岸的东西,是对一种绝对永恒的东西的追求、向往和憧憬。
说到底还是过程与目的的东西。人,应该注重过程。无论什么行为、做任何事情,都是有境界的。在商场上有些人你说他只是以赚钱为目的,这也不能自圆其说,至少有偏颇的一面。一个人一辈子能花多少钱,你我一辈子花一两百万差不多吧,剩下的钱用来干什么?它其实就是一种欲望,一种梦想的满足。就像写文章,写的过程感觉很好,对一个句子、一个场景的沉醉,还有钢笔拿在手中在纸上划来划去,很优美很舒服的感觉,它完全与文章会不会打响,会不会获奖并没关系。
经商是否可以达到这种境界?就我估计的或目前所看到的中国商界也好,经济界也好,甚至不是纯粹的商界哪怕是官界、文化界与商界联系的什么界也好,统统是为了赚钱,然后就是挥霍。我总觉得有一种恶性循环的怪圈,拼搏、挣钱、享乐、挥霍、补充、维修、拼搏。。。。。。这也代表了中国当代社会某个方面的精神状态。所以我对这一点感到很可怕,因为中国人穷怕了,所以对物质方面的欲望特别强烈,对此我总想应该有一种制衡的力量牵制一下,这种牵制的东西是精神层面上的,是一种超越现实、超越成规的东西。正是如此,才很有必要“重建乌托邦”。
一个现实存在着的社会没有批判的力量是不行的。一个社会如果这样循环下去会很糟糕的。因为中国人目前还没有那么好的文化素质,缺乏这些东西,再加上物欲膨胀,会不会给这个社会带来畸形的发展,这一点我一直忧心忡忡。就我个人来讲,我原是下决心守定一份清贫的生活,哪怕啃窝头也好,把自己喜欢的文学艺术搞下去,现在虽然初衷未改,却也时时感到生存的压力。(我目前的境遇,一些文友也大抵知道些)。这种境遇肯定会影响到搞文学的心境,但这个问题也很矛盾,比如梵高,生活很贫穷,是否他过得好点儿,艺术创作就会更好一些?也有人说正是因为梵高穷、病,才出好作品,这个问题似乎不能绝对化。所以物质和精神之间,应当有一种平衡,或者是协调,这样说似乎有些平庸,但协调无疑是存在的。
当然,文人作为一种职业,也不要太绝对。我有一个愿望,做一个自由撰稿人,愿写什么就写什么,别人愿发就发。钱挣不多,也不会一点没有,撑不着也饿不死。前些年,社会上把作家捧得很高,并继承苏联的说法冠以人类灵魂的工程师,或者扮以治国齐家平天下的英豪,搞得作家自己也晕晕乎乎,现在又有一种说法,包括作家(诗人)自己也说狗屎不如,这种情形如果不是调侃,而是真正的自暴自弃,同样也是一种悲哀。
梵高生前穷的要死,饿的要死,死后自己的作品高达几千万美金,这是梵高的悲哀,还是人类的悲哀?对我们目前来说,最要紧的就是不要管这些。我就是想,你把作家捧得再高,我并不眼红,你把作家臭得一文不值,我还是要当作家。
我这个人既是一片泥土,又是一片云霓。在我性格中有一种鲜明的挑战性。但我性格中这两个方面交织在一起,也有 痛苦的一面。前些时到一个文友的书房,就感到一种强烈的震撼。虽然他的书房也没什么特别处,就是书厨上有许多书排列起来的感觉,但这种生活曾是我多少年来拥有的生活,现在却突然间失去了,或者说暂时失去了。远离了我熟悉的那种环境和生活,确实有种灵与肉分离的痛苦。
文学是不能用来吃饭的,所以我说文学才真正是另一种奢侈,就像下棋与摆棋摊是两码事。作家群中有些人还是很值得尊敬的,像张承志,他皈依到宗教里面去,有一种穆斯林的神圣。何士光信佛,也比较痴迷,还有一些宗教化的作家,比如北村,就有基督教徒的虔诚。精神这个东西现在其实搞得非常泛,真正要规范一下也很难。所以在现代社会科学技术物质生活越来越现代化的同时,人们并不满足,人们的心灵又总是在寻找家园。
心灵这东西永远是在此岸和彼岸之间流浪、徘徊,也可能是面临一种无家可归。。。。。。心灵永远是一个流浪者。
文学的乌托邦,艺术的乌托邦,充满诗意的乌托邦,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乌托邦。以前很多人总喜欢将乌托邦落到地面上来,搞成一个实体。一个经济化、政治化、秩序化、规范化的实体。这就违背了乌托邦的原旨,失去了乌托邦的精神。乌托邦的精神是不能丢掉的。重建乌托邦就是要建造一种现代人的精神生活。
乌托邦应当是一条永远也走不到的地平线,人应该是这样的。重建乌托邦就是树立一种光荣的梦想,永远梦下去,人是靠梦幻活着的,必须有梦想。只有重建乌托邦,中国的文坛才有希望,中国的社会才有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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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马道州,男,45岁。种过地,扛过枪,打过工,进过高校,当过干部。不愿为五斗米折腰的文人骚客和流浪者、自由者。系河南省作协会员、沁阳市优秀专业技术拔尖人才、作协副主席,出版有诗集《心灵与心灵的对话》、《永不消逝的爱》,发表过多篇小说、报告文学、新闻通讯等作品并多次获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