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父亲啊,请把申冤的重任交给女儿吧
《愚公移山》之上访篇——
我的老父亲啊,请把申冤的重任交给女儿吧
父亲啊,看到您那满脸的沟壑,花白的头发,蹒跚的步履,我的心都快碎了!我知道,是十八年的冤屈压得您喘不过气来!姐姐的冤屈不能昭雪,您就是死也不会瞑目的。那么,就让女儿来吧,让我们继续完成你未完成的心愿,一定将制造冤屈的恶吏们绳之以法!
我知道,您永远无法忘记十八年前的那一天,那一幕,那也是烙在我们心底的伤痕:
那是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我们坐在一起看电视,其乐融融地等待上晚自习的二姐回来。可谁知,可怕的灾难正朝我们袭来。“砰砰……”一阵敲门声传来,你连忙起身去开门。“伢儿啊!你这是怎么搞的?”听到您紧张而急促的惊叫声,我们出来看时,母亲立即晕倒了……那可怕而悲惨的一幕至今仍清晰的印在我的脑海里——二姐全身被鲜血染红了,一只手血肉模糊,另一只手提着一只鞋子,雨水、血水顺着脸颊、手臂不住地往下淌着……我们姐弟几个都惊呆了。等我们回过神来,您已背着二姐飞奔去了医院。可是,还是没能挽救姐姐的生命,第三天便传来了噩耗……
我们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全家人最喜欢的、最懂事的、最聪明的、最有才华的二姐就这样离我们而去了,临走时还嘱咐您:“别——别报案!他们蛮狠,我怕他们报复您!”
一个花季少女就这样无辜丧命,而且死得如此悲惨,大家无不惋惜!无不愤慨!出殡的那一天,十里八乡的乡亲们都赶来了,流着泪给二姐送葬……我看到了您满脸的泪痕,那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看到您哭,我知道,是因为二姐死得太惨了!我记不清母亲哭晕过去几回,但那天我没有哭,我幼小的心灵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替二姐“报仇”。
二十多天后,案子终于破了,凶手交代:“我在学校读书时,经常逃学,我不在他们班读书,他多管闲事,跑到我家告诉我爸,我爸跑到学校当那多同学的面打了我,我觉得很没面子,就找来一帮人报复他女儿……”
父亲啊,我可怜的父亲!您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哇,居然是您的爱心、责任心葬送了您女儿的性命啊!您是个称职的教师,可您却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啊!您记得吗?多少个深夜,我们翘首张望,等待您回来,我们知道,您不等到孩子们下晚自习睡下帮他们盖好被子,您是不会回来的;多少个雨天,您明明带了伞,却是淋着雨回来,我们知道,那些没带伞的孩子比您更需要它;多少次,您把我们舍不得穿的新衣偷偷送给了您班上的困难学生,我们知道,你班上的学生您都当成自己的孩子;您带的毕业班中考重点上线率全镇第一……可就是这样也没能打动老天爷,楞是将这残酷的灾难降临到您的头上,这难道就是您兢兢业业一生的回报吗?您千不该万不该,就不该管这不该您管的冤枉闲事啊!父亲!女儿为您抱屈!!!
按理说,案子破了,您也该松一口气了,没想到,关押了十五个月的杀人凶手居然被无罪释放了,真是始料未及!您跑到相关机关讨说法,可是您不但没讨到说法,还反遭其辱。您应该认识一个叫张忠俭的人吧,真可谓是狭路相逢。四十年前,您在一次地区革委会会议上对列席会议的张忠俭提出过言辞激烈的批评,揭露过他拍马溜须的品性,教他怎能不怀恨?可您知道吗,您朴实忠厚,只能默默奉献一生,而拍马溜须之人,却能青云直上。如今,他已是一方“高官”,教他怎能不报复?所以,铁证如山,证据确凿的案子他也能翻了 ,您指控谁,他就把材料交给谁,让您明白:您是胳膊,他才是大腿!
难道这世界就没个说理的地儿吗?你气愤啊!于是,您踏上了漫漫的上访之路。而我,十四岁便开始帮您誊写申诉材料。到今天,我誊写上访申诉的材料该有几大筐了吧!
父亲啊!这十八年一路走来,您历经了多少艰辛!你的二八式自行车骑坏几辆了?您寄给邓小平、江泽民、胡锦涛的信有不少吧?可它们都躺在地区政法委办公室某负责人的屉子里!您能怎么办呢?有知情人给您指路,让您去北京上诉。我知道您也想早日为二姐申冤,可是您能去吗?你能为了死去的二姐而弃我们姐弟四人与不顾吗?您能为了一个极端学生而放弃您钟爱的教育事业吗?不!您做不到!您的学生离不开您,你的孩子们更离不开您!所以,您只能背负着对二姐的愧疚与冤屈,边上班边上访,于是便苦苦上访了十八年!
今天,您的儿女们不负您所望,一个个都培养成了大学生、博士生,可二姐的冤屈一直是压在您心头的一块大石头,让您从未轻松过。
我可怜的父亲啊!您该歇歇了,女儿不想您剩下的日子依然这样不得轻松,女儿在这里郑重的向您请求:把申冤的重任交给女儿吧!相信女儿一定会给二姐、给您讨个公道,一定将凶手绳之以法,将制造冤情的恶吏绳之以法!即便女儿完不成任务,我还有儿女、儿女的儿女、儿女的儿女的儿女……
爱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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