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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太:普通人家过年二三事

火烧 2009-01-24 00:00:00 文艺新生 1025
文章以幽默口吻讲述普通人家过年期间的趣事与民俗,涵盖传统习俗、家庭团圆及节日氛围,内容轻松有趣,展现牛年特色与民间文化。

           

     普通人家过年二、三事

              

                作者:宇太  

        

   (http://blog.sina.com.cn/u/1221601164) 

                  (一)      

过年啦,该乐和乐和啦,该扯扯闲篇儿啦……

让我们彻底甩掉束缚我们的假面具,随心所欲、放荡不羁地原形毕露罢……  

狂人宇太,这厢有礼了,先拱手给我的忠诚粉丝们和学生们提前群拜,谢谢你们对宇太肮脏思想和丑陋意识的传播,祝愿大家尽快臭气相投,从速同流合污,牛年更牛,活出牛气,不但拉车,更要看路,路子对了就拉,路子不对就顶。花果山有孙悟空,井冈山有毛泽东,请火速靠拢。不要去梁山泊,宋江那厮不懂事,总想和贪官污吏搞到一起,没出息。走吧,拉吧,牛吧,既然看到了路……

再信笔由来:  

二十一,不拉稀;  

二十二,不掉泪儿;  

二十三,不抽烟;  

二十四,不写字;  

二十五,装糊涂;  

二十六,不吃肉;  

二十七,笑眯眯;  

二十八,当哑巴;  

二十九,不喂狗;  

三十捏球儿,初一流油儿,牛年养几个孙猴儿。  

早年回老家过年时,人家纷纷要我们哥俩写对联,让我出对子时,我总是不大上心,吊儿郎当,打哈凑趣,有一回,我张口就说:“来了的更好,去了的拉倒,有来有去。”完了,三叔二大爷都说不好,说我肚子里没文儿,要不就是诚心糊弄他们,把我不怀歹意地奚落了一番。结果,我反而金蝉脱壳,只管到处串门子打哈哈,跟嫂子们打情,跟婶子们骂俏,好生快活。  

只是苦了我哥,写对子写了一天,为迎合可爱的乡亲们认同的文化惯性,我哥也不敢越位,大抵不过写了些“紫气东来”、“招财进宝”、“双喜临门”、“抬头见喜”、“肥猪满圈”之类,俗透了。  

其实,我打从认字开始,也就同时认识了我们尹庄的春联,多少年了,虽对仗、平仄、韵脚都没大差,但内容上却没啥超越。  

给我印象最深的,倒是一个驴唇不对马嘴的对联。上联是“中国文化大革命”,下联是“春天有雨种棉花”,横批是“早起种地”。  

作者是我老家斜对门的尹德恩,乳名扣儿。我小时非常喜欢扣儿,论辈分我是他叔,因为农村叔侄、叔嫂、叔婶是可以取笑的,所以,我这个叔崽子就可以调戏他,短不了把小虫子放到他脖颈里,他感到了痒痒,就说怪不怪地骂将起来:“这个婊子养的,小小的人儿,咋这麽鬼头。”  

其实扣儿很厚道,很恩施,一辈子没说媳妇,跟他弟弟和弟媳妇过。大后来回去,听说他死了,挺难受的。据说扣儿只有一小点儿文化,却比他弟弟尹德会不识字强,因此理所当然地成了他家的文化权威,也赢得了家人尊重,左邻右舍给孩子起个大小名儿啥的,基本上也是他的事了。顺理,他家过年也就从不请人写对子,充分利用内部资源,总是自己写,年年都原创。他总是煞有介事的铺好纸,磨好墨,刚想动笔沾墨,就听得弟媳妇叫:“他大伯,你出来一下,帮我一把。”他便蹭地出溜下炕,把毛笔卡到耳朵上……  

我最早写的一首“诗”,我还记着,说给大家,别笑话我啊,小孩子时写的嘛。  

新年到了喜气添  

走到街上把集观  

这边卖肉,那边卖烟  

炮竹纸儿,飞满了天  

进了家,笑哈哈  

妈把丸子炸好啦  

为了吃那大炖肉  

坐在炕上等着啦  

到晚上,亮堂堂  

保险灯,挂房梁  

饺子放在簸箕上  

吃够饺子喜洋洋  

当时有不会写的字,就用拼音顶着,这“诗”给善于发现隐私的二姐发现了,便抢了去,除夕夜给大家朗诵起来,那时二姐是高小毕业,家里最高知识分子,一板一眼的念,引起全家哄堂大笑。二姐又乘兴说:“咋们欢迎情儿和丫儿给跳个舞。”于是我和我妹妹就傻啦吧唧地边唱边跳了起来。  

河里的小鱼游游游  

游游尾巴点点头  

一会儿上,一会下  

好像快乐的小朋友……  

这是幼儿园时学的,龙儿老师和瑞子老师教给我们的。要说这个,就又想到毛主席,没有毛主席,五六十年代的农村,哪里会有幼儿园?我宇太这样一个农村娃子,哪里会有幼儿园的经历?  

农村过年,大年三十也是要守夜的。我们的欢乐与搞笑过去,才是真正的主角我爸登场,他说话绝对的一言堂,鸦雀无声,老共党干部嘛。他总结全家一年的过日子情况,把好事坏事都归了类,分析一下原因。接下来,从柜子里翻出一个小铁匣子,经济公开,他把那点儿钱对齐,拢入左手,再往右手拇指食指上喷点儿唾沫,小心翼翼数点起来,然后报告家里总共还有多少钱,进项多少,开销多少,以后咋花。最后把早就准备好的零钱分给几个孩子,算是压岁钱,常见分配方案:大姐二姐,每人两毛;我和我哥:每人一毛;我妹:五分。我妹后面三个,那时还没上世呢。  

分了红,我爸就讲年画上的故事,我记得,讲过“空印盒”,讲过“宋世杰”,讲过“盗仙草”,讲过“孙悟空三打白骨精”。  

讲着,讲着,就有顶不住睡了的,也不叫醒,但吃年夜饭时,就都叫醒了,大多是吃挂面汤下饺子,偶尔也吃大米粥。  

童年的记忆是难忘的,有过多少往事,仿佛就在昨天。  

                (二)  

妻和儿昨天下午回,虽然北京到廊坊近在咫尺,坐公车却已是痴心妄想,只好打的来。通过电话不久,就听得楼道有脚步,就知到了,开门,正好请进,恰如其分。稍坐,喝口水,就去了廊坊市里澳柯玛大超市,朋友赠送的购物卡,里面的一千元都花光了,也只能买些肉、酒、饮料、酸奶、果品、烟等必用之物。很多年了,一家人各自度日,一块儿购物,已是奢侈享受。超市里人满如蚁,刷卡队伍象长龙受阻,好不容易解脱出来,再打的,打不上,儿子就流窜到十字路口,率先截了一辆,回家。有儿子的确不错,遇事当先锋,劳动是主力,有难当保镖。我儿,曾好武,仗义,侠气,真金庸读者也,无愧宇太精髓也。  

廊坊的百姓不赖,满口的京腔,却比北京市里人厚道,买卖不大坑蒙,打的也不大拐骗。至少,我来这里后从未因此而伤心。这儿虽属河北,以文化氛围和风尚而论,当属京文化嫡系圈子,据说北京要了多次,人大也曾有议案,把廊坊归了北京,但河北死活不撒手。廊坊的确该归北京管,北京北面太厚,南面太薄了,有了廊坊,北京既显匀称,也有了充足的回旋余地和必要的拓展空间。  

今儿早,我在睡懒时,她母子就悄然去菜市场购物了,据说青菜诸如蒜薹青椒等,都已是十来元一斤了,当然一切开销都是我的,妻是买断了工龄的中学外语教师,教了两年私立中学,就失去了工作,呆在香山她老家,和早年的姐们以刺绣混日,买断工龄的钱在股市上打了水漂,刺绣的的作品奥运会上不让卖,租门脸儿租不起,又动了切割子宫手术,也真是不易。儿子大学没毕业就体念父母艰辛,寒暑假就谋求自我生存,现在能自己养活自己,已是很了不起。过年了,我就得冲大牌蒜,目的是给妻儿一点儿底气。其实,我自己也是捉襟见肘,买断后自觉进入了下岗者和打工者的队伍,横跨这两者的艰难和不易,深深体验到这两个阶层是目前中国最苦的。其实我内心又是亢奋的,因为打心眼儿里以为这很值得,可以充分发现社会结构中的隐私和荒谬,对于升华我的思想,比傻读书本更有直接刺激意义。当然,这实在很微不足道。想当年,润之先生搞农民调查,深入民生疾苦,既改造了自己,又启发了解救民生的出路,才是真正伟大滴。  

初二我哥将自京来,接我与三弟同车返故乡,以求初三清晨,准确到达父母坟茔,众子女一道祭拜二老,这应该是本年节最为核心的重量级内容。倘若如早年过年那样,有高堂二老上座,众子女众星捧月,有序敬酒致辞,年的氛围就凝重了,就实在了,就圆满了。这,恐怕就是根的凝聚魅力与根的文化意义。  

任何活物,根,都是至关重要的。  

   

永远跟党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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