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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辨集》第五辑:散文篇一《新青年,新文艺》

火烧 2009-01-17 00:00:00 文艺新生 1025
文章围绕新青年与新文艺的呼唤,讲述作品被删帖与传播经历,反思文学传承与历史评价,提及卡夫卡与博尔赫斯的文学命运,展现对文学与时代关系的深刻思考。

按语:这篇呼唤“新青年,新文艺”的文章曾被某先生或某机器野蛮删帖,那还是我刚在新浪开博不久的时候。我曾天真地致电新浪服务中心,询问为何删除这样的帖子?得到的最终答复是:已无法“恢复”。大概3个月后,一位偶然问我能否自荐一篇文章给他们自办学报的青年使这篇文章得以在他们的学校“流传”。这位研究生最后给我留下的话是:“感谢先生的美文。您的这篇文章被我们系的教授拿到课堂上讲授,在‘地下学报’刊登(请原谅没有稿酬,也请您原谅我暂时不能告知您我学校的名称)。请先生允许我代表我们学校四千多青年学子献上对您的敬意!”我当然理解他的也许比我更大的苦衷。


我博客上的文章还有一篇《不想再看到这样的悲剧,不想!》被一位同样向我索要文章的网友拿到某地方报纸发表,也许是因了他拿到稿酬后再也没有与我联系。这篇感怀青年诗人梧桐树自戕的文章曾被新浪推荐到首页,改名为《诗人们该如何前行?》。“诗人们该如何前行”也是迄今为止我的文字得以荣幸地在所谓“新浪首页”闪了一下光的唯一一篇。而且,那位举荐我拙作的先生也是再未与我联系。


我也知道,我的诸多作品也许实在是难以让某些先生们咬牙接受从而登上“大雅之堂”,所以,任何人哪怕全盘抄袭我的文字,拿去卖钱也好、图个虚名也罢,我都不会而且无力去加以计较。再则,也许是阿Q自慰的话:哪怕有一个人“赏识”总比它烂在某处强。


洪烛先生《比诺贝尔文学奖更崇高的荣誉》一文里里谈到“两位孤独的大师,一位是博尔赫斯,另一位是卡夫卡。前者通过将自己的作品偷偷地放到所谓‘伯乐’的衣服口袋里得以被世人了解,于有生之年侥幸‘成名’;另一位按洪烛先生也许还有更多人的‘考证’:此君好像是不屑于任何人读他的作品,当然他死前遗嘱要求烧掉自己全部的手稿似乎是一个证据。对这二位,因是大师,所以我也略知一二,因此我是这样回答类似这些先生们的看法的:

 

  “卡夫卡不是拒绝了读者,而是其时全世界的人‘拒绝’了他。
  如此因震撼而事后向着伟人忏悔、企图弥补‘过错’于万一的事例文学史、文化史上并非卡夫卡一人。
  如是荒诞的闹剧、悲剧人类史上随时都在上演。
  反面的事例,其时被推上‘圣人之圣人’的,如希特勒。
  最公正的,唯有时间。”

 

  我想,孤傲的卡夫卡先生若地下有灵,也许会嘲笑“不知趣”而硬要将他捧为“大师”的后世子孙们——因为后来踩着先人们肩膀长大的孩子们,难道就都比现世的人们聪明、亦或胸怀宽广?再亦或更包容?
  历史总是上演着如是似乎有点悲凉亦颇具讽刺意味的小品。
  即使时光,亦未必能够将深埋于坟墓中所有的“无知、偏执乃至冤屈”统统挖出。
  


  第一篇:新青年,新文艺(外一篇)

 

  一

 

  年轻时读哎略特的《荒原》,那会儿时不时地咱就觉着活着也没啥意思。一曰穷。谈女朋友要钱;咱诗歌获奖了,却为进京的路费发愁------记得有一次咱的运气特好:颁奖方将大红的获奖邀请函寄到了咱厂办(颁奖方大概忽略了咱只是厂里的一个小小副科长,而且,不管“宣传”!),嘿哟,恰被到厂办视察的厂党委书记看到!如今想来,也不知道他老人家将邀请涵是看了6遍还是8遍?那上面血红大印章的“含金量”他是咋掂量的?是否也传阅了工会主席或厂长、“紧急研究”了一番?反正咱是被厂子赞助着屁颠屁颠地去了趟天安门。书记没“经济权”啊!您说咱这一路上风尘仆仆地跑去,吃饱了精神食粮后又半饿着肚子(咱省吃俭用惯了,咱心疼钱!)蔫蔫地回来,——除了感动外咱能不唏嘘?唏嘘过后咱能不慨叹?!回过头来再说说“诗”:咱寒窗苦度、苦度寒窗发奋努力为了啥?还不是想着多出几本集子“菩度众生”,顺便咱也能“流芳一下”不是么?——他娘的出诗集还得自个儿掏钱!二曰“压抑”。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末“闹学潮”那会儿咱恰巧在京。不记得是哪位前辈了,——这位学者型的诗人拄着根杖一瘸一拐地走上讲台,他的声音虽嘶哑但嗓门却出奇地洪亮:“(这个)法西斯政府可以打断我的腿,割断我的喉,(新浪管理员该不会删我的帖吧?)可是,可是他们无法、永远也无法割断(隔断?)我的声音!”(他的脚是自小就跛的,这位仁兄该不会真的希望政府打断他的腿吧?)可笑么?一点也不可笑;可敬么?恐怕80后的青年还真有那么些人会拍着脑袋说:“哇靠,我晕、我倒!这个老夫子,还真他妈的如顽童般可爱!”那确是个热血沸腾的时代,是个尽管冲动、懵懂却不得不让人放归记忆的年代。咱那时也是年轻气盛,血气方刚呀!物质的匮乏与灵魂的压抑将如我等所谓的“诗人”、将众多的年轻人毫不迟疑地推向了理性的反面,推向了所谓向极限精神领域挑战的颠峰。茫茫世界,哪里才是伊甸园?芸芸众生,何以疗救?!于是呼,风起云涌处:示血衣者有之,贴大、小字报割腕滴血宣布{mod}者有之;静座、示威、呼叫“吾以吾血溅中华”者亦有之。在“学潮”退潮后的许多年里,彷徨、困惑甚至不知所措的依然大有人在。一个极端的现象是:他们中有的干脆“弃了肉身的束缚”,或寻“{mod}”而去,或如海子般碾碎自己生命的梦想。——呜呼,悲哉!“{mod}”的端倪其实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下半叶就已经开始“忽隐呼现”,典型的征兆就是:一群对生命追求最炽烈、精神最痛苦、生活最挥霍又最穷困潦倒的青年知识分子开始怀疑人生、置疑政府及自身改造世界的能力。而行为表达方式最极端、冲在最前列的便是无畏的诗人。在上世纪的八九十年代之交,中国诗人的自杀,频率之高,影响之大,绝非偶然的个体现象。每个诗人个体生命的毁灭无疑给当时中国的思想界带来了巨大的冲击与震撼。“思想的精英”们一个个地倒下,下面的数据或许多少能反映出当时中国意识形态领域的迷茫与困惑程度,以及它所释放出的能量有多大:1987年的春天,青年女诗人蝌蝌在自己的床上割断了大腿的静脉血管;同年,10月4日凌晨,专业诗人余地在昆明家中的客厅里,挥刀自戕;还是这年的12月5日,哲学诗人余虹将自己从10层楼高的寓所如雪花般放飞了出去,伴随他魂灵的还有5万多元的债务------两年后,还是一个春天,1989年3月26日17时30分,才华横溢的天才诗人海子静卧山海关铁轨,将自己纯洁的身体交给了呼啸而过的列车,年仅24岁;49天后,“{mod}”前夕,他的北大同窗诗友,另一杰出的青年诗人骆一禾由于长期劳累,脑血管大面积出血,一头栽在广场上;一年后,1990年10月,青年诗人方向服毒自尽;第二年的9月,海子最亲密的挚友,同为北大出身的诗坛怪才戈麦纵身跳入了清华园的池水中------

  花已谢,魂已断;生死两难浑不知,泪粘连------
  是年底,中国诗坛再也见不到一位叫西海岸的普通诗歌爱好者的名字。他也曾与海子一样,在苦痛中彷徨、挣扎;他也曾爱“诗”,一如泰戈儿爱他的情人。
  他吟诵着泰戈儿的诗句,如同
  生与死的别离------


  最远的距离/泰戈尔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不是生与死的距离
  而是我站在你面前
  你不知道我爱你
  *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不是我站在你面前
  你不知道我爱你
  而是爱到痴迷
  却不能说我爱你
  *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不是我不能说我爱你
  而是想你痛彻心肺
  却只能深埋心底
  *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不是我不能说我想你
  而是彼此相爱
  却不能在一起
  *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不是彼此相爱
  却不能在一起
  而是明知道真爱无敌
  却装作毫不在意
  *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不是树与树的距离
  而是同根生长的树枝
  而无法在风中相依
  *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不是树枝无法相依
  而是相互了望的星星
  却没有交汇的轨迹
  *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不是星星之间的轨迹
  而是纵然轨迹交汇
  却在转瞬间无处寻觅
  *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不是瞬间便无处寻觅
  而是尚未相遇
  便注定无法相聚
  *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是鱼与飞鸟的距离
  一个在天,一个却深潜海底

 

  二

 

  不要告诉我什么力量最强大?
  那一定是时光。
  很快地:“一卡通”代替了“存折”,“手机”代替了“座机”,“小汽车”代替了“面包车”,“奔弛”代替了“宝马”。很快地,“夜总会”代替了“OK厅”------
  很快地,“80后”的名词被“90后”所取代。
  我酷、我炫、我彩,我阳光,
  我晕、我倒、我雷,我疯狂。
  我这么年轻,
  我怕谁?
  爽不爽找感觉,酷不酷全在你。
  文学是快餐、影视是茶水;诗词、歌赋,——不要无病呻吟!
  我们80后,我们90后,
  我们这么年轻,
  我们怕谁?!
  不要小看了80、90后的青年,
  不要小看了他们心中的“酷!”
  他们读起书来照样“玩命”,为了将来能找个好工作,赚到大钱钱;他们谈起恋爱好疯狂,“俺的地盘俺做主!”。
  他们工作起来不敢懈怠,虽然主要是为自己;他们做起事来不敢马虎,虽然不乏矫情。
  他们尊古可更向往未来,他们拜金但亦渴望真情。
  他们约会你你不要害怕因为他们绝不会无缘无故地宰你,他们挥霍起来你不要担心因为他们知道如何为未来埋单。
  他们行如风你不要跟着唠叨因为这世界实在是跑得太快太快,他们哭你不要去擦泪因为他们就算比你还坚强他们也需要释放自己。
  蹦的、QQ,他们敢玩、敢乐,
  煽情、尖叫,他们敢爱、敢恨。
  高兴了,他们会给国足99个飞吻然后一脚将他们踢向天边,
  苦痛了,他们会在献血车旁默默地排起长队然后看着太阳慢慢地下山。
  寂寞了,有首好歌,他们不惮孤独,
  累了,有本好书,他们会安枕着入眠。
  不要老拿“海子”说事。在他们的眼中,也许海子仅仅只是一位诗人;他弃了自己的责任,却将痛苦留在了人间,留给了他的亲人,
  不要总拿旧文艺教育他们。因为他们不仅需要站得高,他们更渴望跑得更快、更欢,而且,看得更远。
  鲜活的青年需要的是鲜活的文艺。
  是的,
  他们需要的不是悲观、彷徨,与惊慌失措,
  他们需要的是
  崭新的文艺。
  而且,
  他们一定能创造出属于他们自己的
  新文艺。

                        2008,6,25

 


  附:不想再看到这样的悲剧,不想!
      (又名《诗人们该如何前行?)

 

   昨夜赶了一夜的稿。打开电脑就看到不少诗友们发来的一则消息:“今天,梅州诗人吾桐树自缢身亡!”我起先不敢相信,忙到新浪上查阅:却是真的。

   上世纪的八九十年代之交,中国诗人的自杀,频率之高,影响之大,给当时中国的思想界带来了巨大的冲击与震撼。我曾在《新青年,新文艺》一文中写到:“思想的精英们一个个地倒下。下面的悲剧或许多少能反映出当时中国意识形态领域的迷茫与困惑程度,以及它所释放出的能量有多大:1987年的春天,青年女诗人蝌蝌在自己的床上割断了大腿的静脉血管;同年,10月4日凌晨,专业诗人余地在昆明家中的客厅里,挥刀自戕;还是这年的12月5日,哲学诗人余虹将自己从10层楼高的寓所如雪花般放飞了出去,伴随他魂灵的还有5万多元的债务------两年后,还是一个春天,1989年3月26日17时30分,才华横溢的天才诗人海子静卧山海关铁轨,将自己纯洁的身体交给了呼啸而过的列车,年仅24岁;49天后,他的北大同窗诗友,另一杰出的青年诗人骆一禾由于长期劳累,脑血管大面积出血,一头栽在广场上;一年后,1990年10月,青年诗人方向服毒自尽;第二年的9月,海子最亲密的挚友,同为北大出身的诗坛怪才戈麦纵身跳入了清华园的池水中^^^^^^

     花已谢,魂已断;生死两难浑不知,泪粘连------”

     呜呼!弃笔近20年才开始创作两个多月的西海岸,今又被这一重磅悲剧所击!

     诗人们啊,你们这是怎么啦?请你们放下手中自戕的刀,——你们住手吧!

     人世的艰辛、魂灵的困惑,内在与外在、灵与肉的压力,这些于你们而言,也许前所未有、不堪重负。可是,我还是想说,还是想求求你们:不要再这样了。

     哪怕如我10多年前的弃笔,就做个“采菊东篱下”的凡人。也好。

     不要再学海子与戈麦、不要再视自己的生命如草芥,不要。不要再于苦痛中挣扎而惮于去找寻疗救自己的良方;不要再以为还有什么生命之外的天堂。

     你的生命不仅是属于你自己的,还属于你的亲人、朋友,甚至爱你的世人。

     不要再这样匆匆忙忙地走,不要再这样、怯弱地走。

     即使你们在那遥远的天堂骂我我也要这样说。“黑夜给了我一双黑色的眼睛,/我却要用它寻找光明。”吾同树君,你说你最喜欢这首诗,可你与顾城都是言过其表,言过其表!你们不惮于苦痛与煎熬的勇气哪里去了?你们的执着哪去了?15年前,我眼看着蝌蝌海子戈麦顾城绝望地走;今朝,我又要擦干泪水,笑盼吾同树君一路走好。然后、孤自前行。

     是的,我不想再看到这样的悲剧,不想!

     诗人们啊,哪怕前面是茫茫的沙漠、是刀山火海,你们也要无畏地前行。这不仅因为:你们是思想的先行者。

     诗人们,我们需要的不是悲观、彷徨,与惊慌失措,而是肩负起自己的责任。

     我们需要的是无畏地前行,

     前行。

             西海岸,2008,8,2日16时

 

《思辨集》阅读:  http://www.qidian.com/book/1131934.asp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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