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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宗羲的思想主张影响 黄宗羲求真务实、破除迷信的科学思想
黄宗羲求真务实、破除迷信的科学思想 黄宗羲的科学思想与其科学著作一样,都是中国科学史上一笔值得珍视的精神财富,他的科学思想中最精彩也最值得重视的创见与特色,我认为有如下三点: gt gt 一
黄宗羲求真务实、破除迷信的科学思想

黄宗羲的科学思想与其科学著作一样,都是中国科学史上一笔值得珍视的精神财富,他的科学思想中最精彩也最值得重视的创见与特色,我认为有如下三点:> > 一是提出了“会通归一”的兼容多元思想主张,在如何对待中国固有的科学与新近从西方传入的科学知识的问题上,黄宗羲主张会通古今、融合西学,归于一家, 他一方面充分肯定中国古代的科学成就,认为历算之学,中国古已有之,属于六艺之一,但后代儒者弃之不讲,反而被方伎家私相传授,而西方人却发展了精确 的算学,其实是从学习中国古代的算学加以改革而成,现在,就是要虚心学习西方的历算科学知识,结合中国科学传统加以消化,从而会通古今中西之学, 归于一家之学,即所谓“会通归一”,这一思想集中体现在黄宗羲所撰《叙陈言扬勾股述》和《答万贞一论明史历志书》二文之中,其《叙陈言扬勾股述》写道:> > 勾股之学,其精为容圆、测圆、割圆,皆、商高之遗术,六艺之一也,自后学者不讲,方伎家遂私之,溪流逆上,古冢书传,缘饰以为神人授受,吾儒一切冒 之以理,反为所笑,……珠失深渊,罔象得之,于是西洋改容圆为矩度,测圆为八线,割圆为三角,吾中土人让之为独绝,辟之为违天,皆不知二五之为十者也,数 百年以来,精于其学者……不过数人而已,海昌陈言扬因余一言发药,退而述为勾股书,空中之数,空中之理,一一显出……,余昔屏穷壑,双瀑当窗,夜半猿啼伥 啸,布算簌簌,自叹真为痴绝,及至学成屠龙之伎,不但无所用,且无可与语者,漫不加理,今因言扬,遂当复完前书,尽以相授,言扬引而伸之,亦使西人归我汶 阳之田也,呜呼!此特六艺中一事,先王之道,其久而不归者,复何限哉!> > 其《答万贞一论明史历志书》写道:> > 承寄 《历志》,传监修总裁三先生之命,令某删定,某虽非专门,而古松流水,布算簌簌,颇知其崖略,今观《历志》前卷“历议”,皆本之列朝《实录》,朝则本 之《治历缘起》,其后则《三历成法》,虽无所发明,而采取简要,非志伊不能也,《崇祯历书》,大概本之《回回历》,当时徐文定亦言西洋之法,青出于蓝,冰 寒于水,未尝竟抹回回法也,顾纬法虽存,绝无论说,一时词臣历师,无能用彼之法,参入《大统》,会通归一,及《崇祯历书》既出,则又尽翻其说,收为己用, 将原书置之不道,作者译者之苦心,能无沈屈?某故以“说”四篇,冠于其端,有明历学,亡于历官,顾士大夫有深明其说者,不特童轩、邢云路为然,有宋名臣, 多不识历法,朱子与蔡季通极喜数学,乃其所言者,影响之理,不可施之实用,康节作《皇极书》,死板排定,亦是纬书末流,只有一号为博洽,而春秋日食三 十六,又为卫朴所欺,有明真度越之矣,某故于“历议”之后,补此一段,似亦不可少也,在这两篇文章中,黄宗羲概括地总结了中国古代历学、算学发展演变的历 史,指出了科学较之以往更加进步的事实,之所以更加进步,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引进了西方自然科学的知识,因此,黄宗羲实际上承认了在明清之际,西方的历 算学已经超越了中土之学,所以他主张“用彼之法”、“会通归一”、“亦使西人归我汶阳之田”,尽管“归田”之说反映了黄宗羲科学观的时代局限,但“用彼之 法”、“会通归一”的思想则体现了黄宗羲作为启蒙思想家的广阔视野与战略眼光,黄宗羲曾在一篇自述经历的祝寿诗中写道:> > 西人汤若望, 历算称开辟,为吾发其凡,由此识阡陌,汤若望(1592—1666),西方耶稣会传教士兼科学家,德国人。1619年来华,1622年(明天启二年)从澳 门到广州,入北京,崇祯三年(1630)起,供职于钦天监,译著历书,制作火器,崇祯七年(1634)协助等编成《崇祯历书》137卷,入清后为清 廷效劳,修订了新历书《时宪历》,并纂成《西洋新法历书》36卷,另著有《西洋测日历》、《古今交食考》等历算学著作10余种,康熙初被捕入狱,拟处死, 后被特赦,卒于康熙五年,是明末清初著名的西方传教士兼科学家,据《南雷诗历》的编者说明,此诗作于壬戌,即康熙二十一年(1682),黄宗羲赠诗的对象 卿,名箴言,浙江山阴(今绍兴)人,生于明十一年癸未(1583),诗中提到的人与事,都是浙东地区,梨洲称汤若望“为吾发其凡,由此识阡陌”, 则说明黄宗羲很可能就在崇祯年间在郡城绍兴或北京见过汤若望,向他学习历算学知识,读了多种汤若望译著的书,在当时许多官僚士大夫群起攻击汤若望的时代, 黄宗羲能肯定其开拓学术之功并以之为师,这种兼容胸襟与学习精神是难能可贵的。> > 二是坚持“实得实用”的实学学风,提出了“穷理者必原 其始”的科学研究方法论,黄宗羲在其著作中一再批评宋明理学家“空空穷理”的虚浮学风,而推崇“实得实用”的实学学风,如在《陈乾初先生墓志铭》中赞扬陈 确“受业蕺山刘夫子之门,潜心力行,以求实得”,在《松盘姜公墓志铭,与姜淡仙思简书》中指出“凡碑板之文,最重真实”的写作特色,在《明夷待访录,学 校》中要求地方官员必须重视实学,“若郡县官少年无实学,妄自压老儒而上之者,则士子斥而退之”,在《今水经自序》中严正批评“空言无事实”的词章之学, 在《明儒学案,姚江学案》中解释王阳明“致良知”时说“致字即是行字”、“必以力行为功夫”,诸如此类,提倡的是真实之学,反对的是空虚之学,故此,黄宗 羲在科学研究方法上提出了“穷理者必原其始,在物者必有其因”的观点,进而主张“推物理之自然”的研究方法,反对“唯陈言之是循”的盲目学风,就是说,真 正的科学研究是不盲从的,必须根据客观情况追本溯源,探讨事物产生的原因,从而找出客观事物变化的规律与法则,立足于这种实学的学风和实事求是的“穷理” 方法,黄宗羲特别强调了学以致用的重要,他在《明儒学案发凡》中指出“学问之道,以各人自用得着者为真,凡倚门傍户、依样葫芦者,非流俗之士,则经生之业 也”,在《答忍庵宗兄书》中则批评宋儒邵雍的象数之学曲解易道,指出“古人借数以明理,违理之数,将焉用之”的道理,在《答万贞一论明史历志书》也批评了 邵雍、朱熹在象数问题上的迷思,说“朱子与蔡季通极喜数学,乃其所言者,影响之理,不可施之实用,康节作皇极书,死板排定,亦是纬书末流”,这都说明了黄 宗羲在科学研究方法上的求真务实作风。> > 三是严厉批判了各种宗教邪说与世俗迷信,严格地说,宗教不等于迷信,宗教理论也并非都是歪理邪说,但是,许多宗教信仰都确实存在着迷信与邪说,黄宗羲在反对宗教迷信及其歪理邪说方面可以说是不遗余力的。> > 首先是批驳佛老之说,黄宗羲在《宋元学案》、《明儒学案》、《明夷待访录》、《破邪论》以及《南雷诗文集》中有很多批判释、老之学的内容,但比较而言, 他对老学与道家的批判要温和一些,主要是指责其虚无之论以及导引、吐纳、长生不老之类神仙方术的荒谬,他批判的重点是佛教的一套理论与宗教迷信,他曾自述 对于佛教有一个了解认识过程,说“余于释氏之教,疑而信,信而疑,久之,知其于儒者愈深而愈不相似”,既知之深,所以得出了“儒、释之学,如冰炭之不同” 的结论,所以不得不辨明其是非正邪。> > 黄宗羲的辟佛有两个方面:一是严厉抨击了佛教的宗教行为蛊惑人心,危害民生,败坏习俗;二是从义理层面批判佛学的荒谬无稽,他在《明夷待访录》中将佛与巫等量齐观,认为它们蛊惑人心,危害民生,主张“投巫驱佛”,予以禁绝,他说:> > 何谓蛊惑?佛也,巫也,佛一耳,而有佛之宫室,佛之衣食,佛之役使,凡佛之资生器用无不备,佛遂中分其民之作业矣,巫一耳,而资于楮钱香烛以为巫,资于 烹宰以为巫,资于歌吹婆娑以为巫,凡斋醮祈赛之用无不备,巫遂中分其民之资产矣,故治之以本,使小民吉凶一循于礼,投巫驱佛,吾所谓学校之教明而后可也, 治之以末,倡优有禁,酒食有禁,除布帛外皆有禁,今夫通都之市肆,十室而九,有为佛而货者,有为巫而货者,有为倡优而货者,有为奇技淫巧而货者,皆不切于 民用,一概痛绝之,亦庶乎救弊之一端也,在《师说》中,他指出佛教是继承了杨朱、墨翟之道的,故辟佛首先要辟杨墨,他说:> > 杨墨之 道至今未熄,程子曰:“杨墨之害甚于申、韩,佛、老之害甚于杨墨,佛、老其言近理,又非杨墨之比。”愚以为佛氏从生死起念,只是一个自为,其发愿度众生, 亦只是一个为人,恁他说玄说妙,究竟不出此二途,其所谓如来禅者,单守一点精魂,岂不是自为?其所谓祖师禅者,纯任作用,岂不是为人?故佛氏者,杨墨而深 焉者也,何曾离得杨墨窠臼?……今人不识佛氏底蕴,将杨、墨置之不道,故其辟佛氏,亦无关治乱之数,但从门面起见耳,关于佛教的义理,黄宗羲着重批判了其 “轮回”之说及与之相关的“地狱”之说,黄宗羲指出,“自佛氏轮回之说兴,人物浑然一途”,一会儿说某人转世为牲畜了,一会儿又说某人是牲畜转世投胎而 来,这样,同一个人之身,其过去、现在、未来,不知有多少父母!或者前生之父母,可能是我今世之犬马;今世之妻子儿女,又可能是前生之父母,所以他看待现 在之父母,不过是轮回道中偶然相遇罢了,况且轮回道中多出了千百个父母,究竟谁最亲呢?他也无法定夺,于是“孝亲一念,从此斩绝”,真可谓淆乱人伦,黄宗 羲质问道:“古来辟佛者,于此等伤害天理处,反置之不道,何也?”进而,黄宗羲严厉批判了袁了凡《功过格》的佛教倾向,指其为“不仁之甚”,他说:“及袁 了凡设《功过格》,今世奉行之者,以虫螺蠢动之生,准折其忤亲陷人之事,于是肆然为恶,以为吾有某功可抵也,又与于不仁之甚者矣!”> > 至于“地狱”之说,黄宗羲指出,儒家是不讲什么“地狱”轮回的,那些制造“地狱”之说的人,把阴间的刑罚设计得很恐怖,如碓、磨、锯、凿、铜柱、铁床、刀 山、雪窖、蛇虎、粪秽等,真是“惨毒万状,目所不忍见,耳所不忍闻”,这是违背儒家的仁心、仁德的,如果地狱之说可信,那么形形色色的新鬼旧鬼,就要使阴 间的天下大乱了,他们在阳世间刚刚结束各种各样的阴谋诡计,又要到阴间去应付各种各样的尔虞我诈,孔夫子的和平理想真不知要到猴年马月才能实现了,在黄宗 羲看来,所谓地狱之设是为了惩罚大奸大恶的说法是毫无作用的,那些大奸大恶并非刑罚所能吓阻,试看地狱之说相传已久,而乱臣贼子却是前赴后继,没有绝迹, 可见“地狱”之说只是佛氏一家之私言,而非大道之通论,那么,对大奸大恶之徒拿什么去惩罚他们呢?黄宗羲认为,真实的历史记载是最有力的惩罚,他说:“苟 其人之行事载之于史,传之于后,使千载而下,人人欲加刃其颈,贱之为禽兽,是亦足矣,孟氏所谓‘乱臣贼子惧’,不须以地狱蛇足于其后也。”> > 黄宗羲批判佛老,不仅见之于理论,而且付诸实践,他在临终前特别立下遗嘱,写了《梨洲末命》与《葬制或问》,坚决要求家人按照他的遗命料理后事,他郑重 嘱咐家人说:“我死后,即于次日抬至圹中,殓以时服,一被一褥,安放石床,不用棺椁,不作佛事,不做七七,凡鼓吹、巫觋、铭旌、纸幡、纸钱,一概不用。” 这个“不用棺椁,不作佛事”的遗嘱,正是梨洲先生不信佛老、不随流俗、破除迷信、移风易俗的历史见证。> > 黄宗羲不仅批判佛老之学,而且批判了当时刚刚传入中国、被士大夫视为神奇的西方天主教,斥之为“邪说”,他在《破邪论,上帝》中对儒家的“尊天”、佛家的“诸天”与天主教的“崇天”说作了本质的区分,写道:> > 邪说之乱,未有不以渐而至者,夫莫尊于天,故有天下者得而祭之,诸侯以下皆不敢也,《诗》曰:“畏天之威,于时保之。”又曰:“上帝临汝,无贰尔心。” 其凛凛于天如此,天,一而已,四时之寒暑温凉,总一气之升降为之,其主宰是气者,即昊天上帝也,《周礼》因祀之异时,遂称为五帝,已失之矣,而《纬书》创 为五帝名号,郑康成援之以入注疏,直若有五天矣,释氏益肆其无忌惮,缘“天上地下,唯我独尊”之言,因创为诸天之说,佛坐其中,使诸天侍立于侧,以至尊者 处之于至卑,奔走之役,顾天下之人,习于见闻,入彼塔庙,恬不知怪,岂非大惑哉!为天主之教者,抑佛而崇天是已,乃立天主之像记其事,实则以人鬼当之, 并上帝而抹杀之矣,……皆所谓“获罪于天”者也,他认为,儒家所尊之天,是由物质之气主宰的运行不息的自然之天,但编造《纬书》的俗儒创立了“五帝名 号”,成为佛家诸天的滥觞。> > 佛家的诸天是“佛坐其中”、“唯我独尊”的神,天主教所崇之天则是名义上尊崇“天主”(上帝),实际上是“以人鬼当之”的假上帝。> > 这些俗儒、释氏和天主教徒都是所谓“获罪于天”的人,其说自然不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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