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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夔《小重山令·赋潭州红梅》原文及翻译赏析

火烧 2021-10-16 19:12:16 1065
姜夔《小重山令·赋潭州红梅》原文及翻译赏析 小重山令·赋潭州红梅原文:人绕湘皋月坠时。斜横花树小,浸愁漪。一春幽事有谁知?东风冷,香远茜裙归。鸥去昔游非。遥怜花可可,梦依依。九疑云杳断魂啼。相思血,都
姜夔《小重山令·赋潭州红梅》原文及翻译赏析

姜夔《小重山令·赋潭州红梅》原文及翻译赏析  

小重山令·赋潭州红梅原文:

人绕湘皋月坠时。斜横花树小,浸愁漪。一春幽事有谁知?东风冷,香远茜裙归。鸥去昔游非。遥怜花可可,梦依依。九疑云杳断魂啼。相思血,都沁绿筠枝。

小重山令·赋潭州红梅翻译及注释

翻译在湘江边绕着江岸一直走下去,不觉月亮都快要落下来了。江畔的梅树横斜,小小的花枝开放,浸满了忧愁的涟漪。梅花的一春幽愁之事有谁知道呢?寒冷的东风吹起。梅花也很快就要花落香消了。鸥鸟离去,昔日之物已是物是人非。只能远远地怜惜那美丽动人的花朵和依依别梦。九嶷山云雾杳杳,娥皇、女英断魂哭泣,相思血泪浸透在绿竹枝上。

注释1.小重山令:即《小重山》,又名《小冲山》、《柳色新》。唐人常用此调写宫女幽怨。《词谱》以薛昭蕴词为正体。双调五十八字。上下片各四句,四平韵。换头句较上片起句少二字,其余各句上下片均同。另有五十七字、六十字两体,是变格。2.潭州:今湖南长沙市。3.湘:湘江,流经湖南。4.皋:岸。5.茜(qian)裙:绛红色的裙子。指女子。6.依依:依稀隐约的样子。7.九疑:山名。在湖南宁远县南。8.断魂啼:据任昉《述异记》,帝舜南巡,死于九疑并葬于此,其二妃娥皇、女英闻讯奔丧,痛哭于湘水之滨,传说他们的眼泪染竹而成斑。后二人投湘水而死。9.沁:渗透.10.绿筠(yun):绿竹。

小重山令·赋潭州红梅创作背景

  这首词作于淳熙十三年(1086年),作者客居长沙之时。潭州就是今天的湖南长沙,南宋时盛产红梅。这首词名为咏梅,实为写怀人之情,抒发自己的离愁别恨。

小重山令·赋潭州红梅赏析

  这是一首咏物词。白石的咏物词所咏最多的是梅、柳,这是因为其中关合著他的一段「合肥情事」,他与合肥情侣相遇于合肥赤兰桥,其地多柳树,而分手时为梅开时节。夏承焘先生的考证即为:「白石客合肥,尝屡屡来往……两次离别皆在梅花时候,一为初春,其一疑在冬间。故集中咏梅之词亦如其咏柳,多与此情事有关。」(《姜白石词编年笺校行实考》)

  张炎说:「诗难于咏物,词为尤难。体认稍真,则拘而不畅;模写差远,则晦而不明。要须收纵联密,用事合题,一段意思全在结句,斯为绝妙。」(《词源》卷下)并标举了咏物词的几条原则:第一,求神似而不求形似;第二,结构上要能放能收,浑然天成;第三,所用典故必须符合题旨;第四,结句必须点明「一段意思」。若用以上原则衡量此词,可谓处处吻合。这首词在调下标明「赋潭州红梅」,潭州(今湖南省长沙市)盛产红梅,以「潭州红著称于世。词中从咏红梅入手,但又不拘泥于纯粹写梅,写梅写人,即梅即人,人梅夹写,梅竹交映,含蕴空灵,意境深远,收放自如,达到似花非花,似人非人,花人合一的朦胧迷离的审美境界。

  起句「人绕湘皋月坠时」,点明人物、地点、时间。湘皋,湘江岸边。屈原《离骚》:「步余马于兰皋兮。」注:「泽曲曰皋。」水滨江岸往往是情人幽会的理想场所,加之红梅掩映,更富诗情画意的美感。然而此刻词人写的不是相聚时的欢乐,而是写离别后的哀愁。一个「绕」字,写出百般无奈,万种离愁。绕者,徘徊也。「月坠」二字说明其「人」(抒情诗中的主人翁常常是作者自己)已在此徘徊良久。月坠湘皋,环境凄清,以此烘托心境,其愁苦悲凉可以想见。第二、三两句由人及梅,正面点题。林逋《梅花》诗云:「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然词人不是写梅影映照于水面,而是写梅影浸透在水中,著一「浸」字,感情已很强烈,再以「愁」字形容涟漪,将涟漪拟人化了。王国维说:「以我观物,故物皆着我之色彩。」(《人间词话》)。愁人观物,触目皆是愁色,这在美学和修辞上叫做移情。诗人写梅多写其横,写其斜。如苏东坡《和秦太虚忆建溪梅花》诗云:「江头千树春欲暗,竹外一枝斜更好。」词人这里不仅写其疏影横斜,而且突出一个「小」字。「花树小」,一作「花自小」。小字有娇小纤弱意。唯其娇弱,更显得楚楚可怜,让人顿起爱心。以上三句用写意的笔法,描绘出潭州红梅独特的品格风貌,奠定了全篇离别相思的基调。

  「一春」三句既是写人,也是写梅。它既承上句,进一步写梅之愁,又从「幽事」渐渐逗引起无限伤心往事,暗暗点出心目中那个「人」来。梅的「一春幽事」是什么?是「嫁与车风春不管」,转眼间「又片片,吹尽也,几时见得?」(白石《暗香》)春残花落,惆怅自怜,除清风明月外,亦复谁知?「香远茜裙归」,是以茜裙女子的归去,象征梅花之飘零。茜裙,即红裙。香气被寒冷的东风吹远了,而落花仍依恋残枝,在树下回旋。此句充满了奇妙的想像,「香」犹花魂,缥缈而去;茜裙则是由花瓣幻化出来的形象,如在眼前。这个幻化出来的形象,即是白石魂萦梦牵的合肥情侣,这是白石一生的「情结」所在,所以看到了梅花,会马上联想到分离的情人。那时节春寒料峭,红梅绽放,他与穿着红裙的女子在江边分别。词人渐行渐远,回首岸边,只见那红裙渐远渐小,以至成为一个红点,就像江边的一朵红梅。……此时此刻,词人又深情地望着湘江边上的红梅,双眼渐渐模糊,幻化出当年江边的「茜裙」来。人耶?梅耶?真耶?幻耶?这样的描写,是写物而不凝滞于物,符合上面张炎所标举的第一个标准。

  过片一笔宕开,以「鸥去」结束对往事的回忆。词中本咏红梅,为何一下子又扯到江鸥?此法即张炎所云「收纵联密」中的一个纵字,也就是说不拘泥于故实,而要从远处着笔。鸥是眼前的景物,符合湘皋这一特定地点。词人在江皋徘徊,惊起一滩鸥鸟;而鸥鸟的拍翅声又惊醒词人,使他从迷惘的回忆中回到当前。啊,这一切原来都是幻觉,往昔的情事就像鸥鸟一样飞去了。词写到此处,如果继续从远处着笔,则失其收纵自如之妙,于是「遥怜」二字又把它收回本题,并与上阕的「香远」遥相绾合,从而构成一体,深得「联密」之致。「花可可」,与前面的「花树小」遥相呼应。可可,小也,形容梅朵小如红点。「可可」和「依依」俱为叠字,且平仄相谐,声韵极美。

  《词林纪事》引楼敬思语,说姜白石词「能以翻笔、侧笔取胜」。这首词上阕由梅及人,写己之相思,下阕始则宕开,几经翻转,写对方之相思。从对方写来,将两地相思系于一树红梅,故其相思之情,愈翻愈浓,益转益深。细细品味「遥怜」以下诸句,即可探知个中消息。「九疑」三句,看似写竹,实为写梅。

  在词人看来,这红梅之红,分明是娥皇、女英二女的相思血泪染成的,也即自己恋人的相思血泪染成的。这里用湘妃的典故,既关合潭州湖南之地,又借斑竹暗喻红梅,以娥皇、女英对舜帝之相思,比作合肥恋人对己之相思,虽从对方写来,并以侧笔刻画,然却「用事合题」,非常精当。因为其中「相思血」三字,是牵合梅与竹的媒介。这也可见白石用典的妙处。前人用典,用其本意,有时显得呆板、平直;白石用典,只是取其所需,只取其大意,不拘泥于故实,用的非常灵活

  这首词在审美价值上是创造了一种含蓄朦胧的美。清人陈廷焯在《白雨斋词话》卷一中说:「所谓沈郁者,意在笔先,神余言外。……凡交情之冷淡,身世之飘零,皆可于一草一木发之。而发之又必若隐若现,欲露不露,反复缠绵,终不许一语道破。」此词没有像一般的咏物词那样,斤斤于一枝一叶的刻画,而是着重于传神写意。从空处摄取其神理,点染其情韵,不染尘埃,不著色相,达到「野云孤飞,去留无迹」(张炎《词源》的妙境)。它通过「月坠」、「鸥去」、「东风」、「愁漪」以及「绿筠」的渲染烘托,通过「茜裙归」、「断魂啼」、「相思血」的比拟隐喻,塑造出一种具有独特风采的、充满愁苦、浸透相思情味的红梅形象,藉以表达对心上人的深深眷恋。

诗词作品:小重山令·赋潭州红梅诗词作者:【宋代姜夔诗词归类:【婉约】、【咏物】、【梅花】、【写人】、【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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