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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可卿和贾宝玉 秦可卿生平略考

火烧 2023-03-11 15:23:58 1055
秦可卿生平略考 秦可卿是“十二釵”中,唯一一個有頭有尾、寫明瞭結局的。但寫明瞭結局,卻引來無限爭論,有人認爲她是廢太子的公主(其實,清朝皇帝的女兒並不叫公主,太子的女兒更不叫公主),有人認爲她是潛伏的

秦可卿生平略考  

秦可卿是“十二釵”中,唯一一個有頭有尾、寫明瞭結局的。但寫明瞭結局,卻引來無限爭論,有人認爲她是廢太子的公主(其實,清朝皇帝的女兒並不叫公主,太子的女兒更不叫公主),有人認爲她是潛伏的盛世功臣家中的造反派臥底,有人認爲她是起義軍的聯繫人……

小說是虛構的文學。從一個情節,展開無限聯想,本來是小說家的本職。但如果把這些聯想當作考評,甚至當作是《紅樓夢》刪掉的文字、比現在文稿還可靠,就完全脫離作品了。

秦氏到底是何來歷,我們應以小說文本爲依據。她父親秦業是營繕郎,大約與賈珍是舊同事。秦氏則是她收養的孤兒。

中國古代講究“不孝有三,無後爲大”,沒有親生兒女的情況下,非常重視養子養女,稱爲“螟蛉義子”。即使在皇家,也不乏過繼兒子繼承皇位的情況。所以在秦可卿小的時候,秦業想必是非常疼愛她、重視對她的培養的。而秦家當初也有過富貴的生活,養成秦可卿出衆的氣質。賈珍與秦家結親,至少有一半是看中姑娘自己,“生得形容嫋娜,性格風流”,也就是相貌、氣質、性格。

結親要考慮門當戶對,但在一定範圍之內,姑娘本人出色與否,也可以爲她的擇偶加分。有人給寶玉說親,賈母就提出標準:“不管他根基富貴,只要模樣兒配的上就好。便是那家子窮,不過給他幾兩銀子罷了。只是模樣兒性格難得好的。”把這個標準放到秦可卿身上,完全符合賈蓉妻子的標準。

如果單以家世而言,秦氏嫁賈蓉的確算是高攀。所以她在嫁後幾年,刻意努力上進,博得上下一致好評,被賈母稱爲“重孫媳中第一個得意之人”——這是在賈家大宗族中比較,而不是僅限於寧榮兩府,更不是把賈母親生的重孫。就像賈母自稱“進了這門子作重孫子媳婦起”,不必認定當時賈演的祖父祖母還在世。

秦氏在賈府立足,更多的是憑自身才能。孃家不僅家道中落(父親到七十多歲了,還在“營繕郎”職位上苦苦支撐,沒有退休享清福。儘管如此,秦鐘的二十四兩學費,還需要“東拼西湊”),更重要的,自從有了秦鍾這個親兒子,收養的女兒勢必失去原來的地位。

秦業父子與秦可卿來往密切,不是疼愛女兒,更多地是藉助賈家之勢,求助於人。就像“正思要和親家去商議,送往他家塾中去”兒子上學就需要求助於賈珍。這種情況之下,秦氏更需要加倍自尊,否則太容易受到歧視。

可是強撐的面子,唬得過別人,哪裏能瞞過賈珍?賈珍知道,自己對這兒媳婦好一點、差一點,秦家根本不可能有人出頭討公道。況且秦業妻子已死,全部希望在兒子身上,哪裏會把出嫁女兒的一得一失放在心上?女兒得臉,他跟着有臉;女兒若被人欺負了,自然有賈珍和尤氏做主;女兒若被賈珍欺負了,只要不影響跟賈珍跟自己的關係,欺負就欺負去吧。

秦可卿和贾宝玉 秦可卿生平略考

在這種情況之下,賈珍敢於對美貌有風情的秦氏下手。而秦氏自己,因爲孃家無可憑恃,許多事情都要求助於公公賈珍(寧國府中,賈珍一手遮天,賈敬是不管事,尤氏和賈蓉根本做不了主),對賈珍的威逼利誘,也不敢強硬拒絕。於是,“爬灰”成爲事實。

賈珍與尤氏的不倫之戀,肯定有倚勢強迫的因素,但也不會完全是暴力挾迫。比較可能的,是肆無忌憚與有求於人的一拍即合、勾搭成奸。幽會的場所,當然要避人耳目,就選在平時沒人往來的天香樓上。

天香樓下是箭道,後來聚賭也設局於此,可見是平時比較冷落的。選在這裏幽會,一般沒有會發現。可是恰好有個沒有具體分工的老僕,喝醉酒沒事幹,閒逛到冷落的天香樓,就看見了這公媳二人的行蹤。捉姦捉雙的可能性不大,但只要看到行跡,就不難猜到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了。

我們可以想象:半醉的老僕跌跌撞撞走在無人的園子裏,忽然看到賈珍輕裝簡從,從天香樓走下來,到前面去了。這老僕不願被人看到醉態,暫時在樹後躲一躲。沒過一會兒,秦可卿遮遮掩掩地下樓來,四顧無人,急急往後面去了。“爬灰!”這老僕全身一緊,喝下去的酒登時從毛孔走了一半……

讀者想必已經猜到,這老僕就是焦大。所以纔有醉罵“爬灰”的一幕。焦大並沒有代爲保密的情操,但也不會直接報告給尤氏那裏,只會在小廝男僕之間流傳。所以焦大醉罵的時候,小廝中很可能有知情者,纔會“聽他說出這些沒天日的話來,唬得魂飛魄散,也不顧別的了,便把他捆起來,用土和馬糞滿滿的填了他一嘴”。

這時候,鳳姐和賈蓉大概還是不知情的,才能若無其事的“裝作聽不見”。賈母當然更不知道,纔會在幾天前說出“重孫媳婦中第一個得意之人”。是在焦大的醉罵之後,某些形跡再難掩飾,“爬灰”醜事才漸漸浮出水現,漸漸爲衆人所知。

賈母一向不過多幹涉,更不會管寧國府的家醜,她只是用自己的冷淡,側面表明態度。秦可卿在中秋宴中,“跟着老太太、太太玩了半夜”,不會感受不到賈母的冷淡。回家來儘量掩飾心事重重,但身體承受不住,幾天後漸漸病倒。

尤氏雖是寧國府女主人,既管不了丈夫,也沒有親生的兒女,性格也略顯得遲鈍。爬灰醜聞,她一開始是不知道,知道了也不相信。她還是一如既往地信任兒媳,纔會在人前人後,替她的病百般操心。等到醜聞終於被撞破,不容她不相信的時候,她震驚過甚,纔會犯了舊疾,臥牀不起,連兒媳婦的喪事也不能操持。

秦氏是一朵不能自主的浮萍,隨波逐流,不得己順從賈珍,犯下亂倫的大罪。然而賈珍至多是被人罵作“除了石頭獅子,連貓兒狗兒也不乾淨”,秦氏卻不得不付出生命的代價。她未必願意死。但面對生不如死,她只能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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