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鬼子真的屠村吗 抗战时日本鬼子为何爱修中国的城墙
抗战时日本鬼子为何爱修中国的城墙
原标题:抗战时日本鬼子为何爱修中国的城墙
古老中国每一座“旧城”都有环绕它的城墙,高矮不一的城墙在千百年里是城市防御的核心工事。它们见证了无数战火,以及永不停歇的风吹雨淋销蚀,塌了再建。当抗战爆发时,城墙还能如过去一样守护它的子民吗?
对日抗战中,城墙已是无用的摆设。于抗战军兴之时,中国守军普遍拆除城墙,改以现代化的野战阵地守城。然而,日军却反其道而行,于占领区积极整修古老城墙,作为防御工事。拆城墙与修城墙两个极端,来自中日两军的实力差距。
炮兵是城墙的克星。而民初军阀混战年代攻城的主要武器不是火炮,而是云梯。
黄埔建军,东征北伐的血战史就是一部云梯攻城战史。攻城先编敢死队,扛起云梯大无畏向城墙冲锋,山炮与机枪向城墙头猛烈射击,掩护架起云梯爬城的敢死队。黄埔校军有75毫米俄造山炮,但小山炮打不破城墙,反而经常帮倒忙。北伐时最惨烈的武昌攻城战,城墙更高,达到2丈8尺(9.3米),云梯爬城更难如登天。不爬城,只能炸城,只是当时TNT来源稀缺,炸药仍是古老的黑色炸药。北伐军攻南昌城,爬城失利,工兵出身的第2师第4团团附熊绶云亲率奋勇队爆破德胜门。炸了3次,都因为黑色炸药的爆破力不够猛烈,只炸破一个小洞口。熊绶云在烟尘中以为爆破成功,率部向爆破口冲锋,却被城墙挡住,重伤殉职。最后北伐军放弃攻城,迂回赣北,迫使南昌守军弃城。
1930年中原大战,中央军仍然靠云梯攻城。云梯爬城的失败率很高,即使面对华北小型村寨的矮墙时也很难攻克。“大城铁不如,小城万丈余。”军队尚未得到攻城的利器,古老城墙因此继续发挥余热,在民国初年的军阀混战中扮演要角。
民国初年拆城墙蔚为风气。城墙包围城市,只留城门进出,严重局限城市发展。将城墙拆除,道路四通八达,城市才能快速扩大,拆城的经济效用是非常显著的。蒋介石定都南京之初,差点拆了南京城墙。
蒋介石热衷拆城墙的另一个原因,是中央军炮兵力量不足,坚固城池一旦陷入敌手就难以夺回。因此,蒋介石每次攻克坚城后立即拆除城墙,东征后拆惠州城,北伐时拆南昌城与武昌城。1928年5月,日军制造济南事件,蒋介石忧心日军攻山东,急令拆除鲁西兖州与鲁南临沂两大名城。“钢铁打的兖州城”握在北伐军手里,抵挡不了日军炮兵,但握在日军手里则是无法夺回的金城汤池。
于中国政府火速拆城墙的同时,日军却反其道而行,积极整修城墙。
中国炮兵虽有卜福斯山炮等具备攻城威力的火炮,但数量太少,一般野战部队只有82迫击炮,攻城毫无用处。因此,城墙对日军仍有高度防御价值。日军扶植的伪政权,首要军事任务不是清乡扩军,而是重修城墙。在战痕斑驳的南京,光华门至水西门间的城墙损毁严重,伪府于1938年10月赶修城墙。因工程紧急,汪伪竟将守城殉国士兵的忠骸一并砌入墙中,直到1958年拆城墙时才被发现。
日军依靠城墙守城非常轻松。典型如1939年7月,独立第9旅反攻潮州城。独9旅是当时广东装备最齐全的野战部队,每个步兵团编制82迫炮连与37战防炮连各1个,步枪兵每人一顶法式钢盔。担任攻城的第625团第3营营长黄广修,于深夜摸到潮州城前,发起猛烈夜袭,顶着日军火力,猛烈射击南门,使南门两次起火,于大火焚烧城门时乘机突入。日军潮州警备队于巷战中节节败退,于日出之前,已被第3营压迫到开元寺日军司令部附近的最后据点。万分不幸的是,城墙最终拯救了日本侵略者。
独9旅位于城外的主力,先后被日军与城墙阻挡,无法进城。日军的援军却由东门进城,于巷战中将第3营切割分裂。第3营试图突围,但被城墙阻隔,无法出城。长达两日的激烈巷战后,第3营全军覆没。在最后一刻,黄广修营长以必死的决心,于深夜里向开元寺日军司令部发起最后冲锋,壮烈殉职于门口。
不能正面攻城,只好游击袭扰。1940年,各战区成立“混城队”,由军统局编练精干便衣突击队混入城市,发动暴动。抗战时于第九战区混城队当兵的郭如岳回忆道,混成队于各部挑选优秀班长与士兵300名,编成10队,潜伏到沦陷区城市中,待命发起暴动,郭如岳被分派到九江队,但混城队只能便衣轻装,武器是驳壳枪、手榴弹与炸药,无法大打,暴动前只能潜伏。日军得到情报,即于各城市加强管制。“老百姓发安居证,不是定居的发良民证。老百姓进市镇或走路,日军哨兵及巡逻兵检查安居证、良民证。没有的就捕去,夜间用小汽艇抛到长江。”
混城队潜伏不易,在潜伏阶段即已伤亡惨重。1941年12月8日午夜,日军于阳新城突然发动全城大盘查,“围城搜捕非本地口音人民,凡79人均遭杀戮。我阳新混城队正副班长队员等共27员于同时死难”。即使成功潜伏,进出城门也是一大考验。1941年11月22日,已经混入南昌城、以拉车掩护的队员姜秋春于通过进贤门时被日军宪兵识破,“严刑逼供,坚不吐实,竟于廿九日因伤重身死狱中”。原定的南昌暴动被迫停顿。
少数混城队创造战绩。第六战区宜昌混城队擅长火攻,1941年10月宜昌反攻,宜昌混成队前后烧毁杨岔路、土门垭新场与鼻子岗穆家大屋的日军营房。1942年4月,第七战区混城队于广州沙河焚毁苏记茶楼的日军俱乐部,毙敌十余人。
只是混城队稍一活动,日军即以屠杀邻近无辜百姓作为报复,中方很难全面开展城市暴动。1942年4月20日,戴笠命各战区混城队同时起事,发起“哿日暴动”,但成效不佳,戴笠只好将混城队调出城市,到野外破坏铁路,袭击日军据点,反而取得优秀战果。

攻城继续位居无解难题。抗战期间若能光复一个二三线城市的县城,就是《中央日报》全国头条报喜的超大捷报。同样的城墙,对中国守军是累赘,打仗必须紧急拆城;对日军却是守城屏障,展现了军事历史辨证的复杂多变。围绕城墙的故事,也是抗日斑斑血泪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