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10大坑人景点 天府广场的历史
天府广场的历史
天府广场历史变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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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是一个单中心结构的、集中式的平原城市。
今天的成都“天府广场”位于成都市正中心,其形式与地位与北京天安门广场相似。
(图1)
图1、当代成都城市地图
公元前347年,相当于中原的战国时期,蜀国开明王九世迁都成都,在成都平原上建立“北少城”,位置在今天“天府广场”以北的五担山一带。
较为罕见是,蜀王没有采用当时西周营国制度对正南北中轴线的要求,而因地制宜、依势傍路地采用了一条北偏东约30度的轴线来定位建城。
至此,这条偏心的中轴线,以及沿这条轴线在后来的秦大城、唐罗城中发展出的方格路网结构,一直沿袭至明初,总共近一千七百多年不曾改变。
(图2)
图2、早期成都城址示意图
图3、秦代成都城址示意图
公元前311年,秦灭蜀后,秦惠文王派大夫张仪仿咸阳城,在紧邻蜀王城的南边和西边分筑“大城”和“少城”。
“少城”因其中移民多为商贾和手工业者而成为城市商贸活动频繁的经济中心;“大城”则为政治、军事机关和秦移民住地。
从此,成都城在其后的两千三百多年中,虽屡有兴废修葺,但其城市位置一直没有更移。
今天的“天府广场”,即处在当时秦“大城”中心略偏西之处。
(图3)
汉代的成都曾在“大城”外出现过几个不同功能的小城 ,但其中心城市仍基本延续了秦“大城”和“少城” 的格局。
(图4)
图4、汉代成都城址示意图
图5、唐代成都城址示意图
公元581-602年,隋文帝之子杨秀在“秦大城”西侧,原“少城” 的基础上重建隋城。
公元876年,唐朝,四川节度使高骈以“秦大城”为中心,呈同心圆状向“秦大城”外扩出一圈新城,为“唐罗城”。
原内部城市“秦大城”被改建为“子城” 。
(图5)
公元908年,王建割据四川称帝,国号“大蜀”,史称“前蜀”。
次年,王建改“子城”为皇城,改其中“蜀王府”为宫殿。

公元925年,“前蜀”为后唐灭。
两年后,成都尹孟知祥在“唐罗城”外再次加建“羊马城”。
934年,孟知祥在成都称帝,国号“蜀”(史称“后蜀”)。
至此,成都已形成一个单中心、多重城池相套的格局,“蜀王府”虽历经战火,多次兴废,都始终维持在城市的正中心位置未变。
(图6)
公元1371年,明朝,朱元璋之子朱椿被封为“蜀王”,将汉唐、前后蜀遗留下来的“子城”全部拆毁,在旧址上重新修建“蜀王府”。
新“蜀王府“一改过去历代成都城主轴偏心的布局,首次确立正南北的中轴线,从而形成类似北京紫禁城的沿南北中轴线东西相对称的庞大建筑群。
虽为王府,它却俨然有皇宫的巍峨气派,故老百姓称之为“皇城”。
其前面的牌楼、拱桥和一大块空地,则被称为“皇城坝”。
“皇城” 和“皇城坝”的位置,便在今天的“天府广场”北端和展览馆一带。
(图7)
图6、前后蜀成都城址示意图
图7、明代成都城址示意图
图8、明“蜀王府”宫城复原图,及清代改为“贡院”后的建筑名称
图9、清光绪三十年成都城市测绘图,城市正中心为“蜀王府”所改的“贡院”
公元1644年,张献忠攻陷成都,曾以“蜀王府”为宫,两年后撤离时纵火焚城,“蜀王府”再次毁于一旦。
公元1655年,清政府将“蜀王府”的旧址改成了“贡院”,成为全四川省考试举人之地,最大规模时可让13,900多人同时进考,成为“巴蜀文胆之所在”。
贡院中主体建筑为“明远楼”和“至公堂”,皆沿南北中轴线建造在“蜀王府”宫殿旧址上。
东西两边则为鳞次栉比的考棚。
(图8)(图9)
即使“贡院”建筑群不如昔日“蜀王府” 般宏大,但是“贡院”的整体空间组织,仍延续着“蜀王府” 的威仪:按照一位成都市民的回忆,“从红照壁开始,乐亭、表柱、三桥、石狮等传统宫殿区前面的序列,仍使人感到有肃杀之气。”并且,即使今天从模糊的历史图片中看,“明远楼”和“致公堂” 的巍峨气势都是摄人心魄的。
(图10-15)
此后的民国时期,“贡院”虽先后被用作军政府、学校和其他民政办事机构,其建筑群基本上被妥善保留,而成都老百姓仍习惯称之为“皇城”。
(图16)
图10、明代“蜀王府”城南大门
图11、明代“蜀王府”改成的清“贡院”
图12、清“贡院”中主要建筑“明远楼”及广场
图13、清“贡院”中主要建筑“明远楼”
图14、清“贡院”中“致公堂”及考场
图15、清“贡院”中“致公堂”前牌坊
图16、近代“皇城”内景,即清“贡院”中“致公堂”前广场(摄于1911年11月27日,辛亥革命后四川政府宣布独立日)
而进入五十年代以后,在大规模的城市改造和轰轰烈烈的政治运动中,“皇城”与“皇城坝”遭受了巨大破坏,直至消亡。
1951年,“皇城”的城门洞以南被拓开了70米宽的人民南路。
“皇城”从此开始进入危境。
五十年中后期到六十年代中期,在“大跃进”的狂飙推动下,一些大型的公共建筑(如成都百货大楼)、城市道路以及政治广场的修建开始破坏“皇城”和周边民居的布局。
1966年开始的“文化大革命”使得“皇城”彻底走向消亡。
1968年,仅存的明代“蜀王府”城墙及城内明、清两代的古建筑群被大部分拆毁。
1969年,“皇城”遭受到了最致命的一击:皇城门楼、“明远楼”、“致公堂”等最后的古建筑被拆除。
1970年,“皇城”的护城河“金河”、“御河”被填平用以修筑地下防空工事。
而在老皇城原址上修筑的,则是存留至今,布局状若“忠”字的“md思想万岁展览馆”和巨型md塑像。
(图17、18)
图17。
拆毁皇城,在旧址上修起的“万岁展览馆”(摄于1987年,“展览馆”周围仍可见大量民居)
图18。
“md思想万岁展览馆”以南的人民南路和人民广场(即今天的“天府广场”)(摄于1987年,“展览馆”周围仍可见大量树木)
与十四世纪朱椿毁尽汉唐“子城”修建“蜀王府”,十七世纪张献忠撤离时再次焚毁“蜀王府”的历史事件相当,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之交成都市彻底拆毁“皇城”、修筑“万岁馆”的行为,的确令城市面貌进入了一个“崭新”的时代,当然也使成都在其现代城市发展史中付出了不可估量的代价。
今天的人们,乐于将一切灾难简单地归咎于“十年浩劫”那个“失去理性”的年代。
然而,透过数百年的历史深度,“皇城”的消亡何尝不是成都市中心毁灭、建设,再毁灭、再建设的无尽的历史循环的一部分?而人们可曾追问过,今天的成都,是否具备足够的理性,能充分检讨在那个“失去理性”的年代中犯下的冒进的错误,学会珍惜现有仅存的历史遗产,真正超越那种城市发展“大破大立”的僵化思维和恶性历史循环呢?
1997年,在扩建中心广场的政令下,广场两侧的民居被迅速拆除。
未经任何公开说明,施工单位将广场内部近百株茂密的梧桐树砍光,而不进行移植。
广场西侧历经“十年浩劫”而幸存下来的清代“皇城清真寺”此次终于难逃劫数,被夷为平地。
这使得成都在其城市“建设”史中再次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
该寺建于清初,但其中很多建筑构件实为明代遗物。
整个建筑群坐西向东,占地5132平方米,采用了中国传统寺庙园林布局。
“寺前设照壁,形成小广场。
进大门,迎面为“开天古教”牌坊,沿中轴依次为“邦克楼”和“礼拜殿”,两侧以厢房和走廊围成院落。
中心建筑“礼拜殿”为单檐硬山式砖木结构,小青瓦屋面……该寺建筑群虽为清初风格,但装修却严遵伊斯兰教规,不用动物飞禽,仅以植物和伊斯兰经文占缀。”(图19-22)“皇城清真寺”是四川省最大的清真寺,在东南亚影响颇大,也是伊斯兰教会公认的全国24个大清真寺之一,与成都著名的道观“青羊宫”一样同属市级文物保护古建筑。
这样一栋中心广场边仅存的文物建筑,在民间的抗议力量和长官意志之间相持了一年左右后,最终还是被无情地拆除。
而后,在面向“天府广场”的基地边线向西退后几十米处新修了一幢四层高,表面覆盖有穆斯林建筑拱券、中式大屋顶和挑檐等各种混杂符号的混凝土“仿古”建筑以示补偿。
(图23、24)
图19、“皇城清真寺”入口
图20、“皇城清真寺”匾额
图21、“皇城清真寺”中“邦克楼” 图22、“皇城清真寺”中“礼拜殿”
图23、拆毁“皇城清真寺”后另修起的钢筋混凝土框架结构新楼,此为朝向“天府广场”一面,原址已变为车行道和临时停车场(摄于2001年) 图24、拆毁“皇城清真寺”后修起的新楼侧面(摄于2001年)
图25、尚未拓宽成“天府广场”前的人民南路和人民广场(摄于1993年,“展览馆”一带建筑急剧增高,但周围仍保有大量树木) 图26、被极力铲平、拓宽后的“天府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