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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工艺美术 講座|唐人如何好色——關於唐代工藝美術中的絢麗色彩

火烧 2022-02-21 13:23:32 1047
講座|唐人如何好色——關於唐代工藝美術中的絢麗色彩 唐代文化昌明、經濟發達,國力鼎盛。工藝美術也開創了空前的輝煌,色彩絢麗即為玉成其輝煌的重大因素。2018年8月19日,由新華髮行集團主辦、《書城》雜

講座|唐人如何好色——關於唐代工藝美術中的絢麗色彩  

唐代文化昌明、經濟發達,國力鼎盛。工藝美術也開創了空前的輝煌,色彩絢麗即為玉成其輝煌的重大因素。

2018年8月19日,由新華髮行集團主辦、《書城》雜誌承辦的第六十四期新華·知本讀書會——講座“唐人好色——關於唐代工藝美術的色彩問題”,在光的空間·新華書店舉行。此次講座由中國工藝美術史家尚剛先生縷述了唐代工藝美術的色彩與其相關問題,“澎湃新聞·古代藝術”特整理刊發次講座內容。

“唐人好色”中的“好色”和“掃黃”沒有關係,而是指“色彩”問題。因為色彩對於工藝美術來說特別重要。有句業內的行話,叫“遠看顏色近看花”,工藝美術品的花紋只能近賞,顏色還可以遠觀。其實,這並非只是觀賞時的遠、近問題,因為作品未必都有花紋,卻一定有顏色。這樣,又能引出一個道理,對於工藝美術作品效果、顏色是非常重要的,甚至大大高出花紋。

中國的歷史上,唐人的色彩空前的絢麗。工藝美術品時時處處與人相伴,應用於生活,凝聚著觀念,因此,在器用中、服飾裡,這種迷戀的表現也尤其強烈。

陶瓷:祕色瓷與三彩

首先來說陶瓷。由於燒造的進步,當年無論北方南方,都表現出了對比較多色彩的追求。比如說在唐代我們發現了最早的青花,現在知道窯址在河南的鞏義,珍珠地劃花的窯址在河南的密山,河南的花瓷彩釉斑駁。這些是耀州窯的,當年的窯址在陝西銅川,燒造的瓷器品種很多。還有以長沙窯著稱的陶瓷彩繪。或許從這些來看,顏色還不算豐富,但在唐代以前,陶瓷的表面一般僅僅施加青、黑以及白的單色釉,而這些最起碼有兩種顏色,相比以前,已經豐富了許多。

絞胎

晚唐五代,最尊貴的瓷器是越窯用來上貢的祕色瓷。陶瓷器做到形狀的規整是很難的,但祕色瓷是十分規整的。祕色瓷到底是什麼顏色?其實“色”在古代還有一個重要義項:種類,在這裡不能理解成顏色、祕色瓷就是上供用的瓷器。因此,我們看到的祕色瓷顏色並不一樣,有的發灰,有的發黃,有的正綠。中國瓷器的瓷釉追求“如玉”,這種感覺是從8世紀中期以來的越窯器物、特別是從祕色瓷開始的。祕色瓷的一大特點就是釉面特別瑩潤,釉色也很漂亮,還會加裝飾,比如釦。釦是一種老的裝飾手法,在漢代漆器上很常見:用金屬片包鑲一圈口沿,有銅釦、銀釦、鎏金銀釦。包鑲口沿的目的有二:一是使器物本身更加牢固結實耐用,另一個就是,包鑲的口沿能夠在器物表面造成材質和顏色上的對比,即所謂的金銀平脫。金銀平脫是唐代一種典型的裝飾技法,本來是用於漆器的——在漆器裝飾面先塗上大漆,然後把剪刻好的很薄很薄的金銀花片黏貼到漆器表面,之後再塗漆,讓紋片粘得更結實,最後打磨。如果不是在法門寺出土了金銀平脫的瓷器,我們很難想象金銀平脫還可以裝飾瓷器。用金銀平脫裝飾瓷器尚沒有文獻記錄,這是很特殊的一例,也表現了唐人對色彩的喜愛。

珍珠地劃花

金釦

唐代陶瓷裡,今世聲名最大的無出三彩。三彩其實不止三色,顏色要豐富許多,只是古代漢語的數詞常是虛指的,這種陶器顏色比較多,故稱三彩。此外,三彩得名很晚,唐代並沒有這個名詞。在上世紀初,在洛陽一帶的顯貴墓葬中出土了這類東西,被當時的收藏者、文物販子稱為三彩。三彩是殉葬的明器,但這些明器再現的卻是環繞墓主人生前的彩色世界,展現了他們對身後多彩生活的嚮往。

三彩初現於高宗時代,燒造在許多窯場,到玄宗開元年間,臻於極盛,最精彩的器物收穫於長安、洛陽一帶的顯貴墓葬,而在開元末,由於唐玄宗認為喪葬太奢侈,下令明器以“素瓦為之”,所以在天寶年間,兩京的三彩便消失了。這種低溫的鉛釉陶器雖然也會附加模印、堆貼、刻畫、繪畫的種種裝飾,但最要強調的是釉色浸潤流動,效果的淋漓酣暢。

三彩駱駝載樂俑

三彩分成兩類,一類是雕塑類,包括俑馬、駱駝、建築模型;還有一類是器皿。國家博物館所藏的駱駝載樂俑,是三彩裡很有名的一例,形體較大,色彩也豐富。三彩流行的時候,正值中西方交流最頻繁的時期,所以三彩上的很多造型特徵都打上了中西交流的印記。很多人認為三彩裡面最珍貴的顏色是金,但是從工藝角度來看,最珍貴的應該是藍色。這種藍色用的是氧化鈷,鈷料經過檢測證明來自波斯,和以後的青花材料一樣,非常珍貴。

三彩雙龍柄瓶

銅鏡的顏色與運用

銅鏡是古代用來理容鑑容的工具,正面光亮,背面常常帶有花紋。花紋一般是鑄出來的,在唐代,出現了很多以不同手法裝飾鏡背的作品,有螺鈿、寶裝、寶鈿、金背、銀背、鎏金、金銀平脫。其中,色彩比較單純的是螺鈿鏡。螺鈿本來也是漆器的一種做法,就是把蚌片剪合成花紋、貼到塗了大漆的裝飾面上。還一種鏡子,叫做寶裝鏡。上個世紀80年代,浙江湖州一個塔基裡面出土了一些漆器,有些寫的是寶裝的漆器,其主要嵌物還是蚌片,但會加入一些其他東西,比如紅琥珀和青金石末。因為大漆是有機物,時間長了會腐爛,底漆沒了,嵌物也會佚失,所以出土的寶裝鏡都不是很漂亮。但在日本,儲存較好的卻有不少,在那裡,被記錄為“平螺鈿鏡”。

螺鈿鏡

在唐代,還有一種更高階的鏡子,即寶鈿鏡。寶鈿鏡就是把金絲做成花紋焊到裝飾面上,裡面再嵌各種珠寶。當時還有所謂的金背鏡、銀背鏡,就是在鏡子背面嵌金嵌銀。金花銀背鏡嵌的是銀片,但在其主要裝飾部位鍍金銀片。

那麼,唐代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的特種工藝鏡?除去唐人的日常運用外,唐人還用鏡子裝飾建築。九世紀(825年),長安城裡添了一處新的宮殿群“清思殿”,《新唐書》《舊唐書》《冊府元龜》都有記載,稱清思殿修建好後,“用銅做鏡子”,有說用了“三千金銅”,有說用了“三千片銅鏡”,鏡子還用了“金銀薄十萬番”。後來得到考古學的證實,清思殿遺址果然出土了大量銅鏡殘片。

金銀平脫鏡

如果說,宮殿張掛銅鏡僅為裝飾,那麼在寺院,還是信徒的供養。9世紀上半期,日本有位僧人圓仁在中國生活了很多年,把自己的見聞用日記形式寫下來。在圓仁從揚州去長安的路上,他拐道去了五臺山,看到大華嚴寺裡面掛了很多銅鏡,說:“寶裝之鏡大小不知其數。”這句話非常重要,從中可以判斷,它們是鏡背朝外,掛在牆上的。因為,東洋的和尚是來朝山觀禮的,絕不會走到牆邊,翻轉銅鏡,由此可見,銅鏡的裝飾面是朝外掛的。

唐代金銀器中的華美

唐以前,中國金銀器雖然製造時間很長了,但水平一直不是很高,數量也不多,唐代才有翻天覆地的變化,不僅是量上的增加,而且藝術也很快達到巔峰,以後再沒有做過這麼好的了。當然,我主要說的是容器。金器分為兩類,一類是飾件,中國一直做得不錯,但器皿的製作一直不發達,數量很少,直到唐代,才大批出現,並達到了頂峰。

金銀器 · 鎏金容器

鎏金容器

鎏金容器

唐以來,對酒器、帶飾、馬具的材質有等級的限制,玉最高,金次之,銀又次之。由於等級越高,人群越小,兼以黃金純度越高,材質越軟,製成器皿,易於碰扁,因此,金銀器皿之中,永遠是銀器多、金器少。為追求富麗的效果,唐代的銀器常常鎏金。鎏金的做法有兩種,一個是通體鎏金,時稱“金塗”或“金鍍”,一個是在主要的裝飾部位鎏金,做成“金花銀器”。前者雖用金較多,但製作簡便,後者雖用金較少,但製作繁難,同時,前者雖金光燦燦,但畢竟僅只一色,顯得單調,後者卻金銀交輝,華麗異常。顯然出於對彩色的愛戀,唐代金花銀器遠遠多於通體鎏金者。

金花銀櫻桃籠

法門寺有個銀絲編成的器物,時稱“結條”,花紋是用金絲編的。由於出土在法門寺,專家多以為它們與茶事有關,是烘焙茶或盛放茶餅的器具。但在唐代詩文裡面,有兩次提到過這種器物,杜甫在《往在》裡寫道“赤墀櫻桃枝,隱映銀絲籠”;令狐楚《進金花銀櫻桃籠等狀》裡的“每聞採擷,須有提攜。以其鮮紅,宜此潔白。前件銀籠並煎茶具,慶等羨餘舊物,銷煉新成”。因此,它們最有可能還用於採摘、提攜、盛貯櫻桃。器物本身非常華麗,銀籠之上,金花燦燦,已經華豔、美妙至極,若置放新鮮櫻桃,紅櫻桃再連帶綠枝葉,那色彩便更加華美絕倫。這也給了我們一個提示,因為現在的很多設計只考慮其本身是否漂亮,不考慮使用中的效果,而這就是使用中產生華美效果的一個典範。

象牙器、玉器、瑪瑙與木器

唐代富足,造作常常取用高檔材料,如象牙、如美玉、如名木。高檔材料的質地必定極其美妙,在其他時代,為彰顯材質之美,常常不在其表面施加遮蔽性裝飾。唐代則不然,對華美彩色的渴求時時壓倒了對美妙質地的嚮往,為展現彩色,常常附加裝飾。

撥鏤象牙尺

以象牙器來說,就有很多裝飾手法,比如撥鏤,做法就是先染色再刻花紋,花紋裡面有時還填色。有些做成圍棋子、尺子。唐代少府監下面有五個署,包括中尚、左上、右上、織染、掌冶,都是做工藝美術品的。中尚署每年都向皇帝獻尺子,皇帝再將尺子賞賜給大臣。賜尺的意圖並不在為他們新增美麗的物件,而是要取其象徵的意義,要藉此勉勵臣僚明察精鑑、行合規矩等。而警示臣僚的器物居然也如此色彩炳煥,足以證明唐代喜愛用色。

美玉曆來備受推崇,其材質之美髮人遐想,引人讚歎,但在出土的唐代玉器中,有嵌金的、有金裝的,還有寶鈿的,都是把彩色裝飾施之於優雅的白玉。中國古代是一個等級社會,在這裡面,人們的使用品、服飾都受著嚴格的等級限制。唐人在服飾上,特別看重玉帶的裝飾。

竇皦(597-627年)墓中出土的金玉寶鈿帶飾

什么是工艺美术 講座|唐人如何好色——關於唐代工藝美術中的絢麗色彩

今見製作最精美、色彩最燦爛的是長安竇皦墓(627)玉帶,它共十五塊,除帶扣外,帶飾皆以鏤空的羊脂玉做框緣,玉下襯金板,又有銅板託墊,金板上,金板上面掐絲嵌珠寶。大唐有起樑寶鈿玉帶,是三品以上武官和儀衛官公服的組成部分,竇皦便是這等人物。按唐人小說的描述折算,一副華美玉帶的價格相當於長安城裡十五所中等宅院。

而說到瑪瑙,中國人認為瑪瑙一定要紅,“瑪瑙不紅一世窮”,但是瑪瑙又不能全紅,全紅反而很賤。好瑪瑙應該身子主要是紅的,但上面有透紋。古人把有透紋的瑪瑙叫作纏絲瑪瑙,視為最好的。早期的好瑪瑙材料都來自外國,唐代文獻就多次記錄從西方或日本來的高階瑪瑙器或瑪瑙材料。

紫檀木螺鈿琵琶,右側為琵琶背面

紫檀木色沉穩,紋理優美,手感極佳。清朝傢俱採用甚多,通常的做法是任其裸露,以盡顯其美,但唐代常常再附加絢麗的彩色裝飾。最著名的是螺鈿五絃琵琶和木畫棋局,它們珍藏於日本奈良正倉院的北倉。

琵琶的正面不僅有朵朵團花,捍撥(貼在正面的偏下部,用以捍護琵琶腔)以玳瑁為地,螺鈿彈琵琶的騎駝人物等。背面則滿飾花鳥,花心、葉心飾以紅綠彩色和泥金描繪,並以琥珀、玳瑁覆蓋,在深淺不同的透明中,顯示紋彩的華美,極其妍麗工巧。值得一提的是,唐代琵琶分兩類,五絃和四弦,五絃從印度傳來,四弦從波斯傳來,現在使用的都是四弦。正倉院的這面琵琶,實物是五絃的,但捍撥裝飾中所見的琵琶卻是四弦的。

絲綢與服飾

在唐代工藝品中,最能體現色彩品味的無疑屬絲綢。絲綢最大的用途是製為服裝,服裝要穿給別人看,其面料最具展示性。同時,在古代,無論是政治上(等級、身份的區分),還是經濟上,絲綢都是最重要的工藝美術門類。

絲綢 · 錦

工藝美術裡面不大重視絲綢是因為它容易腐爛、難儲存,所以早期絲綢很少,大家的研究興趣也就不是很高。現在做工藝美術的人,做絲綢的極少,大部分都做陶瓷,古人反倒不大看重陶瓷。

中國的絲綢發明的很早,大約是在魏晉南北朝的時候傳到了西方。但西方絲綢褪色非常嚴重,而唐代的絲綢卻不怎麼褪色,中國古代主要是植物染料,雖取自植物的根、莖、葉、果實等,顏色卻比較牢固。

聯珠四騎獵獅紋錦區域性(唐,原長250,寬134釐米)。在今見唐錦中,此作最精美。圖案則“洋”風撲面:獵手胡相、馬生雙翼、奇異的花樹、中國不生的獅子。

唐代絲綢的用色最富典型意義,其色彩鮮麗華美。絲綢有很多品類,比較輕薄的有紗以及若干羅。紗本來是沒有花紋的,後面可以加工上去,比如染、點金。羅的顏色可以很濃烈,也可以很柔和。

絲綢裡面最高階別的,早期是錦,後來是鍛。錦是彩色提花,表面顏色很豐富,但是唐以前的錦很少超過五色,唐以後有了很大變化,經常會有十幾色。唐人也用很多詩文去描述、讚美、稱頌錦……

唐代絲綢裡有一種典型叫“繝”,織法可以是錦,也可以是綾,織物表面排列著一個一個的彩條,有時會有花紋,但只是彩色的點綴,主要是為了炫耀其絢麗。

敦煌藏經洞蹙金彩繡袋

印染方式很多,唐代最典型的是夾纈。關於夾纈的製作有不同的說法,一種說法是用兩塊鏤空的花板夾住來印絲綢。那是怎麼張掛的呢?就是把織物對摺懸掛起來,用花板夾住,用完一板再用下一板。夾纈一般為兩色,唐代經常有彩色的,成匹賣給人家做衣服。元稹有句詩就譴責當年婦女衣服的配色,說是“尤劇怪豔”。而唐代,除了女人,一些特別愛張揚的男人也愛穿這樣的。

光用綵線繡不夠,還會用金線、銀線繡。蹙金、蹙銀的做法其實也比較簡單,就是把金線釘到繡地兒上去,還可以釘珍珠、釘瑟瑟,林梅村認為瑟瑟就是青金石。同時,唐代刺繡因為繡法的變化增多,特別是平繡的出現,更是增加了其顏色的豐富性。

唐婦女衣服的配色“尤劇怪豔”

在文獻記載中,古人的衣服顏色和社會等級有關。雖然並非等級越高,衣服顏色就越好看,但會造成社會心理上的“漂亮”。在唐代都市的大街上,人們直接穿高階衣服的會被抓住,因是僭越。所以人們就在外面穿一個符合本人身份的顏色的衣服,裡面露一點出來。出城後就沒人管了,衣服一脫,顏色就露出來了。

當時中西方聯絡很多,要派使臣,去大國的使臣就派大官,去小國的使臣就派小官,身份不一樣。但是派小官給人家,對方會認為對自己不重視。因此會借小使臣大官穿的衣服出使,以顯示地位和重要性,這便是“以壯行色”。但也出現過使臣回來後賴著不還衣服,逼得皇帝下詔書討要。

總結:

在描述了大致的現象後,對於“唐人好色”,可以以下認識:

時代風氣的興起總得有個引領。這引領者是誰呢?在我看來是統治集團,早期色彩豔麗的東西都和皇室或者官府有關。在我們展示的作品裡,竇皦墓玉帶最早,是627年的隨葬品。三彩年代也比較早,是皇家給宗親和高官的葬具,唐高宗時期開始出現,唐玄宗時候最流行,但開元二十九年以後,一下子衰落了,這跟唐玄宗有很大的關係。唐玄宗曾下過詔書,宣佈喪葬不得再使用華麗的葬具,都用“素瓦為之”,素瓦說的就是陶俑。同時,三彩的例子也證明了唐人對色彩的追求貫穿今生來世,彩色既涵蓋日用器,也涵蓋明器。

其次,唐代工藝美術對造型及花紋的追求有明顯區別。唐代早期的造型比較挺拔,後來變得圓柔;早期花紋與晚期也有明顯變化,但對顏色的追求卻始終如一。

疑問:

關於唐人好色,有的能夠解說,有的則不能,這其中,有兩點目前還不得而知:

第一個就是,工藝美術品裡,絲綢是典型,色彩繁麗的絲綢,莫過於錦。可是為什麼漢人穿錦、對服錦的熱情遠遠不及少數民族,特別是不如西北的少數民族?這個原因我不能解釋。中國人織錦織得最好,可是服錦的熱情卻比胡人低了很多。

《步輦圖(區域性)》

用圖來進一步說說我的疑惑。閻立本《步輦圖》表現的是松贊干布派丞相祿東贊向唐太宗提親的場景,畫上有十幾個人物,穿錦的只有祿東贊,是西南胡人。現在關於《步輦圖》有很多說法,有說不是唐代而是宋人所畫。對繪畫鑑定我不敢亂說,但可以肯定的是這個範本屬唐代前期。祿東贊衣服上聯珠圈裡面用的是單獨圖案,而當時中國內地用的常是對稱圖案,而且早在8世紀初,這種連珠紋就退出了中國裝飾的主流。這是當代考古學提供的新知識,這樣的細節宋人絕對不瞭解。

第二個就是,唐代對色彩的追求一下子表現得這麼明顯,受了誰影響,或是受了什麼影響?可以推測出和中亞、西亞的交流有關係,但目前並沒有得到證實。(本講座內容由澎湃新聞記者陸林漢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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