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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烧 2011-08-12 00:00:00 风华正茂 1032
文章通过夜的意境,结合诗人对夜的感悟,探讨心灵与孤独,同时反思80年代知识分子的精神状态与文化影响,体现夜的诗意与深层思考。
 城市昼夜喧嚣,灯火通明,很少体味到夜的味道了。夜应该是什么样的呢,对于很多人来说,夜是休息的时间,饱饱的睡上一觉,无忧无虑。然而,对于李清照来说,皓月当空,正是思念之时,“雁字回时,月满西楼”;对于杨开慧来说,在思念之中增加了很多担忧,“孤眠(谁)爱护,是否亦凄苦?……兹人不得见,(惘)怅无已时。”;对于鲁迅先生来说,夜的安静迎合了他的孤独,夜的黑暗增加了他的悲楚,同样“寄意寒星”的心境又使他有一定解脱;对于毛润之来说,夜间正是适合他读书、工作的时间,“我是按照月亮规律办事的”,同样夜也是他独自享有孤独的时刻“遥望南天,夜不能寐,浮想联翩”。

盛夏的夜是很短的,也是格外珍贵的。夜间清凉很多,要是在乡下还能听到虫鸣和鸟叫。前几天我去乘车去成都,夜间在秦岭服务区休息,我走出车外,走出服务区,越过高速护栏,在溪边独坐。脚下是潺潺的流水,月光就映照在流水上,不远处的山林中,有几户灯火闪烁,时而有鱼儿泛起浪花。身下的石头凉凉的,我捡起一个光滑的石子,想投到水中,又怕打破这里的静谧,于是便把它轻轻放进了衣兜里。四处群山高耸,但没有“森然欲搏人”的紧张感,高山上夜洒上了月光。下弦月虽不甚明亮,却能抚慰灵魂的孤独。此情此景,使人不禁想起宋人王禹偁 的诗句:“江山之外,第见风帆沙鸟,烟云竹树而已。……茶烟歇,送夕阳,迎素月……”。作者虽被贬谪了,但是却意外收获了污浊官场之外的清新世界,有时候挫折并不是一个坏事情。在成都的几天,白天闷热,夜间则是细雨濛濛。一日夜游浣花溪,在一芦竹深处的步道的宽阔处,看到一个打着黄绿色灯光的景石,景石上镌刻这舒婷的《神女峰》,其中有这样的诗句:

美丽的梦留下美丽的忧伤
人间天上, 代代相传
但是, 心
真能变成石头吗 ”

我突然震撼了,停止了脚步。这样是诗句伴随着萧萧的风雨,如果不能激起一些情愫的话,对于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来说是说不过去的。尤其是舒婷的发问:“心真能变成石头么?”扣人心弦,我想接着问:“人心不能变成石头,怎么能够化解忧伤和苦恼?”

我对于舒婷、顾城、海子素无过多的好感,总是觉得80年代的知识分子很小气,完全没有中国传统知识分子心忧天下的情怀。屈原“哀民生之多艰”,孟子的民贵君轻,墨子的独任天下,到顾炎武的“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这种传统大成于毛泽东的“改造中国与世界”“为人民服务”。而80年代的知识分子“言心言理,置四海贫困于不顾”,不考虑中国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的筚路蓝缕,也没有想过占人口绝大多数的农民为国家所作出的牺牲,而是对自己所受到的一些委屈斤斤计较,悲悲啼啼。他们无法理解毛泽东的大仁政,甚至也理解不了梁漱溟的小仁政。他们深深影响了我们80后,造就了道德上自私自利,情感上麻木不仁,思想上胡言乱语的一代。但是反过来看,是什么造就了80年代的主流知识分子呢,我们应该有更深的思考,对于80年代之前30的历史应该有更清楚的认识,有一种清醒的反省。平心而论,80年代早期的艺术作品在艺术性和对人心把握上比70年代的要成熟。当社会主义的文艺发展到一支独放,一种声音,一个主义时,也就走向了死亡,是需要改造的。80年代对于70年代是一种反动也是一种继承,80年代的作品保留了社会主义时期的健康思想,去掉了政治上了一些包袱。人不是只有动物欲望的活物,也不是天上的圣灵,他注定是一个复杂的统一体。如果以一种简单的手法使人单一化,是不可行的。人世充满了枷锁,但同时也是挣脱枷锁、争取自由的过程。

离开成都后,在重庆寻访了三线的工厂,这些盛极一时的企业衰落了。我这句轻描淡写的话,实在无法蕴含国家的隐患,也无法蕴含中国工人阶级的苦难。2005年的重庆特钢旁边的干道上,流满了特钢工人的鲜血。在社会主义时期,那血曾经染红过红旗,成为血染的风采。这次的血也不可能就这样悄无声息,它可能成为唱响红旗的悲歌。一曲中华颂是不能唱响红旗的。一日夜晚,我独自站在三江的桥头,看着沿江的工业遗存,回味着三江镇的大工匠岁月。有人曾经说:“一切向前看”,我想说这种话的人应该是一个没有头脑的人,至少是一个说话不过大脑的人。没有过去,哪有今天的坐标,没有坐标也无法定位哪里是前方。我想怀旧的人,不见得是守旧的人,不会回头看的人,也一定是没有未来的人。

离开重庆后,我回到了家乡郑州,我喜欢在这里听豫剧。豫剧哀而不怨,悲而不伤,也许只有在中华民族的最深处——中原,才能产生如此动人,成熟,悲怆的乐曲吧。昆曲轻佻,黄梅戏婉转,秦腔粗犷,川剧聒噪,而豫剧持其中。

郑州的夜晚体现在它浓烈的夜市生活。几年前,我陶醉在其中,每天晚上在紫金山的大路上散步逛街,在我看来紫金山路是郑州最美的路,高大阴翳的梧桐,遮天蔽日。雨时不用撑伞,在午夜车少时,还能聆听雨打梧桐的声响;烈日当空时,也不用太阳帽。今年在郑州,我却没有夜晚了。这个盛夏似乎有点寒冷,迄今我还没有吃过冷饮,感觉很冷。这两天的下午,我都经过紫金山路,但是却是来去匆匆。每天在中医院照顾父亲,开始理解鲁迅了。作为一个家庭的长子,鲁迅承担了家道衰落的所有痛苦。他常常当了家里东西给父亲买药。为了母亲和弟弟的生计,他还要四处借贷受人白眼。后来他父亲还是病死了,被中医治死了,鲁迅成名后是呼吁废除中医的,从今天看来鲁迅是偏激的,但是从这个事情中可以看出他对父亲的感情。鲁迅似乎从来没有专门写过文章纪念父亲,也许最深沉的感情是不需要文字表达的吧。我每次看着父亲吃下东西,或者睡着觉,都感到踏实很多。与鲁迅相比,我又是幸运的,有朋友在帮助我,使我在这个寒素的夏天感觉不那么寒冷。

又是深夜了,我什么时候能够走出夜色呢。

永远跟党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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