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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龄:李壮平的《巫山裸神》与宋玉的《神女赋》

火烧 2015-02-26 00:00:00 网友杂谈 1025
文章探讨李壮平《巫山裸神》与宋玉《神女赋》中巫山神女形象的差异,分析郭沫若对屈原《山鬼》的误读,批判李壮平以裸体表现神女的争议,强调文学与艺术表现的界限。

 

鹤龄:李壮平的《巫山裸神》与宋玉的《神女赋》
——贺合林——
 
李壮平以女儿为裸模作画,争议颇多,本人连发两帖,给以批评,意犹未尽,故再发此篇,就李壮平塑造的裸体“巫山神女”形象提出质疑。
 
 
 
李壮平告诉(《重庆晨报》)记者,他的作品以屈原笔下的“山鬼”和郭沫若的“巫山神女”为题材。
《山鬼》是屈原《楚辞·九歌》中的一篇。其中有句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带女萝”,意思是这个“山鬼”身上披着薜荔腰间系着女萝。在李壮平看来,这就是没穿衣服裸身的表现了。那么,这个光着身子的“山鬼”为何又摇身一变成了李壮平笔下的“巫山女神”了呢?为了解释这个问题,所以,李壮平就把郭沫若拉出来说事。
原来,《山鬼》中有一句“采三秀兮於(于字的繁体)山间,石磊磊兮兮葛蔓蔓”,意思是“山鬼”在一片乱石堆与葛藤丛中采摘灵芝。郭沫若认为“采三秀兮於山间”中的“於(于)”字作为介词是累赘多余,省略“於(于)”写成“采三秀兮山间”也可以表示出完整语意,而“於”字古时又读“巫”,所以“采三秀兮於山间”,便被他理解为“采三秀兮巫(於)山间”,因此而认定屈原的《山鬼》即是写的“巫山神女”。
郭沫若先生是个文学大家,但此处所论,不敢苟同。古时“於” 读“”时,其表意:一是名词“烏”(乌),二是表示感叹赞美的语气,并没有在形体上与巫通用之说。因此,如果此处的於”表示的是“巫”,则无疑是用了一个别字。因为郭沫若并没有考证出当时的“巫山”与於山”通用。
屈原也是个文学大家,当时的楚国巫风盛行,巫是个常用字词,屈原不至于马虎随意到将一座名山的名字用於”取代“巫”或是将“巫”错写成於”而让其流传后世。
就此而言,郭沫若所论应不成立,这里的於”只能是今天简化了的介词“于”,於山间”表意是“于山间”而不是“巫(於)山间”。
因此,郭沫若由此推断出的“山鬼”即“巫山神女”也不能成立!
 
 
现在,我们来看看宋玉《神女赋》中的巫山神女是什么模样。
 
楚襄王与宋玉游于云梦之浦,使玉赋高唐之事。其夜玉寝,果梦与神女遇,其状甚丽,玉异之。明日,以白王。王曰:“其梦若何?”玉对曰:“晡夕之后,精神恍忽,若有所喜,纷纷扰扰,未知何意?目色仿佛,乍若有记:见一妇人,状甚奇异。寐而梦之,寤不自识;罔兮不乐,怅然失志。于是抚心定气,复见所梦。”王曰:“状何如也?”玉曰:“茂矣美矣,诸好备矣。盛矣丽矣,难测究矣。上古既无,世所未见,瑰姿玮态,不可胜赞。其始来也,耀乎若白日初出照屋梁;其少进也,皎若明月舒其光。须臾之间,美貌横生:晔兮如华,温乎如莹。五色并驰,不可殚形。详而视之,夺人目精。其盛饰也,则罗纨绮绩盛文章,极服妙采照万方。振绣衣,被袿裳,秾不短,纤不长,步裔裔兮曜殿堂……
 
《神女赋》的此段大意是:楚襄王与宋玉出游云梦,让宋玉作了一篇《高唐赋》。这天晚上,宋玉就梦到了《高唐赋》中描写的那位神女。襄王问宋玉神女是什么模样,宋玉盛赞一番神女的容光焕发、美丽动人后,又对神女华丽的服饰作了具体的描绘(其盛饰也……):
她那华丽的服饰,是上等丝绸织绘出精美的图案。精美无比的衣服光彩四射。她舞动着绣衣,那袿裳非常合身,既不显瘦,也不见长。她迈着轻盈的步履走起来,整个屋子都充满了耀眼的光辉。
毫无疑问,这是一位华服盛装的美丽神女!
宋玉虽然没有在《神女赋》中说明这就是巫山神女,但是,这位由《高唐赋》引出来的神女,在《高唐赋》中,却曾两次向楚怀王明确介绍自己就是巫山神女:
 
昔者楚襄王与宋玉游于云梦之台,望高之观,其上独有云气,崪兮直上,忽兮改容,须臾之间,变化无穷。王问玉曰:“此何气也?”玉对曰:“所谓朝云者也。”王曰:“何谓朝云?”玉曰:“昔者先王尝游高唐,怠而昼寝,梦见一妇人曰:‘妾,巫山之女也。为高唐之客。闻君游高唐,愿荐枕席。’王因幸之。去而辞曰:‘妾在巫山之阳,高丘之阻,旦为朝云,暮为行雨。朝朝暮暮,阳台之下。’旦朝视之,如言。故为立庙,号曰朝云。”
 
在这篇《高唐赋》中:
神女来时,向楚怀王自我介绍:“我就是巫山之女。”
神女告别时,又将住处告诉了楚王:“我住在巫山的南面……”
她就是巫山神女,难道还有什么疑义吗!
巫山神女是一位华服盛装的美女而不是披一条薜荔的裸体“女鬼”,难道还有什么疑义的吗?
巫山神女的故事经宋玉的两赋张扬,对中国文化特别是对巫山文化产生了极大的影响,开创了绵延至今两千余年的巫山神女文化。
巫山十二峰有以神女命名的神女峰,有以神女典故中的“朝为行云”命名的朝云峰。
巫山八景中有“阳台暮雨”一景。 阳台古址上,古代曾建殿宇高唐观,祭祀神女。巫山县巫山飞凤峰麓亦建有神女庙,至民国时香火不绝。今天的神女庙,由巫山文化局在半山新修,气势宏大,风景瑰丽,为巫峡又一胜景
更重要的影响还是体现在文学中。此后“巫山神女”常用以比喻美女,“巫山云雨”、“阳台梦”,成为男女欢好的代名词。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喻指对爱情的忠诚不二。
巫山神女的传说,成了墨客骚人永不枯竭的创作源泉,产生了一系列诗赋词曲等文学作品,李白、杜甫、陆游、元稹、三苏等名家无不为之吟唱,其中不乏绝世佳作,以至于唐代大诗人白居易谒庙时,竟然不敢题诗。
唐宪宗元和十三年(818年)冬,白居易由江州司马迁忠州(今重庆忠县)刺史。当地隐士繁知一,很喜欢白居易的诗。得知白将赴任,料想他途经三峡,一定会到神女庙拜谒神女,也一定会题诗。于是便将神女庙粉刷一新,又在醒目的墙上题诗一首:
忠州刺史今才子,行到巫山必有诗。
为报高唐神女道,速排云雨候清词。
大意是说,忠州刺史白居易是当今诗坛才子,来到巫山一定会有诗作,我要快点去通报巫山神女,好让她做好准备,兴云布雨点缀一下江山胜景,等候白居易的佳作。
果如繁知一所料,白居易船行至巫峡后,即在神女庙边靠岸,乘兴游览神女庙。看过庙中题诗后,千余首诗中他认定沈佺期、王无兢、皇甫冉、李端四章为千古绝唱。于是,请来繁知一,告诉他自己不敢随意题诗的缘固。
同样的原因,唐代著名诗人刘禹锡也没敢在神女庙留诗。
由此可见,有关巫山神女的诗风之盛。
 
 
既然巫山神女早已融入历代精英及人民群众的心中,且在宋玉的两赋中已有了明确的“固化”的华服盛装形象,为什么李壮平用画笔塑造巫山神女时却不以宋玉的两赋为题材而用郭沫若的“巫山神女”为题材?他自己说的是以屈原的《山鬼》和郭沫若的“巫山神女”为题材。实际上《山鬼》中并没有一字一句显示出“山鬼”有巫山神女的影子,只是郭沫若借用“於”字的一个与“巫”相同的读音牵强附会地把“山鬼”与“巫山神女”捆绑到一起的。
屈原生于约公元前342年,死于前278,宋玉生于公元 前298年死天约前222年,郭沫若生于公元1892年,死于1978年。
宋玉比屈原小44岁,两人有20年时间共同活在世上,而且都生活在楚国,相传宋玉还是屈原的学生,即使没有师生关系,两人都是著名的楚辞作家却是千真万确的。作为后起之秀的宋玉不研读尚活在世上的前辈屈原的作品是绝对不可能的。可以肯定,宋玉对屈原的《楚辞》是有深入研究的,如果“山鬼”即巫山神女,他的“两赋”中一定会有所体现。
我们很难理解,李壮平为何要“舍近求远”,不采材于与屈原同时代的宋玉的巫山神女,却要采材于与屈原遥远相距二千余年的郭沫若呢!
唯一的解释:拉出郭沫若来是替他裸化巫山神女开路的!
李壮平为什么要将华服盛装的神女描画成裸女?如果不是有意西化有意颠覆传统的巫山神女文化,那就只能解释成是为了名利!将自家拥有的资源(女儿的美貌)不择手段的开发出来套现以换取名和利。不通过这种手段,他女儿的千金之躯很可能就“老”在深闺人不识,他自己也很可能就“老”在画室人不识。如今,这个裸化的由亲女演变“神女”,终于给他破解了这个天大的难题,使他达到了这个梦寐已求的目的。
此话并非无端揣测出来的。当今世上,一个人不舍脸、拼命拿出惊世骇俗之举来,要想出名是非常非常难的。谁也不能否认,较之于同等质量的一般画作,裸画更具有吸引力。而配上惊世骇俗的独一无二的父亲画女儿裸体的“神话”,更增加了无限吸引力!
 
 
 
话又说回来,即使郭沫若的於山间”即“巫山间”的论述成立,屈原笔下的“山鬼”转化的“巫山神女”,就一定是赤身裸体的吗?
我认为,也不是的。
郭沫若虽然有“山鬼”即“巫山神女”之说,但并没有“山鬼”是不穿衣服的裸鬼之说,也没见他有过巫山神女是裸神之说。
通观屈原《山鬼》全篇,并没有一处对“山鬼”的裸体描写,也找不到显示出“山鬼”赤身裸体的任何蛛丝马迹。我们不知李壮平凭什认定“山鬼”是裸鬼的?就凭这句“被薜荔兮带女萝”,就可以认定她的打扮是赤身裸体披一根薜荔吗?难道穿了衣服的“山鬼”就不能“披薜荔兮带女萝”了?是谁规定穿了衣服的“山鬼”就不能“披薜荔兮带女萝”!
现代女子多爱披肩。如果我们说某女披了一件华美的披肩,是不是就等于说她只披了一件披肩而没有穿衣服呢!天字第一号的傻瓜也不会作出如此混账的想象的!
屈原的《九歌·国殇》有句“操吴戈兮被犀甲”,是概括的战士形象,有谁会认为这些战士们没穿衣服只披了一件犀甲呢!
为什么屈原只用了简单的“被犀甲”而不述及他们的盔靴等了?因为有了这三个字便把战士的外部特征描述出来了。
为什么屈原只用了“被薜荔兮带女萝”而不述及她的其他服饰了?因为有了这两件饰物便把“山鬼”与其他“鬼”的不同特征描述出来了!
“被薜荔兮带女萝”,这是处于山中的“山鬼”的一种独特的喜好。
李壮平以此为由裸化“山鬼”应是对“山鬼”的一种亵渎,更是对巫山神女的亵渎。
 
 
 
就是几幅这样的亵渎“神灵”的裸体画,面对记者,李壮平却大言不惭的说是旨在表达人人都献出一份爱,人与自然、人与动物、人与人之间和睦相处,世界就会变得更美好、和平、自由、幸福”的主题,简直荒唐至极。你以为打着“神女牌”的几幅裸体画就真的能通神了!
难道会有这样的怪事:让“神女”穿上衣服,就不能“人人都献出一份爱”了?“人与自然、人与动物、人与人之间”就不能和睦相处了?
难道会有这样的怪事:只有剥掉“神女”身上的衣服,世界才会“变得更美好、和平、自由、幸福”吗!
更有甚者,李壮平还通过《重庆晨报》呼吁重庆市民支持他,了解他们父女这一对“为塑造三峡旅游形象……在默默的挑战和牺牲”的艺术家。
挑战?挑战人伦道德底线,开创天下第一的“女裸父画”!
挑战?挑战已有两千多年历史的巫山神女文化,推出标识“自由、幸福”的裸神文化!
牺牲?牺牲了什么?“女裸父画”?真是为“三峡旅游形象”牺牲吗!谁让你们为“三峡旅游形象”牺牲呀!“三峡旅游形象” 需要你们的这种牺牲吗!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留着去自我欣赏吧!
 
 
 
就是几幅这样的亵渎“神灵”的裸体画,面对《重庆晨报》记者,北京桥艺术中心馆长赵树林赞誉有加:“ ……(李壮平)敢于用女儿做裸体模特,并且用当代油画艺术来反映中国传统文化的东西,这是对艺术一种牺牲和挑战!”
李壮平将好端端的一位华服盛装的巫山神女没来由的“强行”剥得一丝不挂,是反映的中国传统文化吗?不。他是在颠覆传统文化。他不仅彻底颠覆了传统的巫山神女文化,也彻底颠覆了中国传统的神女文化!
中国传统神女文化中的神女,如巫山神女、洛河神女、七仙女、嫦娥、织女,个个都是貌美心善的中国传统妇女形象,有哪个向人们展示过裸体呀!?
李壮平以画笔画裸神,李勤以裸体充神女,不管他们是出于名利的非故意颠覆传统文化还是故意颠覆传统文化,客观上都是在西化中国的传统文化!
不要以为贴上一张“巫山神女”的标签,就可以得道成神成仙了,就成“传统文化”了。
贴上神女标签的你,仍然还是一个凡间裸体女;贴上神女标签的这些画,仍然还是平常的裸体画!
剥光衣服的你,不再具有中国传统妇女的形象;剥光衣服的所谓“东方女神”,绝对不属于中国的传统神女文化!
奉劝创造、推销裸神的诸位先生、女士,请不要与中国传统文化再攀亲戚了,这是在亵渎中国传统文化,这是在扼杀中国传统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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