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想到:理发
【太阳能热水器】忽然想到:理发
弟兄七个中只剩下身为老大的我和老七脑袋上还留有较多的头发了。
为了清清爽爽地过夏,由妻子首议,我去理发店将分头改为了寸发。
是在镇上人气最火价格最便宜的那家理发店理的,三元钱。
有生以来,除了上世纪七十年代我由家取道南通往上海,由上海坐轮船去青岛,顺道探望同在彼处海军服役的三弟及妻弟,在南通乘侯船之际,花两毛钱理过一次发,算是在城市理过发了之外,都是在村或镇一类的理发馆或剃头店理发的。所以,我不知道在城市里纯粹剪个头要花多少钱,但就目下而言,三元钱剪个头,在我们镇上也已是便宜得仅此一家,别无它店了。
全国有多个地名与我们镇名相同,但我们镇有个区别于其它的地方,那就是它的北侧二里半处有一个地方叫牛车桥。
我的家就在牛车桥。
牛车桥这地方现在想起来很怪,它既不是镇,太小了,因为南北约莫只有里数来长,中间横贯着三四米宽的间有碎砖夯实的通路,东西两侧则是一大一小两条河流;也不是村,因为我们村公社化时是一个大队,下分九个小队,而牛车桥只是其中的两个小队。
小时候依稀记得在偏南段处河上的确曾有过一个桥,因为 小时候没见过牛车,对于该桥能否通行牛车没有概念,现在回忆起来,纵使该桥以前曾经通行过牛车,到了1950年之后,大概它是再也不能承载牛车了。
我们镇上,在我1963年上大学之前,理发店有的已经集体了,一个门面房,里面摆着五六个理发用的椅子,满客的时候,五六个理发员一起上阵,因为他们已经使用电推子理发了,还穿着一样的工作服,价格同样是一角钱。但在农村,譬如我们牛车桥,却一直是个体的理发店理的。临近我家的剃头匠叫陈如喜,靠南头的剃头的叫徐兆香。用现在的说法就是个体专业户,他也可以到生产队干活,照样记工分,但剃头的收入是全归自己,不用上交生产队记工分的。一直到公社大队生产队解体,都是这样。
其实毛泽东时代有许多方面是容许个体经济存在的。还是就牛车桥来说,个体的缝纫店,也就是为他人做衣服,收取工钱的,就有好几家。比如紧挨着我家的小约翰,后来搬到我家路东斜对面的徐同喜,一般的做(缝纫)一件衣服四角钱或五角钱。还有做豆腐的,人们一般是拿黄豆去换豆腐百叶。这些也都是不用将收入交到队里核计成工分的。
更有一项职业是杀猪的。众所周知,毛泽东时代的农民(社员)几乎家家都是要养猪的。像我们这里,一家每年养两头猪的很多。一条卖给国家,国家除付给现金外,还奖励给饲料粮。一条则是自家食用。杀猪不等于杀鸡。杀猪是要讲技巧,且要有实力的。不可能都牵到食品站去杀,事实上几乎都是请专门的个人上门来杀猪。我们大队的杀猪“个体专业户”名叫徐福礼,就住在牛车桥,就在我们第二生产队。那时杀一头猪的工钱是多少,我不知道,因为我家及邻居家杀猪,杀猪的人都是割上二斤肉或二斤半肉带走,同时在养猪人的家中吃上一顿以猪的内脏为主作菜肴的饭,是不再另收工钱的。
而据我所知,上述这些事实上的个体职业者,在历次运动中都没有被批被斗被割资本主义的尾巴过。
为什么?也许是那样做既能解决社员群众的实际需要,又能方便群众的实际需要,,这也就是当时的口号,“实事求是”,“因地制宜”吧。
自1963年离家,在大学里5年,在黑龙江、辽宁工厂里当工人搞技 安做老师整整21年,在学校怎么理发的,不记得了,在工厂里,可以说,就理发而言,我极少极少花过钱,因为都是具有理发技能的工友帮着剪的。有的是班组集体筹钱买一套理发工具,有的甚至是有理发技能的那位工友自有的理发工具,在班前班后,工作之暇,义务为大家理发。我自然也享受到了这种待遇。
1989年我回到家乡本镇,在县供销社下辖的一座工厂里工作。理发便都在镇上的理发店里了。记得最初时是理一次发二角五分钱,后来 从五角钱、一元钱,一元五角钱、二元钱,二元五角钱、三元钱,渐次提价,每天都顾客盈门人头攒动的这一家,男女理发均为三元,在此附近已经是绝无仅有了。
爱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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