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华亭：略论左、中、右

　　【作者闲话】我在前一篇博文中，讲“我是一个极左分子”，引来一些人的误解，也有好心的左派朋友劝我，不要自称极左分子，因为那个名字不太好听，而我却不那么以为。我认为，作为一名中共党员，我为能当一名左派分子而感到无尚光荣，作为一名有着二十七年党龄的党员，我为能当一名老左分子而感到无比自豪，作为一名政治坚定的共产党员，我为因此而被右派骂为极左分子，我感到由衷的欢喜，这其中的原故还请您听我慢慢道来。

　　左、中、右——左派、右派、中间派，凡是有人群的地方就会必然存在。左派是无产阶级，右派是资产阶级，中间派是小资产阶级或半无产阶级，在有阶级的社会里，每一个人无不打上阶级的烙印。还有一种左、中、右——左倾、右倾与适中，这是在处理事物过程中，每一个人所采取的不同方式和方法，左倾是激进，右倾是保守，适中就是正合适，每一个人在做某件事无不表现出的不同方式。左右派的斗争是阶级立场问题，是敌与我的阶级斗争。左右倾与适中的斗争是方式方法问题，是先进与落后、正确与谬误的方法斗争。我们既不能否认这两种斗争的客观存在，对残酷的阶级斗争视而不见，更不能混淆这两类不同性质的斗争，将其混为一谈，那样的话，我们就会丧失阶级立场，迷失前进方向，就会使我们好坏不分，香臭不辨，而成为一个政治上的糊涂蛋。

　　先说左右派。在社会政治生活中对左右的定义可就五花八门了，但不管如何定义，其中有一点是共同的，就是代表多数人的利益、代表下层人士的利益的为左派，代表少数人利益、代表上层人士利益的为右派。毛泽东领导的共产党，带领人民翻身得解放，他代表着广大人民的利益，所以共产党是左派，毛泽东是左派。蒋介石领导的国民党，代表大地主、大资本家的利益，代表少数人的利益，因而国民党是右派，蒋介石是右派。至于说到底是左派好还是右派好，那就看你是站在哪一边说了，你站在地主资本家的立场上说，你家的土地、你家的工厂让毛主席领导的工人、农民给分了，给共产了，你能说毛左派好吗?如果你是那个要饭被狗咬的“雷锋”，你是被逼进深山的“白毛女”，你能说地主好，能说蒋介石好，能说右派好吗?有人要说啦，你凭什么说左派代表大多数人利益，右派就一定是代表少数人的利益，其实这也用不着打嘴架，你看看毛主席领导的人民群众是不是越来越多，你看看共产党领导的八路军、新四军的队伍是不是越来越大，而蒋家王朝，是不是人越来越少，队伍越来越小，最后被人民所推翻。这种两个阶级的左右问题，这种拿枪的、你死我活的左右两派阶级斗争问题，可以称为第一个左右问题。

　　再谈左右倾。左倾是指思想超越客观过程的一定阶段，离开了当时大多数人的实践，离开了当时的现实性，坠入空想和盲动。右倾是指思想落后于实际，不能随变化了的情况前进，企图开历史倒车的思想和行为。这两种思想或行为相对于客观实际都是错误的。对于左倾和右倾，还是毛主席解释得好，“人们对事物的运动观察得不合实际状况，时间还没有到，他看过头了，就叫左倾，不及，就叫右倾。中国有句老话：“瓜熟蒂落”，“水到渠成”。我们要根据具体的条件办事，是自然地而不是勉强地达到我们的目的。比如生小孩子，要有九个月，七个月的时候医生就一压，把他压出来了，那不好，那个叫“左”倾。如果他已经有了九个月，小孩子自己实在想出来，你不准他出来，那就叫右倾。总而言之，事物在时间中运动，到那个时候该办了，就要办，你不准办，就叫右倾;还没有到时候，你要勉强办，就叫左倾。”这种左右倾问题可以称为第二个左右问题。为什么要说清左右倾问题，因为左右倾问题常常和左右派问题绞在一起，而搅乱我们的视线，使左右问题难以说明白，所以，我们要先把左右倾的问题剔除出去。

　　有一种左右倾情形是不能剔除出去的，那就是立场上的左右倾问题，也就是说，左派分子有向右发展的倾向和右派分子有向左的方向发展的倾向，这是左右倾问题上的第二个层次的问题，这应该归入左右派问题，也就是左右派互相转化的问题。所谓左右派转化，就是在左派内部除了坚定者和比较坚定者以外，还有不坚定者，他们有右的倾向，有走向右派的可能，在右派的内部也有不坚定分子，也有倒向左的可能。不坚定的左派分子当革命遭遇挫折时往往容易右倾而滑向右派，或在革命胜利后安于享乐不想继续革命了，因而变成右派;在右派集团内部也有不坚定的右派分子，当革命高潮到来时，这些不坚定的右派分子也往往会成为左派分子，但当革命革到自己头上时，他们又会露出本来的面目。这种左右摇摆的现象在中间派中表现得尤为突出，“什么是政治，就是把敌人搞得少少的，把我们的人搞得多多的”，调动一切积极因素这正是我们党创立的统一战线的一个基本方针。“一切为了群众，一切依靠群众”这正是我们党能够从胜利走向胜利的可靠保证。

　　再谈谈极左和极右。虽然中国共产党是左派组织，但对共产主义的信仰程度，在左派内部也有坚定、比较坚定和不坚定之分，左派中的坚定者，也就是左派的积极分子，就是极左分子。在右派集团内部也还有坚定、比较坚定和不坚定之分，右派中的坚定者，也就是右派中的积极分子，就是极右分子。说张春桥是极左分子我赞成，因为他至死都信仰共产主义，说茅于轼是极右分子，我也相信，因为他经历过反右运动以后仍坚持自己是“百分之百的、准确的右派分子”。而人们常常说的极左极右分子却大都不是这个意思，而是另一种情况，那就是左派中的左倾，也就是左派中的激进分子，其实他们不是极左分子，而是些形左实右分子，他们才不是左派中的中坚分子，他们的极左是极左倾，就像当年的王明那样，一味地与敌人更拚。右派中的那种极右分子，即不是右派中的坚定者，也不是右派中的保守分子，而是右派中的左倾，是右派中的激进分子，就像俄罗斯的戈尔巴乔夫，一夜之间就解散了共产党，结果连自己也下了台，戈氏就是一个左派中的右倾分子，是一个极左倾的右派分子。中国的俩个戈氏极左倾的右派分子早早地就被废除了，原因不是中国右派中的右倾势力强大，而在于中国的左派势力强大，在于中国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培养了一大批极左派，正是这样一批极左势力，不但使得中国的右派势力处处受到限制，更使得极右分子寸步难行，时不时地受到韩德强之类的掌掴，而且他们被打还没处说理去，这应该是真正的中国特色，正是因为在中国左派势力太强大了，极左分子遍地都是，才使得在资本主义的一统天下里，中国共产党的这块牌子至今依然不倒的原因所在，尽管右派分子天天都在做梦。

　　综上所述，左派就是人民派、革命派，右派就是少数派、反革命派，左派中还分左和右，同样，右派中也分左和右。左派中的左派就是极左派或极左分子，右派中的右派就是极右派或极右分子。左倾就是激进，右倾就是保守，过分的左倾就是极左倾派或极左倾分子，而不是极左分子。过分的右倾就是极右倾派或极右倾分子，也不是极右分子，左派会犯左倾和右倾的错误，右派也会犯左倾和右倾的错误，人们常常把犯有左倾错误的左派称作“极左分子”，也常常会把犯有左倾错误的右派称作“极右分子”，其实这是不对的。这些是我们讨论左右问题的最基本的共识基础，否认了这一点，而谈左右问题那将无从谈起。

　　在现实中我们对左右这一问题却常常处于混乱状态。历史上我们党把右派和右倾又都简称为右，把左派和左倾又都简称为左，只是把左倾的“左”字加了引号，以区别于左派这一概念，这在文字表达中好像还能区别开来，但在口语表达当中，就不是很容易地加以区分了，而右派与右倾的右字却没有加引号加以区别，这就实际上认同了右倾与右派没有区别了。

　　再加上历史上左派容易犯左倾的错误，所以人们更分不清左派与左倾的区别，而右倾又常常滑向右派，所以导致人们也常常把右派与右倾混淆在一起。左倾冒险主义、左派幼稚病、右倾机会主义、右倾投降主义等等，这些错误左派右派都可能会犯，如果连左派右派都闹不清，连左倾右倾都搞不明白，再加上这么多的大帽子，谁能找到东南西北才怪呢!

　　人们不容易搞清左右还有一个原因，这就是，人的立场和观点是经常变化的，他今天是左派，明天他就可能变成右派了，他在这个问题上是左倾，他可能在那个问题上又表现为右倾了，所以如何判断左右，这都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人们搞不清左右可能跟我们党的领导人的素质有一定关系。请看1962年刘少奇在扩大的中央工作会议上的讲话：“‘左’有方法问题，也有立场问题;右有立场问题，也有方法问题。我们是左派，是革命派，但不是引号里面‘左’派。”“那种‘左派’不但不值得敬仰，而且应该受到批判。这种人就其所犯错误的后果来说，和右派差不多，不见得比右派好一点。有些人在犯了极左的错误以后，转过来又犯极右的错误。所以，那种‘左’派和右派常常是相通的。”这段话显而易见有不对的地方。例如“‘左’有方法问题，也有立场问题”一句，因为这里是带引号的“左”，故应该是左倾，既然是左倾就只是方法问题，而不是立场问题，因为左倾的激进跟阶级立场没有关系。又例如“右有立场问题，也有方法问题”一句，这里的右也应该是右倾，也应该是只是方法问题，而不是立场问题。如若这里的右，说的是右派，那就不可能即是立场问题，又是方法问题，而只能是立场问题。刘少奇的这段话实际上混淆了左派与左倾、右派与右倾之间的区别，这不能不给人们在思想上造成极大的混乱，因为他是我党“著名”的理论家之一。

　　人们搞不清左右，可能跟邓小平把左派当成反动势力而加以打击有关系。邓小平说：“有的人认为，多一分外资，就多一分资本主义，这些人连基本常识都没有” (邓小平文选第三卷第373页，人民出版社1993.10)。“有些理论家，政治家，拿大帽子吓唬人的，不是右，而是左，左带有革命的色彩，好象越左越革命，左的东西在我们党的历史可怕呀，一个好的东西，一下子就被他搞掉了，中国要警惕右，但主要是防止左。把改革开放说成是引进和发展资本主义，认为和平演变的主要危险来自经济领域，这些就是左。”(邓小平文选第三卷第375页，人民出版社1993.10)。邓小平又说，“改革开放迈不开步子，不敢闯，说来说去就是怕资本主义的东西多了，走了资本主义道路，要害是姓资姓社的问题，”(邓小平文选第三卷第372页，人民出版社1993.10)。这段“说来说去就是怕资本主义的东西多了，走了资本主义道路”一句是神马意思，您明白吗?

　　谁是左派，谁是右派，谁是左派中的右派，谁是右派中的左派，这些问题对于一个真正的左派或右派来说都是十分重要的，“谁是我们的敌人，谁是我们的朋友，这个问题是革命的首要问题”。

　　怎样识别左派。由于划分的标准不同，其结果也就根本不同，有专家学者为此搞出许多理论来，其实，根本用不着搞得那么复杂，只要遵照毛主席说过的一段话去识别，就十分简单。他说：什么人站在革命人民方面，他就是革命派，什么人站在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官僚资本主义方面，他就是反革命派。什么人只是口头上站在革命人民方面而在行动上则另是一样，他就是一个口头革命派，如果不但在口头上而且在行动上也站在革命人民方面，他就是一个完全的革命派。( 1950年6月23日：《在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第一届全国委员会第二次会议上的闭幕词》)毛主席在这里所说的革命派就是左派，用毛主席的这一标准衡量，谁是真正代表人民利益的左派，谁是口头上说为人民服务而实际只为少数人服务的口头左派，谁是站在帝国主义的、封建主义和官僚资本主义方面的打着左派的牌子而反对左派的假左派，谁是一个完全的革命左派，不是一目了然了吗?

　　怎样识别右派。右派分子各式各样，有一些人过去是左派，翻身得解放了，当官了，就不再想继续为人民的利益而奋斗了，想升官发财了，他们站到了少数人那一边了，他们就变成了右派;有一些人，过去是少数人那一边的，解放后站在了人民这一边，人是站过来了，但思想却没有完全站过来，时不时地还想着过少数人的生活，还没有从思想上真正地同广大人民群众站到一边，他们随时都在变成右派;还有一些人始终坚持右派立场，准备戴着花岗岩的脑袋去见上帝的右派等等，虽然右派分子形形色色，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他们都反对社会主义，反对马列主义和毛泽东思想，反对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反对无产阶级专政。总而言之一句话，凡是反对四项基本原则的,无论他们说得多么动听，无论他们挤出多少可怜的泪水，无论他们以何种面目出现，他们都是右派，对于右派我们绝不能手软。

　　左代表人民，右代表敌人，所以，左代表前进，右代表倒退，左代表正义，右代表反动，左代表光明，右代表黑暗。现在有些人不愿提左右，这是不应该的，特别是有些国家领导人也不愿承认左右，那更是危险的。你是共产党，你却不敢承认自己是左派，那怎么能成呢?中国共产党是无产阶级的党，是左派政党，是革命的党，国民党是右派，资产阶级是右派，国民党虽然被推翻了，但资产阶级还在，这种无产阶级与资产阶级的左右派的斗争还会长期存在，所以，每一个中共党员，都应该成为一个无产阶级的革命左派，都应该成为一个为全心全意人民服务的左派分子，都应该成为一个“敢同恶鬼争高下、不向霸王让寸分”的极左分子，难道这还有什么可疑问的吗?不辨左右，我们就会迷失方向，永远只能摸着石头过河;不辨左右，我们就分不清敌友，必定要自乱阵脚;不辨左右，就会南辕北辙，我们可能会与共产主义的目标渐行渐远。一个政党必须要对自己前进的方向进行左右的选择，同样，一个革命者，在前进的道路上也必须要进行选择，向左走，是社会主义道路光明灿烂，向右走，是资本主义道路黑暗无边;向左，是中国共产党的唯一选择，向左，是每一个中国共产党党员的唯一选择。向左，向左，向左，继续向左，永远向左!

　　(这篇博文的写作目的，也是为下篇博文《关于对文革的反思》做一点铺垫。)

　　来源：李华亭的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