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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摩:山头的歌者

火烧 2016-11-17 00:00:00 文艺新生 1025
文章围绕山头歌者展开,探讨山歌的起源、意义及歌者内心世界,结合电影、文学与现代音乐,展现山歌作为民间艺术的独特价值与传承。

 

 
 
(新大众文艺)
 
老摩:山头的歌者
 
    我第一次听人唱山歌,是87年在医院病房里,听一个来自小金县的裁缝唱的。当时我们几个病人随便聊天,说到流行歌曲,我大概说我还没听过山歌呢。那个非常热情的裁缝大嫂当即就说,你没听过我唱给你听。我当时确实感到惊讶,没想到电影《刘三姐》、《阿诗玛》里的山歌现在还有。那大嫂说,当然有,我们那儿天天有人唱。然后就唱给我听。具体唱的什么我已经忘记了。但它给我带来一些繁杂的感触,有的已经变成今天我对新大众文艺思考的依据。比如山歌是唱给谁听的?
 
    唱山歌的农民,常常一个人在山头劳动,身边不一定有其他人,他们为什么还要唱?
 
    四川民歌“太阳出来喜洋洋”,在它诞生的时候,不也是那些山头的农民自己开始唱起来的吗?
 
    由此想一下,格里格为易卜生的戏剧《培尔·金特》创作的索尔维格之歌,就是美丽姑娘索尔维格为了等自己的情人——浪荡子弟金特——回来,一个人在家门口唱的歌。这首歌最后有一段非常有名的拖腔,表达了姑娘内心的信念和希望。索尔维格又在为谁唱?    
 
    歌唱家龚琳娜唱的“神曲”因为一般民众听不懂而被起哄。后来她又唱了一首《山中问答》,开嗓就唱道:
    
    “一个人站在山头
    对着群山大声吼”
 
    ——这些就是歌者。他们首先是一个人在唱。一切音乐开始都没有听众,因为作为音乐作品,无论它多么伟大,开始都存在于歌手的心里。他所以要唱出来,就是因为群山的沉寂让他深感我应该唱起来。他不在乎自己有没有听众。
 
    莫言的小说《天堂蒜薹之歌》里,有一个民间艺人张扣,成天在街头用民间小调数说作为一个小百姓对政府官员的意见,后来还被警察戳了一电警棍。他唱的那些小调,今天热心在网络上回复点赞的网民、文青们爱听吗?那些调调还很粗朴、粗糙,没什么艺术、更说不上什么格调,就没人爱听。但是他就要坚持唱。因为他深知把这些民众的感受表达出来、哪怕用最小的声音念叨出来,对那些官僚腐败“吼”几嗓子,也是自己作为一个歌者的责任。
 
    无产阶级革命家澎湃早年拿着笛子、二胡上街演唱国际歌,当时听众也未必真能听懂;从音乐艺术的角度讲,那也不好听。今天如果有人把澎湃的这段“音乐故事”写成电影,导演一定会把这段音乐用更加“高级”、“艺术”的大合唱取代。正如我在初听唐朝乐队演唱摇滚化的《国际歌》时,就感觉他们不是在唱歌,而是在“吼”——“大声吼”。
 
    ——民歌就是民众大声吼出来的。
 
    如果我们想想,1888年《国际歌》诞生之初,还在用《马赛曲》的曲调,而在那个时候,手拿武器的工人们唱这曲歌曲,当然也不可能有条件把它唱到今天艺术家们大合唱那么庄严、雄壮,气势宏伟的程度,它跟今天我们常常听到的无产阶级革命的战歌相比,大概也差不多等于在吼。
 
    劳动者的音乐,开始就是我们歌手对沉寂的世界吼起来。我们的新大众文艺也跟它一样,不要怕有没有人爱听,勇敢的唱起来,坚持“吼”下去,我们的听众只会越来越多。我们信仰共产主义的人,应该有这样的信心和勇气。
 
(2016年11月15日 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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