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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宁县太平公社学毛著片断——纪念毛主席诞辰130周年

火烧 2023-06-26 00:00:00 历史视野 1025
文章记录了1963年至1966年安宁县太平公社学习毛泽东著作的实践过程,包括建立学习制度、改土运动、知青插队经历及日记摘录,反映当时农村思想改造与政治运动的背景。

  一、迈出第一步

  1963年底,中共安宁县委召开第二次代表大会,通过《加强党的建设的决议》,首次提出加强党的建设,建立学习毛泽东著作的制度,联系群众的制度和批评自我批评的制度。不久,省委组织全省参观学习宝山地区的丰产试验田,贯彻落实省委第一书记阎红彦的“带一部毛选,一把锄头到农业生产第一线”的指示,掀起农业生产的新高潮。1966年1月,安宁县委领导分别学习回来,也组织上千机关事业单位的职工,大战城南小陡坡、太极山等地,创建坡改地的样板,到1月中旬完成改土4237亩。

  1966年1月25日,安宁县建立政治工作机构,大小队分别设置指导员和政治队长。1月30日,召开党员干部500人的大会,传达对昆明市委关于学习毛泽东著作的指示,布署今后的学习任务。昆八中是省“红旗中学”,1964年初高中毕业生61人到太平公社插队,其中团员24人,放弃考试28人,志在改变农村落后面貌。“四清”后,其中一些同学当任小队干部,政治队长或入党,大家学习毛著的热情很高。开初不顺利,农村普遍想法粮食生产的任务很重,生产搞好就行了。始甸村的陈思雄吃过晚饭,几次喊人学习。一些人听了“啊啊”,表示知道了,很少来参加。我在安登村是代记分员,主动在队委员贫协会上,读一段毛著,讲一阵。由于同村里的工作没有挂钩,效果很差,很难坚持。

  公社最大的始甸大队长袁加祥,原是新华印刷厂的一位车间主任,“三年困难”时回乡参加农业生产。他视野开阔,党性强,十分重视政治思想的作用。大队的会议,他运用毛泽东思想分析和解答工作、生产和运动中存在问题,引导大小队干部改造农村现实的同时树立为人民服务的思想。他在我们知青中很有威信,经常向他请教,一块探讨毛主席著作。

  下面,摘抄1965年几篇我在安登村的日记:

  “今天晚上是学习主席著作时间,每到这个时候,心里总是甜滋滋的。白天心里很高兴,那天的劳动很起劲。吃完饭后就开动两腿通知,在党团员院子里来回跑。我的期盼变为农村的现实,还是第一次。在生产队建立学习毛主席著作小组,去年7月产生想法,试着摸索,直到今年2月份才算如愿。这是成绩,总结如下:今后工作在确定后就立即变成行动,抓紧落实才肯罢手。”(3月5日)

  到贫协主席潘华珍家喊她时,遇到一堆人,她正煮蛤蟆叶。她从锅里抓一把:“你会吃吧,大概吃不来吧!”

  我接过往嘴里塞,说:“能吃!”集体饲养员何桂仙说:“小程这个人还是苦的,那天我说去看他吃点什么,掀开锅盖看看,尽是咸菜……”

  贫协主席爽声笑道:“哈哈哈,我喜欢鸡蛋炒䊟䊟……”手上的小铁铲在锅里不停翻动,发出清脆声音:“这种出来的大学生,才可靠呢!”

  听了她们的对话,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传承革命前辈的光荣传统,艰苦朴素,坚持劳动锻炼!”(3月7日)

  “同政治队长看露天电影《地道战》时,加映学习大寨的记录片。我以前曾设想:哪天和队上的干部一起观看农村斗争的片子时,同他们交流看法身临其境,共受鼓舞,为改变安登村落后面貌而努力。因而我滔滔地讲,发现他不停地嗑瓜子,无动于衷。”

  “大寨人穷山恶水,不如咱们安登村的。可是……”我看他漫不经心,又直接提出:“王进才,咱们青年要像大寨人动一动,学一学。”看他没有表态,刚好放映正片就顺水推舟了,心里有些泄气。

  怎么引导农村小青年呢?我在电影场上,反复心里寻思着,毛主席的“四最”——最积极最有生气的力量,最肯学习,最少保守思想,已经说得很明确,继续努力工作吧!为了从实际中更加有力支持队长,做党的有力助手,决定用每周一晚,组织青年到俱乐部活动。(3月11日)

  “由于工作和学习的原因,接触一些村子女青年,有几次社员叫到村里过寒假的妹妹喊徐顺兰“大嫂”,王秀兰“二嫂”。也有小鬼叫阿琼“阿娜尔罕”,说她和我好。小青年公开说我偏袒记分员徐惠英等等,使我大吃一惊,心里冷静起来。虽然这些玩笑出于少数人之口,但自己不能麻痹,因为在《自勉》中说过:“我来农村是干革命的”,谈情说爱不是目的。”(3月23日)

  焦裕禄同志逝世后,他得了个称号——“毛主席的好学生”,我真心拥护这个评价。他的血液,全身至每个细胞都浸透了主席的思想。今后以他为榜样,搞好革命工作。

  为买焦裕禄的书,跑了许多地方的书店,我送了一本给队长徐德祥。这本书比在我手中的作用更大。(3月29日)

  “夜校工作,黑板报宣传,“五·一”节排节目,为集体种瓜拨水,同队长商量组织青年学习,小娃娃活动等,等等,这些原先设想自己抓,并且还在抓,但是两手抓10条黄鳝抓不过来。忙了几天,各组都埋怨“自己为什么不管管,不干了。”

  今天劳动休息中,我们学习报纸。“四清”下台干部的儿子武继所,发言:“今后我保证不争‘极别’了(劳动力等级)干什么农活我都尽力干好!”我听了高兴地想:“自己应该‘一分为二’对待他。”他表态,愿意承担毛主席著作小组工作。他已经是初中生了,应该大力支持搞好集体。(4月2日)

  我们村里,许多家的孩子玩泥巴,谷堆下烧火烤,跳河沟里开水战,小李波索性骑在生产队养的种猪背上,带几个随从,杀来杀去从村头到村尾,又从村尾到村头,挥动一节木杆,威风凛然,三天后被种公猪咬肚一口,见肠子,他才告结束。别的没有玩场。从昆明回来,我带了几样儿童玩具,他们的父母很喜欢。由于自买自送,问题在于面不广。(4月3日)

  过去工作,我总是单枪匹马,困难很多,“计谋很少”。今天听大队支书袁加祥说:“发动群众,大家起来了,样样事就办好了。”这句话在后来的一件件事中有验证。

  单靠付玲老师教夜校,时停时开,小鬼意见很大。通过发动,徐报,武发负责,现在夜校天天上课了;

  武继所、王少光、徐顺,将黑板报办起来了;

  徐顺兰、王秀兰、武凤兰排起文艺节目。

  政治工作跟上,组织学习《为人民服务》,坚定他们的思想,并且知道自己工作的伟大意义。(4月5日)

  二、打开局面

  1968年1月15日,始甸大队借省粮厅在太平公社办的农场,举办第一次毛泽东思想学习班,军代表7人,领导小组7人,共有91个学员。大会开始,全体高唱《东方红》,大队长袁加祥致开幕词。没有麦克风音响,整个小礼堂却没有杂音。他的声音不洪亮,但蕴藏力量。“我们大家要时时回想旧社会的苦,忘了这些苦也就忘记革命。青年人听老年人讲述旧社会的苦、旧制度的不合理,提高自己的认识,看清什么叫旧社会,什么叫新社会。要珍惜新社会,为建设新社会努力。同时也要识破那些复辟旧社会的人、走资本主义道路的人,起来进行反对!”会上先后发言的有始甸村社员姜寿林,知青吕琴文,安登村潘华珍,女党员尤秀英。

  第一个发言的姜寿林开门见山:“我家穷,一年苦到头不够吃。时常到山上找柴挖疙瘩,揹到西山碧鸡关卖。天麻麻亮出门,一路汗水,湿透衣裳。到街上不得马上卖。卖树疙瘩的,拣一个最大的放在箩上;卖柴的,拣两块大的在柴堆上。街子穿制服的来收时赔笑脸,你想绕开不可能。”

  家里垫的是草席,盖的是蓑衣,有3个孩子无钱治病都死了。始甸村对面山上的杂树林,每年都有死娃娃挂在枝头上,任凭“天收”。我村的地主从马街搬来什么都没有,只会烤酒,先后烧窑,购买田房。那年,他要买我家的田,过去没吃的赊他家的米——旧社会穷光蛋想赊都赊不着,租田也租不着。地主先说买,后又说不买了,赔米。我家拿不出米,他就恶狠狠说:“不赔田!”他家种茨菇,村里有人去偷被活活打死。

  尤秀英是村里的老党员,记性好,说话条理,回忆的那些往事,如临其境,非常感人。她说:“在始甸村,我家头上无一片瓦,脚下无一寸土。5岁时母亲死,7岁帮人领娃娃,9岁帮人放牛。每天天麻黑,回家还要揹一箩干柴,吃的都是残汤剩饭。父亲在21厂烧窑,休息时间上山找柴去街子换钱。他背驼,几十上百公斤的柴压在身上,每走一步——困难也得走。一天家里没有吃的,我去21厂食堂讨泔水,女娃娃一窝蜂上去。管理员来了,一脚将我的小桶踢朝一边,骂:“日你妈的,吵些什么嘛,你们这些叫化子!”我11岁时,连头都不会梳当童养媳。12岁时,父亲揹柴路经新邑村三节桥,失足连柴带人摔下冰冷的河里,得伤寒一病不起。当童养媳的姐妹俩无钱去医治,停在床上的父亲只有用草席“软埋”。辛苦大半辈子的老父亲,落得这样的结果——养大姑娘是别人的,到死时口袋里无一文钱安葬自己,谁不会伤心!可怜悲惨,又有什么办法呢,这是什么世道?

  人穷受气,有眼泪只能流进心里。一天,女主人头上的银簪丢了,来追问。我说:“没有拿着,我也没有见着。”“怪事了,家里就这几个人。一个都没有拿,难道生两只脚跑了。”女主人的脸色变了,“就是你偷了拿去卖!”我顶嘴道:“没拿就是没拿!”那晚上我哭到天亮。没隔几天,就见她的发髫上横插着簪子,银亮银亮的,脸上浮现笑意。她说:“算了,你也别气了!”拿个糯米糍粑,放到炉子上烤。“我不想吃。”心里气着没有一点吃意。这时糍粑烤黄的香味,直往心里钻,肚子突然饥饿起来,我伸手拿起糍粑边吃边流泪。”

  成婚后,尤秀英在家里也受气,男人是村里不多的初中生。本来她以为嫁给个识字人,命运会有起色,谁知这个“秀才”,家里的活伸手缩脚,田里的活干不动。只会三三两两邀约玩,什么地方都去。回到家里凭识几个字常嘲弄“日浓”,这又不是那也不是,她心里憋屈,不想同他过一辈子。可是村里的老人都劝,“男人离婚一张纸,女人嫁个桩桩要守”。她听了,一个人躲着流泪。解放后,世道慢慢变化。她男人不敢随便骂“穷鬼”,“女人上街,母猪爬灶”,但在家里好像个大少爷,饭来张口,什么事都不做,碰上几个狐群狗友骂共产党。

  “1951年写反动标语,男人被公安局抓去判刑,我心里说:“乱说乱讲,活该”。土改时,地主婆举白旗跟一窝穷人到分出的田里插上。平时养尊处优,寄生虫似的,哪些田是自己的不知道。大家骂“寄生虫”。每插一面旗子,她下跪磕头认错,我印象很深。土改第一年获得增产,政府号召卖余粮,她主张卖了千斤,村里选任农业委员。对大家的事,她比较热心,积极,入团就当上团支委。1952年被选为始甸村妇女委员。这年底,村里宣传新《婚姻法》,第一次听到破除封建婚姻压迫制度,实行男女婚姻自主,男女平等。我心里又惊又喜,闪过离婚的念头,但又叹气。政策好是好,但自知命中注定了的,不可能得离婚,除非死了。一天,有人骂我劳改犯的家属,县工作组郎德山叫我正确对待,顺便问:“你愿戴这顶‘帽子’吗?”我解释“不是我同意的婚姻,是当童养媳进了他家的门。”“他现在被劳改,你格气?为不为他叫冤?”马上回答:“我才不气,离得越远越好!”郎德山严肃地说:“看你这种情况,婚离得掉的。”半年后,工作组王法一、郎德山做主,我到区政府办离婚手续,身上一种解放喜悦。毛主席领导,走出苦海,救了我,不然这一生人要难过到什么日子?1955年,我光荣加入党组织,同姜淑芝、姜莲英和杨富一块干得更起劲了。”

  大队长袁加祥在总结几个人忆苦思甜的发言时,提出新的意见,要求全体学员向妥乐村的李琼英大嫫学习。他说:“前段时学习毛主席著作,涌现许多好人好事,李琼英就是其中一位。她70岁,坚持和妇女下田栽秧。去年前,她说身体不行了,看见稻田里的水波晃晃的,头发晕,两只脚站不稳。队干部说,就在家休息,或者到场上帮照看粮食。她回答:“我还可以拔秧,坐在秧凳上没问题。我干得一天就干一天。”她对社员说,现在大集体,你有个病疼,或坐月子,没有出工,多少秧苗照样栽了,麦子种好了。全村三五百亩,不用着急。旧社会,你请不了工田地荒芜了。春秋两季该栽种不栽种饿肚子。去年李琼英大嫫拔秧,拔秧组的说:“你老了,你别处拔”,嫌她老,耽误抢工分。她说:“我拔得慢,该扣多少就扣多少分,我没得意见。”她约个老人一块拔秧,到评工记分时被评60分,同她的老人要争100分,她劝说:“别吵了,人家评多少要多少”。李琼英73岁了,其实手脚快,拔秧的数量质量差不了多少。

  今年昆明革委会提出农业生产大跃进,多生产粮食,“准备打仗了”,李琼英分在大场上抢收麦子。她到时出声叫树下纳凉的妇女动手了。每天从早干到黑,她对粮食保管员说:“我们在场上的多干一点,也是对大田栽秧的支持”。6月21日,逝世的前一天,李琼英参加早晨“天天读”,领社员学习《毛主席语录》。到中午拣蚕豆种,天气突然变了。队上的新仓房铺茅草顶急需草绳。队长路过说这么一句,她马上请战:“我们整!”叫旁边的陈兰芝一块在场上搓绳子,解队长的燃眉之急。李琼英逝世时,停在村头的大栗树下,许多社员闻讯都去看,同她告别,没有一个不流下泪水。粮食保管员说:“她在场上,哪里累哪里脏,就到哪里,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儿子媳妇在一旁哭成泪人,后悔自己对老人态度不好,常常顶嘴。“可是她从不发火,好言相待。我对不起呀!”妥乐村的大嫫李琼英,是我们革命队伍中的一员。她虽然离开,我们要向她一样,不忘旧社会的苦新社会的甜,有一份热就一份热,在今年的农业大跃中取粮食大增产。”

  始甸大队的忆苦会结束后,所属6村11个生产队也纷纷办起学习班,结合各自问题和工作,学习毛主席著作加以解决。

  三、连续两年夺得粮食最高产量

  在我的设想中,以学习毛著青年组为大本营,培养抽调骨干到妇女4个组,男子2个组,烧窑组,252组,蔬菜组,组织学习,政治队长王进才负总责。可村子的历史与现实远比自己的想法复杂得多,困难得多。

  安登村是古迤西驿路的一个重要村落,居于和碧鸡关与安宁州城的中点,水肥适宜,物阜殷实。大理洱海的白族官兵跟中央王朝军队攻打昆明,遗留而居,繁衍生息,典型的白族村。民国,出现几个乡保长。外地人喜欢这里,其中不乏青红帮、特务、宪兵、反共救国军、劳教劳改分子,贩卖鸦片的暴发户等,五十多户家庭,多数属小康水平。合作化时,中农结成互助组。人民公社时,强弱分开,自建“合心组”创造“兵对兵、将对将,北京饭店吃套饭”经验。“三年困难”里大量米上市,一举成名。“四清”,原队长弄权谋私,贪污腐化被处理下台。处于这种错综复杂态势下,学习毛著、发展集体经济,一波三折。自己当青年组长,出力不讨好,受到一些非议与打击。

  1969年1月15日,安宁召开首次政工会议,公社和县属企业的负责人参加,交流总结经验。如举办94期4600人学习的太平公社,开展“三忠于”活,交抗美越援粮4000斤,在大会上作典型发言,根据公社、大队的布署,安登村举办第一期学习班,让我负责,时间3天。2月4日晚,村里的“专政组”、“专案组”徐安、武继所突然宣布夺权,将去年少栽306工水稻和4个多月烧一窑的责任,推到队长徐德祥贫协主席潘华珍头上,我是“保皇派”。声称“下台”。在第二期学习班,请特务出来“忆苦思甜”。大额开支,也不经过队委会和社员大会就批了。自认为“劳苦功高”,分回销粮人均5两,他几个1斤。出工时一窝窝社员在村口等候派工,半个一个钟头不见他俩的影子,上山砍集体烧柴,几个在村开小会,扬言先斗争复退军人王少周。当时自己想不通,脑袋萌生当“逍遥派”。自己在村里带青少年义务劳动,做对集体经济有利的事,从不叫苦也不怕吃亏,为什么还遭讽刺打击。自己才20岁出头就背了许多“罪名”。“四清”下台的原队长到处说“徐家姑娘不给他就怀恨在心,整我家。”令人哭笑不得,越想越气。“今后还能干些什么呢?有什么大的出息呢?”一天,我在一份传单上读到毛主席的一段话受到启迪,仿佛登上大西山顶看到滇池湖水的开阔浩荡,心思明朗起来。他说:“受任新职,不要沾轻怕重,而要就重避轻。古人有云,贤者在任,能者任职,二者不可得兼。我看你这人是可以兼的。年年月月,日日时时,感觉自己能力不行,实则是因为不甚认识自己,二不甚理解客观事物——人事纠纷,复杂心理,看不起你,口中不说,因笑存之,如此等类。这些社会常态几乎人人都要经历的。”毛主席的分析太深刻了,太实事求是了,自己一对社会最底层安登村和各类人的认识肤浅;二初涉人世,缺少经验,难免有片面性。怎么可能一帆风顺,人人叫好呢?既然积极参加社会最底层村子的改造与建设,发展集体经济夺取粮食增产,又想不会遭人责难,两全其美都是称赞的评价,这种想法太幼稚了,脱离实际了。毛主席说得客观,“这些社会常态,几乎人人都经历的”。伟人感知,很有社会的深度,我一个普通学生青年不可能例外!我悟清这点,苦闷的心情慢慢地消释。

  1月下旬,县革委会主任、军代表马海文在公社调研中,专门到安登村王进才家召集贫下中农座谈。他说:“有人,把水搅浑了。”他分析生产状况和两条道路斗争的问题,“你们老大爹有干生产的劲头,也要拿出士改斗地主的劲头带上青年人干。他们没有经验,你们要教;他们有闯劲,你们要引导。青年人也要好好地干。”说到这里,他站到堂屋中间,挺直身板做一个挥手的姿势。我当场表态:“我会努力的”。散会送走马主任和公社的冯代表。麦绿色的坝子和不远处栗林掩映的公社大院,在明朗皎洁的月光下,清晰可辨。沙子河的水泛银光,梦幻般地跳荡。石桥下淙淙水声和棕榈林里虫鸣声,相互应和。大地回春的美色无暇顾及七、八天了,今夜感到空气流动,清新悦人,不禁深情梭视一遍。“我会努力的”,望着村景,我在心里重复一遍。

  第二期学习班露出真实目的,借口队长徐德祥知道青年董兆发娶来媳妇是“四类分子”,为什么不宣布戴上帽子,包庇坏人,开会批斗。沉着冷静的徐德祥回答咄咄的逼问:“在她结婚申请落户的介绍信上,只写地点、年纪和家庭出身,并没有写分子不分子的。”主持人武继所追责:“为什么不追查?”徐德祥话锋一转:“这件事负责专政专案组的徐安看了,没有说什么。”总负责人徐安张口结舌,说不出什么。事实很明白,年轻轻的媳妇怎么“会是”四类分子呢?这一招本以为致命一击,现在扑空了。专政组这时提出追查富农王顺在“叫吃回销粮”歪风中的捣乱言行。完全出乎他俩意料,只得同意,谁知果真查出藏在家里的粮食,从此得罪王顺,嘴里直发苦。

  2月15日,大队支书袁加祥在春节慰问军烈属座谈会上明确指出:“夺权没有请示大队党支部,是错误的。”“对阻碍集体生产的人要揪出来批判教育,到时请始甸村协助。”大队革委会主任武发贵和王少周、武德富,董兆基几位复退军人找到我,转达大队公社的意见,要我负责办第三期学习班。3月19日,村里社员在打谷场上选举新的领导班子,王少光和我(有60多票)分别选任生产领导小组正副组长,老队长徐德祥转任会计。学习毛著活动有了新的深入,由各生产组发展到一些院子。党的“九大”召开后,毛主席的“团结起来,争取更大的胜利”“要准备打仗”口号的激励,干部社员的积极性很高,出工早了,顶风霜挖早秧田,豆垡田第一次拨粪水。冬春积的150万斤有机肥料全部送到水稻田。放牧组的杨坤天天割青草喂牛,表示在33头牛的基础上增至70头,实现每年有15架牛闹春耕。烧窑组传出每月一窑,收入800元的喜讯。省市精神病院友邻单位,出动600多人支援。因为去年减产,“五荒六月”口粮紧张,精神病院借来千斤。在昆明市政公司三工区伙食团负责的父亲程明熙,也运来千斤包谷和贰佰斤米应急。安登村同全县其它村一样及时田埂点豆,秧田栽秧,当年增产66849.5斤,获得历史最高产量251027.5斤,交国家公余粮77880斤,集体贮备粮8400斤。始甸大队、太平公社、安宁县都获得大增产。

  1970年3月9日,安宁召开“农业大跃进誓师大会”,共1200人参加,发扬“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革命精神,掀起“比、学、赶、帮、超”的社会主义竞赛热潮。大会向毛主席及省市革委会表了决心。正进入春耕的安登村实现“豆倒田翻身”,提前节令开秧门,拖拉机第一次开犁稻田,每日人均1工的栽插进度,呈现前所未有新景象。6月21日,始甸大队召开讲用会,评选出安登村、妥乐村为“四好队”。6月27日,太平公社召开第二次活学活用毛泽东思想先代会。尤秀英,陈思雄和我评上安宁县活学活用毛泽东思想的代表,公社决定抽调我参加公社筹备组,采访报道公社先进集体安登村、学田村和先进个人段金昌。

  段金昌是光崀大队学田村的革命生产领导小组组长,学田村是光崀半山区最差的生产队之一,在海拔2500米大西山之阴。东面是碧波浩荡滇池和楼宇列队轩昂的闹市,同绵延20里的“睡美人”毗连。西面是太平公社安宁县,其中的光崀半山区,石漠化漫延,山壤贫瘠。滇池海水流淌不息,自南而北又折朝西,顺低窄的箐沟一路远去。高处的光崀山区,只有眼巴巴地望着叹气。昆明坝子数十万亩稻田开镰了,而这里稻穗刚刚低头,学田人以包谷、洋芋、荞子为主食。吃水到村外2里多的沟里去挑。附近村子都嘲笑说:“学田学田应田多嘛,咋个整会没有米吃了”村里15户的男女青年,谁都不安心。段金昌的父亲和公社书记周文忠闻讯黑荞姆大队支书杨李刚,将滇池海水引上西山顶改田栽秧,立即前往参观学习。共青团员段金昌从1966年当上队长后,下决心甩掉“干学田”的帽子。册峨村否定公社1961年提出的合并方案,学田村1962年交公余粮9斤,以及村里生产领导小组副组长说好的媳妇被退亲,让段金昌刻骨铭心的难受。正当他边出工,边寻求出路的时候,平时“人生在世吃穿二字”的小青年,一窝蜂起来“造反”,臂上围红袖套,手挥动着许多字不认识的《毛主席语录》,冲出冲进,显得威风凛然。上门人刘开有充当“红卫兵队长”,扬言“让全村有吃有穿”。村里有几位老人反对说:“他几个要搞垮集体。”段金昌相劝:“平时喊破嗓子开会,不见人影,现在他们响应了号召是好事。”“我不是怕他们开会造反,而是怕他们心里只有小家庭,干一些歪门邪道的事情。”第一次炮轰“队委会”、“火烧”段金昌,召开社员大会,他大大方方站在台子上带大家一字一句读“语录”,然后说:“队委会有做得不对的、错误的,欢迎你们提意见。”后来每次参加批判会,他结合村子存在的问题,找出毛主席的话进行学习讨论解决。

  有一天,段金昌到公社开会请读过私塾的周杰代理,会议室光线又暗,他睁大眼睛带头读《毛主席语录》。身旁几个青年不出气,他问:“你几个咋个不读?”回答七嘴八舌:“不识字”“有哪样读场嘛!费那么大的力气,学习也不见起作用!”另一个头头讥讽:“挡得风,还是挡得雨?”周大爹气得双手发抖,会议室大乱,一些妇女拾凳子拎草团离开。段金昌回来听说,没有动摇,坚信:“我们应当相信群众,我们应当相信党,这是两条根本的道理。如果怀疑这两条道理,那就什么事情也做不成了。”

  不久,上门人刘开有的鸡丢失了,大骂娄炳贵不讲哥们义气,“兔子吃窝边草”。娄炳贵就到处讲刘开有在公社革委会成立庆祝会上喊反动口号,“毛主席万岁”喊为“犯什么罪”,还说刘开有教红小兵唱歌,将“革命军人个个要牢记”改为“要老婆,没有老婆睡也睡不着”。造反派的一、二把手争吵不休,队长贫协的批判也顾不及了。消息传开,连不得罪人的老队长姚成黄说“小人得志大过天了!”学田村在旧社会清一色的茅草房,当然又气又恨,将刘开有抓到光崀村开会批判,绳子捆得小汗淌。他平时很牛,得不得要下人的“糠包”。这天他老实了,段金昌突然想起公社开庆祝会那天,自己派他放牲口,马上找到主持会议公社副主任戴开禄,说:“娄炳贵那天在村里放牲口,把他放了。”公社立马派人查工分本,又一一询问那天村里参加开公社庆祝会的社员,有没有见刘开有参加。段金昌的话果然是真的,刘开有无牢狱之灾。娄炳贵被戳穿谎话,吓得彻底认错。两人将过去偷鸡摸狗,西山林场偷树,武斗中安化职工宿舍偷衣物都一一交待,交出赃物,表示重新做人。那些小喽啰,思想糊涂的人都划清界限,听段金昌叫什么就干什么。段金昌组织大学学习《愚公移山》和焦裕禄、陈永贵事迹,焕发“穷则思变要革命”的精神,先后新建3个坝塘和2条水沟,改田面积是1966年的4倍,人均有1.6亩旱涝保收田。1970年在小满节令全部栽完水稻,为本年粮食大增产打下基础,老队长姚成黄激动得眼含泪花说:“学田人也能干大事了。”

  采访的第二天,上午,段金昌带我参观,实现“海水上山,改田栽秧”梦想的红石墙——学田大沟。该沟约2公里,原计划30天完成。干部带头,吃住在工地,从早干到天黑,战胜各种困难,仅用17天就开通了。走出村子,顺一条小路往山坡上走,他在前边挥动树枝打露水,但是裤脚很快湿漉漉的。只见一大片干地,被葱茏茂盛的玉米林挤满了。按节令点种,滇池海水灌溉,一株株健壮极了。个头比我高,疏密有致。片叶像无数片小绿旗翻飞,发出沙沙的响声。他拍拍手肘粗的玉米棒子,得意地说:“过去地里的蒿枝比锄把粗,包谷塘像牛脚窝稀拉不一,产量三百斤。现在产量不下八百斤,这片大地可收七千斤。去年全队获得历史最高产量。今年满栽满种,面积更大,再创历史产量新纪录没问题。”我听后将采集的新民谣同他分享:“太阳出来亮堂堂,黑荞姆支书不简单。那年高龄四十九,滇池海水引上山。村村学习杨李刚,公社粮食堆满仓。”“上百层楼高的‘睡美人头’,乱石峥嵘,壤土瘠薄,改田栽秧要有革命精神,英雄的黑荞姆农民在西山顶上创造空前绝后的奇迹”。我俩继续走,上一段坚硬的可以行木板车的羊肝石路,在一个兰球场大的坝塘旁停下。他指着红石墙方向说:“滇池海水就是从那条沟淌来,转个弯进入学田村。”我眺望的眼镜一眨不眨,两端平缓的斜坡在1公里外相接连,形成一段平台,覆盖绿草、零星的柏树、竹莲和杂木树。平台上空,灰白的晨雾没有散尽,蓝天白云相衬托,气象十分广阔。平台下是一坵比一坵低的大寨田,谷苗的绿色一片比一片浓。这幅征服大自然滇池海水也淌进去崀山区的场景,既平常又不平常,已具有上世纪六十年代的时代文物价值。可惜当时公社报道组没有照相机拍下永恒的相片,只留下几页红格纸的文字记录作证,万幸了。

  1973年初,始甸村队委会不团结,生产受到影响,集体的木材、水泥被盗,山林被偷伐,大场上堆的几百揹麦楷、个别干部说分就分,队上饲养的几百头牛猪的厩圈没有垫的,香油房的油只见榨不见分,队干部同恶霸地主的囡“三日一小宴”……尤秀英看到情况严重,心里着急。

  始甸村是太平公社最大的村子,全半劳动力最多,粮食产量最高,集体养的猪上百头,该村田地和经济占始甸大队总量的三分之一,许多年份上交的公余粮十七八万斤。工付业种类多,年终家庭分红上千元最多。公社党委书记周文忠在公社干部会上敲响警钟。

  “格开队委会了?”尤秀英专门找到姜队长问。

  “开了,一个也不干,都在找替身。”

  尤秀英忍不住话头:“生产一个不管,咋个行?那么大的村子,一年生产六七十万斤粮食,垮了咋个整?”

  队长心里有气,说:“你认不得,会上说的不执行,会后乱执行,乱来。”

  “不管不行”,尤秀英的态度很明确,“我们都是从旧社会过来的人,谁不对开会批评和自我批评,互相商量。几百人的眼睛看着我们。”

  “我头痛。”

  尤秀英第二次找到队长,焦急地说:“几百人吃饭的大事情,我们多想想,莫非又要回到过去吃糠咽菜撬蛤蟆叶的日子?”

  “人家过得去,我也过得去,饿得去!”

  尤秀英第三次找到队长时,他拿出一张医院开出的证明说:“我不是长期不干,公社也同意了。”

  尤秀英更等不得了,忙着找村里的“老土改”周富、姜淑芝和姜莲英商量,又兴冲冲找大队公社负责人反映:“始甸村那么大的摊子,请你们赶紧想办法。”她心里很明确:“不能再拖了,看来我是不能再在养猪场了!”

  始甸村的集体养猪场,多年来在公社是最大的,昆明从老知青分工返城时,尚有42头猪。尤秀英被分到养猪场,她就钻研猪的各种症状,是什么病,怎么治病,怎么打针,买不到西药怎么使用本地的中草药。怕猪损失,她把医猪病的针往自己身上扎,一次不行,二次,直到成功。钻研猪的什么部位,什么手法不痛。钻研发高烧的老公猪,发情与难产的母猪,全身冰凉的猪,拖着后腰两只前脚往前爬的病猪,一年带三窝每窝七八个的高产猪如何饲养、放牧等等,一一攻下难关,连公社兽医站医生赞许。15岁的杨华分到养猪场,开初被猪咬,发火,挥动柴棒棒要打。尤秀英制止,耐心地劝说。“大嫫,你太惯失猪了!”,听到这种说法,她回答:“猪不会讲话,容易得病,死头猪村集体受损失,‘不惯失’怎么行?”猪厩装满了推不开门,小杨青年发火:“队长人也不派,干哪样嘛!”尤秀英放下手中的柴刀,拍拍头巾上的灰说:“队上活计太多了,你来烧火,我出粪。”小杨青年不敢打针,她指着猪的后胯说:“打这里”,一手撮起一块肉皮,小杨青年心里仍紧张。尤秀英说:“大胆试吧,我在你旁边。”说罢将这头半大猪按倒在地,一面教消毒,一面教缓缓推针水。到打完时,小杨青年双手冒虚汗,只见猪,一跛一跛地走几步,接着试跑起来,越跑越快,很是活蹦乱跳,才长长地松口气,“尤秀英针水推快了小猪耐不住。”小杨青年高兴地说:“今后一定听大嫫的话,虚心学本事。”集体的猪圈分始甸水库一处,村里一处。到了冬季,猪已有99头,每天麻麻亮就要上水库烧热泔水。有时特别寒冷,小杨青年腹痛,尤秀英赶忙叫他回家。有时贪恋热被窝,等到时尤秀英将泔水烧好了,糠拌了,他到时脸红红的,轻轻喊一声“大嫫”,尤秀英点头,笑了笑。半年多后,1972年9月猪的头数到118头,而且先后下放社员3批,每批30多头。

  一天,队上放牛老倌去挑水,看见小杨青年挑空桶走来,忙问:“小四牛,今天格整头猪杀杀?”

  “没得。”小杨青年扬小脑袋坚决地说。

  放牛老倌见他的神气像个将军似的,送句风凉话:“你养哪样猪嘛!名声上好听有100多头,可是连个猪都拉不出来杀杀……”小杨青年看见放牛老倌嘴动动,咽着口水,不有理睬,各人扬长而去。到水库上,他关切地问:“大嫫,这个也问,那个也问,格有头猪杀杀分给社员吃。”“这几天还不行,刚刚才交7头肥猪给国家。”尤秀英笑着解释,顺便将队委会无人管事的情况同他讲了。

  小杨青年一脸不高兴:“大嫫你不在养猪场,我也要走!”几个妇女闻讯:“她喂猪好好的,咋个能走啊!”

  尤秀英同她们耐心讲了事态的严重,自己是个共产党员,不能不管。尤秀英找到杨富、姜淑芝、姜莲英商量解决怎么办,说:“我只有出养猪场了。”几位听了,表态尤秀英出头,他们也干。周文忠书记第二次看见她风风火火进公社,问:“听说,你不养猪了?”他还是担心公社上交国家的任务。

  尤秀英开门见山:“两个多月没有人管,蚕豆麦子也不及时泡水。”周文忠考虑一阵说:“你出来任党小组长好了。”

  5月,大队举办毛泽东思想学习班,周文忠书记在会上点名:“始甸村榨油房成私人的,想拿多少就拿走多少,不通过队委贫协会。我看有的干部被糖衣炮弹打中了,成天吃吃喝喝,你哥我姐的。”尤秀英激动起来两只乌黑的眼睛瞅着周书记,心里暗暗地想:“这次学习班,一定要解决这个问题。”

  “人家拉拢腐蚀,目标都是队干部,这是什么原因?大家要认真思考,从全队去想,从全省全国去想,从子女后代去想,事关重大,事关重大,不要认为是小事情。”周书记开导。

  姜队长在场,其他队干部也在场,听了这个字字句句严肃的分析,心里感到又惊又沉重。

  “朝鲜电影《卖花姑娘》公社大场放了两次。”尤秀英说,“旧社会,在座的生活同卖花姑娘一样。贫困,命运悲惨,出不了头。我们今天当家做主,过上好日子,但不能忘记过去。我们干到今天,难道革命就到头了?村里这段时间以来,正气下降,邪气上升,拉宗派,再这么下去土基见水返本还原了。

  “对的,这些事情是严重的。”姜队长开始面对现实。

  姜淑芝、姜莲英也发言,“不能让村子再拖下去了。”

  “革命工作,我们大家应该齐心合力地干!”

  “我的头也痛点,思想也有点。”姜队长承认,“当时思想让姜学林当正的,拖了两个多月,让村子受一些损失……”

  会计也作了检查:“我同粮食厅农场,252信箱拉关系走后门,是图个人的名义,表现个人的能耐。到处想抓,不该管的也去管,今后保证改掉。”

  不久,尤秀英被选为始甸村党小组长。

  这年春耕大忙,尤秀英带头苦干,坚持大公无私,团结全村妇女组打赢一个接一个的战役。

  到了中耕薅锄时,妇女组长发现尤秀英一天比一天瘦,问她怎么了,她轻描淡写地回答:“胃不舒服,不咋个!”

  过了半个月,小组的妇女到田里薅谷子,只见尤秀英气色不好,两只脚下水,站不稳,似乎跪下似的。

  小组长问:“是不是病了?”

  “栽秧时胃有点痛了,这几天……”她努力站着,身上怕冷似地缩着。她想:“中耕耽撂了怎么行呢?三分栽七分薅锄,关乎到一年的收成。”仍坚持地弯下腰,双手去抓水里的杂草。这天收工时,发高烧,回家就躺在床上。她让孩子告诉姜淑芝、姜莲英,“你们接着干,努力完成队上制是的中耕薅锄计划。”

  第二天,社员把她送进公社卫生院,经过抢救,才脱离危险。天天都有干部社员去看望。

  一天,姜队长也来了,看见尤秀英脸色蜡黄,头上包大毛巾,忙说:“工作我们会抓的,你养好病。”

  “这几天谷子薅到哪一片了?哪天可以薅完第一道?”

  队长劝着:“别想这些事了,我们都安排好了。”

  尤秀英听了,担心的眼神转为信任,说:“你只有负担重些了!”不久出院在路上,看见妇女6组的组长张付英,她听说了张付英闹思想问题,马上亲昵地打招呼,问:“二道谷子薅了多少?”张付英回答:“只剩两片了。”她听出这位组长的情绪正常了,高兴地说:“我病着,你抓着薅,今年一定要薅三道。有的没出工,去看问问,有什么问题及时处理,听毛主席的话,搞好团结。”

  七月的一天上午,尤秀英刚好点出工,来到坝塘边的一片田。

  组上的妇女正踩在田里,水已经带几分寒意,看见尤秀英纷纷阻拦,“你正病着,到场上去。我们会薅的。”

  尤秀英比平时加一件灯蕊绒上衣,她抻抻下摆说:“好点就出工了,多有个人多薅一片谷子,省得在家里心慌!”

  大家说开了:“你的思想太好了!”“村子个个像姐姐,始甸村更好了!”

  在县里召开第二次活学活用毛泽东思想代表会上,我看见这位中年白族妇女,说:“今年你们始甸村又是大增产啊!”她面庞的气色完全恢复了,两只乌黑的眼睛闪动着胜利的波光,说:“农村对国家最大的贡献就是粮食,今年安宁县可以向毛主席报喜了!”

  1970年安登村比上年增产7万斤,达到历史最高产量32万8千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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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补注一:1970年8月  安宁县召开第二次活学活用毛泽东思想代表会照片、昆八中知青代表、社员代表

  第二排(面看照片)从左至右:第1人始甸村尤秀英   第4人知青耿巧英  第9人知青赵浣华

  第四排(面对照片)从左至右:第2人知青陈思雄     第4人知青张士英

  第五排:第8人知青程约汉       第六排:第3人学田村段金昌

  补注二:1970年安登村粮食总产32万8千斤,创历史最高产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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