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龄:谈郭松民“有趣没气”的新社会主义
鹤龄:谈郭松民“有趣没气”的新社会主义
——贺合林——
一 “有趣一幕”有何趣
郭松民先生发了一篇《关于新社会主义与社会主义公民社会的几个问题》。小标题为
《从“新社会主义研讨会”上的有趣一幕谈起》:
2014年9月13日,以民间左翼人士为主的新社会主义研讨会在北京举行,当会议进行到自由讨论阶段时,就传统社会主义国家为什么会出现资本主义复辟的问题,发生了一场激烈的争论。一方认为,这是因为传统的社会主义体制存在问题,而以巩献田老师、陈红兵老师为代表的另一方则认为,斯大林体制没有问题,复辟是因为出了赫鲁晓夫式的人物。双方各执一端,唇枪舌剑,都难以说服对方。
在一旁观战的我找了个机会插话道:“也许我们应该换个角度思考。我提一个问题:如果美国出现一位社会主义的赫鲁晓夫或社会主义的戈尔巴乔夫,并且他真的当了美国总统,那么他有没有可能在美国领导一场‘社会主义复辟’,实现走向社会主义的和平演变?”
会议室瞬间静了下来,众人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陈红兵老师脸色略显尴尬,巩献田老师则面无表情,似乎没有听到我话。
我接着说:“答案是显而易见的,不可能。那么,为什么美国不害怕‘中央出修正主义’,而中苏这样的社会主义大国却解决不了‘中央出修正主义’的问题呢?显然,真正的原因内在于体制之中,搞明白了这个问题,就搞明白了我们为什么要搞新社会主义,而不能简单的复兴传统社会主义的道理了。”
如此的“有趣一幕”,有何趣?我来回答一下郭松民的问题:
一、郭松民根本就没弄清什么叫复辟。所谓复辟,即失位的君主复位,泛指被推翻的统治者恢复原有的地位。美国历史上没有出现过社会主义,自然也不曾有过被推翻的社会主义,何谈“社会主义复辟”!美国客观上不存在社会主义复辟的问题,它为什么要害怕“中央出修正主义”!
二、郭松民没有认识到美国资本主义政治的本质。在垄断资本控制下的美国,“社会主义式”的赫鲁晓夫、戈尔巴乔夫不存在当美国总统的任何可能性。客观上不存在中央出“修正主义”,它凭什么要害怕“走向社会主义的和平演变”!
三、郭松民不知道社会主义制度是一个革掉了几千年根深蒂固的私有制的全新的公有制制度(资本主义制度没有发生过这种变革)。一个或几个国家建立了这种制度,必定会遭受本国的残余反动势力和国际反动势力的合力围剿。中苏都是从根基深厚的私有制社会进化出来的公有制社会,在这场所有制争夺战中,暂时的失利,其实也是正常的。
四、郭松民回避了资本主义社会的一个主要问题,其实美国等资本主义国家是很害怕“社会主义复辟”的。它为什么要动用武力镇压占领华尔街行动,就是因为害怕社会主义在美国“复辟”!它们为什么要打压朝鲜?为什么要向中国渗透资本主义?……就是害怕社会主义在全世界“复辟”。
二 非常有趣的社会主义公民社会
提起公民社会,不得不先说一下公民。公民是什么?公民是指具有某一国国籍,并根据该国法律规定享有权利和承担义务的人。即使是犯罪份子,也仅仅只剥夺政治权利即剥夺参与国家政治生活的权利,其余一切权力均照享不误。所以,公民包括了具有某个国家国籍的所有人:包括了工农商学兵、包括了富人和穷人、包括了权贵和平民,也包括犯罪份子这一类特殊公民。在这个意义上说,任何国家都是一个由公民组成的公民社会。
郭松民笔下的公民社会,“是处于‘国家’与‘企业’之间的一个领域,和‘政治社会’、‘经济社会’鼎足而立,包括了所有为了社会的特定需要,为了公众的利益而行动的组织,诸如慈善团体、各类非政府组织(NGO)、社区组织、专业协会、工会等等。”其有趣之处是:
1、三个“社会”的鼎足而立!国家,一个社会;企业,一个社会;公民,一个社会。那么,社会又是什么呢?社会是共同生活的人们通过各种各样社会关系联合起来的集合。以此为前提,尽管公民社会可以离开政治社会和经济社会自成一“足”,可是,国家和企业,离开了“公民”就不成其为社会!再说,公民也离不开国家。没有国家就无所谓公民;没有国家权力便没有公民权利。同样,公民也离不开企业。离开了企业,穿的吃的用的,哪来呢?
2、“为了公众的利益”。穷人属公众,富人也属公众。同一个组织、团体。没有可能一边为“穷人公众”利益同时又为“富人公众”利益。事实上,每一个组织、团体,为什么样的“公众利益”,都是旗帜鲜明的。真正的工人组织,为工人的利益。而富人的组织,只能为富人的利益。还有专门玩的协会,如高尔夫球协会, 是为一部份富人利益服务的。
3、“包括了所有为了社会的特定需要”。各种行业协会是不是社会的特定需要?可是,这样的协会,基本上都是各行业老板们的协会,即资本家的协会。高尔夫球协会是不是社会的特定需要?这是纯粹的富人享受生活协会。这种类型的“公民社会”,只能称之为资本家或资本主义或富豪“公民社会”。
4、郭松民笔下的社会主义公民社会,“是秉持社会主义理念、自愿组合、独立于政府系统、不以营利为目的的民间组织和民间关系的总和。”
简单的说,就是秉持社会主义理念的公民组织的总和或者联合体。
如果这样的社会主义公民社会可以在资本主义社会中存在,那么,资本主义社会里肯定就还有一个秉持资本主义理念的公民社会存在。这样一来,资本主义社会就成了资本主义公民社会加上社会主义公民社会的和!而社会主义公民社会则成了资本主义社会减去资本主义公民社会的差。“一社会”一分为二,“两社会”合二为一。有趣不有趣!
三、有趣没气的郭式新社会主义
有趣的是,郭松民正是这样认为的。他在一个美妙的梦境中大胆地设计并建立了他的新社会主义社会:
“如果我们可以大胆设想未来的话,那么,和传统社会主义国家诞生于武装起义或长期战争中不同,新社会主义国家将诞生在大众民主的宏大浪潮中,这就是说,社会主义公民社会将先于新社会主义国家而存在,社会主义公民社会将高于国家,统领国家。”
大众民主取代了无产阶级的革命斗争(战争),大众民主成了建立新社会主义国家的工具。可是,谁会给大众以大众民主呢?是社会主义公民社会吗?不可能的。在资本主义社会里,即使有所谓的社会主义公民社会存在,而当家作主的却是资本主义公民社会。它是绝对不会答应给大众以民主的。究竟谁来给大众民主,只能是上帝!
这样的新社会主义,有趣不?逗乐子还可以,很有趣!有气不?注定是死胎,没有气!
不知郭松民也听说过两年前美国的占领华尔街运动不?大众民主没了踪影。上帝在哪里?上帝在哪里!
然而,郭松民却管不了这些,因为他还沉醉在美妙的梦境里:大众民主作先锋,社会主义公民社会扛大旗,终于建立了他的新社会主义。接下来他在梦中思考的是怎样建设新会主义社会:
“在建设新社会主义社会的过程中,社会主义公民社会需要做三件事:第一,挑选精英管理新社会、新国家;第二,监督这些精英,监护新社会、新国家的社会主义性质;第三,在可能的情况直接行使一部分管理权。
在社会主义公民社会的监控下,‘官员’将成为真正的社会公仆,而不再可能‘保姆专政’,变成新的社会主人,如前苏联曾经发生过的那样。
总之,新社会主义国家将‘是一个由社会主义公民社会主导的而不是由国家权力主导的社会’并且随着阶级差别的逐渐缩小乃至消失,新社会主义的国家也会像马克思和列宁预言的那样逐渐消亡,新社会主义由此逐步过渡到共产主义!”
尊敬的郭松民先生:您想的挺美哩!一个根本没法“成人”的死胎,你竟然还梦想它能过渡到共产主义!
请问郭松民先生:有消息称,85人占有全球近半财富。你一不用进行无产阶级革命斗争,二不用建立无产阶级专政,三不用消灭生产资私有制,不知是用何种灵丹妙药?让这85个阔佬,把手中掌控的全球近半财富,拱手奉献给你的新社会主义,让你的新社会主义一帆风顺的过渡到共产主义!
四、有趣的郭之茅自攻郭之盾
郭松民专写一节《社会主义公民社会是一个真实的存在》,在哪里存在呢?他举例:
“比如苏联十月革命前后受布尔什维克党领导和影响的工人、农民及士兵组织……”
“在苏俄,社会主义公民社会参与了苏维埃政权的建立以及保卫苏维埃政权的斗争。在中国,正是在几百万群众造反组织的积极参与下,文化大革命才迅速地走向高潮。”
“在传统社会主义国家,社会主义公民社会的大规模出现,是在中国的文化大革命时期。1966年井喷般地涌现的几百万群众造反组织,都可以被称为社会主义公民社会。”
可是,唾沫还在空中飞扬,接下来他又写了一节《社会主义公民社会的缺位是传统社会主义的致命缺陷》,认为“无论是在苏联还是中国的文革前十七年,传统社会主义体制的一个显著特征是一切都被纳入无所不包的‘党-国体制’当中,在体制外不存在任何有组织的、能够被称为‘公民社会’的力量”。
前面的譬如就这样被他自己一句话彻底地否定了。
“大规模出现”的文革时期社会主义公民社会虽然没有被否定,但是,如此强大的社会主义公民社会却没有取得郭所说的“统领国家”的效应。他心知有人会质疑,于是,赶紧作解释:
“这是因为,尽管中国工人阶级在文革中获得了全世界无产阶级绝无仅有的历史机遇,但是他们却没有足够的政治成熟来抓住这种历史机遇。
一个令人扼腕的事实是:工人阶级在获得毛泽东主席的支持后,居然分裂成了势不两立的‘保守派’和‘造反派’,许多人只关注派别利益、个人利益而忽视了无产阶级的阶级利益……”
这种顾头不顾尾的解释很有趣:绝无仅有的历史机遇尚且抓不住,“绝无仅有”的前提下,根本不再有这种“历史机遇”存在,即使有不搞派性重视无产阶级阶级利益的强大的社会主义公民社会,却没有“历史机遇”可抓 ,又能抓住什么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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