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美国坏话的结果
说美国坏话的结果
作者:安庆仁
1987年夏天,闲聊时,有个战友讲起了上大学时的一次危险经历,一天中午在食堂吃饭,无意间他说了几句美国的坏话,旋即失去了知觉,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学校医务室的病床上,班里同学告诉他,二年级的一个男生,从背后擂了他一板凳,缝了1针。
这就是他毕业后选择参军的原因。
他是当笑料讲的,我却有点后背发凉,按他挨揍的标准看,我死上几个来回可能都有余辜。从此在公共场所如车站、码头、广场、公交车上绝不说美国一个“不”字,不是怕死,是觉得为了美国让咱中国平白无故搭上两条人命不值。
时光荏苒,转眼就过去了二十多年,记忆里早就没了那位战友的身影,言语间总少不了冒犯美国的事。尤其是在文章里,只要一谈政治,十次到有六次要把美国当成负面典型数落。在网络上我虽然不是挨骂最多的,但挨骂的质量却很高,我们家三代以内的女性,无一能性免于男。
很无奈,但也怨不得别人,这就是说美国坏话的必然结果。
让我料想不到的是,在网络上不让说美国坏话也就罢了,报刊上居然也不让说美国坏话。就在昨天,一个编辑在电话里对我说,老安,有点对不住了,你的稿子要撤下来。我问他“维审么呢”?他说总编不满意。我又问,哪点他不满意?他嗫嚅半天说,你说了美国的坏话。
放下电话,20多年前战友讲的那个故事就从脑海里浮现出来,记得他还曾说过这样的话,“我不信美国文化真有那么大的魅力,可以让中华民族为之自相残杀。我更愿意相信,是我们这个民族先天有自虐和自卑的人格倾向。所以才会生出这样一些人,要么执意要为保卫苏联而战,要么执意要为保卫美国而战,唯独对自己的祖国无动于衷,甚至投反对票。”
区别是,他挨了同学一闷棍尚有公安做主,我遭编辑黑枪,却连说理的地方都没有。
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记得《美国语文》里有亨利·大卫·梭罗的一篇文章——《论公民的不服从》,文章后面有三道思考题:
1、 梭罗暗示谁应该对墨西哥战争负责?
2、 根据梭罗观点,为什么一小部分人可以滥用政府权力而免受惩罚?
3、 根据梭罗观点,什么时候美国人将会得到在可能范围内的最好的政府?
这三道思考题明显是批评和讽刺美国政府及美国社会的。想了一晚上,最后得出这样的结论:敢情只有在美国才允许说美国坏话,在中国是说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