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思基：搞社会主义最为关键的核心问题是能否真正坚持无产阶级专政

　　什么是无产阶级专政，无产阶级专政也就是工人阶级专政或者说是工人阶级领导的人民民主专政，它是工人阶级在马克思主义指导和共产党领导下充分组织为阶级联合其他广大劳动者阶级作为国家社会主人组织管理国家社会及各级各类社会组织、对社会主义敌对势力实行专政的国家政治形式和组织管理形式，它是工人阶级与全体劳动人民适应完成其社会主义建设目标和历史任务的要求而根据社会主义政治法律制度依法组织管理国家与社会的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制度和政治形式，是实现消灭一切阶级差别而向无阶级社会发展过渡的政治形式和手段。要问无产阶级专政或曰工人阶级领导的人民民主专政的国家与政治制度是什么，我们可以明确响亮地回答，巴黎公社的国家政治形式，列宁领导的苏维埃国家形式及其无产阶级民主政治制度，以及毛泽东领导我们探索实践的社会主义中国国家变革及其政治制度和政治形式就是。

　　马克思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中告诉我们，“共产党人同其他无产阶级政党不同的地方只是：一方面，在无产者不同的民族的斗争中，共产党人强调和坚持整个无产阶级共同的不分民族的利益;另一方面，在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的斗争所经历的各个发展阶段上，共产党人始终代表整个运动的利益”，也就是始终以工人阶级整个阶级的解放和全人类的解放为根本目标和总目标。“共产党人的最近目的是和其他一切无产阶级政党的最近目的一样的：使无产阶级形成为阶级，推翻资产阶级的统治，由无产阶级夺取政权”。(参见《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2卷，人民出版社，2009年出版，第44页)“共产主义革命就是同传统的所有制关系实行最彻底的决裂;毫不奇怪，它在自己的发展进程中要同传统的观念实行最彻底的决裂”。“工人革命的第一步就是使无产阶级上升为统治阶级，争得民主”。然后，“无产阶级将利用自己的政治统治，一步一步地夺取资产阶级的全部资本，把一切生产工具集中在国家即组织成为统治阶级的无产阶级手里，并且尽可能快地增加生产力的总量”。(参见上书，第52页)

　　1891年3月18日是巴黎公社20周年纪念日，恩格斯在这一天为《法兰西内战》1891年单行本写的导言中告诫我们，“工人阶级一旦取得统治权，就不能继续运用旧的国家机器来进行管理;工人阶级为了不致失去刚刚争得的统治，一方面应当铲除全部旧的、一直被利用来反对工人阶级的压迫机器，另一方面还应当保证本身能够防范自己的代表和官吏，即宣布他们毫无例外地可以随时撤换”，以防止他们由社会公仆变成新的社会主人和国家官僚。(参见《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卷，人民出版社，1995年出版，第12页)恩格斯说，“国家无非是一个阶级镇压另一个阶级的机器，而且在这一点上民主共和国并不亚于君主国。国家再好也不过是在争取阶级统治的斗争中获胜的无产阶级所继承下来的一个祸害;胜利了的无产阶级也将同公社一样，不得不立即尽量除去这个祸害的最坏方面，直到在新的自由的社会条件下成长起来的一代有能力把这全部国家废物抛掉”。(同上书，第13页)但要防止国家和国家机关由社会公仆变为社会主人这个在所有国家至今都不可避免的现象，抛弃国家这个凌驾于整个社会之上的废物，我们就需要消灭一切阶级剥削和奴役，消灭一切阶级差别和阶级对立，也就是需要借助无产阶级专政的手段来实现消灭阶级的历史任务。这当然是试图垄断生产资料和国家权力继续剥削奴役劳动者的一切剥削阶级包括资产阶级化了的工人贵族和官僚特权分子所竭力反对的。

　　列宁和毛泽东认为，坚持无产阶级专政是体现马克思主义国家学说本质理论特征的思想，只有既承认阶级斗争同时又承认无产阶级专政的人才能真正坚持马克思主义。而无产阶级专政实质也就是对少数剥削阶级的专政和对广大劳动人民的民主的辩证统一。没有属于劳动人民的社会主义民主，就不可能有对少数剥削阶级分子和社会主义敌对势力的专政，不会有无产阶级专政和社会主义，而没有对剥削阶级和社会主义敌对势力的专政，当然也不会有真正属于劳动人民的民主。无产阶级专政国家在根本上不同于剥削阶级国家，它是人类历史上迄今为止唯一为占人口绝大多数的劳动人民当家作主的国家，而一切剥削阶级国家包括资产阶级国家实质上都是占人口极少数的人统治奴役绝大多数人民的国家。

　　无产阶级革命和无产阶级专政实质也就是无产阶级反对资产阶级及一切剥削阶级的阶级斗争，是运用马克思主义阶级分析方法并总结阶级斗争的规律、无产阶级斗争实践的经验和无产阶级完成其历史使命的需要而进行的科学正确选择，是无产阶级马克思主义政党必须坚持的政治纲领、政治路线和政治策略。毛泽东结合中国革命与社会主义建设实践对共产党领导的新民主主义革命、社会主义革命和无产阶级专政作了新的理论阐发。他指出，中国的新民主主义革命是马克思主义政党领导的世界社会主义革命的一部分，革命夺取胜利的前途是社会主义而不是资本主义，是建立无产阶级专政而不是资产阶级专政，无产阶级专政在中国也就是以工人阶级为领导、以工农联盟为基础的人民民主专政的国家政权。中国新民主主义革命的依靠力量工农劳动者阶级不会赞成以资产阶级的剥削奴役取代旧的剥削奴役。新民主主义革命与建设人民民主专政的国家政权是同中国工业基础非常薄弱，工人阶级力量不够强大，革命与建设的依靠力量在很长时间里不能不是贫苦农民为主体的劳动人民这种状况相适应的。1949年6月30日，毛泽东在《论人民民主专政》一文中说：“人民民主专政的基础是工人阶级、农民阶级和城市小资产阶级的联盟，而主要是工人和农民的联盟，因为这两个阶级占了中国人口的百分之八十到九十。推翻帝国主义和国民党反动派，主要是这两个阶级的力量。由新民主主义到社会主义，主要依靠这两个阶级的联盟。”他还说：“人民民主专政需要工人阶级的领导。因为只有工人阶级最有远见，大公无私，最富有革命的彻底性。整个革命历史证明，没有工人阶级的领导，革命就要失败，有了工人阶级的领导，革命就胜利了。在帝国主义时代，任何国家的任何别的阶级，都不能领导任何真正的革命达到胜利。中国的小资产阶级和民族资产阶级曾经多次领导过革命，都失败了，就是明证。”(《毛泽东选集》，第4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出版，第1478——1479页)

　　人民民主专政的国家政权建立后担负着全新的历史使命，它不仅要镇压剥削阶级的反抗，防御外来侵略，而且更主要的是组织社会主义经济建设、政治建设和文化建设，解放发展生产力，巩固完善和发展社会主义制度，实现对整个社会的全面的根本性的深刻改造，最终完成消灭阶级、促使国家消亡、实现共产主义的伟大历史使命。所以无产阶级专政或曰人民民主专政实质就是向无阶级社会过渡性的国家政权和工农劳动者阶级人民大众的民主政治制度，也是在社会主义发展阶段借助无产阶级专政手段实现对整个社会全面的社会主义根本性改造使之不断向共产主义社会发展过渡的国家形式。毛泽东在新中国建国前后的上述这些思想，后来在进一步总结社会主义革命建设实践经验的基础上发展为无产阶级专政条件下不断革命、自我革命的思想，最终导致他领导全党全国人民进行了史无前例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我们认为，后来发生的阶级斗争扩大化错误，不是因为这一理论本身有错误，也不是因为我们根据这一理论制定的团结95%以上的干部和群众这一党的政策发生了错误，而是由于我们在实践过程出现了一些人为的干扰，并且由于干部群众的政治觉悟和政策理解把握水平不高，很容易为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所利用，结果就出现了在反右斗争中的阶级斗争扩大化和文化大革命中打倒一切、否定一切的错误，使毛泽东的这一理论在实践中受到了严重误解和扭曲。

　　无产阶级革命导师关于无产阶级专政(工人阶级专政)或曰人民民主专政的上述思想与科学界定，深刻揭示了工人阶级专政的实质与根本历史任务，是我们坚持完善和发展社会主义基本社会制度，坚持无产阶级专政，战胜敌人，不断推进社会主义共产主义事业健康发展的思想武器和政治法宝。人类世界发展演变的历史业已证明，坚持上述这样一种无产阶级专政或工人阶级领导的人民民主专政，就可以有效防止和避免社会主义敌对势力的和平演变，防止和避免修正主义，防止旧的社会制度在社会主义国家复辟;而丢弃了工人阶级劳动人民的有效组织和联合，丢弃了他们的国家社会主人地位及其权力，即丢弃了马克思主义无产阶级专政的思想理论和实践，官僚资产阶级和一切剥削阶级马上就会卷土重来，迅速改变党和国家的性质而导致修正主义。能否坚持马克思主义指导的无产阶级专政或工人阶级领导的人民民主专政，实际已是能否真正坚持和发展社会主义的核心和关键。新老剥削阶级、党内走资派和一切社会主义敌对势力之所以十分惧怕无产阶级专政或工人阶级领导的人民民主专政，他们利用我们在个别时期受“左”右倾错误干扰所发生的一些错误对无产阶级专政进行极尽污蔑和诋毁否定，根本原因就在于他们害怕工人阶级劳动人民在马克思主义指导下团结联合为革命的阶级通过阶级组织和阶级斗争掌握国家政权，通过掌握国家政权作为国家社会的主人来铲除剥削阶级赖以产生与存在的土壤和物质条件，并通过工人阶级专政这一手段民主选举全体劳动人民的代表和组织领导者，监督制约被选举者必须履行其社会公仆的职责和权力为人民服务，不可追逐个人私利和特殊利益集团的特殊利益，否则就会立即撤换和罢免这些蜕化变质的被选举者及政治投机分子。正因此，一切社会主义敌对势力才对无产阶级专政或曰工人阶级领导的人民民主专政吓得要死，恨得要命，非要彻底否定不可。

　　但若毛主席无产阶级专政条件下继续革命理论是错的，是应该否定与抛弃的，那马克思在总结1848——1850年欧洲革命时讲的社会主义就是不断革命，就是消灭阶级和一切阶级差别的理论是不是也应该否定，无产阶级专政就是消灭阶级和向无阶级社会过渡的思想是不是也应该否定;还有，《共产党宣言》中讲的“两个彻底决裂”是不是也要否定了?另外，否定了这些理论和毛主席晚年的理论与实践，否定了废除一切剥削阶级旧式官僚国家官国特权的巴黎公社革命、俄国十月革命所建立的工人阶级国家及其国家政治建设实践，否定了社会主义中国的无产阶级专政人民民主专政国家政治实践，我们就无法将工人阶级领导的新民主主义革命、社会主义革命与以往历史上的所有半截子革命从根本上区别开来，无法将工人阶级领导的社会主义国家与资产阶级剥削阶级国家从根本上区别开来，而且不能保证我们自己不做现代李自成，不做朱元璋，不做新资产阶级，不搞修正主义，不复辟资本主义，更无法保证其他人不追求特殊利益，不搞修正主义和资本主义。如果保证与实现不了这些目标与结果，那否定和抛弃毛主席无产阶级专政条件下不断革命、斗私批修、自我革命的理论和实践，否定广大人民群众最终作为国家社会主人依法享有有组织地自下而上地监督和制约——且具有随时撤换与罢免他们选举的被选举人一切权力的权力，否定在马克思主义指导下由共产党领导的群众革命运动，恐怕就不仅是理不足、气不壮，也难以在理论和实践的逻辑上说的过去了。

　　从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关于无产阶级专政及社会主义国家的论述我们可以看出，共产党领导工人阶级在夺取国家政权后毫无疑问要剥夺剥夺者使生产资料转归工人阶级执掌国家政权的国家所有，实行生产资料公有制，劳动者通过自己的联合和组织成为国家社会主人，成为生产资料与社会公共财富的集体所有者，并且要通过民主集中制的形式和途径管理国家与社会，管理企业和他们的各级各类社会组织，共同管理和使用属于他们共同所有的生产资料和社会财富。共产党人显然也是为实现工人阶级劳动人民当家作主的这一目标来组织和领导人民大众并作为他们的公仆为他们服务的。除此之外，他们并没有凌驾于社会之上的任何特殊利益和目标，更不是要继承和沿袭剥削阶级的私有制社会制度自己来做新的社会主人。

　　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之所以要这样来描述共产党人的历史使命并始终把消灭一切阶级差别的共产主义社会作为共产党人的理想奋斗目标，这是因为他们清楚地知道：在生产资料私有制雇佣劳动、资本和市场决定一切的市场经济条件下，共产党就是有一打纲领和千万条规定与禁令，也抵不上一条私有制经济追逐个人物质利益最大化和资本主义剩余价值规律的作用。这时党的所谓基本原则和底线无法抵挡物质利益对人们的诱惑和剩余价值规律的作用，顶多也就是说说而已的摆设，没有人会把它们当真。而在这时，共产党不发动组织劳动者阶级夺取国家政权并借助无产阶级专政进行生产资料所有制的社会主义革命改造，把剥削阶级私有的生产资料收归劳动人民的国家所有，而是一味地坚持和发展私有制市场经济，共产党实际上也就名存实亡了。世界上压根就没有否定劳动人民当家作主的社会主义公有制而化公为私将一切都卖光、分光、吃光而大搞私有制市场经济使什么东西都商品化和资本化的共产党，这样的党连懂得需要资本积累来发展资本主义经济的资产阶级政党都不如，是无论如何也成不了作为工人阶级先锋队的共产党的。

　　(作者为苏州大学哲学系教授博士生导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