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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大学里的禁忌

火烧 2010-03-08 00:00:00 国际纵横 1032
文章探讨美国大学中隐藏的禁忌与自由边界,涉及种族、性别、同性恋、残障等歧视问题,强调课堂规范与学术平等,同时关注学生隐私保护与特殊需求支持。
    自由总是建立在不自由之上。我在美国大学里教书,一边是看似漫无边际的自由,骂骂校长、市长,再骂骂总统,只要骂得有理有据,问题都不大;另一边是细化又细化的禁忌。这些禁忌的来源非常多样化,有些是历史的伤疤,一碰就疼,所以大家学会像看护鲜花一样呵护这些伤疤。有些禁忌源于对私人空间的保护,有些是对特殊群体的保护,还有的源于基本的社交准则。

  如果有禁忌入门手册,第一条一定是种族歧视,第二条一定是性别歧视。稍微了解一点儿美国历史的人都知道,种族歧视与性别歧视在美国短暂的历史上曾经泛滥过。黑人曾经是奴隶,既没有与白人同等受教育的权利,也没有投票权。女人曾经等同财产,既没有与男人同等受教育的权利,也没有投票权。当中国的女权先驱在20世纪初挺胸(解放胸,不再束胸)阔步(解放脚,不再缠足)走进新学堂的时候,美国的女人们正如火如荼地剪短头发与裙子,扔掉紧身衣,走进大学学堂,并且争取到投票权。

  美国是一个非常善于向自己的过去学习的国家,既然种族歧视、性别歧视以及伴随的抗争让黑人白人男人女人都不高兴,那么今天就建立一个体系尽量减少它们的发生。不但教授们在课堂上不能有任何牵涉这两者的言行,这两个禁忌也被一本正经地写在我所有的课程提纲里,因为对学生同样适用。

  不光是种族歧视、性别歧视,禁止同性恋歧视、年龄歧视、阶级歧视、残障歧视等,都写在校规里。冒犯其中一条,无论终身教授还是刚入学的学生,都有被开除的风险。这些禁令并不禁止在课堂上讨论这些话题,而是不能在课堂上有歧视的言行,所以把握难度较高。除非是牵涉这些课题的专业,一般而言,大家都避而不谈。

  我的课堂上有过同性恋学生,头发花白的学生,也有过残障学生。最政治正确的做法就是在学术评价上一视同仁。比如,在讨论同性恋着装上,同性恋学生并不会因为他们的特殊身份而在讨论中被加分或减分。智障的学生一般会提前知会教授他(她)的情况,教授会酌情给予帮助,比如提供课堂笔记、考试时安排单独安静的空间等,不过学业上的评价标准与大家一样。大学有义务帮助残障学生。残障人士通道几乎每辆校车、每间教室都有。我曾碰到一个学生是聋哑人,学校安排了哑语翻译给他,每次他来上课,总要很气派地占两个位子。

  在很多问题上,教授们都要有“打死也不说”的精神。学生的性取向、年龄、智力状况、分数、疾病等,除非他们自愿透露,否则教授们不能告诉其他人半个字。大学生都是成年人,即使他们的父母来问他们的分数,学校也有义务为学生保密。

  这些禁忌虽然让大学显得条例森严,实际上却十分有利于大学的多样与包容。与众不同的学生们因此拥有了自由空间:有穷的权利、有老的权利、有病的权利,也有不聪明、考低分、不爱异性的权利。他们不会因此而受到舆论压力,或感觉低人一等。

  此外,宗教信仰、政治立场与堕胎是3个颇有共识的禁忌。不单在大学,在办公室里,在日常生活中,这些都是能让每个美国人脸红脖子粗的敏感地带。堕胎与宗教相连,所以很有争议。有些教授虽然会毫不在意地表明自己的信仰和立场,但询问、评价他人的信仰和政治立场,属于不符合职业规范的行为。总统竞选时,同事们最多会问:“去投票了吗?”而不会问“投了谁”,只有好得穿一条裤子的朋友可以无所顾忌。

  最常见的禁忌是说脏话。再怎么有个性、锋芒毕露的教授也不会在课堂上说脏话。为了避免刺耳,很多人会用相似发音的单词代替脏话,比如用shoot代替shit,用darn代替damn。

永远跟党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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