遏制楼市暴利有赖于民众居住观念的觉醒
正如歌星的一夜成名和巨额收入来自于亿万粉丝的狂热追捧一样,楼市离谱的高价也缘自于广大人们对“居者有其屋”这一念想的渴望。这个“有”字不是指正在使用、有地方住的有,而是占有自己的房产资源。正是这种对住房权的拥有欲望纵容和助长了开发商与炒房者的无限贪欲。
国八条、国十条以及林林总总税改政策的出台,对于楼市降温产生的实际效果好似于隔靴搔痒,并没有解决根本的问题。很多为房地产代言的经济学家们大肆鼓惑:投机有理,赚钱无罪。虽然霸道,却颇符合经济常规。稍有常识的人都不难理解,市场才是调节价格的杠杆。一个关乎民生的热门产业无休无止地绑架和要挟市场的急切需求,且不说官商之间有着如何讲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光只是这种对财富的贪念魔力又岂是一道政令纸符能够打压下去的?所以,我们所见到的一波又一波的调控政策对于中国房地产这副无可救药的经济病体来说,充其量只能是起到一种止痛镇静的作用。要将暴利的毒瘤铲除,除非是从源头上断了它的财路,象当年抵制日货一样,让它失去市场。因此,唯一有效的办法就是务必使人们转变观念,懂得莫要将占有昂贵宽敞的房产这件事太当一回事。一门生意只要少人问津,它的价格必不会离奇到匪夷所思的地步。
有人会讲,让大家不买房怎么可能?岂不是天方夜潭么?诚然,居者购其房本也无可厚非。但问题恰恰出在这里。有经济实力的人,自然没人去对他的购买说三道四。但没钱的人打肿脸充胖子的硬撑就另当别论了。找房子居住可以有许多方式,不一定非得购买。国人历来有一个颠扑不破的观念,就是一辈子非要拥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心里才踏实,才会此生无憾。很多人穷其一生的精力财力,全部投身到对房子的购买上。不但要买,还动不动要两百平米以上、家里能开Party的。有人戏算了一个小帐,一个在二线城市打工、月俸两千的人,要买一套单价三千一平的90平米房子,不吃不喝得从清朝光绪年间干起。还不包括装修的钱。所以,在按揭的绳套下,成千上亿的人不惜债台高筑,也要满足自己的拥有欲。把发热的脑袋浇浇水,冷静想一想,这么做有必要吗?
一个人到底需要要多大的居住空间,可能绝少有人去细想。哪怕你广厦千万,你的栖身之床也不过五尺而已。尤其大多数的三口之家,孩子考学或走入社会出门了,中老年的两口子(或老单身)守在带有绕梁回音的巨大住宅里,有些房间或角落可能一年到头都很少去涉足,空巢的感觉与那个电影里的夜半歌声并无两样。更耐人寻味的是,中国的房奴现象在很多外国人看来简直是个笑话。因为如果你买不起房,居住是完全可以采取租住、借住、合住、寄住等多种形式去解决的。一线城市住不起就住二线城市、二线城市住不起就住县、乡、镇。老百姓再怎么贫穷,我们也没看到几个睡在大街上的,他们都使用了各自的办法和手段住进了各种各样的房子或棚子里。近年出现在大都市的状如蚕茧的所谓“蜗居”不就是漂漂一族的打工者无奈之下的天才创意吗?住进屋里而不是睡在街上,这是肯定无疑的,否则就会产生社会不安定因素,这决不是政府所希望的。
我们还会发觉,剩女现象同样是在这种以占有为目的的居住观作用下产生的。非房不嫁,非车不嫁,企图用一纸婚书一步到位地获取一个男人奋斗十几年才会获得的物质财富。没去想有这条件的人大都已经是人到中年的别人的丈夫了。房子不算家,过有情感的日子才算家,那么,租来的房子里又如何不能结婚呢?这种现象反映了物欲横流的经济积累和转型期人们居住和婚姻观念的浮躁。以现实的名义做的全是非常不现实的事情。正好给了房产商攫取暴利的可乘之机。
也许又有人会讲,国家在“两会”以后正加大对楼市的调控力度,随着保障房的投资建设,高房价终究或可回归理性。不错,我们热切希望这一美好时刻的早日到来,然而君莫忘了对保障性住房的投资政府只会注入一小部分资金,大头还是依赖于社会性的房地产商,主动权仍不在政府手里。而且退一万步讲,即使政府在真心诚意地帮助老百姓过渡,但房地产作为国有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政府当然不会希望它降得太多及至崩溃。所以,楼市疯牛的软鼻子还得靠众多的有住房诉求的人民大众去牵。这决不是笔者的酸葡萄心理作怪,只想告诫大家,不要太纠结于买房这件事,房子嘛,甭管买的租的,有住才是对的。退一万步讲句丑话,当我们有一天被送进殡仪馆时,只会把赤条条一个躯体送进去,而不会把我们的那套所谓房产也送去“化”掉。只要各位在观念的转换上同意笔者的说法,捂紧自己宝贵的钱袋,等到楼市价格的合理回落才出手,那么我敢打赌,少则半年,多则一年,拿别人钱在玩的开发商和炒房客一定会熬不过资金这只利刃的威逼,坚挺牛×的楼市市场必将变成不堪一击的“水果”市场,除非他不怕“水果”彻底地腐烂。
所以,房地产暴利行为的最后收敛确乎有赖于民众居住观念的真正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