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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时再能有这样快乐的童年

火烧 2010-06-28 00:00:00 网友杂谈 1025
文章回忆了童年时期的快乐时光,对比现在的生活,感叹童年生活的纯真与简单。通过讲述过去的教育环境和生活条件,引发对童年美好记忆的共鸣。

何时再能有这样快乐的童年

   

今天是星期天,起床得很晚,一开电脑,看了黎阳老师的文章,<<还有资格跟我们这一代的童年比幸福吗>>,勾起我对童年美丽的记忆,对比着当前日益繁重的工作,回首童年的趣事确实是一种奢侈,既然黎阳老师开了头,索性就让这奢侈的闸门打开吧,与诸君一起回味那快乐无比的童年.  

我出生在湖北省大冶县的农村里,条件绝对比不上黎阳老师的北京城,什么X朝古都,天子脚下,什么皇城景山,电车公园,什么上学不用走路,喝的还有牛奶,还居然是50年代,60年代的事情.  

当然, 占当时80%的农村孩子,在70年代,甚至80年代都会认为是它是天方夜谭,可望而不可企及.  

我进学堂门,是72年,不是幼儿园,学前班,是一年级,在我的印象中,这个一年级是三期,从寒假升级改换到暑假升级是在73年,当时没有校室,是租用农民的土砖屋,所谓课桌,都是自带,五花八门,基本上是一张鄂东地区常见的方椅子,一条小凳子,有小孩多的家庭,椅子不够的,土砖块上铺个木板,屁股上的自然也是块土砖,往往一个学期还没结束,30%的学生都是坐着土砖上课的.因为,一些小凳子根本就受不住这帮小淘气的折腾.  

坐在课堂上,低头是黄土地,抬头是黑瓦片,从壁缝中漏进来的风,将老师的粉笔灰到处飘扬,偶尔几只老鼠在没有楼板的楼方中打架,烟尘漱漱而下,这倒有点像电影内的抗日时期的小学校,只是听不到枪炮声.  

夏天倒不怕,一到冬天,门窗都不能关(一关就看不见了,那时虽然刚有电,农村家大都是3W,5W的白炽灯,每只灯还要担负2—3间屋子的照明,还经常停电),刺骨的北风吹进来,门边的几个小家伙,将他爷爷的对襟棉袄都穿上了,有条件的带上陶制的手提火笼,内面填上一大把锯木灰,一节课还有多余的.  

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我们知道了,”爷爷是个老红军,打败蒋匪反动兵”,”伯伯是个八路军,打败日本鬼子兵”,”爸爸是个志愿军,打败美帝强盗兵”,”哥哥是个边防战士,打败苏修侵略兵”,”姐姐是个女民兵,劳武结合有本领”……这可能就是毛主席的全民皆兵,人民战争的思想启蒙教育.  

稍大一点的时候,看到农村的中堂上毛主席像边的对联:”中华儿女多奇志,不爱红妆爱武装”,村中的土墙壁上:”深挖洞,广积粮,不称霸”,家家门前的广播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这些老人妇女小孩子都能听懂的宣传,充斥着神州的大地上,比起当今的”特色”,”掏光养晦”,要好懂得多”.更有甚者,今天,别人将兵舰开到家门口的时候,还要”有关各方保持克制的态度”.比起尼克松访华时,全中国进入一级战备状态.真怀疑毛主席太胆小.  

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我们学习了毛主席著名的老三篇,有趣的是,就在本月23号,我们的这个电器企业,由董事长亲自主持的干部例会上,他向40余名干部提问老三篇时,竟然只有我一个人能答上来,由此可以想见,近30年的去毛泽东化,是多么的成功.当然,他只是将”为人民服务”讲成了”为客户服务”,说到底还是为人民币服务.  

只记得”向雷锋同志学习”,不只是停留在口号上,每个星期三上午,都要到对口的自然村去帮助村民(那时叫社员)挑水扫地,女同学则洗衣服,筛米,农忙时,还要帮忙捡拾田间地头遗落的稻谷小麦,冬天时,拾鸡粪,鸭粪,积肥,每学期,这些对口村都要给我们发铅笔,练习本,那时, 也没有什么作业负担,一期下来,也没有什么文具的开支.  

那时,每做一件事,老师都要讲好多好多的道理,比如,春天植树,说是”前人栽树,后人歇荫”,体育活动,是”发展体育运动,增强人民体质”,体育比赛,是”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在四年级烧砖建校时,是”勤工俭学”,口号是”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  

说到”勤工俭学”,还有一个有趣的事,因为由毛主席题词的”大办钢铁”的大冶铁矿,就在我们这儿,我们这儿每个学校的学生都到废石场捡过铁矿,捡铁的时候,电车一来,老师就要将我们带到平坦的地方,防止不测,电车过后,又是由老师将大石头撬下后,才允许我们进入工场,捡到的铁,每个班一堆,两三个月后,再卖掉,往往,我们去装车的时候,石灰印还是原封不动的,比孙悟空的金箍圈还有效,虽然,那时还有不少社员也在捡铁,基本上在成果上是互不侵犯的,哪比现在,就是你睡在旁边,也没有用.不能偷,就抢.因此,76年,学校建成时,家长们都被请去开会.感谢家长们的支持.  

那时,家长对老师是非常支持的,老师定期家家走访,向家长解说孩子们的德智体各个方面的情况,若遇上较为调皮捣蛋的孩子,老师经常在课余上门伙同家长共同教育,在班上,用先进学生小组进行帮助,不可救药的,记小过,大过,几乎没有开除的.在今天,家访基本绝迹,所谓”坏学生”都遭到开除,教育表面上是提高了,但效果绝对是退步了.  

都说那时候,天天学习毛主席语录,其实,不是这回事,毛主席语录是要学,也只是偶尔的,我的记忆中,雷锋.王杰.扬子荣还似乎多一些,那时的精神面貌,社会风气好得出奇,一个4-5岁的孩子,走个10-20里的路,或山沟,或城镇,丝毫不用担心,一个妇女抱着婴儿走路,被一个陌生人替她抱着走散了,也丝毫不用担心,那抱孩子的比她还着急,一个老人不小心摔了一跤,一群人抢着去扶,去背,骑自行车不慎刮了别人一下,互相都说对不起,哪比现在,老人跌倒了,想扶的人都怕讹上了,骑车擦了人家一下,不是破口大骂,拳脚相加,就是装死埋活,拿钱来.  

那时的课外作业非常少,倒是劳动比较多,上述的不算,回到家,孩子们都要投入到家庭劳动去,放牛,喂猪,打草,收晒,女孩子还要洗衣做饭,带弟弟,妹妹,或侄儿,侄女,可以一边劳动,一边背诵课文,那时的课文没有唐诗,绝没有什么”一去二三里,烟村四五家”,”鹅鹅鹅,曲项向天歌”这么些东西,倒是实用的文章多,交通方面的”绿灯走,红灯站,横过马路左右看,排队上车不拥挤,右边通行才安全”,24节气的”春雨惊春清谷天,夏满芒夏暑相连,秋去露秋寒霜降,冬雪雪冬小大寒”,天气预报的”燕子低飞蛇进洞,蚂蚁搬家蛤蟆叫”,有一部电影<<决裂>>,那个”马尾巴的功能”就是脱离实际的愚蠢教育.与今天的教育倒是很相似.  

那时的山是绿的,水是清的,暑假时,跟随大人们到铁山口放牛,那清澈见底的山泉,还带着甜味,鸟儿在山花中啼唱,鱼儿在小溪中上游,人字形的北雁整齐南飞,放牛娃的牧歌隔山回响,偶尔的一两声铳响,就知道猎人来到了山上,我赶紧循声跑过去,他定会送给我一两只野鸡,晚上就在栖身的庙里头和同伴一饱口福.  

一到晚上,凉风习习,蛙声如潮,听着看山的谢右派讲牛郎织女,羿射九日,杜十娘怒沉百宝箱……我最早看到的竖排的”西游记”,”水浒传”,”三言两拍”就是在他的床头上,他是个学问很大的人,听说是个教授,79年后,调到我们公社的高中教书,80年还是我的班主任,我跟他学了很多古文,比如,我现在还算拿得出手的五律,七律,对联,就拜他所赐.  

那时的医疗,我说一下我家的一件事,74年,我63年出生的姐姐上楼放柴草,从4米高处摔了下来,昏迷不醒,我将她背到了床上,当时母亲在四五里地出工,父亲被大队造反后去修大港,更远,隔壁的王婶虽然与我母亲没说话,还是招呼了几个人,绑了一张竹床,洗好后送到市四医院,我到生产队借了20块钱,步行8公里到医院时,姐姐已经进手术室好长时间了,之后住了20多天,命是保住了,但左胳膊再也伸不直了(这条胳膊之所以没有保住,原因是那个骨科医师,因为作风问题,用刀片割大腿动脉自杀未遂,不能举刀).  

那个医师后来拄了拐杖,这是后话了,我姐姐出院时,20块钱还余2块多钱,就是这2块多钱在75年治好了她的左手,这是从武汉协和医院回乡探亲的一位叫黄平安的老中医,将她的附骨摆断,烧一锅开水,蒸了20分钟,用刀划开皮肤,挤出骨渣(骨渣像白浆一样),捏好骨头,打上夹板,在水塘边采了一些草药,捣烂,膊在手臂上,再及消毒后的蚊帐布包好,开了一个方子,我就在大队医疗室抓齐了这五付药,共2块多钱.  

其它的,我就不说了,要是放到现在,没有个3-5万,你就等死吧.不信,我爱人今年做胆囊切除,在同一医院,就花了1.3万,这个帐,大家来算.  

那时,虽然讲阶级斗争,五类分子,在80年后的伤痕文学中,大诉其苦痛,我一直不这么认为,这些人的生活同农民们是一样的,只是没有他们说话的权利,这倒同当今的工人农民们非常相似,他们的子女比当今幸运得多,起码没有为读书,看病发愁。只是处对象难,这又与当今的穷人非常相似.  

我家曾住过一个右派,姓张,原来是县上的一个大官(具体不清楚),下放到我们生产队劳动,我父亲母亲对他很尊重,我们姐弟吃粗粮,却常常送他一些细粮,他每次从城里头返回时,给我家带来礼品,印象最深的是一顶蚊帐,记得那时要40块钱,我们生产队的工日值,才6毛钱,他每天晚上在油灯下看书,毛泽东选集自不必说,还有好多发黄的线装书,”唐诗三百首”,”剪灯夜话”,”夜谈十记”,还有王国维的一套说史的书,书名不记得了,他看见我对教儿经感兴趣,76年毛主席逝世后,他回去时,留给我了,我那时才10岁,临走时,他还考了我华国锋的一首诗,我还记得是:”高山顶上修条河,河水哗哗笑山坡,昔日在你脚下踩,今日从你头上过”.由于报纸上的”头上过”的”头”字是繁体,我当时读成了”额”,也被他纠正了.还顺便将”听”的繁体写给我看,还说了一名顺口溜:”小耳朵,本姓王,它才十四岁,一心进学堂’”.他在我家住了大约有一年.  

还有,那时解放军,经常野营拉练,据说,一行军2-3百里是常事,路过时,又是整齐的号子,又是嘹亮的军歌,社员们争相提壶送水,当然跑得最快的是那些铁姑娘们, 绝没有干部动员,全是自觉自愿的,我那时的目标是长大后当一个解放军.82年,我高中毕业时,秋季征兵中,我是我们公社唯一的一个应届高中毕业生,当然是优先了,我父亲知道后,跑到公社武装部与那个武装部长大吵大闹,坚决不让我当兵,他是怕我去跟越南打仗,我有个表叔72年抗美援越时,被炸得粉身碎骨,他的理由很简单,就是公社支书,大队支书的儿子为什么不去.其实,那一届不是野战兵,是武警兵,好像是邓政委办的兵.现在想起来,那时的官僚特权就开始了,还有些话不能说.  

说了这么多,读者一定很烦,在毛主席教育的那一代人,后来成了打工的主力,他们为资本的积累付出了沉重的代价,我就曾在改革的前沿地区贡献了8年青春,得到了什么呢,就用我93年在深圳写的一首诗来收尾吧,诗是歌行体,摘录:”可怜末老力先衰,囊中片纸仍无存,无脸江东向父老,愧对身后一家人.””百尺枝头鸟难栖,长夜难眠何处飞,一曲九月九的酒,催人泣下催人悲”.  

永远跟党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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