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柏营 徐亮：尼泊尔散记•格里达瓦3号

尼泊尔散记·格里达瓦3号　　

——一个中国的毛主义者在尼泊尔独自奋斗　　

苏柏营 撰  徐亮 整理评述

按：一个步骤胜过十打纲领。　苏柏营　先生继《到尼泊尔去（一）》、《到尼泊尔去（二）》以后，从尼泊尔联邦民主共和国首都加德满都传真来“尼泊尔散记之一”，身在异域而牵挂“主义”，实为难得。目前官僚和资本的势力空前强大，控制着社会的一切领域。因此，对于国际垄断资本和国内官僚资本的强大联盟。一切有利于破坏这一卖国者和掠食者的联盟的举动都应该支持和鼓励。即使他们不完全符合社会主义的要求，只要能够破坏这一上层阶级对政治、经济、社会的全面垄断关系，那么这种工作无论是发生在委内瑞拉，尼泊尔，还是南街村，都是值得鼓励的。在新自由主义引发全球金融危机，导致世界范围内对新自由主义发生信任危机的时刻，国内一小撮寡头仍然执迷不悟，执著于土地的私有化、自由化和自由主义文化的巩固化，根本无视于目前国内愈演愈烈的全面政治、经济、法律、文化危机，无视于关系国计民生的食品、阶级关系、道德、居住危机，已经表明他们在强大的利益集团势力中无法“自我革新”了。所有的问题都归结于一个：给予底层民众以政治、经济、文化的强大权力，才能够挽救国家和民族。因此，一个强大的“人民权力”就提到日程上来了。而为了这个目标，一切有利于底层人民团结的事情就要去做。从20世纪70年代末，促使人民和信仰的“原子化”成为上层精英不停努力的目标。这个貌似进步的自由、个人兴盛的伪现代潮流，不过是真正反社会化的“自我阉割”。（徐亮 整理评述）。

格里达瓦3号是普拉昌达总理官邸的地址。这个发音是尼泊尔朋友比基的语音。如果不经意在加德满都的地图不会很容易找出它的位置，我们从泰米尔乘车到格里达瓦一路都是弯曲的小道。加德满都的街道很窄，这可能是以前的国王主要以马车的宽度为标尺，压根不会想到今后会有轿车大巴、城市轻型轨道交通的。　　

加德满都的海拔纬度和我国的昆明相近。我们离开拉萨经日喀则到樟木沿途一路都是秋天的景色。可是出樟木口岸进入尼泊尔境内就换了一番天地，满眼的是山青水绿。特别是眼前的加德满都繁花似锦。普拉昌达总理府内的几棵大树正枝繁叶茂，郁郁葱葱，丝毫没有秋天的意味。　　

格里达瓦3号现在是尼泊尔毛派革命的中枢。在这里普拉昌达将指挥、建设和策划尼泊尔的未来。毛泽东主席曾赞扬过霍查是欧洲是一盏明灯，那么普拉昌达就是尼泊尔革命的一盏明灯，亚洲共产主义运动的一盏明灯。　　

在格里达瓦3号门前，戴着尼泊尔民族呢帽的接待人员把我们安排到里间接待室，因为来过了一次已经熟悉，他们与接待办公室的负责人和秘书联系。一会儿工夫迎出了一位官员，把我们接到院子里靠左边的办公室。屋子不大，布置得井然有序。我参观过美国的白宫、新加坡的总理府、香港的总督府，还有国内的中南海、人民大会堂。和普拉昌达的总理府比起来，中国各地的省市的官府，还有各地的公检法五星级服务功能的办公大楼都让它望尘莫及。我没有时间细细地参观格里达瓦3号官邸，但是有句话我记得，如果官员们在享受，那么老百姓就会遭罪。　　

在接待办公室里，我的翻译和他们在热情谈话，我一句也听不明白，他们谈话的时候脑袋一歪歪的。我带着“中尼民间友好协会筹备委员会”给普拉昌达的信和河南省黄河创伤药物研究所“关于初步建立全民医疗保健体系的建议”一文的英文译件委托接待官转交给普拉昌达总理。最后翻译走到我的跟前转达给对方的话意说：“总理现在正在会见一个外国使团，现在没时间，我看完后会转交给总理的，然后联系你们”，并互留了联系方式。出来后我有点遗憾没问清对方的称谓和身份。　　

我们走出格里达瓦3号，正是尼泊尔时间上午的九点钟，冉冉升起的太阳光芒四射。我想尼泊尔的革命事业正象这初升的太阳金光灿烂，充满了希望。　　

下次谈话日期和约见时间会在什么时候。因为还有很多工作要做，药品入关，工作签证，还有门诊定点……。我想下周一给接待官联系，同他进行一次午餐，尽量地让他配合把节奏放快。　　

下一步工作应该怎样做。试点工作怎样展开。这些问题每时每刻都在我的脑海里萦绕着。我有两种计划，但还不成熟，一是在中尼联合医院借助现有机构进行工作；第二个办法就是自己在加德满都自己租房设点门诊。　　

中尼联合医院在加德满都的巴登地区，有10多年的历史，是一个华人姑娘嫁到尼泊尔以后，一起和丈夫经营起来的。现在她的弟弟张维加在管理，可能是管理不善，准备对外承包，条件是交50万保证金（尼币），房租每三个月一交，每个月三万尼泊尔币，还有每月五到八万尼泊尔币的承包金，外加尼泊尔工人工资和保险金等。如果这个方案不考虑和选择，那第二个办法就是在加德满都西区城乡交接处租房自诊。　　

以上的设想和计划，具体如何实施，还待和政府接洽后，或要和张维加谈判后才能定得下来。这一切下一周可能就明朗了。……　　

我的面前是尼泊尔和加德满都地图面对它们我凝思着，抽着香烟，心里在思考着很多很多……　　

太阳从东方声起来，又从西边落下去了，时间流逝着，我好象在希望什么？在期待着什么？　　

在和他们实质性接触之前，我还有一段时间，趁着当下的空闲，我重复地把“关于初步建议全民医疗保健体系的建议”一文慢慢地细读细吟。我整个思绪就游弋在文章的字里行间……　　

尼泊尔的医疗体系可以划分为国家、地区、县三级医疗制度，其中大多是公立医院。国家级医院有10所。大城市有私人医院。加德满都50张床位以上的私人医院有8所。尼暂没有国家医疗保险制度。私人医疗保险业己经出现，但覆盖面很小。2007年1月，尼政府授权地方政府将地方预算的10%用在医疗卫生方面，包括所有地方医院、卫生站、医疗点和一些初级防疫站等。该项目覆盖全国4000个乡村和58个自治市。与此同时，尼政府还制定相关一揽子送药计划，来满足地方医疗卫生所需的药品。　　

但是以上这些对于尼泊尔人民仍然是不够的。1995年全国公共医疗卫生的开支仅占国内生产总值的1.2%。2007年7月，近６００名尼泊尔人在服用了预防象皮病的药物后出现严重不良反应。2008年9月，在尼泊尔东部出现的脑炎疫情已导致至少41人死亡。尼泊尔的40%民众生活在贫困线以下，医疗卫生极差，各种疾病夺去了成千上万人的生命。尼泊尔新政府的成立使人民看到了希望。人民盼望着毛派政府能够做出自己的贡献。为了支援尼泊尔革命，我们设想了建立全民医疗保健体系的计划，谨供贵国政府参考。　　

建立全民医疗保健体系涉及到四个方面：　　

（1）设立民众健康基金　　

（2）设置政府专职服务机构　　

（3）制药企业国营化　　

（4）医疗机构公益性　　

一、建立民众健康基金　　

在城市里，以社区为单位，在农村以乡村为单位，成立民众健康基金。每户口以人口为单位，每年每人暂以人民币20元为标准（特殊困难户、接受捐款、赞助、银行无息无担保贷款、国家经济补贴和救济），时间暂定为10年。基金的一半由国家调控、金融信托投资公司代管，每年增益部分返还服务民众。基金的另一半由社区和村庄掌握，也由金融信托投资公司代管，每年增益部分，依次排列解决大病困难户。如财力不能解决的特殊困难，由上一级别、单位协调解决，最后直至国家负责解决。　　

二、设置政府专职服务机构　　

发放国家健康福利彩票，管理掌握健康基金，协调解决医疗服务各方面出现的困难，研究下一个实施方案。　　

三、制药企业国营化　　

制药企业该经营，职工享受正常福利，限定利润指标。　　

四、医疗单位性质公益化（医疗试点）　　

建立全民医疗保健体系中医疗机构这个环节最重要。我们计划先做试点：在加德满都和附近乡镇各设一个门诊，从地方病、多发病、常见病、慢性病的治疗开始，出于对外科病人和内科病人的医疗服务考虑，我们把药物药品的因素和医务人员的诊断治疗水平，加上临床疗效，再加上人员费用和各种费用，还要考虑病人经济的承受能力，最后得出一个门诊最低医疗收费。试点工作后会有调整。我们推出的两种收费标准，一种是外科和内科急诊费用人民币35元；第二种：内科慢性疾病病人和成本费用较高的病人，我们只收取挂号费和成本费用。　　　　

具体情况如下：　　　　

外科：　　

（1）急性创伤：中轻度烧烫伤，锐器伤，急性扭伤，骨折。　　　　

（2）皮肤感染（细菌和病毒）：丹毒，蜂窝组织炎，乳腺炎，皮肤溃疡，褥疮，带状疱疹，胰腺炎。　　　　

（3）皮肤病：皮炎，湿疹，银屑病。　　　　

（4）肛肠疾病：肛肠脓肿，痔瘘疮。　　　

以上病人的治疗只收挂号费35元，中重度病人加收敷料费，骨折病人成本收费。在这里需要说明，中度烧伤、溃疡、大创面褥疮、带状疱疹和银屑病在有些医院的治疗需要上千元的治疗费用。同样，急性肾炎、甲肝、胃溃疡等一些内科疾病的治疗费用都容易给患者造成沉重的经济负担。　　　

内科：　　

（1）流行感冒病人免费治疗（其中上呼吸道感染、流脑、肝炎病人成本收费）。　　　　

（2）急性肝病患者免费治疗（其中慢性肝炎、肝纤维化、肝硬化、胆囊炎、胆结石患者成本收费）。　　　　

（3）急性肾炎病人免费治疗（其中慢性肾炎、肾结石、膀胱结石、尿道结石、泌尿道感染患者成本收费）。　　　　

（4）高血压病人治疗免费（其中高血压、心脏病、中风、冠心病、心律失常病人成本收费）。　　　　

（5）急性胃肠炎，慢性肠炎，痢疾，胃炎，胃溃疡患者免费治疗。　　　　

（6）癫痫病人治疗成本收费。　　　　

（7）类风湿病人治疗成本收费。　　　　

（8）肺结核，颈淋巴结核病成本收费。　　　

注：内科免费病人一般治疗两个疗程30天，但不免除挂号费。而是成本收费，不包括检查费用。急诊和重症病人不在门诊救治范围。三个月通过可行性阶段后，增设儿科、妇科、产科诊室。　　　　

在地方病、多发病、常见病、慢性病的治疗中，无论是内科或外科，如果能够把各种疾病的治疗费用（一个月两个疗程）控制在100元人民币这个水平上。这样，医疗费用病人承担一部分，健康基金解决一部分，国家补贴一部分。这样民众医疗健康问题，可以说是合作医疗模式就解决了一些初期的困难问题。　　

尼泊尔人口2700万，按这种模式如果两年时间内组织50个医疗队或者更多一点，每队5到10名队员规模的可以增加到15名队员。医疗队可以安置吸收一批转业退伍的年青战士。其中素质好的战士，年龄可以放宽到35岁，经过培训后充实到医疗队中，可以让他们从事卫生宣传教育工作、流行病控制预防工作。他们既是医疗队，也是宣传队。以后每年有计划递增布置成服务网络，向下延伸至每个村庄（发展培训一名乡村医生），向上延伸暂时借用原有的医疗系统，于是这个全民医疗服务体系已初具雏形。　　

以上想法和安排不一定完善，但是我们如果尽可能地创造条件，寻求一条适合目前人民群众医疗保健的有效办法，尽可能地保证人民群众的身体在贫困和病痛的折磨中能够有机会医治和康复。这肯定会赢得人民群众的拥护。　　

在这个世界上往往有两种思维方式，一是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二是把复杂的事情简单化。我们应该倾向或者选择谁呢？　　

我一口气读完了后沉浸在思考中，脑海里浮现了出一幅幅蓝图……，入夜，华灯初上，万家灯火我站在楼顶花园中朝着格里达瓦3号的方向久久地凝望着。　　

格里达瓦3号将成为一个响亮的名字载入史册，因为革命的航船将从这里起航驶入漫长的革命航程。它将成为革命的代名词铭刻在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