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学大兴,农田大减
国学大兴,农田大减
吾华泱泱之五千年文明古国,自成为人民共和国以后,世界影响日益扩大,喜欢中华民族传统文化的洋人越来越多,除了洋学生随着中国大开的国门走进来以外,至今日,我们已经把国学搬到国外,传经送宝去了,在外国创办一所所的孔子学院即是明证。草民从不反对孔老夫子,因为我根本就不懂孔子,更不懂孔学,怕此生再也不会懂了。但草民有一个怪怪的疑问,或叫想法,为什么没有国学的传人去外国创办一所屈原学院,李白学院,孙武学院呢?让孔子和屈原大夫、李白诗仙、孙武大军事家在一起,阵势和力量不就更加蔚为壮观了么?这很可能是草民的外行话,愚蠢有余;说不定孔子学院的创始人以及后继者,想用“子曰”去念翻人家的航空母舰,教化洋人下跪于大中华哩,所以,草民诚惶诚恐得很,赶紧去找了几句“子曰”,比如,“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有教无类”,这样才显得我与国学有些微的“接轨”了,否则便是一个愣头老,会让人十分的瞧不起。不管怎么说,国学在今朝是大兴了,而且,是国内国外一起大兴,空前的大兴,作为一个中国人,岂有不欣喜若狂之理?当然,喊“国学万岁”可不可以,妥不妥当,这草民不知道,不知道远比知道更好。当然啰,草民也有知道的,就在国学大兴的盛世里,我们这里的良田大减了;福气啊,福气,农民披星戴月耕作于田地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城镇城市化前进的步伐大得很唻;人民公社一撤消,一步步的,大镇兼并了小镇,大村兼并了小村,工业替代了农业,好哇,农民们终于一步登天了。这登天的阶梯搭得如此之快,令草民惊得舌头伸长了两寸,还大大地感慨了一番,又惊喜于九厘三的单干农田也换成了几千元人民币,那数钱的滋味自不必说有多美妙了;幅员辽阔的祖国,自有继续耕种田地的地方和农民,而况超市里多的是北来大米,甚至还有洋大米可买,做ningshao平原的农民真是幸福啊。
但在无意间,我瞧见了台历,今天是19日,明天是20日,是谷雨节气了,脑海里忽地涌出来一句农谚:“吃了谷雨饭,天晴落雨要出畈”;于是,一派以往农民开始经营农田的忙碌景象清晰地浮现在大脑里,难忘哪,难以忘掉,也不该忘掉。做人,无论你是谁,是干啥工作的,都不可小瞧农民,像袁腾飞那个瘪三那样。民以食为天,而在农村,农民就是大天,尤其是组织起来的农民,而且农村也同样是藏龙卧虎之地。不识或识不了几个汉字的中老年农民,有不少却能唱流畅的绍兴大戏,讲杨家将和岳王爷,还是农村的土气象专家,一看天上的云彩便基本上能知道日后的阴晴雨雪。农民们是勤劳淳朴的,在组织起来搞农业的初始阶段,用来耕田的是牛拉铁犁,用来农田灌溉的是牛拉木制车水大盘,加上人力车(注:“车”作动词用)水,这画面是很写意的,两、三个女人各用两只光脚板不停地踩着木轮板,手臂压在长长的木杠子上,河水被源源不断地车上来进入渠道,又流入农田,而车水人也在不停地聊天嬉笑。打稻谷则是用木稻桶,靠人力抽打来脱粒。后来农业发展了,灌溉用上了抽水机,先是柴油动力抽水机,后换成了电动抽水机,耕田用上了拖拉机,打稻谷用上了脚踩脱粒机——电动脱粒机。作为这一历史进程阶段的见证者,我有着无数想表达的言语,然鉴于自身表达能力的严重不足,故只能扼腕叹息,自愧自惭;可是,这与我的不懂国学无关,不懂国学尚不构成无耻可耻之行径,所幸的是我没有参加复辟倒算,但却亲眼看到了它,而这,正是最大的不幸。
在马列主义已经“过时作废”的今天大兴咱们的国学,是颇有见地的举措,真得感谢那些为大兴国学而忙得不亦乐乎的国学传人大师们,可有一点要提醒你们,“有教无类”固然很好,但贫困农家的儿女读不起大学,这又该乍办?即便在“慈善”下读完了大学,却没有工作,返回老家去又没有田地可耕可种,这又该乍办呢?——我又多嘴了,无知所致,其实,关我何事呢?
2011.04.19—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