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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咒

火烧 2010-02-10 00:00:00 文艺新生 1038
在石家庄砂锅店偶遇神秘流浪汉,他讲述佛祖释迦牟尼成佛的传奇故事,内容涉及魔王波旬的阻挠与佛祖的智慧,展现一段神秘而深邃的佛教传说。

我无法确定这究竟是一个梦,还是一次真实的经历。


十月底的石家庄有点冷,我想不起来为什么会在这里,或许是出差吧!反正当时我要坐晚上六点多的火车离开。

我在街上找到了一家清净的砂锅店,点了一个什锦酸辣粉砂锅、两个肉夹馍,结果那一大盆热气腾腾的砂锅吃下去我已经很饱了,就让服务员把那两个肉夹馍装进纸袋打包带走了。

我一路胡乱的看着街景一路慢慢溜达着朝火车站方向走。


大概三点多钟,我到了火车站广场。

我不想过早的进到候车室里去忍受那里难闻的气味,就在广场瞎转起来看看有没有落脚的地方给我坐坐。

正在这时,我一转头就看见了斜对面的一面墙下坐着一个人,那人就像一堆破棉絮一样堆坐在那里,看不出穿的是什么衣服,乱蓬蓬的头发足有一尺多长,怀里还抱着根木棍,“一个标准的流浪汉”我心里下意识的想,正好我感觉手里的那个纸袋是个累赘,于是就朝那人走去。

待到近前方才看清,原来那人穿的是一件似袍非袍、似袄非袄的千结百纳衣,由五颜六色、大大小小不规则的布块或是其它材料拼接而成,就像是披了张巨大的世界地图。他的衣服并不脏,也没有奇怪的味道。

那人花白的头发和胡子完全纠结在一起,整张脸只看得见鼻子和一双眼睛,看不出年纪,我估计最少也有六、七十了。

我站在他面前,而他似乎并没有看见我,我回头张望了一圈,周围没有其他人,我掏出那两个冰冷的肉夹馍递过去道:“这个给你”

半天,那人才道:“我不乞食”

我的手僵在了半空,愣了一会才道,那你只要钱?

那人终于看着我了,又道“我也不要钱,我等人”

等人?我很纳闷,“这里又不是出站口,你在这里等谁啊”

“谁来我就是在等谁”

我暗自好笑道:现在我来了,难道你就是在等我?

那人坦然道:你来了,那我就是在等你。

我突然发觉这个人很有趣,实在有趣,干脆顺势也坐在了他旁边的石凳上。

“你等我?我又不认识你,你谁啊”

那人一直看着我的一双浊眼突然发光了,他一字一顿道:“今人是我,你所见之人亦是我。你未见之人是我,你欲见之人亦是我。转轮法王是我,魔王亦是我”

我半天都没回过神来,又好气又好笑,“那依你之见,我又是谁呢?你等我又有何贵干”

“我等你是为了给你讲个故事”

讲故事?我从幼儿园开始就喜欢听故事,不过都是由阿姨讲,流浪汉给我讲故事这还是头一遭。

“什么故事?”

他慢慢转过了头,缓缓道:佛祖释迦牟尼在经历了六年的苦行之后,来到一个叫菩提伽耶的地方。佛祖坐在一株菩提树下,沉思默想,观照本心。天空中涌现出花云,下起了花雨,浓郁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祥瑞的菩提树威武挺立,和煦的阳光在风中露出慈颜,青山含笑,小河欢唱。百鸟衔来香枝,百兽采集了奇异的果品、鲜花供奉在佛前。鸟飞翔于天,兽欢撒于地。有情无情,同庆吉祥。
释迦牟尼即将成佛,无尚祥光彻照天地,冲上死亡与欲念的魔宫。
魔王波旬是欲界第六天的天主。看到释迦牟尼即将成佛,魔王波旬惊恐万状,他叫嚣着一定要阻止释迦牟尼成佛。
波旬急忙派三名魔女蛊惑佛祖,三名魔女一名叫爱欲,一名叫贪欲,一名叫乐欲。她们盛装严饰,款款微步来到释迦牟尼前殷勤献媚,竭尽种种妖娆之态淫荡之状。
释迦牟尼深心寂定,对魔女淫荡的挑逗毫不动心,犹如莲花出污泥而不染。
太子训诫她们道:“你们形态虽好,但心不端正,好比精美的琉璃瓶满盛粪秽,不自知耻,还敢来诳惑人吗?”
释迦牟尼又使法力,使魔女得见自身恶态:只见骷髅骨节,皮包筋缠,脓囊涕唾。
魔女见状,匍匐而逃。
魔王见魔女引诱没有成功,十分震怒。他自恃神通,带领众魔兵、毒虫、怪兽,带上毒雷、毒箭,来到释迦牟尼座前。
魔王威胁说:“如果太子你不立即回到皇宫去享受荣华富贵的生活,却妄想在这儿成佛,我就让你粉身碎骨,死在树下。”
悉达多太子专心修行,面对魔王的威胁一点儿也不恐惧。
魔王命令魔军雷箭齐发。说来也怪,魔王的毒雷、毒箭射到释迦牟尼近处皆纷纷散落。
任凭魔王风浪再三,但见佛祖安静如初。
释迦牟尼佛告诉凶恶暴躁的魔王:“我所以得成菩萨道是因为从无数劫以来,积集了无量福德智慧,圆满了六度万行。你来攻我,不是以卵击石,自取灭亡吗?”说罢,释迦牟尼身放净光,魔众尽皆跌扑。
魔王听后更加不悦,又发动进攻,无奈他根本无法冲破佛祖周身的圣洁之光,他狼狈万状,只好承认失败。
这时天空一声巨响,护法天神来助太子,将众魔全部驱散。


说到这里他打住了,缓缓道:“那时,魔王既是我。”

停顿了一会儿,他又接着道:释迦牟尼佛在世,讲经说法四十九年,应得度者皆得度。魔王波旬看到释迦牟尼佛度了很多人,心里很不舒服,他来见佛,请佛赶快涅磐:“你度了那么多人了,可以涅磐了。”
佛祖觉察到自己与娑婆众生的缘分已到,就答应了波旬的请求。
魔王波旬道:“你涅磐后,我一定要破坏你的佛法。”
佛说:“佛法是正法,没有任何力量能破坏。”
魔王波旬道:“呵呵,正义永存,邪恶也不会消失。你在世时也不是人人都信仰你,我的徒子徒孙不也很多吗?人性本恶,学坏容易学好难。你入灭之后,信仰你的人会越来越少,信仰我的人会越来越多。”
佛说:“你破坏我的佛法对你没好处。佛光是普照之光,照耀着善良的人,也照耀着邪恶如你之人。如果正法时代一旦结束,你的福报也就完了,等待你的就是无间地狱,你会在地狱中受无量种种苦。”
魔王波旬道:“我知道佛祖是不说谎的,但是,佛祖你也知道命由心造。我会设法避免地狱之苦的。”
佛说:“多行不义必自毙,哪里能避免得了!”
魔王波旬道:“圣人无常心,以百姓心为心。我亦无常心,以百姓心为心。在顺应百姓方面,佛祖你是比不上我的。你戒律森严,极力强调贪欲的危害,教人远离贪欲。而我顺应百姓的欲望,满足百姓的欲望。众生没有贪欲那里有我波旬?”
佛说:“我有佛经留世。”
魔王波旬道:“经典是死文字,要教化众生,还是需要人来解释。”
佛说:“我有僧宝留世。”
魔王波旬道:“你要教化众生得引进新人吧。你老人家不会拒绝我的弟子接受你的教诲吧。”
佛说:“不会。”
魔王波旬道:“到你末法时期,我叫我的徒子徒孙混入你的僧宝内,穿你的袈裟,破坏你的佛法。他们曲解你的经典,破坏你的戒律,以达到我今天武力不能达到的目的.....”
佛祖听了魔王的话,久久无语,不一会,两行热泪缓缓流了下来。魔王见此,率众狂笑而去。

万籁寂静,风动无声。

广场上那些模糊的人影或静止、或移动,似乎都是飘渺的影子。

灰色的天空似云非云,早已与同样灰色的大地融为一体,整个空间似乎是一块正在凝固过程中的混凝土;而时间,正如一匹脱缰的野马,以不可思议的超光速,如同是肥皂泡上面闪动的五彩的眩晕一样,穿越了不可思议的无数劫,万千不可思议的世界的映像正如幻灯片一样,扭曲变形、以同样不思议的无数维的形式,闪耀徘徊于那些如同肥皂泡一样的弦膜之上,久久不肯离去。

那一刻,我没有思想,意识游离于非想非非想之境界。

树已静,风未止。

无数的小漩涡带起无数的宵屑飞舞彷徨于那人的须发之间,如同是恋人之间的情感,那么的缠绵,那么的纠结。

那人久未言语,双眼已磕似已入定,我的声音遥自九天之外、远于九天之外“京口瓜洲一水间,钟山只隔数重山。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

那人嘴唇微动道:“那十劫之世,魔王既是你”

我苦笑道:“我现在何尝不是魔王?”

“混世魔王”

“混迹于当今之盛世而已”

“当今盛世?”那人连串冷笑,然后双眼又阖不再理我。

我摸出根烟点上深吸了一口,然后在袅袅的烟雾中看着这人发呆。

“啪啪啪啪”“啪啪啪”“咚咚咚”猛然想起了一阵欢快的快板和鼓点声,我一回头看见不远处站着两个人,一人又瘦又高、瘦的像根竹竿的那人左手杵根竹竿右手正在打着快板,这人看来是个瞎子。

另一人略矮人很敦实,右腋下撑着根单拐,面前支了个简易的架子,架子上一面咫尺直径的皮鼓,那人像棒槌一样的手指压在鼓面上,间歇中时不时拍击着鼓点和着快板的节奏。这人却是个瘸子。

瞎子连续而猛烈的打着快板,霎那间周围已经围聚了十来号看客。一通鼓点后,瞎子转为慢板开口唱道:

骄阳六月雪花飞

炎黄子孙喜自擂

皆言今逢是盛世

五百年后又轮回

“啪啪啪啪”又是一阵连续的快板,接着咚咚几声鼓点后瘸子开口了,他用一口纯正的东北话,学着小沈阳的腔调拖着长腔冷言道“为——什么呢?”

瞎子道:君不见

大头婴儿遍华夏,

血铅村落无烟炊。

苏丹丹那个红艳艳,

三聚氰胺把你喂。

黑砖窑里尽童工,

山河污染换外汇。

全民血汗借外国,

换来白条成山堆。

洋大人前笑脸媚,

又韬光来又养晦。

物质极大丰富了,

国内反比国外贵。

火车骤停为倭寇,

人民警察壮其威。

疑似回到三八年,

草民捆死铁龙内。

三十多年皆白忙,

各路书记手一挥。

全部家当都卖光,

中央有个国资委。

粮油全靠外国管,

庄稼哪有大楼美。

流离失所有何惧,

转你基因转你胃。

一路走来鸡的屁,

下岗工人别自卑。

女的可去夜总会,

男的赶紧去验肺。

三座大山重又背,

生老病死人人危。

摸着石头好过河,

屁眼朝天尤自吹。

杨侠奋起杀官差,

娇龙护节刺衙内。

猫猫不躲睡梦死,

学子漂泊就业被。

大裤衩旁灰未烬,

瓮安大火烧县委。

为守家园又焚身,

死去活来气死鬼。

都说康乾是盛世,

八国联军来相会。

今又xx亦盛世,

牛鬼蛇神为权贵。

......

两个小商贩的对话惊醒了我。

一个十四五岁兜售假名表的,问另一个十五六岁卖山寨手机的:“大哥,你打哪来啊?”卖山寨手机的很老练的吸了一口烟后,故作深沉状“我啊!我是跨省流窜的”。

卖假表的嘿嘿笑着也道:“其实我是出来打酱油的,捎带着做做俯卧撑,卖卖自制的名表”。

我抬手看了看我的手表,时间差不多了,我豁然起身毅然决然大步而去。

注:“魔咒”或者“魔症”北方一带土语,比方说“这人魔咒(症)了”

意思即是说“这人疯了”。

永远跟党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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