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们要歌颂革命精神?
和朋友们一交锋就起争论。这次争的是革命斗争。朋友们说,革命充满了“非理性的暴力和血腥”,“是靠人头来推动历史”,应该学习英美的好经验,多进行温和的改良,少提倡激进的革命;不然,动不动革命,“成本太高,百万千万人白死了”。
冷静思考,对革命的这些描述都是符合历史的,但问题是,这责任应该由谁来负?没有人天生喜欢去流血、掉脑袋,但实在被压迫得没法活了,那就只有揭竿而起,暴力反抗了。但即使暴力反抗了,其实还是有回旋的余地,历史上就有很多事例:朝廷选一好官到反叛地区,以诚待“贼”,以诚感“贼”,同时改善政策,于是,百姓感泣,在砍了几个首领的脑袋后,大家又相安无事,社会又恢复平静了。这个时候,最高统治者一般会下个罪己诏,数落一下自己,而不会去咒骂刁民可恶——可见,他是把流血、死人的责任担在自己头上的。
如果对革命反思来反思去,觉得革命者应负责任,那就有点反思过头了。就拿现在的房产运动来说。房价这么高,老百姓买不起房子,结不起婚,生不了孩子,生活绝望。这时,常理的,百姓开始叫喊——房价太高。但吴稼祥等人跳了出来:民粹一咳嗽,大众就发烧。先递上一顶大帽子——民粹,然后一顿大骂:你们不结婚,都是民粹后备军——你们绝了种,没有了民粹,天下就太平了。
大众噤声,这时,更应该有人出来呼吁一下,代为反映。但徐友渔等人大叫:新左、老左都该死,民间文革派更是弱智。茅于轼等代表发言了:“为富人说话”。他的意思是为穷人说话就是仇富,会激化矛盾。我的想法是看怎么说,若本着上面所提朋友的观点,存有温和改良之心,走近甚或走进群众,到群众中去,收集民意,撰文揭载发表,让上层看到下层的反映,以沟通上下,促进互动,我想,这绝对是有利于和谐,而不是相反。
或者,有权有势者主动发发善心,压压房价,改善改善一下民生。但任志强等人跳出来发狠话:“我的房子就是给富人建的。”“你穷,你买不起房子,你活该。”“这是市场铁律。市场决定的事,市场为大,道德有错。”进一步刺激民心,这又怎么能不激起民愤?激起了民愤,难道是百姓的错?百姓就应该匍匐在地,任人唾骂、践踏、蹂躏,一边高颂:天王圣明兮,臣罪当诛?
这时,媒体又在干嘛呢?推波助澜。这可能是利益需要:任志强等房产商每年给了我们不少广告,客户就是上帝啊;或价值追求:任志强等人的话才能吸引眼球;或资本收买:我们拿人家的,吃人家的,当然得给人家说话。
最后,百姓忍无可忍,怒气冲天,怨恨载道,就只有徒手一搏了。于是,流血了,掉头了,还千百万。那这是谁的错呢?谁应该来负责呢?是百姓吗?是革命和革命者吗?孙立平先生说得好:上层的精英化,必然导致下层的民粹化。断裂社会的产生,责任应该在上层。
所以,革命不在于提倡不提倡,而是在于形势的发展,形势促使民变了,在初期还可挽回。所以,“中国式的革命和法国式的革命都是要不得的”,应多走温和革命的路,“尽量地给各类力量、各层次人创造争取权益的空间”,这话应去说给上层的人听,应去给他们上谏书——文死谏。如果精英、资本、媒体等都纳谏了,听取了自由主义者的呼声、告诫,主动去反映民声、推动改良了,我想,弱势的大众是受不了任何人的鼓动的。如果是反过来一个劲咒骂大众,那没办法,我们不会只“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我们要在这下一个转语——“革命有功,造反有理”,大力歌颂、弘扬革命和革命精神。革命,是大众的最后底线,是大众的权利,绝对不能放弃。
爱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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