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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河》印度妇女的血泪史

火烧 2011-10-02 00:00:00 文艺新生 1025
《月亮河》讲述印度寡妇被压迫与反抗的故事,揭露父权社会黑暗面,展现女性独立意识觉醒,引发对性别与宗教的深刻思考。

 

   

看惯了歌舞升平式的印度电影,多少有些审美疲劳。听说《月亮河》是一部不一样的印度电影,正好双休日央视六套“佳片有约”播放这部片子,于是静心看下来,看罢,半天无语。


    迪帕·梅塔于1950年出生于印度,在新德里获得哲学学士学位后于1973年移居到加拿大。作为当今影坛上最富争议性和煽动性的导演之一,她影片中浓厚的政治意味和大胆的反抗精神,备受世人关注。她向来偏好以一种旁观的角度来探讨印度历史文化的冲击,她敢挑战禁忌话题,也敢冒着伤风败俗的谩骂揭露宝莱坞歌舞升平另一边的阴暗面。


  《月亮河》又译名为《水》《圣水》《祸水》,是迪帕·梅塔拍摄的最主要的《欲火》《大地》《祸水》三部作品之一。这三部作品合称“印度三部曲”,分别以性别、民族主义、宗教为主题,由于拿的是国际资金,迪帕·梅塔大胆挑战印度传统禁忌,唤醒时代意识。《月亮河》以一个寡妇被逼良为娼的悲惨遭遇,讽刺了父权社会表面堂皇下的丑陋,更让印度女性的独立意识和印度的民族意识的萌芽结合起来产生共振,成为一部恢弘的史诗,堪称迪帕·梅塔最成熟的作品。


    《月亮河》的故事梗概是:20世纪30年代,印度社会正处于思潮激荡的时期。八岁的小女孩秋雅刚刚死了丈夫,成了一个新寡妇。根据印度教传统,剃发后,她被带到“寡妇之家”去守寡。在那里,秋雅必须对她过去犯下的罪过进行忏悔,因为她被认为导致了丈夫的死。尚且年幼、极度渴望母爱的秋雅根本不愿意待在这个凄冷的“寡妇之家”,她一到来便把“寡妇之家”弄得鸡犬不宁、天翻地覆。


  “寡妇之家”里住着卡丽安妮、莎肯塔拉等许多寡妇,她们性格各不相同。到“寡妇之家”后不久,秋雅就和像天使一样美丽、唯一留着长发的卡丽安妮成为了好朋友。一个偶然的机会,卡丽安妮认识了婆罗门阶级的少爷——追求真理并追随着甘地的英俊青年纳拉扬,俩人一见钟情。而“寡妇之家”的肥婆麦杜马提和阉人古拉碧坚决反对卡丽安妮改嫁,名义上说是违背印度教规,其实他们是怕断了自己的财路。他们以强迫卡丽安妮卖身来维持“寡妇之家”的花销,也供自己享受和挥霍。


  与此同时,纳拉扬也不顾母亲的反对,坚决要娶卡丽安妮为妻。卡丽安妮在莎肯塔拉的帮助下逃出“寡妇之家”。在纳拉扬接卡丽安妮回家途中,当卡丽安妮得知纳拉扬的父亲竟然就是玩弄过自己的婆罗门贵族时,她执意让纳拉扬调转船头。卡丽安妮再次回到“寡妇之家”,不想却遭到了麦杜的拒绝和侮辱。在羞辱与无助的双重打击下的卡丽安妮平静地走进“圣河”静淌的流水中。当纳拉扬匆忙从家里赶到“寡妇之家”准备接走卡丽安妮时,看到的只是卡丽安妮被打捞上来的冰冷的遗体。


  失去财源的肥婆麦杜和古拉碧又把魔爪伸向了年幼的秋雅。他们以带秋雅回家为名欺骗了她。天真年幼的秋雅就这样被糟蹋了,重蹈卡丽安妮的覆辙。莎肯塔拉知道后,抱着昏迷不醒的秋雅,追上纳拉扬乘坐的火车,让纳拉扬把秋雅交给甘地。看着火车载着秋雅和纳拉扬远去,莎肯塔拉思绪万千……


    有这样一句话:在印度,与其做女人,还不如做一头牛比较划算。可见,女人在印度的社会地位糟糕到何种程度。据称,迪帕·梅塔是因为在河边亲眼目睹了一位奄奄一息的老寡妇的凄惨身影,才萌发了拍这部电影的念头的,而且苦苦构思了10年。影片本来定于2000年开拍,但一些印度教极端分子却决意要阻止影片的拍摄,他们说这个剧本“粗俗”,是对“道德的亵渎”。迪帕·梅塔不顾印度政府的反对,毅然开拍,并且在五年后将《祸水》伪装成另一个片名《满月》,并更换了演员,将拍摄地点移至斯里兰卡,秘密进行拍摄工作。最终,这部花费180万美元的电影杀青了,但相关的事情并没有结束。当电影上映时,宗教极端份子大肆尽情污蔑,连迪帕·梅塔自己的生命都面临到威胁,所以当她得知《祸水》将是多伦多国际影展的开幕片时,她感到非常开心:“在我完成了《祸水》之后,我觉得我已经可以退休了,我真的感到非常的满足!”


    《月亮河》的结尾非常耐人寻味:卡丽安妮走投无路投河自尽后,纳拉扬断绝父子关系离家出走,年幼的秋雅重蹈卡丽安妮悲惨命运的覆辙,领导“非暴力”革命的国父圣雄甘地修改了寡妇不准再嫁的法律,三人同时踏上了同一趟列车,至此,从一开始就令人压抑的影片,似乎充满着希望结局。然而,自由民主之风虽已开始吹进深受殖民压迫和宗法控制的印度社会,但圣雄甘地的革命解放了法律,却解放不了人们头脑中顽固的愚昧,美丽的卡尔娅妮走出了寡妇的阴影,却走不出种姓和阶级的阴影,希望真的会变成现实吗?回答这个问题,迪帕·梅塔很聪明,她在影片的结尾打上这样一行字幕:据2001年的调查,印度有3400多万的妇女的生存状态与两千多年前的处境相差无几。

电影《月亮河》观后感
    
  印度的月亮河,也叫恒河,根据印度教的传说,恒河之水从湿婆神的头发上泻下,缓缓滋润着两岸肥沃的土地,因而被印度人视为圣河。印度女导演梅赫塔拍摄了一部以此河命名的电影《月亮河》,一改印度电影歌舞欢笑的热烈,影片中流淌的哀伤与苦难,犹如漫堤的河水,慢慢浸疼了观众的心。
      
  电影描述了二、三十年代印度“寡妇院”里,一群寡妇的悲惨生活。印度教规定,人一出生,从高到低被分为婆罗门、刹帝利、吠舍和首陀罗四个种姓,等级越高,离神越近。此外还有开除出种姓的贱民,称为“不可接触者”。寡妇就属于贱民阶层,印度教的《摩奴法典》规定:“寡妇理应受苦,克己守贞致死…丧夫后守贞的妻子可以上天堂…不贞的女子来世转生为胡狼”。女人在丈夫离世后,只有三种命运:为亡夫自焚殉葬;嫁给亡夫的弟弟;在“寡妇院”里自我囚禁赎罪。生活在“寡妇院”的寡妇,不仅被剥夺了所有财产,还要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不能出席任何社会活动,只能靠每天不停地诵经,换取仅能充饥的一小碗米饭,有的还被迫以神的名义卖淫给高等级种姓的权贵们享乐。她们悲惨地生活,绝望地等死。
      
  主人公卡丽安妮是个年青的寡妇,美若天使。一个偶然的机会,她认识了婆罗门种姓的少爷,一个崇尚真理,追随甘地的英俊青年纳拉杨,俩人一见钟情。纳拉扬不顾母亲的反对,坚决要娶卡丽安妮为妻。卡丽安妮也在爱情的感召下,冲破陈腐的宗教与传统束缚,逃出“寡妇院”。在回家的途中,得知纳拉扬的父亲竟然是玩弄过自己的婆罗门贵族时,羞耻让卡丽安妮拒绝了纳拉扬的爱情。进退无助的打击,让她选择了“圣河”,用生命为这个残酷的制度殉葬。
      
  另一个八岁的小寡妇楚雅,因为未曾谋面的丈夫病逝,也被家人送到“寡妇院”。小楚娅天真烂漫,倔强而率真,她反抗“寡妇院”里的生活,坚信自己一定会回家,她是虚伪宗教的叛逆者,代表了人性的亮色和希望。小楚雅坚信卡丽安妮和纳拉扬的爱情,与卡丽安妮雅惺惺相惜,形影不离,偷养小狗,玩着游戏,在死一般沉寂的生活里,寻找着点点快乐。在卡丽安妮投河自尽后,小楚雅被骗到河对岸婆罗门贵族的家中,供权贵们淫乐,被人救下后,送上了甘地传道的火车。
      
  这群寡妇的悲惨与不幸,都是在印度教圣洁的光环下发生的。同样是寡妇,为亡夫守贞是神的旨意,供高等级种姓权贵们淫乐,也是神的旨意,这样荒谬的逻辑,因为来自号称离神最近的一群人,也享受了无法质疑的神圣。这哪里是神在说话,分明是人在装神,借着传说、教义、传统的神秘,做着满足私欲的勾当。
      
  我不知道,是不是所有制度之恶都是神的过错,是不是所有社会不公都打着神圣的旗号,但毫无疑问,只要是神的罪恶,就一定有人在作孽,是号称离神最近、离神圣最近的人在作孽。那怕是神,只要向芸芸众生发出旨意,不管曾经有过多少传奇,对人类有过怎样的功劳,只要说人话,写人字、想人事,操人心,都应该用人性标尺来衡量,衡量神的对与错、是与非。
      
  同样,对现代诸多变种的“神”与“神圣”,尽管穿上了爱国、革命、组织、人民、圣人等等高尚的马甲,其语录与行为,也一样需要用人性的善恶、公正的存缺来质疑,从来就没有离神最近的人,从来也没有离神圣最近的组织,有的只是人的自私与狂妄。当信仰和良知在人的内心发生冲突时,基于人性的良知应该走在信仰的前面,正如印度的甘地在觉醒后告诫我们:“很长时间,我以为神就是真理,现在知道了,真理才是神!”
      
  月亮河水,印度圣河之水,据说可以净化人的灵魂,洗涤人的罪恶。就像影片中小楚雅向着“公正”,悲怆地责问:“为什么男人不守寡?”。同样,我们也可以责问:为什么神的灵魂不能被河水净化?神的罪恶不能被河水洗涤?看过千百年来亿万寡妇的苦难与哀伤,印度教众神的内心,难道就没有一丝张惶与不安?这到底是神的冷漠,还是人的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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