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问你“为什么”“为了谁？”……

我只想问你“为什么”“为了谁？”……

——给市委书记，我的伯兄夏东葵

黄海潮　　

你，市委书记，我的大哥夏东葵，　　

今天我要对你说说我们的想法，敞开心扉；　　

还请你回答几个问题——并不吊诡，并不尖锐，　　

我问的都是我们百思不解的问题，直道其详，绝不迂回，　　

请你给予回答，市委书记，我的大哥夏东葵，　　

请不要回避，言不由衷，装模作样，忽悠虚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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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惯了你的长篇大论，也知道你的演说精彩，蓝图宏伟，　　

我看够了你的施政报告，也读过你的答问妙语连珠，论文行云流水，　　

但是，我不管你说了什么，也不管你是谁，　　

我只想问你“为什么”“为了谁？”　　

是为了大多数人民，为了人类解放，为了党旗增辉，　　

还是为了走资派，官僚资本家，汉奸，精英， 卖国贼，　　

以及地富反坏右一小撮先富的丑类，　　

而共产人民，让大多数人民再流血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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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管你说了什么，也不管你是谁，　　

我只想问你是为了宪法党章规定的公有制，　　

独立自主，奋勇前进，抓纲举旗，扬我国威　　

还是抢夺人民的工厂，国家的资源，分田单干，　　

与国内外反动派沆瀣一气，贪赃分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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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管你说了什么，也不管你是谁，　　

我只想问你是“为人民服务”，　　

像毛泽东，周恩来，徐海东，贺龙们那样，　　

为了共产主义理想，披肝沥胆，义无反顾，无坚不摧，　　

还是卖国求荣，贪赃枉法，裸体做官，与帝修反同舟共济，为奸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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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耳朵已经麻木了你排比句的铿锵，　　

腻烦了你作秀答问遣词造句的甜美；　　

我的肺部塞满了污浊的气体，　　

眼睛被熏得直淌浑泪；　　

我的筋骨被血汗工厂敲嗍得几近断裂干枯，　　

24小时魂不附体，昏昏欲睡；　　

我家土地改革分得的老宅，被武装拆迁，　　

分给二伯的“三十年不变”的责任田被强征收回，　　

上访的三叔被关进疯人院，将以“扰乱社会秩序”定罪……　　

三婶长期卧床，朝不保夕，对天垂泪，　　

小妹待岗经年，只好在宾馆装嗲三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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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眼睛已经分不清东西南北，辨不出正邪是非，　　

我的心早在同一片蓝天下被解放得麻木不仁，支离破碎，　　

有人代表我思考，杀开血路，不用我再想入非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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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但是，我依稀记得《共产党宣言》，《毛泽东选集》，　　

曾经鼓舞中国人民站了起来，　　

武装人民的军队打得美国鬼子在板门店签字画押，再也不敢胡作非为；　　

我依稀记得人民的科学家献出两弹一星，　　

直到今天仍然维系着中国的安危；　　

我依稀记得藏南反击，宝岛自卫，　　

敌人闻风丧胆，人民欢声如雷；　　

我依稀记得鞍钢宪法，人民公社，　　

工人阶级领导一切，工农联盟，　　

党中央的号令响彻山山水水， 　　

“镰刀铁锤”下，前进着浩浩荡荡，前不见头，后不见尾，　　

万众一心，自力更生，万难不屈，百折不回；　　

“社会主义好！”如出师呼号，如和平鸽青天翻飞；　　

我依稀记得干部与工农“三同”，　　

在工棚草屋促膝谈心，笑声歌声书声浑然一体，　　

水乳交融，情同兄弟姐妹……　　

一本《毛主席语录》统一了人民，统一了步调，　　

引领中国向四个现代化腾飞；　　

我依稀记得库尔班大叔骑驴万里，跋山涉水，　　

拜访中南海，热泪滚滚，当面呼喊“毛主席万岁！”　　

美丽其格的颂歌唤醒草原，　　

才旦卓玛农奴们放歌共产党恩高喜马拉雅山，情如雅鲁藏布江水；　　

我依稀记得周恩来在国内外银行没有一分钱存款，　　

毛泽东没有为子孙留有一点遗产，嘱咐将全部稿费作为自己的党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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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依稀记得，依稀记得点点滴滴，零零碎碎，　　

记得宪法规定中国是中国人民的，毛主席呼喊“人民万岁！”　　

党章载明中国共产党只是中国工人阶级的先锋队；　　

我依稀记得入党后对党说，永远忠于入党誓词，　　

为了共产主义，勇往直前，万死不辞，绝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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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还依稀记得，我们的祖父斗日寇，反蒋匪，　　

冲锋在前，享受在后，以生命和鲜血呵护人民，　　

坚信“人民利益高于一切！”比生命宝贵；　　

我依稀记得，忆苦思甜中，我们的祖父声泪俱下，感谢老百姓
——抗日战争中，鬼子进村搜索，李大爷把养伤的他背进湖荡芦苇，　　

半夜到老乡家找到仅有的薯干，共度饥饿，同饮凉水，　　

让他逃过一劫，安全回到部队，　　

胡汉三回乡抓捕“共匪”，张大妈诱敌追击，　　

让祖父和他的战友们胜利转移，突出重围；　　

三大战役，琼崖追敌，中南剿匪，　　

进军西藏，屯垦新疆，高原铺轨……　　

他身后站着的是人民，眼睛盯着的是敌人，心中喊着的是“人民万岁！”　　

他与人民休戚与共，生死相许，情似鱼水，先人后己，无私无畏……　　

土地改革，镇反剿匪，抗美援朝，反击自卫，　　

我们的祖父们总是人民第一，敌我界限清如泾渭；　　

他作为一方领导，和他的战友们依靠人民，专政地富反坏，　　

备战备荒，藏枪于民，藏富于民，　　

与老百姓一起摸爬滚打，同甘共苦，共洒汗水；　　

凭借一本64K，0.45元，8.8万字的《毛主席语录》，　　

管得中国既无内债又无外债，人民高兴，敌人害怕，世界扬威，　　

人民喊破喉咙，还在不停地呼喊“中国共产党万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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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亲爱的大哥，今天，为什么，为什么你与老百姓水火难容，拼命作对？　　

你下令推倒民房，强征农田，卖工厂卖资源，把人民的饭碗砸碎，　　

人民的住房，医疗，教育，养老被你作为包袱甩掉，说与国际接轨；　　

可是你为什么要将黄金偷运出国，救美国几万亿外汇？　　

你吹得我们心花乱坠的WTO条文,，为什么不让我们见上一回？　　

你们的一部又一部法律法规，叠床架屋，重复累赘，　　

为什么如此依法办事，盛世和谐，朱军还要枪口相对？　　

为什么你们的胡言乱语连篇累牍，马列毛著作一本也不普及社会？　　

为什么文强毙命，人们还要追问“文强背后有没有更大的恶鬼？”　　

为什么许宗衡双规，人们还要追问“许氏三千万官帽批发于谁？”　　

……　　

你为什么或装聋作哑，或张口结舌，或佯顾左右，或回答得驴头不对马嘴？　　

……　　

你已经三十年不祭扫祖父坟墓，　　

不是说公务缠身，就是说家乡水土不服，饭菜不对口味；　　

可是，你陪伴如云美女消遣，享受谀词轻飞，　　

也有时间境外参赌，醉生梦死，公款消费，　　

还要满世界地“招商引资”，游山玩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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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到底为了什么，到底为了谁？　　

到底为了什么，到底为了谁？！　　

是人民忘本变质，还是你已经变修倒退？　　

是你背叛了入党誓词，还是人民落后愚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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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而今你身后站着的是谁？　　

你吃的什么？你的收入是工农的几倍？　　

你住几座别墅，为什么要那么多警卫？　　

当年为祖父佯装撤退的张大妈，留下伤痕累累，　　

她揭发村组干部贪占公款多年，　　

却被以“噪音”“妨碍和谐”羁押大牢，逼迫“自悔”，　　

被迫上访，你拒不接见，却被你的信访局押上警车，连拖带推，　　

关进精神病院，还要她的老伴砸锅卖铁缴纳伙食费！　　

而正是这位张大妈，在伯父牺牲后，　　

陪伴撤离到荒野的伯母，从葵花地里抱回了你，　　

——你还记得你为什么叫“夏东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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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只是依稀记得，脑袋已经麻木僵化，思路已经凝滞昏昧。　　

……　　

亲爱的大哥，我的问题也许不合时宜，也不尖锐：　　

但是，你要回答：为什么人民民主专政改革成了专政人民民主，　　

人民成了弱势群体，工人阶级被颠覆了领导一切的地位？　　

为什么宪法党章还在，　　

工人却被赶出了工厂，解散了人民公社，农民的土地又被流转收回？，　　

为什么新的三座大山又压向人民，推行马太效应，　　

——人民越来越穷，越来越富的却是官痞商匪？　　

……　　

为什么三十年前后两重天，你和祖父判若两人，同途殊归？　　

为什么毛主席把中国变成了世界革命的中心，　　

我们的朋友遍天下，一呼百应，帝修反在中国前面战战兢兢，诺诺唯唯……　　

你们却跋前疐后，韬光养晦，竟然仰息山姆大叔投票制裁我们的患难兄弟，　　

抢占市场，投降海盗，割让国土海域，自毁历史，让洋鬼子在我国门耀武扬威？　　

毛主席，周总理节衣缩食，与人民同甘共苦，一生钟爱镰刀铁锤！　　

你们建成了那么多星级宾馆，高速公路，　　

有几个工人农民享受了山珍海味，轻快如飞？　　

为什么你们那么贪得无厌，挥霍无度，脑满肠肥？　　

为什么毛主席把鬼变成人，工人农民是他的座上宾，高呼“人民万岁！”　　

为什么你们却要高墙深院，收缴菜刀，隔绝人民，　　

深文周纳，冤狱遍地，让人民下跪，　　

却要言听计从于辛子陵，方永刚，茅于轼，马晓河和李锐们反共非毛卖国汉奸之类的败类？　　

为什么三十年前后两重天，人民又遭二遍苦，又受二茬罪？　　

为什么啊，为什么，你回答呀，我的大哥夏东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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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啊，为什么？不就是你们害怕“人民万岁！”糟蹋了“毛主席万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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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不再听你大哥蓝图的长篇大论，　　

我，我也不再读你大哥论文的行云流水，　　

你，我亲爱的大哥，你应该回答：这到底为什么，你到底“为了谁？”　　

是为了大多数人民，还是为了一小撮先富的丑类？　　

你，我亲爱的大哥，你必须回答：这到底为什么，你到底“为了谁？”　　

是为了大多数人民，还是为了一小撮先富的丑类？　　

……　　

二〇一〇年七月十五日星期四 18:00: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