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世恒言：为人师“婊”

中华民族自古以来就有尊师重教的优良传统，上自帝王将相，下至黎民百姓，无不如此，以致民间有“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说法。譬如唐太宗李世民就曾诏令撰写太子待三师的仪注，一再诫训皇子们见师如见父，要“宜加尊敬，不得懈怠。”帝王们甚至在全国各地建立大量文庙，把孔子树为“万世师”，人人顶礼膜拜。不独帝王，就连大字不识的野老村夫甚至武夫莽汉也是如此。民国初年，军阀到处杀人放火，民不聊生，但独有老师不仅能善其身，而且待遇颇优，原因就是军阀们也高度一致地尊师重教。譬如，曹锟筹建了河北大学，谦卑地对老师一口一个“先生”，不仅给予他们尊敬礼遇，而且在物质待遇上格外关照，能亲自为“先生”们办的事情都亲自去办。张作霖杀人如麻，但每当孔子诞辰日，都会穿着长袍马褂，到各个学校给老师们打躬作揖，说自己是大老粗，什么都不懂，教育下一代，全仗各位老师，特地跑来感谢云云。韩复榘主政山东后，面对财政赤字、众僚属纷纷要求削减教育经费的呼声，竟然不但不削减、拖欠，反而逐年增加，办起了多所学校，对老师更加礼遇尊敬。四川军阀刘文辉甚至出台训令“县政府的房子比学校好，县长就地免职”，乃至当时的巴安县县长赵国泰一度放下公务，亲自到当地小学代课教书。

帝王将相尊师也就罢了，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也如此敬师，可能会让我们很多人奇怪——老师们为何会有如此礼遇？答案很简单，韩愈说“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传授道理，讲授学业，解决疑难问题，这就是老师的职责。这样的职责重要到不能不让人尊敬，不尊敬就会不明道理、没有知识，当然就是狗屁不懂的混蛋，所以民间在骂一个地方民风野蛮粗俗的时候会说“孔圣人没走到的地方”——没有受到老师的教化。

这样的尊师传统，老师们自然矜持自重——不把自己当普通人看，更不混入俗流，一方面严格做学问，一方面从道德操守到思想言行无不严格要求自己，乃至是苛责，所以又有了“文人清高”的说法。对此，陶行知先生总结说“学高为师，身正为范”，其实就是做老师的职业道德规范，所以又进一步有了“师表”的敬语，称孔子作“万世师表”，赞老师为“堪称师表”。然而老师教化人们什么呢？按韩愈的排序，“道”是第一，学业倒在其次。而这个“道”，虽然是泛指，但很大程度上其实就是儒家的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方式、方法，也就是为人、处世、理政的道理，如果再进一步讲，就是“仁、义、礼、智、信、忠、孝、节、悌、廉、温、良、恭、俭、让”，或者更直白一些就是仁爱慈善、义正气凛、尊礼重仪、智慧旷达、待人诚信、爱国尽责、孝敬父母、品节刚烈、恩爱兄弟、清正廉洁、中庸平缓、善良宽厚、恭谨敬畏、艰苦朴素、谦逊礼让等等，而这里面又以仁、义、忠、孝为核心。袁世凯虽然极混蛋，但在其1915年颁布的《颁定教育要旨》中也说：“矩本诸先民，智慧求诸世界。使中华民族为大仁、大智、大勇之国民，则必于忠孝节义植其基，于知识技能求其阙，尚武以备军人资格，务实以儆末俗虚浮，矢其忠诚，以爱国为前提，苦其心志，以猎官为大戒，厚于责己，耻不若人，严则如将领之部其弁兵，亲则如父兄之爱其子弟。”

可见人们尊师，一方面是仰慕老师的学问和道德操守，另一方面是渴望老师能教化人们修德自律、与人为善、爱国爱民，甚至在关键时刻敢于“杀身成仁”、“舍生取义”。这样的问题，古代的老师们，如孔子、孟子、方孝儒等人做到了，或基本做到了，所以被称为“万世师表”和“师表”。而我们如今的老师们怎么样呢？范跑跑是一个很能说明问题的例子，他关键时刻抛弃学生自个逃命，事后面对学生的指责，还振振有辞地说：“我从来不是一个勇于献身的人，只关心自己的生命，你们不知道吗？上次半夜火灾的时候我也逃得很快！”又说：“我是一个追求自由和公正的人，却不是先人后己勇于牺牲自我的人！在这种生死抉择的瞬间，只有为了我的女儿我才可能考虑牺牲自我，其他的人，哪怕是我的母亲，在这种情况下我也不会管的。因为成年人我抱不动，间不容发之际逃出一个是一个，如果过于危险，我跟你们一起死亡没有意义”，继而又大声疾呼“我无数次质问上帝：你为什么给我一颗热爱自由和真理的灵魂却让我出生在如此专制黑暗的中国？”作为老师，危机时刻抛弃学生，当是不仁不义；作为人子，声言危难可以弃母，当属无礼不孝；作为国民，痛恨咒骂国家，当然不忠失信；如此心性迷失、胡言乱语，恰是不良不智。孟子说“恻隐之心，人皆有之；羞恶之心，人皆有之；恭敬之心，人皆有之；是非之心，人皆有之”，而观范跑跑之言行，既无“恻隐”、“恭敬”，更不知道什么是“羞恶”、“是非”，哪还是什么良善之辈？连人也算不上了，整个一自私自利的野兽而已！这样的人，有什么高尚品德让人仰慕？这样的人做老师，有什么“道”可以“传”？然而范跑跑偏偏跑去当老师了，而且这样的老师绝非他一个，放眼时下中国，有多少范跑跑的“恩师”——大学里的或称讲师，或称教授，或称博导，或称学者，或称专家，或称顾问的人，在那里要么走穴赚钱，要么剽窃论文，要么引诱女学生乱搞两性关系，要么只授业不传道，或者传歪道，瞎解惑，教唆人们漠视民众利益、国家利益、民族大义，一味地闹“自由”、争“民主”，为一己之私而尔虞我诈、争凶斗狠，大搞无政府主义，变“乐以天下，忧以天下”为“乐以自己，忧以自己”；诱导政府不顾宪法，更不管百姓死活，疯狂推行资本主义私有制及其政治体制，甘当买办精英和西方掮客……总之，有奶便是娘，谁肯出钱就为谁出力、唱赞歌，哪怕出钱的是大资本家、西方敌对势力，甚至是杀人犯、黑社会，哪怕出钱的目的是残害百姓、戕害社会、毒害国家、危害民族，统统由着你。不仅自己不仁不义、缺德寡廉、作奸犯科，而且教人不仁不义、缺德寡廉、作奸犯科，结果培养出许多有文化的流氓、恶霸、土匪和汉奸，让中国和中华民族诞生了更多的像范跑跑那样的怪胎孽障，让中国人民和中华民族倍受煎熬和凌辱。这是“为人师表”吗？这是一种什么样的“为人师表”？

社会上有一种出卖灵魂和肉体的人——婊子，只要嫖客肯出钱，只要自己有利可赚，也不管他老与少、俊与丑、贵与贱，脱巴脱巴就跟他上床，完事后再接新客。总之是认钱不认人，认奸不认理，把肮脏装在心中，把无耻涂在脸上，不正像我们时下的许多讲师、教授、博导、学者、专家、顾问吗？呵呵，我们时下的许多讲师、教授、博导、学者、专家、顾问们真的是在为人师“婊”哩！

写在后面的话：中国的老师，其实大多是好的，是具有高尚师德的，爱国、爱民、爱学生，担负着“传道、授业、解惑”的重任。譬如古文墨客朋友，看他的教学方法和教学心得，真的是在教学生学雷锋、做好事、热爱祖国、报效人民，是在“传道”教学生“做人”。但很可惜他是个小学教师，言微计轻，保不住他教出来的好学生入了大学，让那帮混蛋讲师、教授、博导、学者、专家、政府顾问重新教坏，让这朋友的心血白费。倘如此，则真是国家不幸、民族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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