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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被流产”的签名售刊

火烧 2009-11-07 00:00:00 文艺新生 1029
文章讲述了一次因浩然身体原因未能成行的签名售刊活动,揭示了出版社曾策划的浩然争鸣专号及背后故事,引发对签名售刊事件和浩然生平的关注。
          一次“被流产”的签名售刊
                         刘国震
              
           
  
   大约在2000年初,我从山西调回石家庄不久,去省作协看望一个作家朋友。闲聊中,他告诉我,花山文艺出版社的《名家》杂志,去年出版了一个浩然争鸣专号。我对浩然先生心存敬佩,曾写过两篇有关浩然的评论,发表在省作协主办的《文论报》上;在山西工作时,浩然先生也数次给我寄赠他主编的《苍生文学》季刊,因而,很想得到这期《名家》杂志。 
   我找到位于省城和平西路的花山文艺出版社,说明来意,一位编辑同志很热情地从资料室给我找出一本1999年第6期的《名家》。这就是那个出版社精心策划的浩然争鸣专号,封面上,是浩然先生60岁生日时的一幅留影:身着红色毛衣,坐在藤椅上,手持一本《苍生文学》,笑容满面,精神矍铄。剪得短短的小平头与脖子上打的领带倒显得有几分不协调。这个专号摘编了当时国内一些媒体“争议浩然”的一些观点,主打文章却是一篇记述浩然生平和创作生活、艺术成就的中篇纪实文学《“浩然”正气,笑傲文坛》,作者是女作家、原花山文艺出版社副总编辑祁淑英。杂志的倾向性是显而易见的:为浩然辩诬。
   那位编辑说,出版社当时曾想把浩然先生请到省城,搞一个签名售刊活动,以便扩大杂志的社会影响。“他来了吗?”我问。“来了,但签售活动没有搞。”我问为什么,那位编辑同志说,浩然的身体不行了。
   浩然当时虽年逾花甲,也曾两度中风,但身体真的到了不能执笔签字的地步吗?如果不能,为什么又拖着病体,一路颠簸地从三河来到石家庄?
   直到10年后的今天,我偶然读了原花山文艺出版社社长、总编辑兼《名家》主编李世琦的文章《我与浩然的一段交往》,才解开了这个谜团。文曰——
 
   《名家》编辑部决定作为第6期提前在国庆节前出版,利用国庆节的机会请浩然来石家庄签字售刊,一可以扩大刊物的影响,二可以促进刊物的发行量。浩然很高兴地来到石家庄。他到石的那天晚上,社里在省委招待处天鹅湖酒店为他接风,由于他是省作协的顾问,铁凝又是《名家》编委会主任,我们请省作协主席铁凝、书记李刚来作陪。那顿饭气氛非常热烈,充满欢声笑语,记得有同志说“我们河北作协有铁主席、‘刚’书记,是真正的钢铁公司”,浩然、铁凝和大家笑成一团。没有想到的是,饭后不久,省新闻出版局主管副局长给我的手机打来电话,说浩然是“文革”的受益者,现在对于浩然的争议很激烈,你们刊登他的传记就可以了,再请他来省会签字售刊,太招摇,希望你们慎重考虑。在这样的形势下,我们只好取消了原来的计划。当我们把情况向他通报时,他非常理解,丝毫没有流露出埋怨、失望的情绪。由于那时对他的争议,出现这样的情况也许在他的预料之中。
 
   李世琦的文章,道出了这次签售活动“流产”的真正原因。
   一个年老多病、享誉海内外的著名作家百忙之中应出版社的邀请前来签名售刊(90年代初,浩然曾经因忙于文艺绿化工程,婉拒中国作协请他出国访问的邀请),却被来自“上面”的一个电话就制止了。我不知道,在号称“少干预”、“少介入”、“宽松”、“多元”的改革开放新时期,有几多作家或明星、“大腕儿”有过这种遭遇。而面对这种突如其来的尴尬与屈辱,老人却“非常理解”,“丝毫没有流露出埋怨、失望的情绪”,这正体现了他的宽厚、善良和极有涵养。毫无疑问,老人一定是体谅出版社和编辑部的难处,才把那些常人定会写在脸上挂在嘴上的东西,默默地吞咽到自己的腹中。
    浩然逝世前,曾有四五年的光阴卧病在床,口不能言,形同植物人。个中滋味,常人难以想象。有位老作家说,浩然的身体弄成那样,跟他的心境有关。我信。
    李世琦的文章还披露:“让人感到欣慰的是,此后不久,10月中旬在北京劳动人民文化宫举行的北京‘金秋书市’,邀请《名家》和浩然举行签字售刊,读者排起了长长的队伍,浩然兴致勃勃地为大家签字,许多读者激动地和浩然合影留念,仍然可以看出浩然在读者中的号召力。”
   这正应了毛泽东的那句名言:“东方不亮西方亮,黑了南方有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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