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理性到滥用“反垄断”
失理性到滥用“反垄断”
刘川
2006-10-11日
中国媒体在反垄断的问题上,已经失去了应有的理性。这是中国人民必须警惕的大事。何谓垄断,应该反对什么样的垄断,中国政府与人民必须搞清楚的事情,否则,盲目的反垄断,将为外资开路,终将自食其果。
2006年10月10日下午13时35分,民航总局中航信离港系统主机发生故障,引致中、港、台三地机场离港系统瘫痪。仅仅一个技术性的问题,有媒体记者在做客观报道的同时,就将此事故与反垄断联系起来,称中航信息平台系统的垄断,是这次事故的根本原因,因此,反垄断是首要任务。展延“反垄断”的主旨,这个记者又把中国银联系统也当成是一个政府垄断的事实,连削带打,也要“反垄断”(参见2006年10月10日新浪新闻)。
联想到近年来,“反垄断”已成时髦与激进的话题,频见于媒体,不少学者也以自由市场经济卫道者的身份,加之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社会科学院研究员的名衔,在这个话题上大声宣示自己的理论与决心。于是,“反垄断”的话题,从反邮政通信、石油化工、电信电话、水力电力、银行金融、铁路运输、航空客货运等领域,一路上升要呼吁与催廹《反垄断法》出台,切望《反垄断法》以经济宪法的形式,在中国诞生。这些出面支持反垄断的知名学者,对垄断的定义都吃不准,他们的声音,是理性的吗?试举三例。
首先,一些学者在反对是中国邮政垄断之时,根本就没有看过联合国相关的邮政公约,该公约规定,各国政府必须无条件地为其所辖领域行使公共邮政的服务。这意味着,联合国认为,邮政服务是各国合法政府,以公共资源为国民提供公共服务,这种服务是政府最基本与最基础的义务。反垄断的名义反对中国邮政,并称其为行政垄断,而声称非打破不可,这是缺乏基本的常识。谁能说,这些学者是缺乏基础常识上,提出的反垄断建议,是出于理性的呢?
其次,以本次中航信事故为例。中航信息平台的任务,是要检讨其技术系统的运作问题,令系统升级,提高稳定性,并重造备份系统,以备不时之需,而不是自毁长城,以致分解拆零现有体系。在美国、欧洲的航空运输体系,各国与地区均有一个共享的信息平台。美国航空业的空中信息资讯服务平台,是在美国空军信息资讯平台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这个平台在战时,归美国政府管制,在二00一年“九·一一”事件发生后,相当长的一个时期,这一平台也由军方管制,以防恐怖分子破坏,并以这一平台,协调全部出入境的航班调度。在欧洲,虽然各国国情不同,但航空信息的公共平台,在各大成员国之间互通共享,情形大致相当。谁能说,美国、欧盟政府是在以行政垄断,破坏市场自由与竞争力呢?在当今世界,公共安全日益受到威胁的时代,真正的西方知识精英都在呼吁民众与政府合作,维护公共安全,中国的部分学者却祭起反垄断的大旗,以反行政垄断的名义,让政府交出公权,这是出于理性吗?
复次,以石油行业为例。石油是美、欧发达国家的命脉工业。美国国内是决不能容忍外国的石油巨头潜入其市场,更不用说在其中分羹。欧洲的情形也差不多。美国的标准石油公司(又称“美孚”),曾经在十九世纪八十年代之前垄断欧洲,占到了欧洲和德国市场95%的市场份额。普鲁士的铁血宰相-----俾斯麦上台后,立即着手组建的德意志石油公司,改变这一现实,至十世纪初,才夺回75%的德国市场。而欧洲的先行者诺贝尔兄弟公司、英荷壳牌石油公司(持股比例:荷兰60%,英国40%)、德意志石油公司与欧洲最大的金融家族-----罗思柴尔德家族联手,史称“欧洲石油联盟”, 至二十世纪末的最初十年,才把美孚从欧洲的垄断者挤到合作者的地位。今天,欧洲石油业哪里还能容得下他人卧榻安睡?相反,中国的学者,正在以加入WTO的美名下,以打破行政垄断为名,盛情邀请国际石油垄断巨头入境,这种引狼入室之举,是出于理性,还是崇洋?
邮政通信、石油化工、电信电话、水力电力、银行金融、铁路运输、航空客货运、供热供水等领域,是工业、是行业,但因为是影响公共服务与国计民生的命脉行业,可以视为政府公权力应该合理、合法左右的领域,是公权领域的产业延伸,是不可轻易为外人据之的领域。滥用“反垄断”以损之,必将弱已强外,损公利以害民,非理性之应所为,亦非理性之应所当为者。
特别值得高度警觉的是,中国官方、商界,一部分官员与国企高管,被学界与媒体联手提出的 “反垄断”口号打得哑口无言,不敢、且不懂得如何为必要的行政垄断辩护;一部分官员与国企高管,则非常自觉地认同学界与媒体“反垄断”的叫阵,同流合污;还有一部分官员与国企高管,更裹夹私心,苟合学界与媒体的“反垄断”的呐喊,将公器拱手予外资,私捞一票。难道中国的反垄断,特别是反行政垄断的声浪,不值得国人诉诸理性,深刻反省吗?
爱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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