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周红军意外死于看守所的报告
关于周红军死于七里铺看守所情况的报告
湘潭市各级人民检察院:
本人,周海英是受害者 周红军的胞妹。2000年4月初,我哥哥因拿了别人一辆摩托车而被关进湘潭县七里铺看守所。
2000年4月22日,谭绍林等几名干警乘车到楠竹山乡政府,找来北岸村代职的村干部 彭永宜。吩咐其立即去喊我的父母来乡政府。
我的母亲王嫦娥随彭永宜到了乡政府,后又通过电话将我从木工厂叫来乡政府。我刚到,谭绍林就告知我们母女俩,周红军正在四医院住院,要我们马上随车去看望下。就这样,我们母女俩和彭永宜都上了警车。车子到了四医院,我发现并没有停车的意思,就急忙问“你们不是要我们到四医院来看我哥吗?为什么到了又不停车。……那我要下车。”干警们没有理睬我,车继续朝湘潭市区疾驰,直到金塘湾才停下来。他们把我母女俩和彭永宜带下车,来到金塘湾火葬场二楼的一大厅。与此同时,我的丈夫向阳坐另一辆警车也赶到了。
众人一进大厅,发现厅内已坐满了公、检、法的干警。其中一个领头的发话说:“周红军是脑溢血死的,今天把你们找来,是要 处理他的后事。等下你们看一看遗体,签个字,就火化。”
我们听后,母亲便大哭起来,边哭便诉说:“我的崽身强力壮的,到看守所还不到半个月,没有一个亲人在身边,就这样不明不白死了?……不,这不可能,如果真有什么病,看守所也应该通知我啊。”我的第一反应:脑溢血死不可能!哥哥身强力壮,才29岁,以前从来冒进过医院;其次,即便有什么病,也应该送医院抢救,同时通知我们家属。七里铺看守所周边有四医院、云湖桥医院、楠竹山医院等等,距离都在5公里范围内,送医院并非难事。难道,犯人有病,既不通知家属,也不送医院就医,任期白白死亡,世上有这样处置的吗?!基于常识判断,我们根本不相信警察刚才的话。
正在争论时,另一干警走了进来,说带我们去看看遗体。他带着我们来到一栋平房的后面,我哥只穿着一条短裤,躺在板上,两眼睁得大大的。上半身是红一块紫一块的,腹部有一道长约9厘米,宽5厘米的伤痕,两脚上还有好几处伤,背上有一个指头大的洞,洞口还在冒血水,全身似乎用什么带色的液体涂搽过。我母亲见这幅惨状,连喊几声:“我崽,我崽……这是谁把你打死的,……”,哭着哭着就昏死过去。我和我丈夫同声对干警说:“我哥哥是被你们活活打死的……你们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下,将一个拘留犯人活活打死,还有人性没有,还有王法没有!?”
铁石心肠的干警对我们的哭诉无动于衷。这时,又上来一个满脸横肉,态度极差的干警,要我们签字,并威胁:“如果你们不签字,遗体放在这里,放一天就要1000多块。今天我们还帮忙处理,过了今天,我们就不管了。你们自己去搞!”这时,彭永宜也上来劝说:“你们都是农民,又冒读书,又不懂法,家里情况也不好,是搞他们不赢的,把字签了算了”。
在干警的威逼利诱下,加之彭永宜的劝说,我们想了好久,明知哥哥是被打死的,但凭我们的能力,老实巴交的农民家庭,没有任何背景,要搞赢公检法确实不可能;加之每天1000多块,对我们这个贫困家庭确实是天文数字。直到天快黑了的时候,我们才违心地签了字。
哥哥的遗体就这样草率地火化了。
事后,沉默寡言的父亲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全白了头;母亲,也经常是以泪洗面……周围邻舍,都说周家伢子枉死了。
作为妹妹,想起当初的无能、懦弱和无知,没能给哥哥讨一公道,还以清白;我心头如有巨石,一直受着良心的谴责!如今,父母都已年迈,心里更加悲苦!
幸好,习主席发出了“依法治国”的伟大号召,我们感到是揭开事实真相,还哥哥公道的时候了。
恳请各级公检法机关,响应习主席的号召,本着以事实为准绳的原则,重新调查、审理周红军在看守所意外死亡一案。还死者公道,抚慰受害者家属,重塑法律在普通百姓心目中“庄严神圣”的形象。
恳请各新闻媒体跟进报道,各法律援助机构大力支持!
报告人:周海英
2015年3月2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