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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上统治权力崩溃的四种原因分析

火烧 2010-10-19 00:00:00 网友杂谈 1025
文章分析统治权力崩溃的四种原因,包括外敌消灭、统治能力丧失、统治意志缺失及中间阶层崛起。结合核战争与核平衡,探讨现代大国博弈中核威慑对统治崩溃的影响,以及双重思想在维持统治权威中的作用。

如奥威尔所言,统治权力的崩溃通常出于以下四种原因:第一、被强大的外敌消灭;第二、丧失统治能力,路线错误、政策失败引发社会动乱,人民造反;第三,自身丧失了统治的信心、意志或愿望;第四,出现了一个强大而不满的中间阶层,试图推翻现有统治秩序。

当今世界各大国之间依然存在着广泛而深刻的矛盾,但由于原子弹这种终极毁灭武器的出现,敌对的一方将另一方彻底击溃并摧毁的可能性已不复存在。这是因为核战争,就其性质来说不可能局限在任何两个有核武器的交战国之间,而是必然的包括了世界上一切拥有核武器的国家。两个核大国之间互相投掷核武器的必然结果是两败俱毁,之后双方都不可避免地要被坐山观虎斗的其他大国所征服。为了避免出现这种情况,一国一旦决定使用核武器,它的目标必然就是地球上其他所有核国家,而所有受到攻击的核国家每一个都会继续向其他所有核国家投掷核武器,由此引发的连锁反应最终将导致世界的整体毁灭。核战争不可能是局部战争,也不可能是仅仅发生在哪两个国家之间的战争。核战争一旦打响就不可避免的会立即演变为世界大战,成为世界上所有大国我死你也死的致命竞赛。核平衡是一种恐怖的平衡,这一平衡的恐怖不仅仅在于确保相互毁灭,而在于确保全体毁灭。正因为如此,当今世界发生核战争的风险反而大大降低了。大国间博弈的目标无论是对资源的控制还是对海上贸易的把持还是维持金融优势,毕竟都是有限的,而核武器作为斗争手段来说却是无限的。以无限的手段谋求有限的目标得不偿失。当代世界各大国都有意识的避免在争端中使用核武器作为要挟,同时也避免刺激其他国家使用核武器,同时也要注意防范其他大国间的矛盾激化不可调和。这就是说,只要有两个大国间的矛盾一激化,马上就会有一大帮其他国家跳出来和稀泥。只要拥有核武器的大国保持在两个以上,人类也就基本上避免了遭遇核战争的可能。从而一个大国彻底的、全面的征服并统治另一个大国的可能性也就永远消失了。这就是说,统治权力崩溃的第一种原因在现时代基本上已经不存在了。

至于第二点,统治权力自身统治能力的丧失,也并不是一个要紧的问题。进行统治所必需的并不是能力,而是意愿。只要掌握权力的意志不曾松懈,自然能领悟统治的奥秘,掌握制定政策和方针的技巧。这一技巧用行话来说就是所谓“双重思想”(doublethink)。即是说,一项政策出台,对于群众当然是要求他们信奉并执行,但是对于统治集团自身,对于政策的制定者,却要在相信这些政策是好的的同时保持怀疑并拉开距离。因为政策的制定不可避免的会有对有错,政策的失误之处很容易就可以发现,也很容易就可以纠正,但问题不在这里。问题在于统治权力本身不能有任何错误,甚至不能怀疑统治权力有犯错误的可能。路线也好,方针也好,政策也好,都是保持统治的手段,权力本身才是目的。正因为如此,统治权力才必须采用一种看似矛盾的手法来进行操作,随时准备对某条方针或某项政策进行改换。这种改换当然有可能损害统治权力的威信,这种损害必须用双重思想的手段降至最低。要让群众相信统治权力自身是不可能做出任何错误政策来的,之所以出现问题是由于政策的执行者或是政策的实践者——“创造历史的主体”也就是群众本身的理解出了问题。有些时候,在政策路线与群众的常识发生深刻冲突的时候,为了维护统治权力不可动摇的权威,甚至不可避免的要对群众的某些常识进行某种程度的修正。这种修正主要通过日常的双重思想教育来实现,即针对某一个问题所进行的宣传往往自相矛盾,矛盾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自相矛盾的宣传在两个方面上必须都是正确的。比如既尊重民主又贬低民主,既宣扬自由又抑制自由,既信仰科学又轻视科学,既尊重规律又蔑视规律,既崇尚法制又抵制法制,诸如此类。双重思想可以看作是一种更加深刻从而也更加表面化的口是心非或言不由衷,但它确实是有效的,而且它的效果跟统治能力也没有半点关系,只跟统治意志的强弱相联系。总之,双重思想的原则是既左的同时又是右,既上的同时又是下。上下左右本身并不是问题,问题是统治权力的正确性、合法性与权威性本身永远不可动摇,统治权力必须永远存在下去,直到世界的末日或是时间的尽头。

第三点,统治权力自身丧失了统治的意愿,这对统治权力来说才是致命的威胁。一般来说权力是这样一种东西,一旦你拥有过它,品尝过它,你就再也不可能忘记它的味道,不可能放手让它离去。你会不断争夺,不断攫取。一旦有可能失去它你就会不惜一切代价来保卫它。这是一种本能,一种必然。丧失这种必然世界就会化为一片混沌,变成一堆神秘的、不可理解的东西。权力本身是必然的,但是权力在现世界的物化,它的物质表现形式,也就是掌握权力的人或集体,却不是必然的,是有可能发生变质的。这就需要统治权力对自身的组成部分进行不间断的教育。这种教育是淘汰的教育,它包罗万象,最终的目的是杜绝权力的掌握者——不论他是个人还是集体还是集体中的个人——有任何可能变得软弱、开明或是感情用事,更不用说愚蠢。任何民主或是自由或是人性的说辞都不能撼动掌权者的意志,因为权力就是权力,权力就是一切。得到权力就得到了全世界,丧失了权力也就丧失了自身全部的生命,丧失了存在的必要性。每一个掌握权力的人都要谨记这句话;每一个将要掌握权力的人都要学习这句话;而那些掌握过权力,后来又失去了的人,他们已经死了,仍然在呼吸的不过是行尸走肉,他们已经无法再听见任何一句话。

第四,出现了一个强大而不满的中间阶层。由于中间阶层无时无刻不在梦想着夺取统治权,一个普遍不满而又强而有力的中间阶层的出现无疑是危险的。应对这一危险的措施简单明了,即把中间阶层塑造的既弱小又满意即可。我们都知道中间阶层本身并不具备力量,丰衣足食的生活足以消磨这一阶层的一切斗争意志。但是他们的不满,他们希望攀上统治权力顶峰的意图又是真实存在的,所以他们会尽一切可能利用其他阶层的力量,也就是统治阶层本身对权力的错误使用或者底层无产者那盲目的力量。一个庞大的、在基本温饱线上挣扎的底层无产者阶层的存在是真正的危险,是一座孕育着岩浆的火山,随时有可能喷上万丈天空。但是无产者自身没有领导能力,他们的能量必须与一定的领导力结合才能发生作用。大多数无产者忙于生计无暇顾及其余事物,少数具备领导力量的天才一经发现必须马上予以剪除。而中间阶层与无产者的结合才是真正需要防范的。为了一劳永逸的解决这一危险,当今时代普遍的做法是人为改变社会结构,把社会阶层打造的大致呈现橄榄形而非金字塔型。也就是说,打造一个庞大的中间阶级,在社会财富的分配过程中恰如为其份的照顾这一阶层的利益,使其处在一种物质满意的状态,增大其破坏统治秩序的物质成本,减弱其冒险的意愿。同时尽可能的减少底层无产者的数量,提供机会使相当一部分人能够进入中间阶层生活,弱化他们的力量,消除社会不安定的隐患。在这里我们要问,一个国家一定历史时期内产出的物质财富是既定的,这一橄榄形社会图景的诞生必须以不间断的、巨量的财富投入作为前提,如此巨量的财富在一时一地的范围内是绝对无法产出的,那么这一社会形式又如何成为可能呢?简单来说,国家就像一个系统。有既不交换物质又不交换能量的封闭系统,有只交换能量不交换物质的半开放系统,也有既交换物质又交换能量的开放系统。国家如此类似,有既不交换物质又不交换价值的封闭国家,有只交换物质而不交换价值的半开放国家,也有既交换物质又交换价值的开放国家。当今的世界大国就像一个由麦克斯韦妖把守门户的开放系统一样,物质尽量流通,但价值却尽可能的被保留在自己体内,用这些从外部输入的价值(财富),尽可以维持一个庞大的中间阶层的存在,而且用于此目的的财富还远远不是输入进来的财富的全部。就这样,当代大国把贫困、不满、混乱输出了自己体内,把繁荣、富裕、文明留在了自身之中。当然这是出于统治权力自身的需要,是出于永远维持统治秩序的考虑,而不是出于任何人道或是理想的缘故。这样一来一个既无不满、又无力量的中间阶层就出现在我们面前。统治权力尽可以麻痹他们,尽可以驱使他们,尽可以鼓动他们,甚至可以给他们一定程度的言论自由,而不必担心他们会做出任何危险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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