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的位置是:首页 > 文艺新生

火烧 2011-09-02 00:00:00 文艺新生 1035
文章围绕草原狼的图腾文化与生存智慧展开,探讨狼在蒙古民族心中的地位,以及其战术与自然适应力,强调狼与马的生存哲学,体现自然与文化的深度结合。

                                        

      

在一个人生命的终点,将躯体当成裸露坦荡的祭祀供品,从而把自己解脱得如此干净彻底,谁还能怀疑草原蒙族对腾格里、对草原狼以灵魂相托的由衷敬仰呢。­  

人生如此之短促,而腾格里如此之永恒,从成吉思汗到每一个牧人,毕生中仰天呼喊的最强音就是:长生天!长生天!长生腾格里!而草原狼却是草原人的灵魂升上长生腾格里的天梯。­  

在蒙古草原,平安后面没平安,危险后面有危险。­  

马群在电筒光的引领下,在两个始终不离马群的马倌的抽打吼叫下,渐渐恢复了神志,也好像有了主心骨。一匹大白马自告奋勇,昂头长嘶,挺身而出作为新马群的头马。巴图和沙茨楞立即把光柱对准了头马。有了头马,马群兴奋起来,迅速恢复蒙古战马群本能的团队精神,组织起千百年来对付狼群的传统阵形。头马突然发出一声口令长嘶,原来已被狼群冲乱的队形便突然向头马快速集中,肩并肩,肚靠肚,挤得密不透风。几百只马蹄不约而同地加重了向下的力度,猛踩、猛跺、猛踢、猛尥。狼群猝不及防,凶猛的狼一时间失掉了优势。几条被裹夹到马群中马肚下的狼,被栅栏一样的马腿前后左右密密圈住,跳不出,逃不掉。有的狼被密集的马蹄踩瘸了腿、跺断了脊梁、踢破了脑袋,发出凄厉的鬼哭狼嚎,比白毛风还要人。巴图稍稍松了一口气,他估计起码得有两三条狼被马蹄踢死踢伤,他能记得这块地界,等风过天晴他就能回来剥狼皮了。马群在大开杀戒以后,迅速调整队形,怯马在内,强马在外。用爆发有力、令狼胆寒的铁蹄,组成连环铁拳似的后卫防线。­  

他发现狼图腾在老人灵魂中的地位,远比蒙古马背上的骑手要稳定。草原民族的兽祖图腾,经历了几千年不知多少个民族灭亡和更替的剧烈颠簸,依然一以贯之,延续至今,当然不会被眼前这七八十匹俊马的死亡所动摇。陈阵突然想到:“黄河百害,惟富一套。”“黄河决堤,人或为鱼鳖。”“黄河——母亲河。”“黄河——中华民族的摇篮……”中华民族并没有因为黄河百害、吞没了无数农田和千万生命,而否认黄河是中华民族的母亲河。看来“百害”和“母亲”可以并存,关键在于“百害的母亲”是否养育了这个民族,并支撑了这个民族的生存和发展。草原民族的狼图腾,也应该像中华民族的母亲河那样得到尊重。­  

你看,狼懂气象,懂地形,懂选择时机,懂知己知彼,懂战略战术,懂近战、夜战、游击战、运动战、奔袭战、偷袭战、闪击战,懂集中优势兵力打歼灭战。­  

一岁的狗会抓兔,一岁的狼会掏羊,一岁的小孩还在穿开裆裤。人不如狼啊。­  

人与狼几乎实践了后来军事学里面的所有基本原则和信条,例如:知己知彼。兵贵神速。兵不厌诈。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常备不懈,声东击西。集中兵力,各个击破。化整为零,隐避精干。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走。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  

陈阵好像找到了几千年来,华夏民族死于北方外患千万冤魂的渊源,也好像找到了几千年修筑长城、耗空了中国历朝历代国库银两的债主。他觉得思绪豁然开朗,同时却深深地感到沉重与颓丧。世界万物因果关系主宰着人的历史和命运。一个民族的保家卫国的军事才能是一个民族的立身之本,生存之本。如果蒙古草原没有狼,世界和中国是否会是另一个样子?­  

草原上的人狼战争真是残忍之极。人和狼都在用残酷攻击残酷,用残忍报复残忍,用狡猾抗击狡猾。如果这样恶恶相报,近朱者赤,近狼者势必狠了,从此变得铁石心肠,冷酷无情?陈阵虽然痛恨狼的残暴,但当他马上就要亲手给狼下一个狡猾残忍的钢夹时,他的手却不禁微微发抖。这个陷阱太隐蔽。它放在具有极强诱惑性的肥壮死马前,只有马肉、马油和马粪味,没有任何人味和锈味。陈阵相信再狡猾的狼也要上当,被钢夹打得腿断骨裂,然后被人剥皮,弃尸荒野。而且这还仅仅是一个大圈套中的一个小圈套,那个大圈套要套的就不是几条狼了。他想起周秦汉唐宋明无数支汉军被诱进草原深处,落入被精心设计、没有破绽的陷阱而全军覆没的战例。古代草原骑兵确实不是靠蛮力横扫先进国家的。草原民族也确实是草原的捍卫者,他们用从狼那里学来的军事才华和智慧,牢牢地守住了草原,抗住了汉军后面的铁与火,锄和犁对草原的进攻,老人说得一点也没错。­  

草原是战场,见不得血的人,不是战士。­  

性格不仅决定个人的命运,性格也决定民族的命运。­  

华夏的小农经济是害怕竞争的和平劳动;儒家的纲领是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强调的是上尊下卑,论资排辈,无条件服从,以专制暴力消灭竞争,来维护皇权和农业的和平。华夏的小农经济和儒家文化,从存在和意识两个方面,软化了华夏民族的性格,华夏民族虽然也曾创造了灿烂的古代文明,但那是以牺牲民族性格为代价的,也就牺牲了民族发展的后劲。当世界历史越过了农业文明的低级阶段,中国注定了要落后挨打。  

草原狼不光是培养了蒙古武士,也培育了蒙古战马。  

劳动创造不了和平、安全、巩固的国防;劳动创造不了自由、民主、平等及其制度;劳动创造不了强烈要求实现自由民主平等的民族性格。  

草原狼的存在是草原存在的生态指标,狼没了,草原也就没了魂  

中国病的病根就在于农耕和农耕性格。过去知识界也有不少人认为中国病的病根是在这里,但是就是批判得不深不透,还遭遇强烈的抵抗和反批判。我认为,这场关系到中国命运的思想斗争,之所以持续了近一个世纪还没有结束,不仅是因为中国农耕性格的势力太深厚,还因为批判阵营没有找到有力的批判武器。对于中国农耕意识的深厚传统的批判,零敲碎打不行,必须进行历史的、系统的分析、批判和清算,最关键的是必须使用比农耕历史更悠久、更有生命力、更有战斗力的游牧精神武器。我所说的游牧精神,是一种大游牧精神,不仅包括草原游牧精神,包括海洋“游牧”精神,而且还包括太空“游牧”精神。这是一种在世界历史上从古至今不停奋进,并仍在现代世界高歌猛进的开拓进取精神。在历史上,这种大游牧精神不仅摧毁了野蛮的罗马奴隶制度和中世纪黑暗专制的封建制度,开拓了巨大的海外市场和“牧场”,而且在当前还正在向宇宙奋勇进取,去开拓更巨大更富饶的“太空牧场”,为人类争取更辽阔的生存空间,而这种游牧精神是以强悍的游牧性格、特别是狼性格为基础的。草原的“飞狼”最终还是要飞向腾格里、飞向太空的啊。  

陈阵说:我认为,因为那个时期华夏民族的血管里“狼血”成份很浓,“羊血”倒不太多。人类脱胎于野兽,远古时期人类的兽性狼性极强,这是人类在几十万年残酷竞争中赖以生存下来的基本条件。没有这种凶猛的性格,人类早就被凶残的自然环境和兽群淘汰了。但是兽性狼性对人类文明的发展危害也极大,如果一个国家里的人群全像狼群一样,这个国家的人群就会在互相厮杀中同归于尽、彻底毁灭。人类的文明就是在不断抑制和驾驭人类自身的兽性和狼性才逐步发展起来的。这是古今中外的圣贤、思想家和政治家们所思考的根本问题之一。但是,如果完全或大部消灭了人性中的兽性和狼性,甚至用温和的羊性和家畜性来替代它,那么,人类就又会失去生存的基本条件,被残酷的竞争所淘汰,人类的文明也无从谈起。
因此,没有人类的半野蛮,就没有人类持续灿烂,不断跃进的文明。西方民族走的就是一条保留人性半野蛮的文明发展道路,而华夏民族力图走一条人性“无野蛮”的农耕式文明发展道路。形象地说,西方走的是一条“文明狼”的道路,而华夏走的是一条“文明羊”的道路。人家顺利地从“古代野蛮狼”走到“古代文明狼”,再一直走到“现代文明狼”,现在正朝着未来真正大写的“文明人”演进。而咱们落下了不知道多少个阶段,而且还是南辕北撤。
华夏先圣,怀着善良朴素的愿望,受到历史发展阶段的限制,力图实现克己复礼,天下为公的大同理想,以为只要铲除人性中的狼性就能逐步实现这一理想。因此,在性格教化方面,儒家孔学千年淳淳教导:“其为人也,温柔敦厚”,然而,普天之下牛羊的性格最“温柔敦厚”,儒家教义具有鲜明崇羊灭狼的农耕性质。到后来的宋明理学那就更极端了,大力鼓吹“存天理,灭人欲”,连正常的人欲都要灭,就不要说消灭人性中存留的兽性狼性了。在农耕民族存在的基础上,经过千年的教化驯牧,华夏的知识层充满温柔敦厚的谦谦君子,华夏下层布满了软弱可欺的良民顺民,羊性几乎成了华夏的国民性。这条道路走得太极端,后来敦厚的羊群一旦遇上了凶悍的草原狼群,其结果,二十四史早已记录得血流成河。再后来,世界变小,敦厚的华夏“文明羊”遇上了凶悍的西方“文明狼”,两种文明相撞,撞翻的当然是羊。所以,古老的华夏道路必然被西方道路打垮,最后打成了西方的殖民地和半殖民地。  

陈阵开始侃侃而谈:民族最初的道路主要是由客观环境所决定的。华夏族生活在世界上最适合农业发展的、最大的“两河流域”,也就是长江黄河流域。这个流域要比埃及尼罗河流域,巴比伦两河流域,印度河恒河流域大得多。因此,华夏族就不得不受世界上最大规模的农耕生活摆布,这就是华夏民族的民族存在。民族性格也不得不被农耕性质的民族存在所改造,所决定。
而西方民族,人口少,靠海近,牧地多,农业不占绝对优势。狩猎业、牧业、农业、商业、贸易、航海业齐头并进;草原狼、森林狼、高山狼、陆狼、海狼一直自由生活。西方民族强悍的游牧遗风和性格顽强存留下来,而且在千年的商战、海战和贸易战中得到不断加强,后来又进入到现代工业残酷的生存竞争之中,狼性越发骠悍,所以西方民族强悍进取的性格从来没有削弱过。民族存在决定民族性格,而民族性格又决定民族命运。这种性格是西方后来居上并冲到世界最前列的主观原因。
世界上从古到今大致有狩猎、游牧、农耕、商业、航海、工业这六种行业和六种民族。其中,农耕最特殊,因为只有农耕可以自给自足,自我封闭,自花授粉,自行退化,基本上可以不需要竞争、交换和杂交。除了农耕以外,其他五种行业都不是“和平”的行业,不能自给自足,必须竞争交换搏杀才能生存发展。这五种行业都是竞争激烈,风险巨大,环境险恶,你死我活的行业。如果这五种民族没有像狼一样凶悍顽强进取的性格,就不能生存。因此,这六大行业中产生出来的六种民族,除了农耕民族以外,狩猎民族、游牧民族、经商民族、航海民族和工业民族这五个民族,都是世界上强悍进取的民族。
而且这五种行业和民族有着继承关系,从狩猎游牧发展到经商航海,从经商航海又发展到近现代工业。这五种强悍行业是为强悍民族准备的,也只有强民族才敢干强行业。从低级强行业一直干到高级强行业,这就是世界历史发展的主航线。西方世界基本上就是由狩猎游牧,发展到经商航海,再发展到现代工业时代的。
古代农耕民族的历史是一个闭门造车,自给自足的历史支流,他们创造了灿烂的古代文明。但游牧民族及其后代冲进他们的流域,抢走了他们的创造发明,并把他们灭了国,灭了族,或当作附庸,便继续在惊涛骇浪中扬帆远航,去创造发明更先进的文明了。华夏民族一起步就踏上农田,走进农耕民族发展的历史支流,越走越弱,当然在民族性格上就要大大吃亏。
华夏先民的性格绝对不比西方民族弱,同样勇敢智慧,强悍进取,狼心勃勃。可是一落到华夏这片世界最大的温良敦厚肥沃的农田里,再凶悍的狼性也悍不起来了。古代中国广阔深厚的农田,是软化驯化草原狼和狼性的温柔  

狼图腾崇拜起始于华夏最古老的羌族、犬戎族和古匈奴荤粥,后经白狼、匈奴、高车、鲜卑、突厥、契丹等游牧民族,一直延续到现代的蒙古民族。这是世界上历史最悠久的游牧民族图腾,在强悍的西北和蒙古草原上,一个又一个的游牧民族被更强悍的游牧民族打败,民族来复去,而狼图腾和狼精神却永世长存。这种狼图腾文化和精神从未中断,甚至大大超过从未中断的华夏农耕文明的历史长度。可惜,狼图腾所包含的巨大精神价值,从未被怕狼恨狼的汉人重视和研究过,甚至还故意将其打入冷宫。
特别重要的是:中华大地的这两个“从未中断”的文化,以游牧民族的狼图腾文化更有生命力,也更有价值。如果没有“从未中断”的狼图腾精神和文化,那么华夏几千年的农耕文化和文明就可能中断。中国几千年的文明从未中断,这已经成为世界公认的世界文明历史中的奇迹,而奇迹背后的奇迹却是历史更久远、又从未中断的狼图腾文化。狼图腾之所以成为西北和蒙古草原上无数游牧民族的民族图腾,全在于草原狼的那种让人不得不崇拜的、不可抗拒的魅力和强悍智慧的精神征服力量。这种伟大强悍的狼图腾精神就是中华游牧精神的精髓,它深刻地影响了西北游牧民族的精神和性格,深刻影响了中华民族和中华文明,也深刻影响了全世界。  

其一,最早的狼图腾和龙图腾都出现在内蒙古草原或接近蒙古草原的地方。这里恰恰是世界上最大最多最凶猛的蒙古草原狼的故乡,而且草原狼又是游牧民族的同乡,人与狼互相搏杀,互相依存,又共同生活在这片广袤的草原上。因此,狼的精神和性格对草原人的影响最大,不像北极圈和俄罗斯森林里的狼远离人群,以捕食野生动物为生,对人的影响不大,因此在那里也难以产生狼图腾崇拜。
其二,原始的狼图腾和龙图腾的头部和颈部相同,长筒形的身体相同。内蒙三星他拉的原始玉龙是狼首龙身,也就是说,在新石器时期原始狼图腾和龙图腾头部颈部完全相同,身体也相同,都无鳞片。这表明龙图腾不是由鱼或蛇演变而来的。那时候,极有可能狼图腾就是龙图腾,龙图腾就是狼图腾,两个图腾还没有分家,而它们的家还都在草原。
其三,狼图腾和龙图腾都是采用身体上下拱动的姿态飞行。在传说中,无论在蒙古草原还是华夏大地,这两个民族图腾都是飞翔的图腾。在草原,狼图腾可以飞天,把人的灵魂带上腾格里,而华夏的龙图腾则能腾云驾雾,呼风唤雨。但是世界上和中国许多民族的图腾并不会飞,例如崇拜熊、虎、牛、猴等等的民族图腾。中华大地上的草原民族和华夏农耕民族的图腾都有飞翔的特点,这并不是偶然的巧合。
更为相同的是狼图腾和龙图腾的飞翔姿态,狼在草原上飞奔的姿态是上下起伏的,狼皮筒被挂在高高的木杆顶上被大风吹动的时候也是上下起伏、身体拱动着“飞翔”的;而中华龙在各种古代壁画和雕刻中都被塑造成躬着腰,上下起伏拱动着“飞翔”。这种飞行姿态与狼图腾飞奔和“飞行”的动作相同,但与水中的鱼、蛇和鳄,以及陆上的蛇和蟒的游动动作完全不同。鱼蛇蟒鳄都是靠身体和尾巴左右摆动而前进的。一种行动是“上下拱动”,另一种行动是“左右摆动”,这两种不同的动作和姿态,清楚地表明狼是比鱼蛇蟒鳄更高级的动物,龙图腾不是由鱼蛇蟒鳄这些卵生较低级的动物演变而来的,而是由草原陆地的哺乳动物——狼演变而来的。而多数中国人却认为龙是水中的鱼和蛇变来的,现在有的人还认为龙的原型是鳄。这些观点没有看出龙与鱼蛇蟒鳄在类别上的本质区别,没有看出“上下拱动”与“左右摆动”的根本区别。因而也就把龙图腾精神的本来面目掩盖得越发模糊不清。
其四,狼图腾和龙图腾虽然都会飞,但是都没有翅膀。在中国人的传说中有“飞虎”、“飞马”等神话形象,其他民族也有“羽蛇”等图腾形象,可是那些会飞的动物都是有翅膀的,50年代飞马牌香烟的烟盒上就有长着巨大翅膀的飞马形象。那么为什么龙图腾没有翅膀呢?我认为这是因为由于狼图腾没有翅膀,所以由狼图腾演变而来的龙图腾也就没有翅膀。而狼图腾之所以没有翅膀,是因为原始的草原人相信神出鬼没,神通广大的狼会飞,不用翅膀也能飞。
其五,狼图腾和龙图腾都与中国两个民族的最高崇拜——天崇拜有密切关系。在草原上,草原民族相信狼是腾格里派到草原来保护草原的,还会把崇拜腾格里的人的灵魂带上腾格里;而在华夏,农耕民族则认为龙是天的化身,而皇帝就是“真龙天子”,神圣不可侵犯。既然汉族的天崇拜是游牧先民从游牧区带到华夏农耕大地的,那么他们也就把狼图腾一同带来了。
其六,狼图腾与龙图腾都是凶猛可怕的猛兽形象。世界上各民族的图腾有猛兽也有温良的草食动物,许多民族都把牛作为民族图腾。但是为什么华夏民族却把面目如此凶猛狰狞的龙作为自己民族的图腾呢?这是因为,那时华夏先祖还是狩猎采集游牧部族,还不是温良敦厚的农耕民族,而中国的绝大部分游牧民族都把狼作为图腾。由于狼的形象凶猛可怕,所以由狼图腾演变成龙图腾的龙的形象也就异常凶猛可怕了。
其七,狼和龙都具有不可驯服性。世界上许多民族的图腾都是可以驯服的动物,甚至以家畜为图腾。而中国的两大民族的图腾——狼和龙,都具有不可被人驯服的性格。狼是猛兽中最倔强、从不屈服的动物,熊虎狮鹰大象都可驯,而蒙古草原狼不可驯。由于狼不可驯服,那么由狼图腾演变而来的龙图腾也就具有不可驯服性。龙是狼精神的承袭者和强化者,它不仅不可被人所“驯化”,相反它还将驯化它的一切臣民。而狼的不可被驯化的精神后来被儒家皇权至高无上的精神所利用,并神化了。
根据上述狼图腾和龙图腾这些关键性的相同之处,我推测,中华龙图腾很可能就是从草原狼图腾演变而来的,就像华夏农耕民族是由草原游牧民族演变而来的一样。由于草原上的游牧民族一直没有离开草原,所以草原民族的狼图腾也一直没有变形,草原民族从古到今也一直崇拜狼图腾;而在远古,一部分游牧民族离开了草原,进入华夏农耕区,也就把腾格里崇拜和狼图腾崇拜带到华夏农耕生活中。由于,在古代无论牧业和农业都是靠天吃饭,因此,转移到农耕地区的天崇拜也就被保留下来,但是游牧部族变成农耕族以后性格逐渐软化,慢慢变得怕狼恨狼了,那么从草原上带来的狼图腾崇拜就不适应农耕生活和精神,于是原来的狼图腾就慢慢被农耕生活所改造,改成具有耕云播雨功能的龙图腾新形象了。
在远古,东亚草原一定有崇拜狼图腾的游牧民族;在传说中,伏羲时期的图腾是“人首蛇身”形象的图腾,伏羲神“本人”的形象就是“人首蛇身”。后来,经过部族的融合,华夏先人们大概以狼图腾和“人首兽身”图腾为主干,再吸收了游牧部族和原土著农耕族的图腾形象的某些局部,加上了鱼鳞、鹰爪和鹿角等部件,于是狼图腾就变成了龙图腾。在龙图腾创造和融合的过程中,狼图腾的形象起着关键作用,因为“人面蛇身”的形象与后来的威猛可怕的龙形象相差太远。我看过考古出土的仰韶时代的“人面蛇身”陶式图形,那哪是龙
啊?简直就像一只壁虎,或者像大头蜈蚣那样的小爬虫,形象阴暗猥琐恶心,毫无审美价值和神圣感。而蛇蟒身上加上狼头,那就不一样了,“狼首蛇身”就基本上有龙的威猛的艺术雏形了。后来的中华龙的形象之所以威猛可怕,震慑人心,并具有审美价值,就在于它具有狼一样猛兽的形象和性格特征。“抽象”的龙一定会有具象的根据,而中华各民族中历史中最悠久又最具象的凶猛图腾只有狼图腾。因此,没有狼图腾的形象、性格和精神的参与,中华龙就不能成其为龙,而只能是中华虫。  

永远跟党走
  • 如果你觉得本站很棒,可以通过扫码支付打赏哦!

    • 微信收款码
    • 支付宝收款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