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右”势力的阳谋
我这大半生的黄金时期是在改革开放的三十年中度过的。三十年真的是沧桑巨变啊。就个人而言,从一个凭感觉做事到一个坚定的左派,这其中出现的矛盾与挣扎,可能很多人都经历过。
xx年,我给游行的学生捐过钱,并且大声说:我支持你们。还发出过“菜市口,斩人头”的感叹。这个事情过后,在单位领导的关心下,我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因为我相信,腐败问题是党能够解决的)。九十年代中期,什么减员增效、建立现代企业制度,我也是拥护的。因为我的身边也确实有一些只拿钱不做事、牢骚满腹、又会阿谀奉迎的人,他们的收入甚至比我这个十分努力工作的人都多。我很厌恶他们,巴不得把他们减下去。九十年代末期,由于对本单位领导腐败、特权的痛恨,与一位最为跋扈头头在大庭广众之下发生争吵,使其威风扫地(这是我最为自豪的一个事)。几乎是与此同时期,大规模的国有企业改制风起云涌,城市道路时不时地被阻断。很多时候,要步行几站路回家。沿途看到警察与职工的对峙,听到一些议论,才知道企业改制是怎么回事。一方面不理解职工们为什么要这样闹,给人们造成不便,因为我相信党和政府一定会安置好他们。另一方面也暗自庆幸这种事暂时不会落到自己头上(我单位是合资企业)。但是,没有过多久,合资期满,我们也面临改制了。在随后的几个月里,大多数人没有心思工作,我得以与他们更多地议论并回顾十几年来的工作经历。尽管我平时对某些事情感到过不满,但从未系统地考虑过。从他们的谈论和我自己的经历中,我还是惊讶地发现:无论是什么样的改革,受损的总是企业底层的人们、受益的总是企业高层。而我(企业中层干部)的确没有得到过什么益处。尽管有些是我个人的性格原因造成的。为此,我感到愤怒。于是我第一个申请买断,头头们也就顺水推舟了。
买断以后的生活十分艰辛自不待言。重要地是真正走上了社会,接触了网络。大半年以后,我的一个朋友,当时已经是一个拥有数百台车的出租车公司老板,他希望我去他公司工作,先熟悉一段时间的业务,然后准备接任公司总经理。我去了三个月,还是离开了。原因很简单,观念的差别太大。我总想着怎么样在不损害公司和司机利益的前提下开展工作,而他则是只考虑公司的利益。他常说:这个司机不愿意做可以换一个。但是,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人。通过他,并通过身边的生活潦倒的儿时伙伴,我感到这个社会全部变了,太残酷了。
扯了这么多闲话,只想说明两个问题。
其一、我看到在一个城市里绝大多数人的生存状况,我这个坚定的左派是现实教育出来的。
其二、我只是在跳进悬崖的时候才知道,我面临的是什么。可悲的是,现在还有很多人,在跳进去之后还不知道。这说明什么?这说明“极右”的高明。
整个社会发生了如此巨大的变化,而社会的动荡如此的小(相对而言)。其根源是百姓对共产党的信赖。但是事到如今,百姓的信赖还残存多少?这个可能不需要明言了。这些结果正是“极右”者所希望看到的,也是他们的阳谋的必然结果。我们可以尝试着看看“极右”的企图:你不是要发展经济吗?那我就一步步去向你建言,经济方面,什么承包经营、现代企业制度。。。。。。直至私有化。最终动摇你的经济基础;政治方面,什么扩大地方自主权、不换思想就换人、为发展保驾护航。。。。。。。直至官商勾结、亦官亦商;思想文化方面,大力引进西方的生活方式,倡导个人主义,贬低民族英雄。。。。。。直至中国人重新成为一盘散沙。
而这一切要有一个坚实的基础才能使其有效实施,这个基础必须不使高层发生动摇,这一点他们也做到了。最近公布的2900多位亿万富翁就是不动摇的基础,他们实际上充当了“极右”努力的代言人。在现阶段,我们没有看到“极右”努力对他们发起抨击,那不是他们不想这么做,而是还有利用价值,时候未到而已。
他们上述所做的一切,没有任何阴谋成分,只是顺势而为。但是,并不是没有有识之士看出其中的狼子野心。所以,有了茅于拭的:社会不公,不是富人的问题,是政府的问题;有了吴敬琏“改革体制”的单项选择。等等。总之“钱进我的腰包,麻烦是政府的。”轻易地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就像是某人正在用水扑火,而这人所信任的人却递上一桶油。事后,他能用“油不是我泼出去的”来辩解和推脱吗?
不仅如此,他们现在跟着左派一起大力的反腐败,只不过他们反腐败是要证明共产党已经腐败了,是要走资本主义道路,是想将既得利益固定下来、合法化。这是清醒的左派都能认识到的问题。
古有奸臣,他们欺压百姓、谋取私利,甚至出卖国家利益,但是他们都力图维持当时的皇朝统治。政治立场是坚定的;古有庸臣,无所事事,得过且过。但不主动为恶。。。。。。。 坦率地说,我不知道将这些“极右”势力归于哪一类,只能说是颠覆者。哪怕是阳谋,也是用心毒辣的阳谋,是将置国家、人民于别国附庸的阳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