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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谈传统文化的继承,国学以及昆曲

火烧 2010-04-20 00:00:00 中华文化 1025
文章探讨传统文化的继承问题,分析国学热现象,指出国学定义模糊,涉及周乐、清商乐等文化演变,强调时间对文化传承的影响,反思国学热背后的深层意义。

传统文化的继承,自古以来就是个问题,不特为解放后60年,或者改革开放前29年的问题。鲁襄公二十九(前544)年,吴国公子季札到鲁国听周乐,不住赞叹“美哉”、“美哉”。(春秋经)而魏文侯“听古乐则唯恐卧,听郑卫之音则不知倦。”(史记)魏国继承晋国,晋是周天子的同姓大国,晋国的古乐应当也是周乐。同样的周乐,从欣赏到不欣赏,不过百年。  

还是古乐。隋灭陈,得清商乐,隋文帝说,“此华夏正声也。”(资治通鉴)不知道他究竟懂了没。清商乐,也不过起源于汉代,并没有那么地华夏,那么地正。其实陈朝贵族,也未必喜欢清商乐,他们喜欢的估计还是玉树后庭花吧。  

清商乐在唐武宗时有63曲,到唐末只剩44曲。大凡历史上的事物,尤其发轫就有其消亡,非人力可强。同样的还有唐诗,《全唐诗》收诗四万八千九百余首,平摊到唐代,每年不过百几十首,可见没有流传下来的诗作远多于此数。对此,范文澜先生说,时间是公正的裁判者,时间的淘汰,使较好的部分被保存下来,湮没无闻的是毫不足惜。从大方向看,确实如此。当然也不能认为,没流传下来的一定就是坏的。譬如曹雪芹的红楼佚稿,若能流传一定大大好过高鹗的续书。但还是要说,总的看来,范文澜先生说的很对。  

所以笔者以为,说1949年以前似乎中国是一个一切都流传有序的国家,凡是传统文化都被好好地保留了下来的,实在是一种想象或者谎言。时间在任何时代都是无情的。  

近年迎来一个传统文化热。诚然一个民族强大了就会热衷于弘扬本民族的(尤其是传统的)文化,但并非弘扬传统文化就一定意味着民族的强大。因为,假设民族的创造力耗尽了,那大概也只好吃吃老本,挖挖传统文化,粉饰粉饰太平。蒋中正搞“新生活”,其实讲的都是“旧道德”,那个弘扬民族传统文化的时代,估计不会有人当它盛世。  

然而现实问题是,传统文化热——国学热还是起来了。国学热热了半天,到底什么是国学,其实大多数人从没搞清过。季羡林常被人捧为国学大师,他其实是搞吐火罗语、梵语等西域(广义的)文化研究的。季羡林自己都看不下去,恳求媒体别往自己头上扣国学的大帽子,结果到死都没人听。印度也就稀里糊涂地成了中国的一部分了吧。  

解释清楚“国学”一词,本身就可以成为一门学问。简言之,国学是指研究我国固有的文化的学术。但这根本没有解释清楚,何为我国固有,何谓文化呢?因对此问题的见解不一,对国学的理解也就分广义和狭义许多种。  

比如最广义说认为,国学是指以先秦经典及诸子学为根基,涵盖了两汉经学、魏晋玄学、宋明理学和同时期的汉赋、六朝骈文、唐宋诗词、元曲与明清小说并历代史学等一套特有而完整的文化、学术体系。因此,中国古代和现代的文化和学术,包括历史、思想、哲学、地理、政治、经济乃至书画、音乐、术数、医学、星相、建筑等都是国学所涉及的范畴。  

现在似乎媒体和公众舆论持的就是这种国学观,所以研究风水、研究字画辨伪,或者什么都不研究,辑过一下《楚辞》的人似乎都成了国学家乃至国学大师。事实上可以说,很多人眼中的国学大师,不过就是学历高一点,上了年纪,对中国传统文化懂一点的人。  

当然,术业有专攻。本文不认为,国学就是神圣的,其他就是杂学不值得推崇。但任何学问总有必要的外延,似乎没有必要把什么都扯到里面去。  

公认的国学大师章太炎说,“国学之本体是经史非神话、经典诸子非宗教、历史非小说传奇;治国学之方法为辨书记的真伪、通小学、明地理、知古今人情的变迁及辨文学应用。”近代儒者柳诒徵说“对国学之界说,必非佛学及洋学……须从古先圣贤,未受佛学洋学之薰染时讲清,而又包括后来之汉学、宋学,以及今世所讲政治、经济、财政、社会、教育等,始可言国学。”  

有此我们不难做出提炼,国学必须起于小学——研究古文字,至少是通古文字(当然包括古语音学);既而研究经史,也就是研究儒家的经典,或者研究历史;再结合现代时代的需要,做有益我国家民族的研究。这个就是笔者的标准。  

若按照这个标准。现在的很多某老、某大师,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不客气地说,他们那些本事——无非是下下围棋、写写斗方、谈谈医道,在旧学体系中,都是些童子功。贾宝玉十四岁时,就全会了。  

央视有一个节目叫“鉴宝”,其实就是民众拿着废铜烂铁还自以为国宝去找专家鉴定。某种意义上,现在的国学热就是这副面貌。而那些废铜烂铁似的传统文化,好多都是曾经扬弃而又被从垃圾堆里翻腾出来的。  

   

传统文化热中中兴的,还有昆曲。对此,笔者其实挺欢迎。笔者爱昆曲。如果不经抢救,照90年代那个样子,笔者中年之后能否听到昆曲,深可怀疑。但笔者同样觉得,昆曲中的糟粕理应淘汰。  

昆曲是士大夫的玩物。士大夫是高雅和猥琐并存的阶层。顾诚先生《明末农民战争史》引一则史料说,江南的士大夫往往“奴女未配婿,蚤破其瓜;妇未耦子,先割其鲜”。深刻揭示了士大夫阶层道貌岸然下的嘴脸。所以旧时代昆曲之下流正与她的高雅仿佛。比如《长生殿》里宫女偷看杨贵妃洗澡,口中喃喃不绝什么“一痕酥透双蓓蕾,半点春藏小麝脐。爱杀红巾罅(缝隙),私处露微微”。简直就是古代的“毛片”。  

生活的纵欲,总是和政治的推诿相关。《桃花扇》中诸生的“大事已不可问,我辈且看春光”又是何等的无耻。然而这也是昆曲。难道不需要扬弃吗?  

昆曲的扬弃,其实很简单。因为她几乎是一个半死的东西,只要不把糟粕复活即可。问题是,现在复兴昆曲糟粕的,大有人在。  

听说最近汪世瑜、关锦鹏、李银河联手搞《怜香伴》,那是李渔的本子。不过是讲两个女同性恋相恋,历经波折同嫁一夫而长相厮守的俗套故事。犹为无聊的是,该戏在演出时,有两套演员班底,轮流上台。但却男旦和男旦演一对,坤旦和坤旦演一双,将同性恋进行到底。同性恋问题是个复杂的话题,笔者不愿意在此多费文笔。不管怎样,三个人组建家庭,却绝对是现代社会人类伦理的禁忌。笔者对文艺,向来很宽容。觉得光怪陆离也好,色彩斑斓也要,只要哪怕一部分反映了社会生活的,就有足取之处。只是《怜香伴》完全无关当代生活,它所传达内涵,也毫无借鉴价值可言。情节既烂俗、思想又混沌,这样已死的东西,千方百计要救活,竟是何意?  

北京台还有一个类似“鉴宝”的叫“天下收藏”,凡是请求鉴定的“宝贝”为假的,王刚都要砸掉,说去伪存真。收藏到假古董,不过损失财赀;学习到废铜烂铁的传统文化,则可能贻害终生。当代,天下有意无意的骗子太多,青年朋友们不可不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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