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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

火烧 2010-01-18 00:00:00 文艺新生 1025
回故乡看到拆迁老屋,回忆童年游戏与旧时光,感慨故乡变迁,情感交织,展现岁月流逝与记忆深处的牵绊。

 

故乡

第一部分:回故乡

  我冒了严寒,回到相隔三千余里,别了五六年的故乡去。

  时候既然是深冬,刚到车站下车时,天气又阴晦了,冷风吹过出站口大门,呜呜的响,从出站口向外一望,苍黄的天底下,远近到处一片片繁忙的建筑工地,马路两旁的旧时建筑在墙壁上画着一个接一个大大的“拆”字。出了站门,叫上一辆摩的,开往回家的乡路。一路上经过几个萧索的荒村,没有一些活气。年轻人大都背井离乡打工闯荡去了,剩下在家的都是老弱病残。田地大片大片的荒芜,长满了杂草,堆满了垃圾。我的心禁不住说不出来的感觉。

  啊!这不是我几年来时时记得的故乡?

  我所记得的故乡全不如此。我的故乡好得多了。但要我记起她的美丽,说出她的佳处来,却又没有影像,没有言辞了。仿佛也就如此。于是我自己解释说:故乡本也如此,——虽然变化很大,也未必有如我所感的悲凉,这只是我自己心情的改变罢了,因为我这次回乡,本没有什么好心绪。

  我这次是专为了别她而来的。我们多年聚族而居的老屋,已经划为城市规划区,听家人说,拆迁的期限,只在本年,所以必须赶在正月初一以前,永别了熟识的老屋,而且远离了熟识的故乡,搬家到我在谋食的异地去。


第二部分 在故乡

  不多时,到了我家的门口了。瓦楞上许多枯草的断茎当风抖着,正在说明这老屋难免拆迁的原因。几房的本家大约已经搬走了,所以很寂静。我到了自家的房外,我父亲常年在外做工,因为太忙而未归家。我的母亲却早已迎着出来了,接着便飞出了八岁的侄儿宏儿。

    宏儿本是我表哥的孩子,他刚三岁时,表哥在沿海一城市建筑工地高楼施工时意外坠亡,工程方仅仅赔付了些许丧葬费而已。表哥的父母也都是庄稼人,年迈多病,根本无力抚养宏儿,表嫂又抛下宏儿远嫁异乡,其他亲戚也唯恐避之不及,几经辗转波折,抚养宏儿的义务便落到了我家,此话甚远了。

  我的母亲很高兴,但也藏着许多凄凉的神情,教我坐下,歇息,喝茶,且不谈搬家的事。宏儿的记忆中没有见过我,远远的对面站着只是看。

  但我们终于谈到搬家的事。我说外间的寓所已经租定了,又买了几件家具,此外须将家里所有的家具卖去,再去增添。母亲也说好,而且行李也略已齐集,家具不便搬运的,也小半卖去了,只是收不起钱来。

  “你休息一两天,去拜望亲戚本家一回,我们便可以走了。”母亲说。

  “是的。”

  “还记得闰金不?你们小时候不是一起玩过的么,还有印象吗?”

  这时候,我的脑里忽然闪出一幅神异的图画来:深蓝的天空中挂着一轮金黄的圆月,下面是一片长着几株参天大树的院落。时值盛夏,院子里面的堂屋内摆着一台熊猫黑白电视机,连接着电视机的是一台小霸王红白游戏机。游戏机前方是几个围坐在板凳上的孩童,其中一个孩童穿着裤衩,光着膀子,手中紧握游戏机手柄,操纵街头霸王游戏中的将军发出一个电钻猛地向那白衣钻去,那白衣却突然发出一个内力,反把孩童控制的将军击倒在地。

  这少年便是闰金。我认识他时,也不过三四岁,离现在已有二十多年了;那时正是八十年代后期,在农村能买得起电视机的没有几家,更别说当时很多人没有见过的游戏机了。润金家景好,他父亲是个小煤窑的老板,所以,他家是我们村第一个买电视机的。那一年,家里又给润金买了个小霸王游戏机供他玩耍。本来电视机在当时都是新鲜玩意儿,有了这游戏机后,润金家每天更是客满堂。在大人们看完电视后,一群小伙伴们便围坐在游戏机前轮换着玩耍,一人玩上一局游戏。如果别人技术好,自己技术差,要很久才能轮到一回,所以大家都兴致盎然;那时的游戏机是插卡的那种,游戏卡种类很多,通常的有魂斗罗,街头霸王,超级玛丽,双截龙,FI赛车,功夫,小蜜蜂,超级坦克……等等;还有很多都印象不深了。其实最开始,我只是听小伙伴说同村有个叫润金的家里有好玩的游戏机,因为上幼儿园了,父母就开始严厉管教了,不允许玩游戏,也担心电视损伤视力。我便试着和父母沟通,能不能在假期里面早早把作业做完了去润金家玩游戏呢?

  大人们允许了;我也很高兴,因为我早就听说闰金这名字,而且知道他和我仿佛年纪,闰月生的,五行缺金,所以他的父亲叫他闰金,只盼望将来他继承父业,腰缠万金。他是能打魂斗罗通关的。

  我于是日日盼望放假,放假了,就可以去润金家玩游戏机了。好容易到了暑假,作业早早完成,母亲告诉我可以到处去玩了,我便飞跑的去润金家。他正在房里,紫色的圆脸,头顶一付孙悟空的塑胶面具,手端一把可以闪光并发出很多声音的玩具枪,这可见他的父亲十分爱他,怕他玩具太少,所以给他买了当时很奢侈的玩具。开始因为我们不太熟悉,所以彼此言语不多,在轮到我玩游戏的时候,他便和我说话,教我怎样发绝招,怎样过关,于是不到半日,我们便熟识了。

  我们那时候不知道谈些什么,只记得自己很高兴,到了润金家之后,见了许多没有见过的东西。

    印象中最深的,是当时最稀罕的录像机了,我最初怀着好奇的心情问这个东西是做什么用的,润金告诉我,是可以播放很多动画片的录像机。我便要他放动画片来看看。他说:

    “这不能。须有动画片的录像带才能播放。我们有了录像带,先给录像机通上电源,然后把录像带放进这个录像机里面去,便开始播放动画片。什么动画片都有:《铁臂阿童木》 ,《哪吒闹海》,《葫芦娃》,《聪明的一休》,《蓝精灵》,《变形金刚》,《黑猫警长》,《白雪公主》……”

  后来的日子,润金拿出了他所有的游戏卡给我们玩了个够。还有他父亲给他买的许多小人书,图书,卡通画册,我都看了个遍。从那些书籍里,我知道了许多新鲜事,直到现在,我还念念不忘当年看过的《丁丁历险记》,《三毛流浪记》,《堂·吉诃德》 ,《一千零一夜》,《郑渊洁童话》,《安徒生童话》,《格林童话》……”

    啊!闰金的家里有无穷无尽的好玩好看的东西,都是我往常的朋友所不知道的。他们不知道一些事,润金沉浸在动画片和童话故事的世界里时,他们都和我一样只知道在水田里玩黄泥捏泥人捉泥鳅或在坡地里放风筝和纸飞机。

  可惜暑假很快过去了,马上就快开学了。偏在这个时候润金全家都办理了农转非的户口,要举家搬迁去城里住了。我急得大哭,他也躲到厨房里,哭着不肯出门,但终于被他父亲带走了。他后来还托他的父亲带给我一套我最喜欢的《小学生十万个为什么》,我也曾送他一两次东西,但从此没有再见面。

  现在我的母亲提起了他,我这儿时的记忆,忽而全都闪电似的苏生过来,似乎看到了我的美丽的故乡了。我应声说:

  “这好极!他,——怎样?……”

  “他?他现在发达了。近年煤炭价格暴涨,他家的小煤窑早已经开发成了个大煤矿,有钱自然好办事,他父亲通过关系给他弄了个拆迁办主任的位置,我们这个地方所有城市规划建设的拆迁户都归他负责管理……”母亲说着,便向房外看,“这些人又来了。说是买家具,顺手也就随便拿走的,我得去看看。”

  母亲站起身,出去了。门外有几个女人的声音。我便招宏儿走近面前,和他闲话:问他可会写字,可愿意出门。

  “我们坐火车去么?”

  “我们坐火车去。”

  “汽车呢?”

  “先坐汽车,……”

  “哈!这模样了!胡子这么长了!比张学友的胡子还长!”一种尖利的怪声突然大叫起来。

  我吃了一吓,赶忙抬起头,却见一个凸颧骨,薄嘴唇,四十岁上下的女人站在我面前,两手搭在髀间,没有系裙,张着两脚,正像一个画图仪器里细脚伶仃的圆规。

  我愕然了。

  “不认识了么?我还抱过你咧!”

  我愈加愕然了。幸而我的母亲也就进来,从旁说:

  “他多年出门,统忘却了。你该记得罢,”便向着我说,“这是斜对门的杨二嫂,……开豆腐坊的。”

  哦,我记得了。我孩子时候,在斜对门的豆腐坊里确乎终日坐着一个杨二嫂,人都叫伊“豆腐西施”。但是擦着白粉,颧骨没有这么高,嘴唇也没有这么薄。伊房屋墙壁都贴满了明星的海报,伊父母给伊买了当年最稀罕的三洋做嫁妆,伊当宝贝一般从不许我们小孩子靠近,整日从早到晚都播放着邓丽君的歌和一些流行音乐,而且终日坐着听,边听边给周围看热闹的人讲这个歌是哪个明星唱的,那个歌又是哪个明星唱的,我也从没有见过这圆规式的姿势。那时人说:因为伊,这豆腐坊的买卖非常好。九十年代初,伊与伊男人关了豆腐坊,南下广东闯荡去了。但这大约因为年龄的关系,我却并未蒙着一毫感化,所以竟完全忘却了。然而圆规很不平,显出鄙夷的神色,仿佛嗤笑法国人不知道拿破仑,美国人不知道华盛顿似的,冷笑说:

  “忘了?这真是贵人眼高……”

  “哪有这事……我……”我惶恐着,站起来说。

  “那么,我对你说。小川儿,你阔了,搬动又笨重,你还要什么这些破烂家具,让我拿去罢。我们小户人家,用得着。”

  “我并没有阔哩。我须卖了这些,再去……”

  “阿呀呀,你在大城市工作这么多年,还说不阔?你现在少说也有几十万;出门便是飞机来去,还说不阔?吓,什么都瞒不过我。”

  我知道无话可说了,便闭了口,默默的站着。

  “阿呀阿呀,真是愈有钱,便愈是一毫不肯放松,愈是一毫不肯放松,便愈有钱……”圆规一面愤愤的回转身,一面絮絮的说,慢慢向外走,顺便将我母亲的一副手套塞在裤腰里,出去了。

  此后又有近处的本家和亲戚来访问我。我一面应酬,偷空便收拾些行李,这样的过了三四天。

  一日是天气很冷的午后,我吃过午饭,坐着喝茶,院落外的路口一阵骚动,接着是汽车喇叭的声音,便走出去看。只见几两高级轿车急速驶来,领头的是一辆宝马750,车队在院落外面的马路上停了下来,车门打开,从宝马车上下来一个人,大腹腆腆,被前呼后拥着走来院落;我看时,不由的非常出惊,慌忙站起身,迎着走去。

  这来的便是闰金。虽然我一见便知道是闰金,但又不是我这记忆上的闰金了。他身材增加了几倍;胖的发福,先前的紫色的圆脸,已经变作浑圆,而且加上了很深的双下巴;眼睛也像他父亲一样,透露着精明,这我知道,生意人都有着精明的双眼,终日跑生意经商,大抵是这样的。他头上是一顶老板帽,身上批一件高级的皮大衣,脚蹬一双大头皮靴;一手夹着一个皮包,一手夹着一支雪茄,那手也不是我所记得的红活圆实的小手,却又肥又厚而且手掌特大,像是熊掌一般。

  我这时很兴奋,但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只是说:

  “阿!闰金哥,——你来了?……”

  我接着便有许多话,想要连珠一般涌出:魂斗罗,街头霸王,超级玛丽,双截龙,FI赛车,功夫,小蜜蜂,超级坦克……但又总觉得被什么挡着似的,单在脑里面回旋,吐不出口外去。

  他站住了,脸上显出不肖的神情;动着嘴唇,却没有作声,只是用眼角的余光扫了我一下,从牙缝里挤出一个闷沉的:“嗯!……”。     

  我似乎打了一个寒噤;我就知道,我们之间已经隔了一层可悲的厚障壁了。我也说不出话。

  “宏儿在家吗?”------他后面突然冒出个孩子来叫嚷到,这正是一个廿年前的闰金,只是显得胖些,耳朵上插着MP3的耳塞,头顶的阿迪达斯的帽子代替了塑胶面具,手中的PSP游戏机代替了玩具枪罢了。

    “这是你儿子?叫什么名字?……”我向润金问到。

    “嗯,福生……”润金也没看我一眼,只是不冷不热的应了一声。

  母亲和宏儿下楼来了,他们大约也听到了声音。

  “老太太,政府是早就规划下拆迁通知了,就剩你们几家还未搬迁。我实在急不得了,还等着开工建房呢……”闰金说。

  “阿,你怎的这样急催起来。先前不是说本年内拆迁完毕么?这离春节不是还有个把月的嘛。”母亲回应他说。

  “阿呀,老太太真是……这成什么规矩。那时是说的阳历年,不是农历年,你看阳历元旦都过了好些天了……”闰金说着,又叫后面的随从拿出一份政府规划的拆迁文件给大家看。

  “福生又来了啊?都来好几次了,和宏儿混熟了吧?还是宏儿和他去走走。”母亲说。

  宏儿听得这话,便来招福生,福生却松松爽爽同他一路出去了。母亲叫闰金坐,他迟疑了一回,眼光飞快地扫过了凳子,终于就了坐,将皮包夹在腋下,递过一支雪茄来,说:

  “抽烟不?这雪茄是巴西进口的,来尝尝鲜……”

  我推辞说我不抽烟,他只是哼哼笑着摆摆头。

  “年轻人,不是我说你,现在这个社会,连烟都不抽,怎么混?我看你应该也不喝酒吧……又不赌博……什么地方都要节约,没有什么嗜好……就以为能存钱能发家?不抽烟,不喝酒,总要社会交际;出来混的,烟酒是人际关系的开门砖,什么都不沾染,就只能平庸一辈子……”

  他只是自顾自说;脸上的横肉,随着他说话一颤一颤,仿佛波浪一般。他大约只是觉得想以成功人士的身份教育我,却又似乎觉得有失偏妥,沉默了片时,便拿起雪茄来默默的吸烟了。

  母亲问他,知道他的事务忙,马上便得回去;又没有什么可以招待他的,便泡了些茶水端了上来。

    喝着茶水,我们又谈些闲天,都是无关紧要的话;约一小时后,他就领了福生坐上宝马走了。

  他走后,母亲和我谈论他的景况:煤矿大老板,黑白通吃,房地产,动迁款,各种灰色收入和外快,都让他肥得流油了。母亲对我说,凡是遇到麻烦,城里城外黑道白道,没有他搞不定吃不透的。

  又过了几日,是我们启程的日期。闰金早晨便到了,福生没有同来,却只带着两辆挖掘机和推土机。我们很忙碌,再没有谈天的工夫。来客也不少,有送行的,有拿东西的,有送行兼拿东西的。待到晌午我们临行的时候,这老屋里的所有破旧大小粗细东西,已经一扫而空了,伴随着一声轰鸣,挖掘机和推土机开始作业,转瞬间老屋便被夷为平地。

第三部分:离故乡

  我们的火车向前行,两岸的青山在黄昏中,都装成了深黛颜色,连着退向车尾厢去。

  宏儿和我靠着车窗,同看外面模糊的风景,他忽然问道:

  “表叔!我们什么时候回来?”

  “回来?你怎么还没有走就想回来了。”

  “可是,福生约我到他家玩去咧……”他睁着大的黑眼睛,痴痴的想。

  我和母亲也都有些惘然,于是又提起闰金来。母亲说,润金这人虽然这般发达,好歹小时候他也是住过本村的,所以对于本村的拆迁户却从未厉害的动过粗,更未像对待其他地方的钉子户那样地对待本村的钉子户。听许多人说,城东那边一家钉子户全家都被打得住进了医院,户主连腿都被打折了。甚至有的人还传言,城西有家钉子户和拆迁办的人对峙,自己往自己身上浇汽油,结果被活活烧死了……哎,这个什么世道啊……

    话题一敞开,难免又提到了那豆腐西施的杨二嫂,<当年伊与伊男人初到广东便租了房子开了豆腐坊,买了个三轮车载着满车豆腐在大街小巷叫卖,本只想在大城市能赚更多的钱。谁曾想后来不多久,便被城管没收了家当,人也挨了顿狠打。伊男人后来又被查暂住证的抓去拘留,在里面又被狠打了一顿,也许打伤内脏了,回家后便一病不起,最后竟然死掉了,自此便家道没落。>自从我家收拾行李以来,本是每日必到的,前天伊在墙角准备卖掉的立柜里,掏出十多张DVD音乐碟片来,议论之后,便定说是来帮忙的搬运工藏着的,便可以在搬立柜的时候,一齐搬回家里去;杨二嫂发见了这件事,自己很以为功,便抱了墙角的黑白电视机说: “这黑白的电视机你们也用不上了,扔了也可惜,卖也只能当废品卖,就给我用用吧。”(这黑白电视机是我家多年前买的,后来新买了彩色电视机,就闲置未用了)伊说完便抱着电视机连同那十多张DVD碟片飞也似的跑了,亏伊穿着这么高底的高跟鞋,竟跑得这样快。

  老屋离我愈远了;故乡的山水也都渐渐远离了我,但我却并不感到怎样的留恋。我只觉得我四面有看不见的高墙,将我隔成孤身,使我非常气闷;那旧时院落里的头顶面具手端玩具枪的小英雄的影像,我本来十分清楚,现在却忽地模糊了,又使我非常的悲哀。

  母亲和宏儿都睡着了。

  我躺着,听火车与铁轨摩擦的哐铛声,知道我在走我的路。我想:我竟与闰金隔绝到这地步了,但我们的后辈还是一气,宏儿不是正在想念福生么。我希望他们不再像我,又大家隔膜起来……然而我又不愿意他们因为要一气,都如我的辛苦展转的生活,也不愿意他们都如闰金的暴发户般的生活,也不愿意都如别人的辛苦恣睢的生活。他们应该有新的生活,为我们所未经生活过的。

  我想到希望,忽然害怕起来了。杨二嫂夸夸其谈她所谓的追星梦的时候,我还暗地里笑她,以为她总是崇拜偶像,什么时候都不忘却那些电影电视里的明星歌星。现在我所谓希望,不也是我自己手制的偶像么?只是她的愿望切近,我的愿望茫远罢了。

  我在朦胧中,眼前展开一片长着几株参天大树的院落来,上面深蓝的天空中挂着一轮金黄的圆月。我想:希望是本无所谓有,无所谓无的。这正如地上的路;其实地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二零一零年一月。  

   《原作:川行天下。欢迎指教,欢迎转载。此文改编自鲁迅先生的<故乡>,纯属本人虚构之作,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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